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說,她和她的姐姐雖然生活在市,然而卻是今年才被從鄉下接進了城裡。小女孩的親孃早年便去世了,現在,她們是同小女孩的爹以及後孃,還有兩個後孃生的弟弟生活在一起。
她和姐姐本是不願意來這裡的,但是在鄉下的(奶奶)(奶奶)在她們被接過來前一個月去世了,姐姐雖然已經成年,但怎奈還在上學,沒辦法掙錢養活她們,爲了能夠保住學習,她和姐姐只能來了這裡。然而,本是爲了能夠繼續學習纔來得市,卻不想,後孃借姐姐年齡大爲藉口,轉學過來兩個月,便不讓其再上學。
後孃平(日rì)裡上班,也因此,家裡的粗活重活都壓在了姐姐一人肩上,然而,儘管如此,姐姐依舊堅持在後娘沒在的時候偷偷學習。姐姐的成績很好,一直名列前茅,而且小女孩相信姐姐即便在家學習也一定能考上大學的!
上大學有補助,若是能考上大學,姐姐還能做兼職,這樣,就不用再在這個家裡整(日rì)受氣了。
姐姐偷偷告訴她,過些(日rì)子就要高考了,雖然沒有在校學習,但她還是找學校校長要來了參考名額,爲此,姐姐非常高興。然而,本以爲只有她們姐妹二人知道的事(情qíng),卻不料被小弟弟偷聽了過去,並告知了後孃,後孃知道後和爹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再之後,姐姐便被爹警告不要去參加高考,只等着過了年就嫁人!
姐姐很傷心,被爹關在屋子裡哭了整整一天,無論她和姐姐怎麼求,爹都沒有同意姐姐參加高考,不單如此,爹還當着後孃的面狠狠扇了姐姐一巴掌。
整件事(情qíng)大概就是這樣,姐姐現在只是一味傷心,而小女孩更是沒有什麼辦法。信的末尾,小女孩問包小柒,她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幫到姐姐,怎麼樣才能讓姐姐不再傷心。
放下信,包小柒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然時代在進步,然而,再是進步也不可能從七十年代一下子跨度到二十一世紀。小女孩所闡述的事(情qíng)並非個例,社會經濟復甦初期,生存纔是第一要務,所謂的精神文化並非是所有人都看重的。
包小柒按了按額頭,再次重重嘆了口氣,而隨着她這一聲嘆息落下,郝敬雲的聲音隨之響起。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竟讓一直沒心沒肺的包小七接連嘆氣?”
“啊!”包小柒沉浸在信的內容裡,乍然聽到郝敬雲的聲音登時被嚇了一跳。拍着小(胸胸)脯,一雙眼睛圓睜,瞪着郝敬雲沒好氣道:“你想嚇死我啊!”
郝敬雲笑着沒接話,只待包小柒緩過神兒來後,方纔道:“你去哪兒了?不是來照顧我的嗎?這麼不敬業!還有哪來這麼多信?”
包小柒撇撇嘴,看了眼郝敬雲沒接話茬,之後想了想,將病(牀牀)上的信全部歸攏,再之後則全部拿到了郝敬雲所在的(牀牀)上。
“你想知道?”包小柒按着信問道。
“嗯。不過,你若不想告訴我,我不勉強。”郝敬雲回答。
“切,想看就直說,說得這麼高尚別以爲我會領你(情qíng)!”包小柒翻了個白眼道。
“呵呵,好,我確實想看。”郝敬雲眸底泛着寵溺,隨着包小柒的話答道。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我就讓你看看!”包小柒此刻也急需找到一個可以和自己分享快樂的人,話雖說的傲(嬌交)無比,但其手下快速的動作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qíng)。
三兩下便將郝敬雲從躺至坐,檢查了一番有沒有觸碰到傷口後,包小柒便拉過(牀牀)邊凳子坐了下來。
“呶,你看,這些都是喜歡我的讀者給我來的信哦!”包小柒驕傲地拿起一封信在郝敬雲面前揮了揮,之後將之前剩下沒看過的信當着郝敬雲的面一一拆開,再之後則如數家珍般一封封念給他聽。
郝敬雲扮演了一名合格傾聽者,偶爾會出聲迴應,話雖不多,但每句說出都令包小柒心中熨帖無比。
看着包小柒小臉上展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郝敬雲會心一笑。
所有之前沒拆的信全部看完,包小柒長長舒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還好,都是鼓勵和讚揚的話,不乏有些不錯的意見。
將之前那封小女孩的信單獨留下,包小柒將其他信整理好,重新裝入文件袋裡。
拿着手裡那封信,包小柒想了想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將其一併告知郝敬雲。
信念完,包小柒愁眉不展,擡頭看了眼郝敬雲,道:“這封信你怎麼看?”
郝敬雲看了眼包小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又怎麼看?”
“我?哎,說實話,我雖有心幫她們,只是,這種事(情qíng)畢竟算家庭矛盾,而且,那姐姐已經成年,有了自我判斷意識,從其要到參考名額就能看出,她還是非常有主見的。小女孩想要我給她出主意,但我又不能僅憑她這簡單兩三句話就胡亂支招,那樣是非常不負責的,所以,我能回覆她的也只有鼓勵她做事遵從本心,鼓勵她姐姐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包小柒說完,頓了頓後忽然歪頭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挺挺)沒同(情qíng)心的?“
郝敬雲抿嘴一笑,左手一擡,趁包小柒沒注意摸了摸她的後腦,道:“沒有,我倒覺得你做得很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經如何念還是要靠當事人自己,外人的話終究不過是個參考。而且就像你說的,這種事(情qíng)不能只憑三言兩語就胡亂支招。從這封信上可以看出,那小女孩對你應該是非常崇拜的,想來她對你的話應該非常信任,而萬一你指揮不當,到時候產生怎樣的後果就未可知了。“
包小柒點頭,對郝敬雲的話表示認同。
“哎,真希望(日rì)子能過得快一些,啥時候才能將義務教育擴大到高中啊!”包小柒自言自語道。
“嗯?你說什麼?”郝敬雲挑眉問道。
“啊?啊,沒什麼,沒什麼,呵呵!”包小柒忙打掩護,心道,自己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