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經歷太多的波折,齊琳這一覺睡到天時,慢慢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像第一次那樣,吳熙澈用溫柔如水的目光深情的端詳着自己。
齊琳臉上露出一抹嬌羞的笑容,聲音甜甜的道:“熙澈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進來多久了,怎麼不叫醒我?我的睡相是不是很難看?”
一連串幾個小女兒家的問題,讓吳熙澈倍感親切。想到自己昨天晚到一步,齊琳可能就有性命之危,吳熙澈格外珍惜現在和齊琳的相處時間。
“我沒有進來多久,看到你睡得香甜就不忍心叫醒你,而且你的睡相很美,就像睡美人一樣讓人心動。”吳熙澈微笑道。
看着吳熙澈那完美俊顏。齊琳只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怎麼也無法和冷漠無情又殘忍的‘鷹慄派’少主相比,而他,卻偏偏就是那個年紀輕便統領一個黑道帝國,繁盛程直逼‘夜修羅’,甚至因爲‘夜修羅’這兩年一直在專注洗白工作,他的黑道勢力已經超過夏夜宸領導的‘夜修羅’。
後生可畏。說的就是吳熙澈這種神秘不可測的人吧!呆役助技。
“就知道說甜言蜜語哄我,我有幾斤幾兩又怎麼會不知道,再加上昨天臉上在和那些人打鬥時受了傷。現在肯定醜極了。”齊琳道。
“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最美的,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讓我好害怕,爲了避免你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束手無策,我準備教你武功和麪對危難時的反應和策略。”吳熙澈一臉嚴肅認真的道。
齊琳心裡一怔,吳熙澈要教她武功和應對危難的策略?
難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和吳熙澈沒有關係?
否則,他怎麼會開口教自己武功?
如果自己真的和吳熙澈學武功。以後在危難之時,豈不是可以教夏夜宸如何破解吳熙澈的招式了?
只是這樣做的話,好像對吳熙澈很不公平!
齊琳在心裡告訴自己,事情不到萬不得以,她也不會傷害吳熙澈保全夏夜宸的。
“真的嗎?可是我天資很笨,我怕你教我兩天又該說我笨,不想教我了,還是算了吧,我不想被你罵。”齊琳一副很糾結很爲難的道。
“不會的,我答應你,不管你練得如何,我都不會說你的,最重要的是你平安健康,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再次遇到危險而受傷,因爲你是我的女人,以後還將面臨數不清的危險。”吳熙澈安慰道。
“好吧,那我就先學兩天試試,如果天資實在不行,那就放棄。”齊琳道。
“好的,就依你,時間不早了,快起來吃早餐,今天的早餐可是我親自爲你做的,一會你一定要多吃點。”吳熙澈寵溺的道。
李欣然的喪事並沒有大操大辦,而且名城的習俗,年輕的死者,也不會大操大辦,畢竟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事情,沒有幾個有心情去辦的,只在家裡辦了一個儀式和一些頌經的和尚超度兩天便拉去火葬。
超度的那兩天,馮婉惠表現的很平靜,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坐在靈前,不吃不喝,目光癡迷的看着水晶棺內的李欣然,目光看不出情緒。
雖然馮婉惠沒有哭沒有鬧,卻讓齊琳看到她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悲傷,讓齊琳不相信綁匪說李欣然的死是馮婉惠授權的。
如果馮婉惠真的有意除掉女兒,此刻她一定很心虛害怕,裝裝悲痛欲絕的樣子給所有人看,而不是像此刻這樣失去了靈魂的軀體一樣安靜。
有時候,齊琳能感覺到一道目光像淬了毒一樣惡狠狠的盯着自己,卻在擡頭後,看不到任何人在看着自己,馮婉惠猶如木樁一樣坐在那裡,目光呆滯。
原以爲李欣然的喪事期間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讓齊琳意外的是直到李欣然下葬以墓地一切都很平靜,讓齊琳開始懷疑馮婉惠是不是真的因爲心虛而不敢再有所動作呢?
