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考試一結束,石磊沒等身體徹底恢復收拾行李離開了學校,所有的人都以爲石磊回家了,卻不知石磊依然去了教學基地。
又是獨自一人趕到教學基地的石磊還沒有回到屬於自己的寢室,就被早就等候多時的葉國濤帶回了辦公室。
看到坐在自己面前臉色有些蒼白的石磊,葉國濤心底的火氣一股股的往上涌,“我說你是不是傻,張慶國是那麼好惹的嗎?你頂風跟他對着幹,你是不是不想好了?現在好了,還沒畢業背上兩個大處分,不用多,再有一次你就要被開除軍籍學籍了。”
葉國濤帶着怒氣的吼聲讓石磊愣住,眨了眨眼睛,看向怒氣衝衝的葉國濤,“主任,你知道了?”
葉國濤狠狠的瞪了石磊一眼,“知道,別說我知道,就是整個軍區都知道了,陸政委兒子陸建斌因爲一個普通學員背上一個大處分,校長張慶國被新兵蛋子扯下臉皮,滿軍區都知道了你石磊的大名,你現在出名了,出大名了。”
葉國濤的怒吼讓石磊皺起了眉頭,石磊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會傳的這麼快,雖然不後悔,但石磊還是不喜這件事被傳成這樣,知道的,瞭解內情的會說自己沒錯,但從葉國濤的隻言片語中石磊捕捉到這件事在外界已經被傳的走形了。
擡起頭看向葉國濤,盛怒的葉國濤讓石磊心底微微有些暖,石磊知道,葉國濤是真的關心自己,否則,無親無故,人家犯得着這樣怒氣衝衝的嗎。
這麼一想,石磊眉頭鬆開了,“主任,你說的我明白,早在當初做的時候我就已經想的很明白,剩下一年半的時間裡,校長無非就是兩件事情卡我,一個實習,一個是分配,可主任,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想過去好單位,無欲則剛,我一不求好單位二不求升官,那麼還能怎麼卡我?而且我這次暑期回來的時候,我老連長已經跟上面說好了,只要我一畢業就可以回去,S軍區和這邊的G軍區隸屬於兩個不同的軍區,他們在厲害,手也不會伸的那麼長。”
石磊的話沒有讓葉國濤消氣反而怒火更勝,指着石磊一步竄到石磊面前,彎曲手指使勁敲了敲石磊,“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挺聰明的一個小孩,怎麼就不明白哪,你以爲陸軍是那麼好惹的?人家那叫一個軍區的二號首長,在軍隊幹了一輩子,天南地北那裡沒有戰友?現在因爲你出頭讓人家兒子背了個大處分,你以爲人家能放過你,而且就算陸軍自己不出手,稍微點撥一下下面的人,自然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更何況陸軍根本不可能放過你,陸建斌那是陸軍的命根子,別說背個大處分,就是讓陸建斌不高興,陸軍都能讓你扒層皮。”
揉着被敲疼的額頭,石磊再次皺起了眉頭,葉國濤的話石磊聽明白了,說白了,就是陸軍是睚眥必報的小人,想想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才能畢業,石磊心情有些沉重,有些煩躁的蹭了蹭頭皮後,石磊壓下心底的煩躁沉下心開始仔細想。
不管怎麼說,石磊也要把最後這一年半的時間堅持下來,想象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真算得上前有狼後有虎了,雖然心裡不舒服,但石磊並沒有任何的不忿,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拼爹拼後臺,自己既沒有後臺也沒有爹,那麼無非就是裝孫子,而且,想想學校現在的情況,石磊別的不敢保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短時期內肯定不會有人動自己,那樣事情就太明顯了,那麼或許自己可以打出一個時間差。
