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想着秦聲叫他“小少爺”那幾天，感到秦聲的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難受的往秦聲懷裡蹭蹭。等到秦聲重新摸摸他的頭，也沒有生氣的時候，又把手慢慢的從衣服下面伸進去，摟着秦聲的腰。
秦聲自然知道顧默想的什麼，其實他早就不在意了。現在想想，那時候是他不對，明明不是默默的錯，居然把不滿發泄到默默身上，讓他一直護着的娃娃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感覺到顧默把手伸到他的衣服了，秦聲無奈的拍拍顧默的頭：“都是汗，不會難受”
顧默晃晃頭，也不把手拿出來。
那個一直被忽視的少年臉上浮現一絲扭曲，剛想說什麼教練就喊集合了，咬咬牙，走過去站好。
教練一眼看到少年面上的不虞，這個孩子是他一直帶着的，也是天分最好的一個，也對他的胃口，不過還是太小了，心性還需要鍛鍊。
“立正”
“跨立”教練繞着走了一圈，點點頭，說：“現在，驗收一下你們學習的成果。合格可以直接回去享受三個月的假期，不合格的，跑三圈，動作做50遍，繼續考，直到合格後才能回去。”
“聽明白了嗎”
“明白”
“好，趙恆”
“到”
一個精瘦的少年上前，很快就把學過的動作做了一遍，有個框架，但是沒有神韻，倒也足夠熟練。
“嗯，合格，回去要多練。”
“是”少年倒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下一個，吳義”
“到”
少年上前，動作不夠熟練，很多動作都不到位，但是勉強做完了。
“不合格，在一邊蹲馬步，看其他人做，結束後去跑步。”
“是”少年哭喪着臉走到一邊，紮起馬步。
“下一個，秦聲”
“到”
秦聲給了顧默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上前，很快就把動作做完。樣子學了個差不多，也夠認真，夠熟練。
教練點點頭：“合格。”
“下一個，沈毅”
“到”少年大聲的答道，語氣還有一絲絲的愉悅。
顧默看着上前的少年，就是之前總是跟她套近乎的那個，還總是拐着彎說秦秦的壞話。
沈毅瞟了眼站在一旁的秦聲，然後上前，把動作做了一遍，最後站定。
教練難得的露出笑容：“不錯，已有神韻了，非常不錯以後要繼續努力”
“是”眉目間是難以抑制的喜色。
顧默在那邊撇了撇嘴。
剩下的人沒有特別出彩的，有一個不合格的。
最後，就只剩顧默一個人。因爲顧默年紀小的緣故，跟他們學的並不一樣。
“古默”
“到。”
顧默上前，規規矩矩的把他該打的拳法打了一遍，不出彩，但也能合格。
教練皺了皺眉：“勉強能合格，但是對於你來說，這樣就是不合格。”
“是。”顧默答了一句。
“全體都有，立正”
“大部分人表現不錯，古默留下，再考覈一次。沈毅”
“到”
“你是這裡做的最好的，等下指導一下古默。”
“是”
“其他合格了的人，可以去收拾東西回去了，不合格的，去跑步。”
“稍息。”
“立正”
“解散”
“秦聲。”
“是，教練。”
“怎麼不回去，在這裡幹什麼。”教練看着幾個不合格的人跑圈，又看了會沈毅知道古默打拳，然後心情頗爲不錯的走到一邊，就看到本該離開的秦聲就在不遠處看着沈毅他們，於是才問道。
“報告教練，我在等默古默。”秦聲看了眼在練習的顧默，回答道。
教練皺皺眉：“不用，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讓沈毅送古默回去，他比你們都大，也不用擔心。”
秦聲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顧默就飛快的跑了過來。沈毅不明所以的跟了過來。
“少爺”沈毅看到這邊的秦聲，死死的咬着牙。
“教練，我練好了。”顧默一把拉過秦聲，面色不善的看着教練。
教練看了眼沈毅，又看了看顧默不善的眼光，嘆了口氣，然後讓顧默再次練一遍。果然，這次顧默大的拳法就可以說是近乎完美了，雖然有些地方跟學的不一樣，但是教練看的出來，改動的都是不適合大人，但是對於小孩子來說是無用的地方肯定不是沈毅能做得到的。教練心中暗歎一聲，看了看還不明所以的沈毅，人才跟天才真的沒有辦法比。
“很好，你們三個都回去吧。”
“是”
三人回答完，顧默就直接撲到秦聲懷裡：“秦秦，默默厲害不”
“厲害”秦聲笑着摸摸顧默的頭。
沈毅看着把他排除在外的兩個人，手握着拳，然後走近說：“少爺天分很好，稍微指點一下就知道哪裡不足。以後少爺要是哪裡不明白，可以來問我，我很榮幸和少爺討論，一起成長。”
顧默看了沈毅一眼：“不用。以後離我遠點。”說完拉着秦聲的手：“秦秦，我們回去吧。”
“嗯，走吧。”秦聲說完看向沈毅，說到：“我們先走了。”
“一起吧。”沈毅笑着說。
顧默不屑的哼了一聲，一起走，秦秦怎麼可能讓你跟我們一起走。
