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位置？
聶國威和葉淑嫺都愣了一下，瞬間，葉淑嫺就恍過神來。望向聶振邦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在別人家裡，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可是，在自己家。似乎，這個情況卻是反過來了。
此刻，在聽到了聶振邦喊自己媽媽之後，葉淑嫺的心扉也徹底的闖開了。最開始，那種矛盾的心情也一掃而光。當初，聶振邦初進家門的時候，葉淑嫺是很矛盾的。即希望聶振邦能夠爭氣，以後，聶家二房，至少不會輸得那麼慘，至少，聶家二房還有一個男人能夠繼承衣鉢。另外一方面，這是老公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子。儘管，這個女人還是在自己和老公結婚之前。可是。看着聶振邦，葉淑嫺有的時候，也希望這個事情永遠都沒有發生過。畢竟，這對自己來說，也勉強算是一個恥辱。
可是，現在沒有了這些顧慮。葉淑嫺的心態迴歸正常之後。葉淑嫺又恢復到了以往那個才女的風貌。
旁邊，聶國威還在思索這話裡面的含義，葉淑嫺卻是驚訝的看着聶振邦，確定這個兒子不是在開玩笑之後，這才道：“振邦，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這……這可能麼？你爸在粵海上任才幾天時間。上面能同意？”
粵海和南海雖然都是經濟特區。可是，待遇卻是天壤之別。粵海市，不過是一個地級市，是屬於粵東省轄下的一個地級單位。可是，南海卻不一樣，作爲國內第一個經濟特區。
首先，在級別上，南海就比粵海高出了一個檔次。是正兒八經的副省級城市。
另外，在政策傾斜和支持上，南海也要好於粵海。作爲中央直屬計劃單列市。南海市的上級單位雖然還是粵東省。可是，自主權相對來說卻比粵海要大得多。這樣的地方，也更容易出政績。
當初，聶國威下放到粵海市擔任市長。這只不過是聶振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所作出的一個最好的選擇而已。至少，粵海是沒有白來的。聶國威在這裡完成了從副廳級到正廳級的一個重要的轉換。這纔是根本。也爲聶國威未來的提升打下了一個基礎。
“媽。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俗話說得好，事在人爲嘛。”聶振邦微笑着說着。剛纔，程麻子在，聶振邦爲了顧忌葉淑嫺的面子，最終還是邁出了這艱難的一步。稱呼一個陌生的女人爲媽。聶振邦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這也是第一次。可是，這道堪邁過去了。聶振邦也放開了。再次稱呼起來，倒是沒有多大的心理障礙了。
看到兩人都疑惑的樣子，聶振邦卻是繼續道：“不過，這個條件，不能你們去提。這次，我抓住機會了。把口岸區區委書記魏文革搞下來，這絕對是沒有問題的。這個人，夥同其弟弟，利用其職務的便利，謀取了不少的私利。不說死刑，判個無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只要運作得當，連帶着魏文革的頂頭老大，那個什麼李副書記也難辭其咎。這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說到這裡，聶振邦卻是刻意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隨即道：“只是，不知道老爸你有沒有這個膽子，這個李副書記，據我所知，也是大有來頭的人物，他背後的支持者就是周家。”
聽到聶振邦這麼說，聶國威也笑了起來，笑罵道：“你這小子。激將呢。你爸我這輩子雖然沒有什麼能力，可是，聶家人卻是從來不缺乏膽子的。你說怎麼做。我和你媽無條件的配合你。你大伯那裡，我去說。”
這時候，程麻子卻是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家三口，相談甚歡的模樣，隨即笑着道：“國威，淑嫺。南海市委李副書記過來了，就在門外，說是要見我，你們看，我是見還是不見？”
程麻子雖然屬於野戰軍系統，可是，駐地畢竟是在南海這邊。和當地政府保持一個融洽的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程麻子也不想將事情鬧得僵硬。鬧得不可收場。
進來問這句話，明顯就是暗中表露出自己的一個意思。聶國威正準備說話，沒有想到，旁邊葉淑嫺扯了扯聶國威的衣服，葉淑嫺瞪了聶國威一眼，自己這個老公，什麼都好，就是政治鬥爭的經驗太差了。這個李副書記，不就是兒子要搶的位置麼？這個時候見面的話，還會有什麼好處。
隨即，葉淑嫺搶先道：“程大哥，你有什麼難處嗎？要是有的話，我就不說什麼了。要是沒有，我們的意思是，看看振邦是個什麼態度，畢竟，這次主要的當事人是他。這孩子，也是被我們給寵壞了。在家裡哪裡受到過這樣的閒氣，就連老爺子都讓他三分。沒有辦法，我們家老太太就喜歡幺兒，幺孫啊。”
程麻子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自己今天是接二連三的看走眼了。這聶振邦，年紀輕輕，竟然在聶家有如此地位，難道聶家準備把他當成第三代繼承人培養？怎麼沒有聽到消息傳出來呢？
程麻子有些疑惑，隨即笑着道：“淑嫺，你說哪裡話，我還能有什麼難處。我這又不歸粵東省管。我的頂頭上司，可是你們家大伯。你們說怎麼就怎麼。我一定全力配合。”
聶振邦此刻，也站了起來道：“程伯伯。麻煩你了。我倒是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別心急。等南海市委的李書記來了再說。我保證你這裡還是如以往一般。一定是軍民魚水情。沒有任何的影響。”
此刻，在七十九軍的駐地外面，兩臺轎車停靠在邊上，李副書記，年約五十歲上下，頭頂上的頭髮十分的稀疏，已經謝頂了。戴着一副金邊眼鏡。倒是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看着站在面前，如小學生一般的魏文革。李副書記怒聲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早就說過，要慎重，要低調。你看看你那個弟弟，這辦的是什麼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從駐地裡面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環視了一下衆人，開口道：“誰是李副書記？”
李副書記一聽，隨即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我是，我是。小同志，辛苦你了。你們程政委怎麼說？是不是有空了？”
士兵淡然的看了李副書記一眼，在這些大頭兵的眼裡，纔不會管你是什麼書記。他們的眼裡，首長的命令纔是命令。隨即道：“首長說，現在沒空，正在準備軍區的年初大演習。你們明天再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駐地門口，一直通向南海市區的公路上，警燈閃爍着。一個車隊朝着這邊緩緩的行駛過來。等到車子停下。前面一臺車上，一行人走了下來。原本還在旁邊觀望的李副書記，看到爲首的兩人，整個心都跳了出來，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了。怎麼連省委書記薛立功都驚動了。看着陪同在薛立功身邊的市委書記李前進。
李副書記立刻拔腿跑了過去。低聲道：“薛書記、前進書記。您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