前思後想的石磊讓葉國濤狠狠的瞪了一眼,走到桌子邊拿起扔在桌子上的煙盒抽出一根菸大口抽了起來,心底也在琢磨着怎麼拽一把石磊,早在事情傳出來的時候,葉國濤就在考慮這件事情,雖然葉國濤沒什麼大本事,但小手段卻不少,心底大概有了一個譜的葉國濤決定年前去拜訪一下自己的老大哥,再次看了一眼緊鎖眉頭沉思中的石磊,葉國濤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傻小子一個。
收回目光的葉國濤沒有發現雖然心底罵着石磊,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
而就在石磊趕到教學基地的當天下午,參加老鷹婚禮的韓越澤也回到了高炮團,剛剛換下髒了的軍裝收拾完個人衛生,高炮團政委高遠山、副團長於新海就趕到了韓越澤的辦公室。
端着水杯喝了一口熱水,韓越澤指了指沙發,“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能讓老子歇歇,什麼事,說。”
好脾氣的高遠山笑了一下,“老韓,從下月開始,軍區要召開座談會還有軍民大聯歡,你看...。”
韓越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擺擺手,“不去,誰願意去誰去,又沒點名讓老子出席。”
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的於新海哈哈哈的笑了,轉頭看向高遠山,“老高,我說什麼,老韓肯定不會去,還是照舊,你去吧。”
高遠山笑呵呵的點點頭,“行,我去,不過,會議結束後,我帶着家屬直接回老家了,就不過來了。”
說話的高遠山看向韓越澤,韓越澤放下手裡的水杯點點頭,“今年沒什麼大事,過完十六再回來,好好陪陪老太太,我記得你家老太太是十六的生日吧,今年是不是七十大壽了?”
韓越澤雖然在詢問,但語氣卻帶着一股肯定,高遠山臉上的笑越發的明顯,“對,七十了,那我就過完十六回來。”
高遠山事情說完了,也沒多待,先離開了韓越澤辦公室,看着被關上的房門,韓越澤坐在了於新海身邊,“說吧,什麼事?”
韓越澤的詢問讓於新海臉上的笑消失了,“你交代我照看的小孩出了點事。”
於新海的話讓韓越澤頓時變了臉色,眯着眼睛危險的盯着於新海,於新海雖然不知道韓越澤跟石磊是什麼關係,但認識韓越澤七年了,以前雖然因爲隸屬於不同單位接觸的少,但這三年,基本上天天在一起,於新海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韓越澤露出這種表情。
於新海趕緊衝着盯着自己的韓越澤擺擺手,“你別瞪我,那小孩夠厲害的,把陸軍和張慶國都得罪了,據我所知,陸軍不會輕易放過那小子,畢竟因爲那小子,陸少爺背了個大處分。”
“那石磊哪?是受傷了還是挨處分了?”韓越澤收回好像刀子似的眼神,把手伸進了於新海的口袋拿出煙盒。
“挨處分了,記大過兩次,全院通報批評。”於新海邊說邊把火機遞給韓越澤,韓越澤點燃香菸後,抽了一口,透過淡淡的煙霧看向於新海,“說說怎麼回事。”
於新海笑了,靠在了身後的沙發靠背上,“那小子夠厲害的,帶着差不多全院的學員把張慶國的臉皮扯下來了。”隨即把他了解到的內情詳細的給韓越澤說了一遍,說完後,口乾舌燥的於新海自己站起身拿着水杯去倒水,留下不知道想什麼的韓越澤。
當於新海倒完水回到韓越澤身邊後,坐在了韓越澤對面的沙發上,“老韓,那小子是你什麼人?”
別說於新海好奇,韓越澤走時就恨不得提着他的耳朵交代了,而現在韓越澤雖然看似冷靜下來了,但在一起搭班子也有三年的於新海還是能看出韓越澤心底的不悅。
韓越澤擡起眼皮看了一眼於新海,“我媳婦。”
噗、咳咳咳的劇烈咳嗽聲響起,正在喝水的於新海沒想到韓越澤會給出這樣的答案,一口水直接噴了出去,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於新海指着韓越澤,“你大爺的,還你媳婦,你外甥媳婦吧,得了得了,我也不問了,你想想辦吧,陸軍動動手指,那小子不死也脫層皮。”
韓越澤笑了,笑聲中帶着濃濃的嘲諷,“行了,我知道了,帶魚,這事你別管了,對了,經濟學院是不是放假了?”