李欣然的祭拜結束後,一直住在重症監護病房的孫景揚那邊也傳來好消息,孫景揚脫離生命危險醒了,齊琳便立刻坐車去看孫景揚。
墓地裡很快所有人都走開,李永軍也叫馮婉惠離開,馮婉惠說要再陪一會女兒,李永軍原本就有意想和馮婉惠離婚,看到此刻的馮婉惠身上充蝕着一種嚇人的陰冷氣質,再加上前幾天下的厚厚積雪未化,這又是墓地,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做多了虧心事的他害怕突然在雪地裡衝出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見馮婉惠不離開,也沒有再多勸,立刻跑着跟上前面的隊伍,生怕自己一個人會被突然從雪地裡伸出來的手給拉進去。
他現在人生是最得意的時候,他可不想死。
馮婉惠見李永軍迫不及待的離開,連女兒看都不看一眼,目光像淬了毒液一樣直勾勾的盯着李永軍的背影,“然兒,你看清楚了沒有,這就是你那薄情寡義的父親,你走了他不但沒有掉一滴眼淚,現在連你最後一面都不願多看,你放心,凡是那些欺負你的人,媽一定都替你討回公道,讓你瞑目。”
她的話剛說完,原本還睛朗的天空突然升起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幾道閃電劈過,一聲聲巨響的雷鳴傳過來,接着就下起瓢潑般的大雨。
馮婉惠站在墳前,一手摸着墓碑上李欣然的照片,眸子里布滿血絲,眼眶因幾天未進食而深陷,不知道的人看到她,絕對會被當場嚇昏過去。
這一刻的馮婉惠,內心充滿了嗜血的仇恨,整個人的心裡充滿了陰暗和可怕。
“女兒,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很孤單,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讓齊琳父子下去陪你。”馮婉惠聲音陰冷毒辣的道。
齊琳坐在車裡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看着外面黑壓壓一片的烏雲,不禁納悶,這好好的天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呢?難道說老天在預示以後將會有重大事情發生?
不過她現在並沒有心情去想太多,只想去看孫景揚的情況怎麼樣?
到了重症病房,醫生正在給孫景揚做檢查,已經睜開眼睛的孫景揚看到齊琳,臉上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聲音虛弱的道:“齊琳,你沒事就太好了。”
見孫景揚因爲一場變故徹底長大成熟的臉,齊琳只覺得心酸不已,用家破人亡來換取一個人的成熟,代價真的是太大了。
“對不起,景揚,我沒能保住你的手臂。”齊琳充滿內疚的道。
“沒關係,琳琳,我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還願意救我一命,我已經很感激了,你不用自責,如果不是我引你去,我媽也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被人砍掉一條手臂,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你一分一毫。”孫景揚是真的長大成熟了,變得豁達開朗了,如果是以前的他只會埋怨別人,而現在的他卻會在自己身上找缺點。
“你好好養病,等你身體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就讓醫生給你安裝一個最好的假肢,讓你和正常人沒有區別,你要有信心,你一定可以再次用右手吃飯。”齊琳安慰道。
“謝謝你,齊琳,不過我並不打算裝假肢,我要讓這個右臂永遠提醒我,做事情一定要多思考多去想,以後千萬不要再坐傷天害理的事,一定要做一個好人,重新做人。”
聽到孫景揚的話,齊琳是真誠的爲孫景揚感到高興,這一刻,她和孫景揚前世的仇恨一筆勾銷,希望他以後不再有磨難,幸福勇敢的活下去。
自從孫景揚醒後,齊琳每天都盡心盡責細心的照顧孫景揚,直到第四天,齊琳像往常一樣你拿着雞燙去看他的時候,被告知孫景揚已經出院,留了一封信給她。
齊琳打開信,裡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重新出發,開闢新人生!”
