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聽完心疼的厲害,這是他的弟弟,除了沐澤離外,秦聲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本來他擔心秦聲會因爲剛知道父母是誰卻不得不接受雙親已逝的事實而難過,不想秦聲卻是對於有父母這件事而感到茫然。這個認知讓蕭陽更加難過,忍不住自責,他沒有照顧好秦聲。
蕭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在之前的10幾年裡,他都沒有參與到秦聲的生活中去,沒有盡到一點作爲兄長的責任。放開摟着秦聲的手,“小聲,恨哥哥麼這麼晚才找到你。”
秦聲搖搖頭,“蕭哥,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美國了。從那天開始,我就有哥哥了,不再是一個人。”
蕭陽摸摸的秦聲的頭,“什麼時候,去看看爸媽吧,他們最後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秦聲點點頭,想到什麼,問道:“可以帶着默默麼”
“當然。”
過了幾天,蕭陽帶着秦聲去蕭父蕭母的墓地,沐澤離還有顧默都跟着。
一行人走到墓前,冬天已經過了大半,可是風還是有些料峭,枯寂的冬日讓這個偏僻的墓地顯得更加的清冷。蕭陽將手中的花放在碑前,先跪下了。秦聲、沐澤離站在蕭陽的兩側,顧默站在秦聲身邊,握着秦聲的手。
“爸爸、媽媽,兒子帶弟弟來看你們了,還有他的愛人,他現在很好。”
“爸爸,我沒有加入到任何一個派系,你的研究成果我會交給零局,由老師他們做決定。”蕭陽磕了一個頭,然後站起來拉過秦聲,“爸爸、媽媽,你們看,這是小聲,他現在很好。你們可以放心了。”
秦聲看着碑上的照片,握了握拳,並沒有叫人。
蕭陽絮絮叨叨說了些話,就站了起來,看着緊抿着脣有些愣的秦聲,輕聲說:“沒關係,就是見一見,不要有負擔,回去吧。”
“哥,我想待一會。”
蕭陽一愣,隨即點點頭,“好,我跟離在車上等你們。”
“嗯。”
沐澤離在蕭陽的攙扶下,彎腰把花放在碑前,鞠了一躬,然後跟着蕭陽回到了車上。
秦聲還是定定的看着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兩人笑的很溫柔。秦聲想着自己這幾天看的有關這兩人的資料,還有從醫生那裡得到的消息。本來這兩人是可以逃開的,只要將剛懷了兩個月左右的孩子打掉,就能沒有顧忌的隱藏起來。可是沒有,他們選擇生下他,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己害死了他們。就真的不後悔麼
“秦秦。”顧默一直陪着秦聲,秦聲知道的他也都知道,顧默更用力的握住秦聲的手,“秦秦,我是看着我媽媽死去的。”
顧默沒有看向秦聲,目光看着前方,有些空洞:“我5個月會說話,1歲能記事,古家人都說我是神童。在我1歲那年,我跟媽媽被綁架了。古家因爲任務遲遲沒有答應綁匪的要求,而綁匪的同夥卻又有落網的,他們惱羞成怒,砍掉了媽媽的一個手指送了過去。其實媽媽是有機會逃走的,因爲作爲古家的人,媽媽也學過必要的救命技巧,可是,媽媽沒有辦法帶着我一起離開,所以她放棄了逃走的機會。他們想要殺了我來報復古家,但是媽媽拼命保護我,殺了一個人,剩下的人殘忍的將媽媽殺了。我看着他們一刀一刀”
“默默”秦聲將顧默摟在懷裡,他見過無數次死亡,他知道一個僅1歲的能記事的孩子看到人死亡是什麼感覺。
“媽媽即使死的時候也是衝着我笑的。”顧默眼睛還是空洞的,聲音也像空洞的可怕,“自始至終她都在衝我笑,她以爲我不會理解那些人的動作,不知道流血代表着什麼,她以爲只要她笑着,我就會覺得一切都好好的。她沒有後悔過,她只希望我能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默默,默默。”秦聲伸手抹去顧默不停流淌的淚水,他知道這些對於顧默來說是不能觸及的傷疤,可是,爲了他,顧默硬是一點一點將那個最深的疤剖開。
半晌,顧默回過神,目光纔有了焦距,聲音哽咽:“所以,伯父伯母不會後悔。”
“我知道了,默默,不想了,秦秦在呢。”秦聲抱着顧默,拍着背安撫着。
等顧默的情緒恢復,秦聲拉着顧默一起跪下,再次看着照片上溫柔的笑容,秦聲嘴脣蠕動,最後那個陌生但曾經渴望的稱呼終於吐出口:“爸、媽。”
