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建國坐在醫院外面的椅子上,低着頭不知道想着什麼,他一夜之間似乎老了很多。
“申先生,很抱歉,孩子沒有保住。”醫生的話久久的迴響在申建國耳邊,“這個孩子在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是死胎了,沒有呼吸了。”
他盼了好久,終於盼到這個孩子出生,但是沒想到,還是逃不過詛咒的命運,這個孩子還是早早的就夭折了,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
“老闆。”唐律師看申建國這個樣子,不由得擔心起來,他坐在申建國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您別傷心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申建國睜開通紅的雙眸,冷冷笑了笑,“阿忠啊,你說,是不是我的報應?”
唐玉忠趕緊搖頭,“老闆,這是天意,我們沒辦法。這個孩子跟我們沒有緣分。去了的,就去了吧。”
“要不是我的報應,爲什麼,這麼多年了,我的孩子沒有一個平安的出生?”這已經是第六個。
黎亦舒的那個孩子是活的最長的一個,剩下的這幾個孩子,都不足週歲就走了。這個孩子更是直接胎死腹中了。
“老闆,總會有孩子平安出生的。”唐玉忠勸道,“您看,您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在何美依肚子裡嗎?何美依的孩子一定會平安生下來的。”
“會嗎?”他甚至有些不願意相信了。
唐玉忠重重的點了點頭,“您相信我,一定會的。”
“那個女人的屍體處理好了嗎?還有孩子?”申建國有些心痛,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女人會死,但是沒想到,連帶着自己的孩子,都沒有活下來。
站在不遠處的申君燁,聽到兩人的對話,嘴角揚起了一抹輕蔑的笑容。申建國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這幾個孩子無一倖免。
他想到了什麼,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顧愷言的電話。
雲家——
秋天的雨水特別多,總是滴滴答答的不停。雨改變了天空的顏色,在雨中,天空變得如此的灰濛濛,有種陰鬱的感覺,撥動着人們多愁善感的心絃。
顧愷言躺在躺椅上,顧愷言則像個小貓一般縮在她的懷裡,身上蓋着一條毛毯。
聽到手機響動,他擡頭看了一眼,將不遠處的手機拿了過來,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之人,“君少,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申建國的那個孩子,死了。”
電話裡,申君燁的聲音帶着高興,難掩激動。
顧愷言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接着說,“所以呢,你這次給我打電話是因爲什麼,不止是過來告訴我一聲這麼簡單吧。”
“顧先生就不想趁這個時候,解決申建國嗎?”申君燁看顧愷言這樣的淡定,有些不理解。
顧愷言輕輕笑了笑說道,“君少這麼說,肯定是有什麼好主意了吧,不妨直說,我聽聽看。”
“我知道顧先生很有本事,只要顧先生幫我拿下申氏集團,我跟你五五分。”申君燁自從知道申建國害死他父母之後,對申建國的仇恨比之前更盛,甚至想要奪走他的一切。
顧愷言只是冷漠的笑了笑,“君少這麼想是好事,但是我奉勸您一句,申建國比你想的要複雜的多,雖然這個孩子沒有出生,但是他已經對你防備了,你還是小心一點吧。”
顧愷言說的沒錯,申建國已經對他起疑了,所以這件事情就更不能等了,要是真的被申建國送到國外,就麻煩了。
他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一旁,繼續摟着季安然欣賞着雨景。
“申君燁的電話?”季安然沒有睜眼,靠在他溫暖的懷抱裡輕聲的問道,“怎麼,爲什麼沒有答應啊?”
“這是他們的仇恨,跟我有什麼關係?”顧愷言笑了笑,“就算我現在扳倒了申建國,這個申君燁更是危險不可估量。”
季安然慢慢睜開秀眸,半撐起自己的身子看着顧愷言,“所以,你準備看戲?”
“等到兩人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再出來,不是更加有意思嗎?”顧愷言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次去了南州,他辦了不少的事情,他已經確定以及肯定拿到了申氏集團的把柄了,現在就差林氏集團手上的那個證據了,只要拿到,他就能一舉扳倒。
“你現在還沒有想過跟他相認啊?”季安然以爲顧愷言一回來就要跟申建國翻臉,沒想到他竟然這樣不慌不忙。
顧愷言將季安然拉到自己的懷裡躺下,然後吻了吻她的額頭,笑着說道,“我要是真的想要對付她,要把身後的事情料理好。”
是啊,他跟申建國的戰爭一定是十分可怕殘酷的,估計要把海城攪得天翻地覆,所以在此之前,他要將所有的計劃都做好。
“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就開口。”季安然說,“你幫了我這麼多,該輪到我幫你了。”
“我需要你幫我的地方,就是查到康瑞澤背後的老闆到底是誰。”顧愷言低頭看向季安然。
季安然不明白的皺起了眉頭,“不對啊,康瑞澤背後的老闆,是誰?”
“所以啊,這就是要查的。”顧愷言笑着說道,“康瑞澤背後的人,要是我沒猜錯,應該是個大人物,而且他或許要針對的人,是我。”
康瑞澤這樣的膽子,怎麼可能能夠做的了大事。但是聽到顧愷言這麼說,她不由得有些懷疑起來,“好,我會去好好查的。”
“然然。”他突然變了一種口氣喊了一聲季安然的小名,季安然在顧愷言的懷裡蹭了蹭,像只小貓一般很小聲的開口應道,“嗯。”
“後面的事情會比較危險,要是中途我做了什麼事情出來,你不理解,也不要多問,等這件事情結束,我會慢慢跟你解釋的。”
他所說的就是韓暮跟林雪兒的事情,他知道林雪兒是季安然的好姐妹,要是被季安然知道,自己利用林雪兒做這樣的事情,怕是會生氣。
所以他現在必須要提前跟季安然說。
“嗯,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