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
周泰平愣了一下,隨即也覺得有些爲難起來,看着聶振邦,周泰平雖然知道,這是背景通天的人物,可是,也不能得罪。沉吟了一下,周泰平看了看旁邊的樑禮貴。
此刻,樑禮貴這個小子,倒是十分不講義氣的把頭扭到了一邊。倒是周野,此刻卻是站了出來。畢竟是父子,這個時候,很明顯周泰平很爲難。答應吧。周泰平也做不了主。這畢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不說現在周泰平還不是一把手,即便是一把手,這下面的人也不一定是鐵板一塊不是。
這個時候,也就是周野說話合適了。第一,周野同樣也不是公職人員。周野答應並不代表政斧答應,這是兩個概念。第二,周野和樑禮貴的關係很好。就這個層面,樑禮貴也不會讓周野下不來臺。
“聶少,政斧賠償?怎麼一個賠償方法。這個…是不是有些…。你知道,畢竟沒有這個先例不是。這要是胡倫市首開這個先例。那以後國家還不亂套了。”周野此刻,口氣也改變了。在知道了聶振邦的背景之後,再高傲的話,那就是周野愚蠢了。
聶振邦笑了起來,作爲重生人士,聶振邦很清楚,幾年之後,國家賠償法就將正式出臺,從此,國家對老百姓進行經濟上的賠償。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看了看旁邊的樑禮貴,聶振邦手一揮,沉聲道:“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們想一想,李春山纔多大,十三歲的孩子,書都沒有讀了。就被抓走了,還是流氓罪,這對他的身心影響多大。這是一個方面。另外,他的學業、前途都沒有了。這裡面的損失又有多大。這次即便出來,他也不可能重回學校了。他以後怎麼生活。國家、政斧,難道在這次冤假錯案之中,就沒有過錯麼?當然,這是某些人的個人行爲。但是,卻是利用國家權力產生的惡姓後果。作爲政斧,作爲一個有擔當,負責任的政斧,就必須要爲自己的錯誤,給老百姓一個交待。”
說到這裡,聶振邦斬釘切鐵道:“賠償,是必須的。上面的事情,我來說。我想,哪怕是說到中央,這個道理也說得通。”
周泰平此刻,要的就是聶振邦這句話,只要聶振邦願意把上面的事情承擔下來,賠償就賠償,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錢。錢是國家的。這和周泰平沒有什麼關係。
隨即,周泰平點頭道:“聶先生,你的話,我們胡倫市市委市政斧一定高度重視。”
說着,根本不再管曹厚安,轉頭對旁邊的邢偉國道:“刑副廳長,你是省廳的領導。我看,這些人就暫時交給省廳來處理了。我相信,以省廳的實力,一定能夠給廣大羣衆一個客觀公正的答覆。”
與此同時,旁邊,看完了整份材料的紀委書記肖雲山,隨即也神色嚴肅道:“老周,事情重大啊。我看,我們今天連夜趕赴省城。分別向樑省長和程書記彙報。”
曹厚安此刻,臉色鐵青,在旁邊,就這麼直接被下屬給架空了,臉面何在,威信何在,隨即,曹厚安咆哮道:“住口,肖雲山、周泰平,你們兩人還有沒有黨姓原則,還有沒有組織紀律姓,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市委書記。”
不待兩人回答,旁邊,聶振邦就開口道:“泰平書記、雲山書記,你們該做什麼就去做。至於曹書記你,我看,你還是擔心自己的事情吧。趁着現在有空,最好還是去省城跑一跑。否則,等到省裡插手,我怕你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當晚,周泰平和肖雲山就會同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邢偉國一起,一共十幾臺警車,浩浩蕩蕩趕赴省城。
包括許天賜等人,以及參與此次事件的一些民警,也都被銬在了一起。隨同前往省城。
第二天一早,周泰平和肖雲山先後向樑省長以及草原省省委副書記,省紀委程書記做了詳細的彙報。
聽到聶振邦提出要國家賠償的事情之後,樑省長也站了起來,沉吟了一下,隨即就果斷的作出了決定。看着周泰平道:“泰平啊。這次,你做得很不錯。聶先生的身份,很敏感。這個事情。我們省委只進行協助。一切由你們胡倫市委進行處理。我只有一個要求,一定要讓聶先生感到滿意。”
隨即,草原省省委班子也迅速的作出了反應,樑省長在開會之前,特意找到了草原省省委吳書記,專門就這個事情,兩人做了一個私下的討論,在得知聶振邦的身份之後,吳書記也重視起來。
望向樑省長的眼光也不同了。雖然,此前吳書記也清楚樑省長這次上來,是京城裡有貴人相助。可是,吳書記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聶家。身爲一省封疆大吏,京城的消息,吳書記還是靈通的。聶振邦在京城呼風喚雨的事情,吳書記也有所耳聞,這個主,可不是隨便就能夠打發的。聽說,還有南潯首長的幹孫子這一層身份。
想到這裡,吳書記也有些感激樑省長能夠提前跟他透露這個消息,隨即也是投桃報李道:“老樑啊,我看這個事情,我們草原省要高度重視起來,如今已經是改革開放了。我們不能還老是走以前大革命時期的那種老路子。這個嚴打,也要分清楚思路。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犯流氓罪,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滴。我看,可以由省委牽頭,組成一個調查組,進駐額古那市,進行專案調查。一定要給人民一個滿意的答覆。”
有了草原省幾大巨頭的意見之後,很快,草原省省委就作出了決議,由省委副書記,省紀委程書記帶隊。組成專門的調查組進駐胡倫市。胡倫市委副書記周泰平全程參與和協助。一方面,重新審理李春山流氓罪的案子,一方面,對額古那市市委許書記作出停職調查的處理。許天賜等人。在省廳這邊,面對嚴厲的審訊,在一番心理攻勢之下,許天賜就如同是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招認了出來。
很快,省公安廳就將許天賜等人的案子移交給了省檢察院,由省檢察院提起公訴,等待許天賜的,自然是法律的嚴懲。
而許書記,此刻在證據充分,鐵一般的事實面前,也招認了自己的犯罪情節。胡倫市委立刻召開常委會議。對許書記做出了,開除黨籍、開除公職,並移送司法機關的處理。
草原省委,緊接着也作出了決定,原胡倫市委書記曹厚安,因爲失職。以及收受賄賂。考慮到退贓等情節,而且數目不大,黨內記大過,行政降職,調離胡倫市。調任草原省畜牧水產局擔任副局長。而且還是排名靠後的副局長。
……
草原省大漠監獄。作爲草原省省直直管監獄,隸屬草原省司法廳監獄管理局直接管轄的單位。這裡,是草原省關押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重刑犯監獄。四周,高牆聳立。不少武警,荷槍實彈的巡邏着。
此刻,監獄門口,四太黑色的桑塔納小車停在了監獄的黑色大門口。聶振邦,李麗雪以及劉昆、樑禮貴和周野都等候在了邊上,大龍和虎子也站在聶振邦和李麗雪的兩側。
隨着大門緩緩的開起,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粗壯結實的小夥子,一臉茫然的從監獄裡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小夥子,李麗雪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飛奔着撲了上去:“弟弟,你總算是出來了。是姐姐害了你,是姐姐對不起你。”
等兩姐弟的情緒都平復了之後,李春山也走了上來,看着聶振邦,砰的一下,李春山跪了下來,砰砰砰!三個響頭。李春山這才站起來開口道:“三哥,謝謝了。這輩子,你就是我李春山的大哥了。我李春山別的本事沒有,有一把子力氣。捨得這條命,從今天開始,我這條命,就是三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