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劉備的結拜兄弟,關羽不同於魏延和張任。後兩人都不算是劉備的死忠,所以一旦歸降,也不用做太多的提防。
可是關羽不同,除非是西蜀被滅,若不然的話,縱然他表現的再好,也無法取得別人百分百的信任。那這樣的人想要統領張家軍,可想而知,會有多麼大的難題了。
正是因爲知道這些,關羽雖然請戰了,但確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他也以後張超帶自己出來,除了能夠減少自己一定的壓力之外,也是爲了更好的看着他。可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請戰,人家竟然就答應了,如此一來,一種感激之情便是油然而生,那是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一腔熱血也不由在心中燃燒了起來。
“臣領命遵旨。”不知不覺間,關羽竟然以臣自居,而只有說完了這些話之後,他方纔感覺到語氣上的改變。
能夠讓關羽稱臣的,僅有劉備一人而己,這還是因爲他們曾是結拜兄弟,講義氣的關二爺自然是良臣不侍二主的。
可現在,對於張超,他從骨子裡有了一種敬佩之情,他感受的到,張志遠心中的那一腔熱火,他可以感受的到,對方是真誠的待他,沒有絲毫的利用與欺騙之意。
相較於劉備而言,關羽在天朝軍隊中算不上是最勇猛的將軍,但也因此證明,他的重要性變得低了很多。可張超還是如此的看重於他,事事爲他着想不談,這一次竟然將兒子的安全與性命交到自己的手中,就憑着這一點,他便生出了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
如果說,關羽對劉備是一種兄弟之情的話,那現在他對張超則是多出了一絲的君臣之心,相較之下,後者關係更偏向於主與臣間的正常關係。
關羽領了命令,當下就帶上了兩千張家輕騎兵,由張槍將軍爲副將,出了建業城,直奔向王家坳方向。
而此刻在王家坳,一場血戰剛剛結束,或者也可以說是暫時的進行了休戰期。
整整一白天的戰爭下來,想要偷襲的大島並沒有賺到什麼便宜,以列傷七百餘的人代價前過了千餘米,更加的靠近了早被焚燒的不像樣的王家坳村領地。
張興的二十四團,則是以損失了近五百人的代價堅守了一天的時間。
一天時間,就死傷了四分之一的兵力,這讓張興看到了這些海匪的強悍戰力。
這還是因爲張興早有準備所致,那倘若是面對面而戰的話,那豈不是說,他絲毫佔不到什麼便宜嗎?
之前就說過,張興是一個打仗肯動腦子的人,這或許有一部分父皇張超的遺傳基因吧。總之在一天過後,他就將手下的四位營長全叫了過來,開始商量明天一戰要怎麼去打。
“海匪戰力之強,遠超出我們之前的想像,接下來必然是一場苦戰,而我們的援軍想必不會那麼快就可以趕到,之後怎麼打,我想聽一聽你們的意見。”張興沒有絲毫的架子,就這樣盤地而座,與四位營長似是閒聊一般的說着。
“團長,依屬下之見,海匪的戰力之強的確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唯今之際,突圍倒是一條不錯的選擇。”二營長第一個發出了自己的看法與意見。
下屬四位營長,經久相處下來,自然己經知道了張超的身份,正是因此,他們才明白,自己的團長如何的與衆不同,性命是何等的重要了。
“嗯,其它人的意見呢?”張興並沒有表態,只是點了一下頭,使得別人看不出他內心中的真實想法。
“團長,屬下並不贊同。”一營長突發出聲,反對着二營長的意見。
“哦,說說看。”張興依然是臉上掛笑,以着一種鼓勵的目光看向着一營長。
“是。”感受到那鼓勵的目光之後,一營長先是點了一下頭,之後言道:“雖然目前看來,我們是處於弱勢,但從整個大局上看,我們大軍在外,只要能夠堅持住,那勝利的定然會是我們。”
“不錯。”三營長與四營長皆是點頭讚許着。
見到人有同意自己的竟見,一營長臉上更是多了一絲的自信而道:“即是如此,接下來我們只需要找到堅持的方法就可以了。而如果我們可以突然發起反攻擊的話,想必定然會出乎對方的意料,定然也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弄得好的話,也就是堅持之道了。”
“主動發起攻擊?”聽到這個提議,張興的眼中不由露出了興奮的光芒。事實上他的心中就是這樣想的,他曾聽父皇說起過,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與其這般的被動防守,等着步步被蠶食,那倒不如突然的發起攻擊,打亂對方的佈署,或可以堅持的更久一些也說不定呢。