握着信封,齊琳笑了,她相信歷經鉛華的孫景揚,一定會活出自己的一片精彩人生。
這些日子,馮婉惠很安靜,李永軍要照顧骨折的藍冬兒,基本在醫院,所有人的生活都很平靜,就連夏夜宸也沒有再出現過。
對於夏夜宸沒有來糾纏自己,齊琳並不覺得意外,可能他把那天的事情當作是夢了,而之前自己和他見面用刀逼迫他,說再敢逼她就死給他看,所以他才避着自己吧。
齊琳每天除了上學外,就是和吳熙澈學習武功,她發現夏夜宸的武功精準而快,專精防範和閃躲,而吳熙澈的武功裡帶着一股子狠勁,一出手就是直中對方要害,招招致命。
而且吳熙澈不專注基本功,而是速成防身,在短短的十幾天裡,齊琳覺得自己好像成爲了武術高手一般,渾身充滿了大俠熱血勁。
方甜雅大婚前一天,齊琳,呂可佳,方甜雅還有黃鶯四個人終於抽出時間聚在宿舍裡,像以前一樣聊天,彙報着彼此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琳琳,說說你被孫景揚綁架的過程,事情究竟怎麼回事?主謀不是李欣然嗎?怎麼最後她卻死了呢?”呂可佳一臉惋惜的問,她一向對李欣然沒有好印象,但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人說沒就沒了,她還是唏噓不已。
“這件事情你們還是不要聽了,尤其是甜雅,她現在懷着身孕,前三個月是最關鍵的時期,不適合聽這種血腥的事情,會讓胎兒受到驚嚇導致流產的,羅泓那麼在乎甜雅和肚子裡的孩子,如果被我嚇到一個好歹,他會找我拼命的,我可不想剛從鬼門關出來,又去找閻王喝酒。”齊琳微笑道。
“琳琳,你說的這麼專業,搞得你生過孩子似的,胎兒有那麼脆弱嗎?聽一個故事就會受到驚嚇?據我所知,甜甜現在才兩個多月,還沒有成形吧?”
呂可佳說者無心,卻讓齊琳心中一痛,不自覺的想起前世那個她十月懷胎生下來卻沒能抱一抱的孩子。
她重生了,不知道她的孩子在那個時空裡是不是活着?
還有一點她很疑惑,她死的時候帶着天大的怨念重生到十八歲,那李欣然呢?前世的她活到了26歲,還讓自己給她代孕了一個孩子,這一世,她還沒有查出有腎病,而且自己也孕育過一個孩子,死的時候同樣是帶着濃濃的不甘,她會不會像自己一樣也重生呢?
見齊琳發呆,呂可佳用手在她面前掃了幾下,聲音帶着不可抵制的興奮,“琳琳,看你這樣子,該不會你也懷上了吧?”
聽說懷孕要一個月後才能發現,以齊琳和吳熙澈在一起的時間不過短短兩個禮拜,如果齊琳懷上孩子,那一定是夏夜宸的,她都迫不及待想要告訴夏夜宸這個好消息了。
“不是吧,琳琳,你也懷上孩子了?”方甜雅和黃鶯驚訝的道。
齊琳被她們的聲音從自己的世界中拉回來,一臉窘迫的道:“你們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懷上孩子呢!”
就算是夏夜宸真的有那麼準,也沒有那麼快吧?
怎麼着也要十天以後才知道結果吧?
見齊琳反駁,三人皆是一臉掃興。
齊琳見大家都把話題注意到自己身上,看着呂可佳轉移話題,“對了,佳佳,你在阿姨生日宴上那麼高調示愛,現在你和王大哥相處的怎麼樣了?”
呂可佳一臉無奈的道:“王大哥天天忙死了,每天連發短信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約會了,順其自然吧,反正我還年輕,不着急。”
齊琳認真的道:“佳佳,你真的覺得自己喜歡王大哥嗎?真的覺得王大哥適合你嗎?我覺得以你需要被人保護的性格來看,安大哥倒是很適合你。”
“不要提他,像他那種見異思遷的人,我纔不會喜歡呢!”提到安修遠,呂可佳聲音控制不住的加大,臉上是氣憤的表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像極了吃醋的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