“好。”秦聲點點頭。
顧默睜大眼，難以置信的看着秦聲。
“默默乖。”
顧默不幹，說什麼也不走。爲什麼他跟秦秦中間要有這麼討厭的一個人。
秦聲看着顧默一副幽怨的樣子，心中好笑。從什麼時候起，他的默默變得霸道的不行，偏偏有不會跟他生氣或者吵，只是會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每次都是他妥協。不過這次，如果真的不理會沈毅，怕是會被記恨，他知道這裡很多以後都是會跟着默默的。萬一真的有一個心懷怨恨的那就不好了。
“走吧。”秦聲說着對沈毅笑笑，拉着顧默就往前走。
顧默沒有動，就那麼定定的看着秦聲，撇撇嘴，又緊緊的咬住，但是眼中的淚水卻積了一個小窩。
秦聲最受不了的就是顧默的眼淚了，雖然很多時候都不是真正的哭泣，但是他就是受不了。不過這個不能妥協。於是，秦聲一把把顧默抱了起來，貼着顧默的耳朵：“回去補償好不好”
顧默剛想搖頭，忽然想起什麼，嘟嘟嘴。
“嗯。”秦聲顛了顛，無奈的答應。
顧默的眼淚跟退潮一樣，立馬回去了。乖乖的把頭埋在秦聲的頸窩，想着回去能得到的好處，眼睛笑的彎彎的。
這些在沈毅看來格外的刺眼，覺得秦聲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跟自己一起走，炫耀少爺跟他有多親近，對自己有多疏離。
沈毅大概知道現在自己再說也討不到好，只要秦聲在這裡少爺就不會看到他的好。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以後少爺長大了，就知道誰才更值得親近。想到這裡，沈毅不屑的看了眼秦聲，然後一副高傲的樣子，走在秦聲旁邊。
“胡爺爺”秦聲他們走到外面，就看到胡老在外面站着，於是高興的打着招呼。
“訓練完了”胡老笑眯眯的看着秦聲。
“嗯”
“羞不羞，又讓你哥哥抱你。”胡老又逗顧默。自從胡老給秦聲治病後，顧默對胡老也親近起來。
“不羞”顧默說完緊緊的摟住秦聲的脖子。
胡老看着顧默像是護着寶貝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胡爺爺，這是沈毅，也在這裡訓練。”秦聲介紹沈毅給胡老認識，“沈毅，這是胡爺爺。”
“胡爺爺好。”
胡老看了眼沈毅，斂了笑容，不鹹不淡的說：“嗯，以後叫我胡老就好。”
“是，胡老。”
“胡爺爺你怎麼在這”秦聲也沒在意沈毅之後的反應，他比較好奇胡老怎麼會來這裡。
“自然是等你們。”胡老笑眯眯的說。
“真的”
“哼”
一個驚喜還有一個嘲諷的聲音。
胡老很明顯聽清了顧默那個頗具含義的哼聲，乾咳一聲：“順便來視察一下。”
這下連秦聲的木光都有些微妙了。
“走吧，知道你們放假，去我那裡，給你們補補身體。”胡老岔開了話題。
“嗯，爺爺呢”
“他很好，不用擔心。”胡老說着，讓人把車子開過來。
秦聲看着一直站在一邊的沈毅：“我們就先走了。”
“嗯。”沈毅點點頭。
上車後，胡老這纔有些嚴肅的說：“小聲啊，以後離那個沈毅遠一點。”
“嗯”
“眼神不乾淨。”胡老看着坐到車上還不忘趴在秦聲懷裡的顧默，淡淡的說。
“但是這裡的人以後都是要跟着默默的，萬一”秦聲有些猶豫。
胡老嘆了口氣，反正也不是說給秦聲的，古默那個小子自然有辦法。神童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至少，秦聲是被古默吃的死死的。
胡老想着這兩個孩子經歷的事，胡老又五成把握古默是故意受傷的，讓秦聲一步也不會離開他。不管是第一次淋雨，還是那次走了那麼長的路，把腳走到幾乎廢掉，又或者最後讓古橋踢開，落地故意把腳窩在腿下面胡老眼神有些複雜的看着纏磨着秦聲撒嬌的顧默，又看了看一臉寵溺的秦聲。算了，這樣也沒什麼。這樣古默手段雖然有些黑暗，也是因爲小時候那個經歷實在是太殘忍了，但是有秦聲在就不會走錯路，再說了，秦聲也沒有反感不耐，秦聲願意寵着，他一個老頭子當然不會說什麼。
“訓練怎麼樣”胡老岔開了話題。
“嗯，還好。對了，默默總是延長訓練時間，說他也不聽。您回去給他看看，有沒有傷到身體。”秦聲擔憂的說。
胡老點點頭，面上很嚴肅，但是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聽到秦聲這麼說就知道顧默沒事，不過是找理由跟秦聲親近。胡老摸摸不存在的鬍子，他發現自從看清古默的真面目，看到古默在秦聲面前跟他心智表現的截然不同的樣子，他似乎變得愛腹誹了。胡老想着想着，忽然就有點不爽的感覺。
“對了，小聲啊。”
“胡爺爺，什麼事”秦聲偏過頭。
胡老小聲的說：“玲玲在家呢，鬧着要找你呢。”
秦聲聽完笑笑：“玲玲來了，我也很想他呢。”
胡老笑着點點頭，餘光看着忽然僵硬的顧默，心情頓時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