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訂婚儀式還有一個星期,小曼每天竟然比在學校和醫院裡還忙,甚至都沒多少時間抱兩個小萌娃和他們玩鬧,這是她料想不到的。
兩位奶奶、顧媽媽和郝外婆圍着她轉,郝媽媽也抓緊時間跑來湊熱鬧,後來又加進來幾位顧家唐家的親戚奶奶姨婆們,組成更大的親友團包圓着小曼,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擺在跟前耳提面命各種教導,還要帶着她見識這樣那樣事物……小曼叫苦不迭,訂個婚這麼麻煩啊,那到結婚的時候豈不是更要折磨人?
看來得考慮考慮,到時候能不能旅遊結婚,直接跑到外面去把什麼都辦完了再回來。
之前試過不少次禮服、首飾全都不算,又要重新試過,最後基本定下兩套中西式禮服及首飾。中式自然是旗袍,小曼如今身高一米六八,發育良好,唐奶奶嫁妝裡那些珍貴精美的旗袍,每一件她都能穿出迷人韻味,或高貴典雅,或嬌豔嫵媚,看得奶奶婆姨們嘖嘖讚歎笑不攏口,彷彿又回到了她們的年輕時代,顧奶奶也存留有許多漂亮旗袍,想拿給小曼試試,可惜她年輕時身材偏胖,不適合小曼。
西式婚紗是鄭少錦從英國發送回國,鄭少鐮親自送到小曼手上,設計簡約,用料考究製作精緻絕倫,小曼很喜歡英倫貴族式的低調奢華,郝媽媽也兩眼亮閃閃表示非常滿意,慫恿小曼訂婚時一定要穿這個。
因是生辰宴與訂婚宴合二爲一,屆時不僅有年長的親朋舊友,還有很多年輕人,熱熱鬧鬧的舞會少不了,便定下兩套正式禮服,當然也還預備着好幾套其它樣式的,以防萬一需要更換。
顧少鈞的禮服也準備好了,爲配襯小曼,自然穿的是西裝。
宴席由國賓大酒店承辦,說是小規模慶賀,但唐爺爺和唐爸爸都是厚厚一大疊請柬發出去,唐青雲小曼不關心,聽他和唐奶奶說話,應該也有請人,而小曼的老師同學同事及朋友就有二十多個,還是經過精簡的。不知道顧家那邊請了多少,這說着是小規模,估計小不到哪裡去。
想像那種人擠人的場景,小曼惶然:真心應付不來啊,不過好像那天也用不着她親自招待客人的吧。
唐浩誠通常每個星期打個電話回家,這個星期卻是打了三次越洋電話,之前總在抱怨爲什麼提前舉辦訂婚儀式,怪顧少鈞趁他不在家哄騙他姐姐,現在聽小曼說有點緊張,又忙着安慰,叫小曼別害怕,只是訂婚而已,等到舉行婚禮的時候,他哪裡都不去,一定會全程陪伴在姐姐身邊。
小曼聽得好笑:結婚時哪用得着你來陪,伴娘團幹什麼吃的?
不過心裡還是暖洋洋的,叮囑他在外自己保重,早日學成回國。
除了唐浩誠和鄭少錦在國外,顧少錚、吳湘雲、鄭少鐮都回來了,鄭少鐮故意留了嘴邊一圈的拉碴鬍子,很頹廢地靠在沙發上直說不開心,很不開心,顧少錚聯合顧少欽直接將他按在沙發上一頓狠揍,過後小曼把顧少瓔最愛的小漿果送他一袋錶示安慰,鄭少鐮吃完了這才心情好些,再沐浴更衣出來把鬍子颳了,恢復他精英大老闆模樣。
七月十九日下午,顧少鈞如期回到京城。
晚上顧少鋒也從北邊趕了回來,小曼一看而知顧少鋒突破築基了,心裡不免歎服顧家確係正統的修真血脈,靈根純淨度高,修煉起來進步都極其神速,不僅顧少鋒,顧啓明也築基了,顧爺爺估計再過些時候也有所突破,而顧少鈞滅了公孫寒山、廢掉公孫家族兩老,養好傷之後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途中巧遇機緣,已經成功結丹。
唐家人就不如顧家人,資質稍遜些,除了小曼是第一個修煉者已築基,唐浩誠還未突破煉氣大圓滿,唐青山煉氣九層,唐青雲六層。
顧少鈞回到京城便直接去了唐宅,他知道此時顧家人很多,各路親戚都在呢,他進了家門少不得一一招呼應答,恐怕就難脫身出來,因而還是先去和小曼會面再說。
誰知唐家也是人客頗多,唐青山、唐青雲看見顧少鈞來了,正好拉着他跟客人們介紹,顧少鈞最終逃不脫應酬陪客的命運,而小曼在樓上被一羣小姑娘包圍簇擁着,哪怕知道顧少鈞來了也沒轍,心裡着急都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會被大夥兒取笑。
直到晚飯前兩人才算見了面,還沒說得幾句,顧少錚奉命跑來接顧少鈞回顧家,顧少鈞臨走在小曼耳邊說了一句,小曼耳朵尖立馬紅了,偷眼瞧了瞧不遠處的爺爺奶奶爸爸,覺得他們不可能聽見,暗自鬆口氣,心裡又好氣又好笑:顧少鈞那傢伙是皮癢了,竟然一本正經說着不着調的話,叫她給他留扇後窗,半夜他要過來睡覺!
這是顯擺他藝高膽大呢,完全不把唐爸爸放眼裡,篤定她不會出賣他?
答案很顯然,小曼非但不能出賣顧少鈞,還得聽話地敞開後窗等着。
半夜一點多鐘顧少鈞如約而至,小曼撲進他懷裡,同時掐着他腰間軟肉用力擰了一下,顧少鈞吸氣,卻越發抱緊了她,輕笑着解釋:“我只有三天假,明天訂婚後天就得走。你看今天這樣的情形,只怕明後天咱們都沒法單獨相處,我這不是,抓緊時間創造機會嘛?”
“要是讓我爸爸發現,你就完蛋了!”
“你知道,他不可能發現。”
“你……”
“噓!這樣瞞着長輩確實不對,可是我沒法控制自己……寶貝兒,難道你不想我?”
小曼將臉貼在他胸口,用力點了點頭。
顧少鈞沉穩有力的心跳忽然變得急促起來,他低頭親吻她,語氣興奮激動:“明天我們訂婚,很快,就能結婚了!”
小曼:“……”
大哥你的表是不是走快了?三年其實挺久遠的喲。
第二天小曼醒來的時候,顧少鈞已經離去,他躺過的半邊牀鋪,牀單抻得平直沒有一絲折皺,枕頭和毛巾被疊好收進櫃子裡了,甚至他進來的那扇窗戶都是關着的,白色窗紗靜靜垂掛,彷彿昨夜不曾有人進過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