王濤說壽誕到了,她想跟子尋好好慶賀一番。便準備的酒水,吃食請子尋來赴宴。
姐姐生日,人家特意準備了,怎能不來。按時趕到王濤住的地方,一進屋就看見屋中擺上了一個大桌子,桌子上滿滿當當的全是吃的,而屋中就王濤一個人。
“咦,姐姐沒有請其他人麼?”
王濤懶洋洋的答:“那些人跟我又不親,請他們做什麼。這裡就我們姐妹兩個,姐姐只想跟妹妹好好慶祝一番,又長一歲了。”摸摸自己的臉,“眼看我就要老去,跟妹妹幾百年的壽命相比,姐姐如夏蟲一般短暫的生命丟一天少一天。”這後半句發的確實是內心的真實感想。
進入修仙界,誰不想長生不老,刻苦修煉就是爲了得道。而她們因爲資質太差,修煉到死也無法築基,被師父們收入房內,成了侍妾連普通女子都不如。普通女子嫁人生子,老了還有兒孫盡孝牀前。而她們這些侍妾一旦容顏衰老,對師父沒有了利用價值便會被丟在一邊,只能去做雜役弟子,一直到老死。
想到自己將來的淒涼,王濤怎能不悲,又怎能不嫉妒。眼前的小女孩憑什麼就該擁有那麼多天分,憑什麼比她好那麼多。小小年紀便是結丹期高手,真讓人嫉妒的心恨不已。
“妹妹,今天姐姐高興,你可不能薄了姐姐的面子。我特意叫人準備了門中最好的酒,這酒也就師父們才配喝。因爲是你,所以我向師祖討要了些。咱們姐妹一定要一醉方休。”
從來沒沾過酒的子尋忙道:“姐姐,我不會喝酒。”
王濤不在意的笑:“什麼會不會的,你我姐妹在一起,喝酒就是爲了痛快,你還怕姐姐我佔你便宜不成。”
“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真的不喜歡喝酒。”
王濤拉住子尋,將她摁坐在椅子上。
“我跟你說,酒這種東西剛喝的時候確實不好喝,但喝多了,你就能品出它的美妙之處了。”
抓起酒罈,在漂亮的玉杯中倒滿酒。
“姐姐,敬你,在這山上你是前輩,以後姐姐還要仰仗妹妹,所以這杯該我敬妹妹。”
子尋很想推辭,但酒杯已經送到了她嘴邊,硬不喝面子上過不去,不得已喝了。
那酒入口剛開始有點辣,子尋不舒服的微皺皺眉,但再喝確實有一種甘甜的味道,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因爲其他的,三杯酒下肚,對於酒的排斥便減淡到無。
“姐姐,這酒果真如你所說,越喝越甜。”
王濤笑,那笑容別有深意,可惜子尋正在研究酒,沒在意。
“當然了,姐姐是不會騙你的。來,好喝就多喝一點。我跟你說,會喝酒也是一種本事。我們這裡有個女子,就是天生能喝,一個人能喝一羣,師祖見她能喝器重的不得了,要是出去會見同道中人,每次都帶她。可以讓她一個人喝倒一羣人,哈哈哈……”
“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當然,姐姐說的都是真的。”一邊說着,一邊又給子尋滿上了一大杯。
“子尋妹妹,我聽說你能煉讓煉氣弟子提升的藥,能給姐姐一點麼?”
幾杯酒下肚後,子尋的腦袋雖然有些暈,但還沒糊塗。這一句“子尋妹妹”讓子尋心裡微覺不對。孟香兒一直認爲她是孟影兒,怎麼會喊她“子尋妹妹”呢。
“香兒姐姐,你叫我什麼?”
“子尋妹妹啊。”
“可是……”
王濤猛然一驚,想起來了,好像林木風說過,孟香兒跟子尋在一起的時候叫“影兒妹妹”,難道她們在家是喊小名字的。機靈如她,一見有異常,急忙找託詞:
“我覺得叫你子尋好聽。”
子尋仔細的看了一會王濤,心想,也許是她告訴大家她叫子尋,所以孟香兒也這麼叫吧。目光不經意的落在王濤的右手腕上,孟香兒手腕處被她傷過,留有疤痕,上次疤痕還在,爲什麼這次她的手腕光潔如玉,一毫疤痕都沒有了。之前一直沒留心,現在看到,心中不免一驚。
“姐姐的疤痕怎麼沒有了?”
“啊?疤痕?”這個問題讓王濤措手不及,之前她跟孟香兒就沒見過幾次面,哪裡知道她有什麼傷。心裡一慌,眼珠子快速的轉起來,什麼傷,她不知道啊,不知道就沒法用謊言遮蓋。
“那個,妹妹,再喝兩杯,別提什麼傷痕不傷痕的事,不愉快的回憶就讓它忘記吧。”
疑心一起,再看這個孟香兒便覺得有一些不對之處。
“我記得姐姐喜歡在手腕上帶上寬大的玉鐲。”孟香兒爲了擋住手腕上的疤痕所以戴比較寬的玉鐲。
王濤哪裡知道,“以前我是喜歡,不過現在不喜歡了。”
“是啊,疤痕都不在了,也不需要戴寬大的玉鐲。姐姐,左腕上的疤痕是如何消掉的?”
王濤下意識的擡起左手腕,嘿嘿笑:“這個啊,是,是師祖給了我一瓶玉肌散,所以好了。”
子尋噌的站起來,怒聲道:“你到底是誰,爲何冒充孟家姐姐?”
一聲問嚇的王濤一哆嗦,差點將酒杯打翻。
“妹妹,你說什麼啊?”到這時候她還想裝糊塗。
“不要騙我了,你不是孟香兒,孟香兒只當我是孟影兒,怎麼會喊我子尋。孟香兒傷在右腕,你卻不知傷在哪裡。你究竟是誰,接近我意欲何爲?”
王濤見事情敗露的,立即惶恐起來,失敗了,等着她的將是重罰。班動喜怒無常,同成因一樣心狠手辣,對於她這小小的侍妾不會留情的。
“噗通”跪倒在子尋面前,兩眼流露出十分可憐的模樣:“師叔息怒,妾不是有意要欺騙師叔,實在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誰逼迫你如此做的?”
“是,是,是成因師祖。師叔,小女子只是一名侍妾,怎麼敢違抗師祖的命令。”
“成因道君叫你來冒充我姐姐,那我姐姐本人在哪裡?”
“妾說了,師叔千萬不要說是妾泄露的。”
被人騙到現在,誰心情都不好,子尋催道:“不要囉嗦,快說。”
王濤不敢隱瞞,便將孟香兒已死的事告訴了子尋,“師叔,所有這一切都是他們安排妾來做的,不是妾有意欺瞞師叔。求師叔寬宏大量,妾也是不幸的女人。在這玄虛門,作爲侍妾的我們沒有地位,沒有未來。不聽長輩的吩咐只有死路一條。師叔,求您可憐,饒妾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