蕭陽在車裡將秦聲的動作看在眼裡,手不自覺的握拳。
“不是你的錯。”沐澤離掰開蕭陽緊握的手,“以後會好好的。”
“嗯。”
在蕭陽他們回去的第二天,胡老就給送了消息,一切塵埃落定。蕭陽也沒有問最後的勝者是誰,或者那個人下場是什麼,那些都不重要了,現在他在乎的,就是一家人好好生活。
本來,蕭陽是想再過一個月再進行調養的,但是沐澤離不同意。他渴望蕭陽有力的擁抱,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觸碰,他希望蕭陽的手放在他肚子上的時候能感受到寶寶的偶爾的小動作。他不想蕭陽每天都繃緊神經小心翼翼的,生怕傷到他。
蕭陽自然沒有拗過沐澤離,配合的接受醫生的調養。按照醫生的說法,要將蕭陽體內殘留的藥物排出。排出之後還要慢慢來,改變蕭陽身體的記憶。因爲蕭陽長時間在藥物作用下承受極致的疼痛,身體有了一定的條件反射,根本不能自控。
“最開始的一段時間會有些痛苦,不能用抑制劑了,所以你可能會承受疼痛,但不會像那時候那麼嚴重。”醫生提前給蕭陽打了個預防針,不過與其說是給蕭陽的預防針,倒不如說是給沐澤離的預防針。
“嗯。”蕭陽點點頭,挨挨沐澤離的手,示意沒事。
“到時候讓人按摩穴位,應該會很。”醫生想了想補充道。
蕭陽:真的靠譜麼
“還有,在你完全好的之前,禁止房事。”醫生有些嚴肅的說道,然後看向沐澤離“你不能慣着他。”
“嗯,好。”事關蕭陽的健康,沐澤離絕對會照辦。
“我說幾樣藥材,你聽聽怎麼樣,免得你質疑我的醫術。”醫生看着蕭陽懷疑的眼神,不滿的說着。
“黨蔘、五味子、酸棗、枸杞、柴草、重樓、金銀花、地黃、蛇舌草。”醫生說了幾樣藥問道:“怎麼樣”
“用這個,方子”蕭陽艱難的問道。
“怎麼可能,我就是跟你說用的藥大致可能有哪些,至於怎麼配,配幾種還告訴你啊。”
蕭陽:
醫生見蕭陽同意,點點頭,還有“甲基硫尿嘧啶、曲安奈德一類調節甲狀腺還有腎上腺激素的藥。”
“我記得你上次說的是梅拉多寧”蕭陽淡淡的提醒道。
醫生鄙視的看着蕭陽:“我就是舉個例子,反正你也不懂,聽聽理解一下就算了。”
蕭陽:
“怎麼還用西藥”沐澤離問道。
“中西結合麼,好得快。”醫生扔了一粒自制口香糖到嘴裡,“來一粒不”
雖然醫生說話什麼的很不靠譜,但是蕭陽知道這人的本事還是很強的,不再讓醫生介紹是怎麼個療法,直接治療好了。
果然,開始的幾天,蕭陽沒有用抑制劑痛覺有變得很敏感,雖然不至於動一下就痛的撕心裂肺的,但也免不了齜牙咧嘴。
這幾天醫生並沒有讓沐澤離給蕭陽按摩,就是注意不要讓蕭陽亂動,減少觸碰。
過了一週,體內殘留的藥物排着差不多了,蕭陽痛覺依然敏感,倒也沒有那麼嚴重。但是身體還是會有反應,感覺不在遲鈍,碰到什麼東西都條件反射的迅速躲開。
醫生偶爾來觀察,都會因爲蕭陽有些滑稽的動作大笑一段時間。
這天藥物排毒結束,醫生伸手按了按蕭陽的腿,然後被一腳踹到地上,醫生跌在地上,沒反應過來。
蕭陽也是一愣,之前都是沐澤離幫忙按的,蕭陽從沒有條件反射的把人踢出去。醫生以爲沒想象中嚴重,沒什麼事,於是決定自己動手,結果就被踹了。這才意識到,“沒什麼事”只是針對沐澤離一個人。
醫生也沒有在意拍拍屁股站起來,對着沐澤離說:“按摩穴位的事只能交給你了。現在他的感覺還是有些敏感,按完穴道就常常摸摸身上就行了。記住,絕對不能行房。”
蕭陽在讓沐澤離按摩之後知道爲什麼醫生總是強調不能行房了,這感覺真是太了。現在身體敏感,但不是痛了,按上去酥酥麻麻的,尤其是看着愛人認真的神情,蕭陽覺得自己都快酥了。
沐澤離很快就發現了蕭陽那裡鼓了起來,但是因爲醫生的交代,只能紅着臉忽略那裡。蕭陽也只能忍着。
這樣,蕭陽痛並快樂的過了三天,醫生來看,正好看着蕭陽支着帳篷。
“yo”
醫生惡趣味的看了眼蕭陽難耐的神色,然後才說:“不會這樣憋了好幾天了吧。”
“不是你說的不能行房”蕭陽咬牙切齒的說
“我是爲了孕夫考慮啊,萬一你一下子沒節制,他有縱容你,傷了寶寶怎麼辦。再說了,我說不能行房,沒說你不能紓解啊。”醫生看着蕭陽黑了的臉以及蠢蠢欲動的手,乾咳一聲,“我忘了拿藥了,過會再來。”說完,就溜了出去。
蕭陽目光灼灼的看着沐澤離。
等醫生過了兩個小時再進去的時候,就看見蕭陽一手攬着沐澤離,一手握住沐澤離的手,眯着眼,一臉饜足的樣子,沐澤離則是紅着臉側躺在蕭陽的懷裡。
醫生趁着兩人看到他,又躡手躡腳的溜了出去,虐死單身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