看到於新海點頭,韓越澤心底一陣懊惱,算計一下時間,又要兩個月見不到石磊,再加上之前的一個月,就三個月了,暗自嘆了一口氣的韓越澤收起心底那點小念想把於新海送走。
關上門重新坐在沙發上的韓越澤靠在沙發靠背上,好久沒有動,閉上眼一動不動韓越澤好像睡着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屋內一片昏暗時,韓越澤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昏暗的房間內,韓越澤輕輕的笑了,臉上露出一絲狠戾的笑。
八年的紅線生活除了留給韓越澤一身過硬的本事和隱形的助力,還有一顆狠辣隱忍的心,這次的事情在韓越澤看來,與其等着事情繼續發展下去,不如現在動手,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石磊身後站的是自己,而且主動出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等對方發覺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
緩緩站起身的韓越澤抻了抻有些僵硬的後背,左右轉了一圈噼裡啪啦的響聲後,韓越澤摸了摸空空的腹部,慢悠悠的拉開房門離開了辦公室。
2001年1月17日,星期三,小年。
跟在葉國濤身後忙活了一天石磊洗洗手,走進基地小食堂,看了一眼已經坐在飯桌上的葉國濤,石磊笑着走到葉國濤身邊,空空的桌面讓石磊微微有些驚訝,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了,按說這個時間早就應該開飯了。
石磊臉上的疑惑讓葉國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葉國濤算是發現了,石磊壓根就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小年,後廚包餃子哪,一會才能上來。”
石磊楞了一下,對於今天是什麼日子,石磊還真不記得,摸着頭皮石磊呵呵的笑了,笑的有些發傻的石磊讓葉國濤笑了,拿着桌子上的筷子敲了一下石磊的額頭,“傻小子一個。”
對於石磊連續三年寒假來到訓練基地,葉國濤不是不好奇,但葉國濤從來沒有問過,在葉國濤看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傷,從石磊每年過年那天的異常沉默的表現,葉國濤能看出石磊是真的沒有地方可去。
吃過晚飯,石磊也沒急着離開,而是坐在飯桌前跟葉國濤聊起天來,“主任,你今年還在基地過年嗎?”
雖然連續三年了來到訓練基地,但石磊從來沒聽葉國濤提起過家人也沒有見過,每年過年,基地除了石磊、葉國濤和一個司機,就剩下炊事班的兩個人,冷冷清清的年,石磊已經過了兩年。
“回家。”葉國濤帶笑的話讓石磊驚訝的瞪大眼睛看向葉國濤,石磊的驚訝讓葉國濤一琢磨就明白怎麼回事,失笑的搖搖頭,“你嫂子是老師,這不是連續兩年帶班也沒有時間過來,我沒回去是因爲你來的那一年,我因爲孩子生病把三年的假期都用了,你小子不會以爲我沒家吧。”
葉國濤的反問讓石磊嘿嘿的笑了,閒聊後,石磊在空曠的大操場溜達一會後,回到後面的寢室,小小的二樓是專門留給探親家屬的房子,但這幾年一直是石磊再住,訓練基地內這樣的小二樓一共有二十多套,除了位置稍微有些偏,石磊還挺滿意的。
臨睡前,石磊想到晚上葉國濤提起兒子時,那種美滋滋的得意,忍不住笑了一下,想到這幾年葉國濤對自己的照顧,石磊決定後天出去一趟,給孩子買點東西。
第三天早晨,吃過早飯,石磊跟葉國濤打聲招呼,離開了訓練基地,晃悠到市區,石磊直奔商場,主任的孩子已經十一了,石磊不是很清楚孩子的個頭體型,就把主意打到了玩具上,在石磊看來,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喜歡一些車啊飛機之類的東西。
來到市區內最大的商場,石磊在一樓問清楚賣玩具的地方後,來到了四樓的玩具專櫃,琳琅滿目的玩具一下子把石磊弄了個眼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石磊還是沒什麼主意,從來沒給小孩買過東西的石磊,最後爭取了售貨員的意見,買了一臺大大的遙控車,近手臂長的黑色遙控車,石磊花了四百多,當看到這個價格時,石磊還嚇了一跳,在石磊心中以爲一百多就已經很多了,沒想到打完折後還要四百多,暗自搖搖頭後,石磊抱着包裝精美的禮物離開了商場。
