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接着一波讓人無法忍耐的疼痛好像巨浪一樣不斷的拍打着石磊,僅僅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石磊就滿身溼噠噠好像水洗了似的,眼前一陣陣發黑的石磊,沒有看到把孩子送出的韓越澤再次回到屋內,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緊緊的握在掌心裡,只是緊閉雙眼咬緊牙關嗚嗚的忍耐着,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終於適應了那種讓人想殺人的疼痛後,石磊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這樣緊咬牙關忍耐的石磊,這樣因爲劇痛不斷髮出悶哼聲的石磊,讓再次坐在旁邊的韓越澤除了無法忽略的揪疼外還有種不爲石磊討回公道掃清障礙白活一回的決絕。
微微顫抖的冰冷指尖,蒼白的面孔,滿頭滿臉的汗,此時的石磊雖然狼狽不堪卻也帶着一股深藏骨子裡的韌性,早在石磊做完手術接回高炮團的時候,韓越澤就已經知道,石磊必然要經歷常人無法想象的疼痛,心裡有準備是一回事,但真正的看到走進自己心裡的人忍受着這樣的痛苦,那種揪疼,好像一把小刀一下又一下在心底最嫩的地方不斷的割着一樣,疼、癢,讓人難受的疼癢甚至帶出一股焦躁感。
平復着心底的焦躁,韓越澤輕輕的把石磊額頭、臉頰上的汗水擦掉,臉上傳來的微微觸感讓終於適應疼痛的石磊緩緩睜開陣陣發黑的雙眼,好一會才認出臉色平靜眼神深邃帶着什麼的韓越澤,石磊扯動嘴角笑了一下,“團長,謝謝!”
石磊帶着呼吸器的嘴輕輕的動了動,讓看到嘴型的韓越澤手上的動作僵了一下,隨即繼續輕輕擦拭着石磊脖頸上的汗珠,“石磊,別說謝謝,這兩個我擔不起也沒臉擔,要是我在早去一點,你就不會遭受這樣的毒打。”
韓越澤的話讓石磊有些遲鈍的大腦好一會才緩過來,笑着搖了下頭,“團長,我們都知道距離太遠了...。”
石磊剩下的話被韓越澤擋住了,伸出大手擋住了石磊那雙帶着血絲注視自己的雙眼,“石磊、不要再說了。”
石磊動了動嘴脣,沒有在說什麼,溫暖的掌心下,身心疲憊的石磊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當感覺石磊好像睡着後,韓越澤再次離開了監護室,來到旁邊的觀察室,還沒等開口說話,就看到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韓越澤走到不讓任何人抱,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流着眼淚的小劉洋麪前,一把抱起後,自己坐在了凳子上,伸出大手把孩子臉上的淚水擦掉,有些僵硬的拍了拍,算是安慰一下被自己強行扔下的孩子。
做完這一切,韓越澤轉頭看向醫院的黎雪峰院長,“黎院長,石磊能不能用一些鎮定劑之類的止痛藥?”
