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風快速的向前飛,十幾天過去了,他好不容易找準了靈玉所知的方向,現在正急速的向目標靠近。
子尋的母親給了她的父親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子尋就會醒過來。如果到那時候還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後果會怎樣。白輕風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他現在就想找到之前祈禱不要出現的男人。
想想自己真是又可悲又可笑,之前恨不能這個人根本不存在,可是現在他卻要用最短時間找到石焚玉。萬妖王罵他蠢,天下人都會笑他笨,但是他不在乎。他願意爲了愛而放棄,能夠換得心愛的人平安快樂,是他最大的祈求。
他是妖修,但他對情看的更透徹。兩情相悅纔是最圓滿的結局,一廂情願不可能收穫甜蜜的果實。他要的不是殘缺,他要完美。而他自知沒有這樣的運氣,他不怪子尋,只怪他們相遇太遲。
“大王,看前面。”
旁邊的陪行將軍突然指着左前方叫。
白輕風從沉思中醒過了,順着隨行將軍的手指望去。
前面不足千里的地方,火光沖天,似乎有一場激烈的大戰正在進行中。
“大王,要不要過去?”
白輕風將靈玉拿到眼前,紅光閃爍的格外亮眼,目標應該不遠了。
“去。”
隨行將軍擔憂的道:“大王,交戰的雙方實力不弱。”
白輕風冷聲道:“我看的見。”
隨行將軍急忙閉嘴,大王心情一直很差,多說一句就可能惹來一頓呵斥,還是不吭聲的好。
距離交戰的地方越來越近,看見火光整整罩住了幾座山頭,好像是幾座山都在着火,但仔細看,卻發現雖然有火卻沒有煙,這說明是法寶釋放出來的,是光而並非真火。
距離紅光還有數裡地,強勁的威力便壓了過來。
白輕風收住身形,負手而立,靜靜的觀察片刻。
“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去看看。”
“大王,讓屬下先去查探一番。”
白輕風瞪了他一眼:“囉嗦,等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行動。”
隨行將軍低頭垂手應:“是。”
白輕風的身形突然消失,就像融化在空氣中一樣。隨行將軍努力的張大眼睛也沒能看清,無奈的搖搖頭:“大王的修爲越來越深了。”
一邊的同伴嗤笑:“大王的修爲用的着你來評價麼。”
“東風,你給我閉嘴,就知道挖苦我。”
“誰讓你是西風呢,咱兩本來就是對頭。”
“喝,你還長能耐了。人家南風和北風什麼時候說過互相是對頭了。”
東風撇撇嘴:“南風是女人溫和如春,北風是男人冷峻如冰,打不起來。咱兩都是公的,你要是母的,我也不跟你吵。”
西風把眼一瞪,一嗓子吼回來:“你纔是母的呢,哼!”
南風戲謔的聲音響起:“你兩打一架誰輸了誰就是女人,如何?”
東風嘿嘿一笑:“打架多不禮貌,你沒聽過人類說君子動口不動手麼。”
南風輕嗤一聲:“沒底氣的人都會這麼說。”
東風直着脖子叫:“誰沒底氣了,……”
一句話沒說完,就聽見前面“轟”的一聲巨響,白輕風現出身形,同時現身的還有一個人。一個身穿藍色道袍,頭戴黑色道冠的長髯修士。
南風眯起眼睛,嘀咕了一句:“金劍門的修士。”
東風伸長脖子問:“你認識他?”
“不認識。”南風不屑的回。
東風好奇,“不認識你怎麼知道他是金劍門的?”
南風鄙夷的橫了他一眼:“道袍上那麼大一把金劍標誌你沒看見麼,白長眼睛了。”
東風配合的揉揉眼睛,不介意的嘿嘿笑:“我還真沒看見那把繡的跟條蛇一般的劍。這金劍門也是的,弄個標誌還繡不直,穿出來多丟人。”
西風聽不下去了,挖苦:“沒見識的人真可怕,人家那就是金蛇靈劍,第一代掌門本命法寶。出去不要說是我們白鳳一族的將軍,我們怕你丟了白鳳一族的臉。”
西風反脣相譏:“我逗女人的,你跟着起啥哄,還說人家沒見識,我看你纔是沒見識,開玩笑的都聽不出來。”
“可笑,沒臺階,自己硬找了一個臺階,害不害臊。”
南風生氣的訓斥:“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吵的我都聽不見大王說什麼話了。”
兩個爭吵的人立馬閉嘴,屏氣凝神聽。
“行雲道友,如果沒有什麼要事,可否請道友行個方便,我需要在這山中尋找早年遺失的一件寶物。希望道友打開方便之門。”
對面叫行雲的金劍門修士將白輕風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等再次約戰,還未分勝負。道友若是想找東西,可以等我們離開再找不遲。”
“我沒有時間等,所以請你們暫息刀兵,改日再戰。”
“嗖”一道白光從紅光中閃出來,衝出來一個一身紅衣的修士,樣貌看起來像是五十歲的人,但看修爲就知道,這傢伙肯定不下一萬歲。紅衣修士披散着頭髮,手裡提着一把鐵鞭,一嘴的鋼髯,滿身殺氣,氣勢洶洶的叫:“哪個混蛋,敢叫我們改日再戰。”
白輕風如墨畫般的長眉微微一皺,輕哼一聲,一團白光從胸前****而出。
紅衣修士沒想到白輕風出手如此迅捷,慌忙提起鐵鞭橫在胸前。白光擊在鞭身上,紅光四濺,紅衣修士向後連退數步,一張紅臉瞬間變色。抱鞭於懷中,怒喝一聲:“你是什麼人?”