站在商場門口,看着熙熙攘攘辦着年貨的人們,石磊猶豫了一下後,跑到批發市場給自己買了一雙新襪子和內衣褲,轉來轉去,當那點東西總算買完的時候,擠出人羣的石磊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羣,擦了把額頭的汗,趕緊離開了。
帶着大包小裹的石磊連飯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三點,擔心沒有回去的車,石磊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匆忙往車站走,緊趕慢趕總算趕上最後路過基地的最後一班車,坐在車上,石磊鬆了一口氣,把手裡的東西放在身上抱好,石磊摸了摸空的直叫的肚子,有些後悔沒有買一個麪包。
車慢慢駛出市區,看了看窗外,石磊估計自己下車天都黑透了,靠在窗戶上,石磊閉着眼迷糊着,這趟車是通往W市最偏遠一個小鎮的線車,每天早晚各一趟,雖然趟數很少,但人卻不多。
迷迷糊糊之際,石磊聽到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尖銳的哭聲讓石磊瞬間清醒,回頭看向哭的方向,發黑的車廂內,除了偶爾閃過的路燈有了那麼一絲光亮,車廂內什麼都看不清楚。
石磊能聽出哭的聲音是個孩子,而且孩子應該不大,以爲天晚孩子餓了或是渴了的石磊也沒多想,收回看向身後的目光,坐直了身體。
時間一點點過去,身後的哭聲始終持續着,間或囔囔着迷糊的媽媽的喊聲,慢慢的石磊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車廂內因爲沒有燈光看不清什麼,但石磊可以肯定抱着孩子的是個女人,孩子的哭聲中夾雜着的女聲讓石磊心底隱隱有些奇怪的感覺。
孩子哭,大人無非就是好好的哄或是逗,雖然也有因爲孩子不聽話喝斥的,但卻沒有像身後這個女人似的,喝斥的這麼狠,而且從孩子一會高一聲的哭聲中,石磊能想象到孩子被掐或是被打了。
不過隨即石磊也就因爲要到地方而放棄身後的母女,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后,石磊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挪到車門邊,一手抓住車把手,一手提着東西,當車停靠在路邊後,石磊提着東西下車,大步往基地走去,走着走着,突然石磊臉色大變,腳下的步伐也頓住了,手裡的買的東西一下子扔在了地上,掉身就往回跑。
衝回路邊,石磊看向前方,線車車屁股的紅燈還能看見,石磊撒腿就跑,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邊使勁攆着前方的線車,石磊邊大喊着停車,雖然腳下步伐因爲坑坑巴巴的道路而快不起來,但讓石磊無比慶幸的時,車的速度也不快,這一攆,石磊足足攆了近十分鐘,當車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本有些失望的石磊露出驚喜的表情,不去管因爲道路不好有些扭傷的腳踝,衝到敞開的車門前,快速的蹦上車。
“小夥子,落下什麼東西了?”總算在身後乘客的提醒下發現身後追趕的石磊的司機,呵呵笑着問石磊,石磊喘着粗氣點點頭又搖搖頭,“不、不是,師傅、我下早了。”
邊喘着粗氣邊說話的石磊道聲謝又以自己是近視,請求司機幫忙把車廂內的照明打開後奔着車的最後面走去,快要接近後座的時候,看到的場景讓石磊的瞳孔不自覺收縮了一下,石磊原本前行的步伐突然調轉了方向坐在了距離最後一排三個位置座位上。
說一下,這兩天更新時間要晚一些,小陌白天沒時間修文,小屁蛋白天在做理療,時間是五天,過了這幾天,還是正常的白天更文。
還有本月的二十二號,小陌要請假,小陌老爹去世三年多,這個月的二十二號要回老家把老爹入祖墳,當初因爲一些特殊原因,老爹等到如今才入祖墳,小陌提前跟大家打聲招呼,二十二號小陌要請假的,時間在四天或是七天,看具體情況,最少四天,最多七天,跟大家說一下,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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