黎雪峰搖搖頭,“最好是不用,不利於肋骨的長成,韓團長,只要石磊挺過頭三天就會好很多,最難的就是這三天,當然,要是實在忍受不了可以用一些杜冷丁之類的止痛藥,但這類的藥最好是少用或是不用。”
韓越澤自己也知道這類藥多少都會刺激一些人的大腦,但看到石磊那樣的忍耐,韓越澤還是不忍心,再次看向與觀察室隔着一塊大玻璃的監護室內的石磊,韓越澤壓下的心底的不忍,點了點頭算是同意黎雪峰的話。
昏昏沉沉中,石磊總算熬過最難的術後第一天,當黑夜過去黎明來臨時,守護了一天一夜的韓越澤看着明顯見瘦的石磊,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黎院長擔心的高燒併發症都沒有出現。
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坐的僵硬的身體,韓越澤先走到石磊身邊,摸了摸石磊的頭頂,隨即走到旁邊臨時加上的一張病牀,又摸了摸沉睡中孩子的頭頂,轉身離開了監護室。
拉開監護室的房門,韓越澤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警衛連連長張忠義,“忠義,裡面的人我交給你了,除非是黎院長親自來,否則任何人不允許進去,必要情況下,我允許你動用武器,有事我擔着。”
韓越澤說話的聲音很平和,平和的好像再說,你吃飯了嗎?但張忠義卻知道,韓越澤是在給自己下達死命令,雖然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參與行動的張忠義還是隱約的有種暴風雨要來的感覺。
啪的一聲,立正,“保證完成任務。”張忠義的保證聲並不大,卻讓韓越澤笑了,韓越澤知道張忠義是個釘是釘鉚是鉚的人,只要交給他的任務,那怕是死也絕對會完成。
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病牀上的石磊和沉睡中的孩子,韓越澤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轉身大步離開了。
驅車直接趕往市局的韓越澤剛剛走進市局的大門,就被迎面走出的於新海拉到了一旁,於新海的臉色有些難看,韓越澤抽回被拉住的手臂,“說吧,什麼情況。”
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老韓,事太大了,咱們擔不住,你知道這次動的人是誰嗎?是省裡這個的小舅子的人,昨天下午說情的電話就開始打個不停。”於新海說完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
韓越澤輕輕的笑了,點點頭,“我想到了,T縣的地方保護政策這麼重,上面不可能沒有人,拔出蘿蔔帶出泥,他們肯定會把這事壓下去,不過這事咱們不用管,劉長羣估計今天就回到,那就是劉長羣的事,只要咱們在後面推一把就行。”
於新海楞了一下,突然瞪大眼睛看向韓越澤,“你小子太鬼,你不打算伸手?”
韓越澤挑了下眉梢,“軍政兩家互不參與,咱們只要把人看住交給劉長羣就可以了,我相信劉長羣一定會拽出一個大蘿蔔,我只要保證石磊的事別被陸軍壓下去就行了。”
於新海仔細琢磨了一下,噗嗤一下笑了,翹了翹大拇指,“你真行,對了,你趕緊進去吧,吳局長讓我請你過來哪。”
韓越澤點點頭,卻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笑眯眯的盯着於新海,“你同學是日報的老編吧?”
韓越澤明顯算計的笑讓於新海打了個冷戰,“有事說。”
韓越澤收起臉上故意嚇唬於新海的笑,“老於,聯繫你同學,讓他派人過來一趟,石磊的事完全可以當做事蹟報道一下,我要頂尖的記者要頭版頭條,篇幅要大,有什麼條件能力範圍內,隨便提。”
韓越澤的話讓於新海錯愕的張大嘴,“你認真的?”
韓越澤肯定的點點頭,來的路上,韓越澤想起上次路過來看於新海的那個人,兩個人的關係一看就是過命交情,韓越澤要的就是輿論一邊倒,而且,韓越澤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陸軍的事應該快有結果了。
於新海皺了下眉頭,“老韓,你可想好了?那傢伙可是無利不起早的人,要是壓着他沒準也能成,但是你現在是上趕着給人送便利條件哪。”回答於新海的是韓越澤的笑,看到韓越澤那絲不在意的笑,於新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聯繫,你上去吧。”
