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國帶給郝敬楠的好消息,是張桂花終於同意分家了,只是,前提讓人很是擔憂。宅基地他們需要自己申請,房子也需要他們自己去蓋,分家後,每年給的錢糧是他們這個小家庭目前一多半的消耗。
李立國拿不定這最後主意,所以纔過來。
對於分家,在經過上次事件後,他也終於想明白了,與其鬧哄哄地誰都過不安穩,不如各過個的圖個清靜。而且,現在父母年紀也不算太大,還能自己掙工分,也不需要他們伺候,再者,大哥也曾勸過他分家,那時,他只是擔心父母萬一有個啥事兒需要他們來照顧,卻完全忽略了自個兒媳婦的處境和心(情qíng)。
……
“娘,我,我……”
“你進去吧,讓楠楠幫你後背消消毒。”邱雲鳳知道李立國有話說,也沒贅述便騰開了地方。
郝敬楠看着進門來的李立國有些心疼,不過,對他今天過來的目的又有些期待。
房門關上,小倆口扭捏了片刻後便打開了話匣子。
畫面轉回到包小柒。
李立國離開後,她便利落地將那隻雞“就地正法”,之後,燒水,(熱rè)燙,拔毛,開膛,清內臟,再將雞頭、雞翅、雞腳、雞腿全部卸掉,最後將雞剁成小塊。
等邱雲鳳過來看殺雞進展到何種地步時,包小柒已經將雞塊同姜、蔥一起放入沸水裡煮了起來。
“小七,你這是……”邱雲鳳原本以爲包小柒只是單純地燉個老母雞湯,卻完全沒料到眼下(情qíng)況。
“哦,我看家裡有山藥和蓮子,所以,想做個山藥蓮子雞湯,這湯不油膩,而且還有豐富的蛋白質、鐵和維生素,有助於胎兒大腦發育。”包小柒做飯做到興頭上,不自覺多說了些。
“……啊,什麼發育?小七,你,你這是都從哪兒學來的?”積壓了許多天的困惑,這次,邱雲鳳終於是忍不下去了。
“額……”包小柒向竈裡添柴的手一頓,大眼睛滴溜溜轉了轉,面不改色道,“您忘啦?這都是上月走的那個老知青教給我的啊!”
反正人已經走了,拉來頂鍋老知青應該不會介意吧。
“哦,這樣啊!”邱雲鳳將信將疑,但轉念一想,包小柒說的也是事實。
那個老知青據說是被下放的某個大學教授,爲人有些孤僻,平(日rì)裡基本不同村裡人交流,但不知爲何卻總能和包小七說上兩句話,離開前還送給了包小七幾本書,教她些東西這也倒能說得過去。
只是,這小七轉(性性)是不是轉的太快了點?
邱雲鳳是帶着心中疑惑離開的,不過,包小柒知道,這個解釋算得上完美。
雖說江山易改本(性性)難移,但,包小七之前本(性性)若就是好的呢?
……
大白是聞着味過來的,包小柒現在有求於這隻大肥貓,也不待其開口便從鍋裡撈出兩個雞塊來,之後一副諂媚樣道:“那個,大白啊,野山參還好吧?”
大白沒有即刻回答,而是將碗裡的(肉肉)嗅了嗅,方纔懶洋洋開口,“放心,很好。”之後,便當着包小柒面大快朵頤。
包小柒一聽沒事兒心中頓時一鬆,再看大白時,忍不住連嚥了一口涎水。
(肉肉)啊!那可是(肉肉)啊!自從重生以來,包小柒也就前兩天吧咂了幾口泥鰍湯,之後別說吃,就是連聞也沒聞到過葷腥。
78年,各種政策逐漸明朗,人們生活也不再如困難時期那般吃糠咽菜,每年一兩次吃(肉肉)的時代一天天遠去,生活水平開始提高,但是,郝家(情qíng)況特殊,脫貧的(日rì)子到現在還沒見到頭。
包小柒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即便現在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嚕叫,也不得不將視線從雞湯上挪開。
“那個,大白啊,現在能不能將野山參先給我?我想明天去鎮上收購站看看。”雖然挖到了野山參,但包小柒擔心野山參的保養,所以想着儘快出手。另外,趁着郝敬雲不在,她得儘快攢好跑路錢,到時候一離婚,再離開時便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不過……
“急什麼,明天帶上我一塊兒。“大白幾口便將雞塊雞湯吞食了個乾淨,兩隻雪色貓爪極其優雅地蹭了蹭粉嫩貓嘴,再之後,碧色貓眼輕輕一擡,不屑地瞅了眼眼前這個入不了其貓眼的女人,一副慵懶至極的模樣。
“……”被貓輕視,包小柒很想直接送給對方一個大大的“no!”,不過,想着野山參還在這肥貓手上,最後不得不妥協。
雖然幾次詢問,但大白至始至終都沒有告訴包小柒,那株被其像變魔術般藏起來的野山參究竟在什麼地方。
這幾天,家裡人對包小柒一次次出乎意料雖然依舊不敢置信,但也慢慢較先前接受了許多。
山藥蓮子雞湯燉好,包小柒被邱雲鳳賞了一碗,剩下的都留給了郝敬楠,而她和郝顯民則一口未吃。
郝敬楠推辭說自己吃不了,但最後卻也沒能拗過自己父母。私下裡叫過來包小柒,本想讓她再吃一碗,卻沒想到包小柒竟然笑着拒絕了。
這對一直以來習慣了被包小七搶食的郝敬楠無非又是個意外,不過,好在,蝨子多了不癢,意外多了就成了習慣,郝敬楠只是驚訝了一瞬後便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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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河村因爲地理位置太偏,到現在還未通電,所以,太陽落山後,不想嘮嗑的人便早早鑽了被窩。
包小柒在睡覺之前原本只想同邱雲鳳說一聲明天要去鎮上一趟,卻被對方告知,她請假的天數已過,若再不去上學,說不定會被學校開除。
聽到消息的那刻,包小柒站在原地呆了好久。
她咋就忘了這茬呢?她原本還想着藉着上大學的機會擺脫郝敬雲呢!
哎,現在看來,若是想要上大學,一時半刻還真不能離開郝家,畢竟,她的戶口及各種關係都在郝家和陽河村,而她這樣一個“外來者”,現在能在這個陌生世界堅持下來都已經是奇蹟,哪還有多餘的精力去耗費那般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