白輕風輕蔑的瞄了他一眼:“白鳳之王,白輕風。你是玄乙門人空釋,煉虛修爲,我有說錯麼?”
空釋一愣,“白輕風,你是妖王,到我玉衡作甚?”
“找尋我遺落的寶物,請兩位行個方便。”
空釋轉睛看向行雲,見行雲沒吭聲,脾氣火爆的空釋用力的哼了聲:“不管你們金劍門同不同意,反正老子不答應。”
行雲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沒有答應,你衝我哼什麼。”
“我當你是孬種,被一個小小妖王一句話就嚇倒了。”
行雲眼白向他:“你放屁,我不說話,就是拒絕。”
東南西北四名將軍很快飛至,朝白輕風左右一站。西風晃着腦袋:“這兩個凡人說的話,你們聽懂了麼?”
東風哼了哼:“凡人的話,需要聽懂麼。”
空釋腦門上升起一團怒火,破口大罵:“哪來的鳥人,說的什麼鳥語。老子看你們都欠烤。”
西風抱着胳膊斜眼看他:“你欠揍。”話剛出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砸了過去。
空釋急忙用法器擋住,這是他第二次被突然襲擊,惱火可想而知,而這次砸過來的東西竟然是一隻鐵球,硬是將他的鐵鞭砸出了一個缺口,把空釋心疼的連跺三腳。
“死鳥,你毀壞了我的法寶,老子饒不了你。”鐵鞭從上到下猛劈下來,一股強勁的氣流罩着西風的腦門灌來。
西風嗖的飛了出去,眨眼後出現在空釋的頭頂,一雙翅膀左右一扇。倒黴的空釋就一溜跟頭的翻了出去。西風在半空中飛旋兩圈,俯衝下來,三道白光閃出,抓向空釋的胸口。
空釋好不容易纔穩住,剛要爬起來,猛看見抓過來的利爪,嚇的頓時出了一頭冷汗,慌忙釋放出防禦罩。
西風的利爪劃過防禦罩,“嘭”的一聲,空釋向後翻滾,連滾數圈,才停下來。
連番兩次吃了大虧,空釋已經怒不可遏,張口吐出一道青色=芒,放出本命法寶,三把青色小劍。
三支小劍分別刺向西風的頭胸腹,青芒本來只有尺長,眨眼之後化身三尺,青芒寒氣逼人,不用接觸到肌膚即能將人刺的對穿。
東風從背後抽出一把大刀,揚手扔出去,大刀打着旋化成一片光影,擋在青芒之前,化解了空釋的攻擊。
南風呵呵笑:“鬥嘴最兇的兩個傢伙,配合還真默契呢,其中一個不是母的,真是可惜了。”
一直沉默的北風開口了,“你和我配合也很默契。”
南風橫了他一眼:“你省省吧,我動手的時候從來不需要人幫忙。”
吃虧的空釋怒吼一聲:“無恥的鳥人,行雲,作爲一個人你就不知道出手阻攔麼?”
他是在責怪行雲沒有幫忙攔住東風的法器。
行雲對空翻翻白眼:“我爲什麼要幫你,你是高級修士,連兩隻臭鳥都搞不定,還好意思求助於他人。以後,別向我發出挑戰,我不接受無能者的挑戰。”
空釋一頭亂髮差點被怒火燒焦,“混蛋行雲,你等着瞧,看誰纔是無能者。”
南風撇撇嘴:“這年頭的人類修士素質都變得如此差了麼,開口閉口都是粗話,我要關閉耳朵,免得被他們污染了。”
東風嘿嘿笑:“南風妹妹說的不錯,看來我們妖族比他們人族高尚多了。這些人居然還自我標榜多麼高尚,一直攻擊我們妖族是野蠻不懂禮法的妖。”
南風雙手一攤:“人族就是這樣虛僞,你不是早就見識過了麼。我記得以前你還喜歡過一個人修,最後怎麼了。人家嫌棄你是隻鳥,一腳把你踹了。當時不知道誰鬱悶一千年。”
東風臉色變了變:“你這記性真不賴,多久的事還記得。”
南風轉頭不看他,沉默的北風冷不丁的回答:“她當然能記得,人家情竇初開就看上了一個混蛋,結果那混蛋看上了別人。”
東風一愣,快速的掃了一眼惱怒的瞪着北風的南風,似乎明白了什麼,急忙轉頭看場中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