韓越澤點點頭,掉身大步往市局內走去,如果韓越澤沒有估計錯,吳局長是怕保不住那幾個人了,直接來到三樓吳局長辦公室,韓越澤敲了下門,推開房門走進,看到手裡拿着電話,脖子上青筋直蹦的吳立強,韓越澤眼底快速的收縮了一下,衝着忍氣的吳立強比劃一下,自己坐在了沙發上等待着掛斷電話的吳立強。
好一會,韓越澤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擡起頭看向吳立強,此時的吳立強滿臉漲紅,手直哆嗦,暗自搖搖頭,韓越澤站起身走到了吳立強身邊,“吳局長,這時候你生氣你就輸了。”
韓越澤沉聲的寬解讓吳立強使勁吸了幾口氣,總算感覺把怒火壓下後,吳立強衝着韓越澤苦笑了一下,“老韓,準備一下,把人帶到你們高炮團吧,越快越好,人再留在我這裡,很快就會被帶走,我如果估計的沒錯的話,現在來帶人的已經出發了,說的好聽因爲事件牽扯太大省廳直接出面,哈,還不是怕帶出別的東西。”
吳立強滿臉嘲諷的說着,早就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的韓越澤點點頭,“吳局長,這事,你退出吧,牽扯太大了,我估計劉長羣應該快到了,人我先帶回高炮團,劉長羣到了你派個人送到高炮團醫院就行。”
充滿無力感的吳立強點點頭,拿起電話通知了市局刑偵一大隊後,把韓越澤送出了辦公樓,看着上車離開的韓越澤、於新海,吳立強感覺自己這個局長太窩囊。
韓越澤、於新海匆忙趕到了市局醫院,與早就等候的刑偵一大隊隊長做了簡單的交接後,市局派車,跟着韓越澤把被關押的七人直接送到了高炮團野戰醫院。
而就在韓越澤把人帶走不到一個小時,省廳刑偵科所屬一分隊趕到了市局醫院,看到空空的病房,帶隊的一分隊隊長楊昌明頓時變了臉。
狠狠瞪了一眼刑偵一大隊大隊長後,快速的跑出病房,事情已經往不可預料的方向走去,這讓楊昌明心底有些不安,隱約有種要出大事的感覺。
帶着一行人回到高炮團,送走護送過來的市局兩名幹警後,除了傷重的兩人,剩下的五人直接被韓越澤扔進了高炮團禁閉室,而且下了死命令,沒有他韓越澤到場的情況下,就是主席來了人也不能放。
三年的高炮團團長生涯,韓越澤在高炮團有着絕對的權利,看着鄭重保證完成把人守住的保衛科科長馬國鋒,韓越澤放心的回到了醫院。
1月21日,上午十一點,事發後的第三天,坐在監護室外休息凳抽菸的韓越澤看着呼啦衝進高炮團醫院的一羣人,挑了下眉梢,臉上露出一絲淡笑。
本以爲會是劉長羣先到的韓越澤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臉虛僞假笑自我介紹的T縣公安局局長寧守國和滿臉嚴肅的省廳刑偵科科長的孔偉光,把手裡的煙直接掐掉,拍了拍身上的菸灰,看向警衛連連長張忠義,“請出去。”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頓時讓寧守國、孔偉光的臉色變的很難看,孔偉光上前一步,“韓團長,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這是地方警務處的事,軍隊沒有權利插手。”
義正言辭的話卻連韓越澤的一個眼神都沒有得到,被徹底藐視的孔偉光瞬間眯起了眼睛,放在身旁一側的手剛剛舉起,就被眼前的黑色槍管頓住了手上的動作。
“請。”眼神閃爍,臉色難看的孔偉光看着面前的一溜的黑色槍管,恨恨的一跺腳“走。”
孔偉光心底很明白,這次要空手而歸,可孔偉光同樣明白,要是韓越澤扛住不放人,除非是動用軍區的關係,想想被抓的於寶成,孔偉光的心有些發沉,孔偉光清楚的知道,於寶成知道的事太多了,要是不馬上帶走於寶成等待他們的就是...,行走中的孔偉光打了個冷戰。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孔偉光一行人迅速離開了,而站在監護室門口的韓越澤看向孔偉光的背影,眼底快速的收縮了一下,韓越澤在等,在等下一個出現的人,這次是個契機,要是運作的好,壓在石磊頭上的那棵蒼天大樹會被連根拔起,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的韓越澤輕手輕腳的走進監護室,看到了已經睜開雙眼的石磊。
韓越澤笑了一下,習慣性的摸了摸石磊毛刺刺的頭頂,“怎麼樣?”