“是的,屬下就是這樣想的,如果團長同意的話,我願帶三百士兵進行夜襲,搞疲勞戰術,讓海匪得不到休息,明天一戰之時,我軍就可以以逸待勞了。”一營長語氣堅定而道。
“好。”聽着一營長的慷慨陳詞,張興當即右手握拳向下一揮而道:“即是如此,我們今天晚上就施行夜襲戰,由我親自帶隊,殺對方一個人仰馬翻,爲我們今天死去的戰友還有王家坳的兩千村民報仇。”
張興下了決定,也就等於是軍令,當即四位營長皆是齊身而站,齊齊的答應了一聲諾。
夜戰的大幕即將拉開,而在村外的海匪營地中,此刻確是一片的安靜。
白天一戰,大島並沒有賺到絲毫的便宜,這使得他心中憋了一股火,這還是他進入到華夏大地以來,首次碰到釘子。
縱然就算是對上程普那一戰的時候,他都沒有感覺到什麼困難,可是現在偏偏的對上天朝軍隊讓他如此的狼狽。
想到,自己以兩倍多的兵力都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大島就可以想像,在後方怕是于禁會笑放他的吧。
損兵折將不說,還要被人笑話,大島感覺到顏面無存,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這一股天朝軍隊消滅,以解心頭之氣。
帶着慍氣,大島躺在牀上,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殺呀...”
一陣陣的喊殺之聲,將正在沉睡中的大島驚醒,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他蹭一下子就座了起來,爾後高聲向外喊着,“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報告將軍,天朝軍隊突然對我們展開了夜襲,現在己經殺到軍營之外了。”一名親兵衝進帳中,跪倒在地上,用着有些驚恐的聲音說着。
“怎麼會這樣?”聽到天朝軍隊竟然展開了反擊,大島一臉的不可置信。
要說他也是統兵的將軍,對於領兵打仗也是再行的。睡覺之前,他並非沒有去想天朝軍隊是否會夜襲的事情,可這個念頭也就是一愰而逝,在他看來,天朝軍隊應當沒有這樣的膽量纔是,畢竟打了一天,對方兵力又不多,不敢這樣做纔是。
只是計劃是好的,但現實確是殘酷的,對方還就真的來了,並且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快,組織軍隊進行反擊,一定不能讓他們殺入到軍營之中。”此刻,大島也來不及去想的太多,即然對方己經殺了過來,當想怎麼樣退敵纔是。
不用大島去吩咐,海匪也正全力的抵抗着。不得不講的是,他們的軍事素養還是很高的,或許是在大和國經常打仗的原因,經驗比較豐富,使得他們即便是面對着突如其來的天朝軍隊,也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形成防禦戰線。
張興大小之戰也參加過很多了,以往大多都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現在面對着海匪時,他也感覺到了壓力巨大。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穩住陣腳,甚至讓他們以突襲的方式都有進入到敵軍大營,使得他也也在心中佩服着這些海匪的戰力。
只是佩服歸佩服,即灰髮起了攻擊,就沒有後退的道理。“一營長帶軍向左側突襲,二軍長帶軍向右側突襲,三營四營隨我正面攻擊,牽制敵軍的注意力。”
隨着張興命令下達,原本兵合一處的二十四團改變了攻擊的方向,由原來的一點突擊,變成了現在的三點突擊。
戰術發生了改變,一時間沒有準備的海匪出現了混亂之勢,他們不知道應該將防禦的重點放在哪裡,面正是這一點點的混亂,使得一營從左側方向殺入到了敵營之中,並很快在這裡打開了一個缺口,進入到了營中。
一入營中,按着之前商量的辦法,一營就開始將所帶的火油等物向營帳之內潑灑而去,一時間大火熊熊而燃燒着,火光映紅了原本黑寂的夜色。
等着大島帶主力由軍營後方馳援而到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而不等他下令開始反擊,天朝軍隊己然如潮水一般的撤去了。
燒營帳,亂敵軍,這本就是張興此役的目的。現在即然己經達成了,自然而然就應該要撤退了。不然一旦被包圍,那後果就真的是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