石磊眨了眨眼睛,緩緩的點點頭,“還行。”虛弱的不仔細聽完全聽不到的聲音卻讓韓越澤心底有些高興,已經挺過一天一夜的石磊,雖然還是能看出被疼痛折磨着,但精神氣卻感覺比昨天好了一些。
“大大,飯飯。”小小細細的聲音打斷了韓越澤注視着石磊的目光,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牀上看着自己的孩子,這是眼前這個孩子被救回來後第一次發出聲音第一次開口說話。
而孩子的聲音也吸引了石磊,微微轉頭看向眨着大眼睛的孩子,石磊高興的笑了,雖然因爲無力嘴角扯動的很小,但卻能看出在笑,發自內心的笑。
同樣高興的韓越澤帶着笑走到孩子身邊,一把抱起小小的小子蛋,“吃什麼?”
小劉洋看了看韓越澤又轉頭看了看石磊,“肉肉。”
韓越澤楞了一下後發出一陣大笑聲,揉了揉小子蛋的頭頂,“你還能吃肉哪。”
小劉洋笑了,雖然笑容很小,雖然眼神中還有着無法消退的膽怯,但確確實實的在笑。
小劉洋笑了,雖然笑容很小,雖然眼神中還有着無法消退的膽怯,但確確實實的在笑。
下午兩點,韓越澤等候已久的劉長羣終於到了,當看似平靜,卻渾身顫抖的劉長羣抱着孩子發出低沉的哭聲時,韓越澤輕輕的關上了單獨騰出的病房,站在了門口,拿出口袋裡的香菸,點燃一根後大口抽了兩下,緩緩吐出菸圈,韓越澤心情有些沉重,這個爲了公安系統奉獻了一輩子的硬漢,卻落個家破人亡。
一個小時後,重新恢復冷靜的劉長羣抱着孫子劉洋走出了空出的房間,看到坐在一旁凳子上的韓越澤,劉長羣勉強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讓韓團長見笑了。”
韓越澤微微笑了一下,“人之常情,劉隊長打算什麼時候把人帶走?”
韓越澤的詢問讓劉長羣臉上的表情瞬間繃緊,“馬上就走,韓團長,人在那裡?”
“禁閉室,劉隊長,你帶來多少人?”
韓越澤多少有些擔心,畢竟連傻子都能看出這次會有多大的動靜,不是小看劉長羣,韓越澤還真怕他們這羣人離不開H省,畢竟現在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
劉長羣笑了,笑容猙獰,眼底也閃爍着一股嗜血的瘋狂,“韓團長放心,武警大隊跟我一起進的H省。”
劉長羣的回答讓韓越澤驚的一下子站起身,“劉隊長,你說的大隊是整編大隊?”
劉長羣哈哈哈的笑了,笑聲中雖然依然帶着一股狠辣卻又有着毫不掩飾的胸有成竹,“整編,韓團長儘管放心,我劉長羣不會給人留有把柄,要是沒有調令,我一個人都不會帶,我也不會衝動,我死去的親人還等着我還以公道,我小孫子還等着我撫養成人,我絕對不會讓等着看笑話的人猖狂到底。”
臨走時,劉長羣站在石磊的窗口邊深深的看了一眼石磊後,轉頭看向韓越澤,“韓團長,麻煩你轉告石磊,我劉長羣謝謝他。”
只是簡單的道謝卻讓韓越澤露出了幾天內最燦爛的笑容,韓越澤的笑容讓劉長羣知道韓越澤明白了他想要轉告石磊的意思,再次衝着韓越澤點了點頭,拒絕了韓越澤的相送,劉長羣抱着不斷揮手哇哇大哭的劉洋大步離開了高炮團野戰醫院。
今天少點,明天或是後天吧,給大家一個萬字大章,明天依然會很晚更新,小陌家的慈禧吃冰棍吃多了,有些拉肚子,小陌要伺候慈禧。
非常感謝各位朋友幫忙收藏的作收,謝謝,一下子漲了好多,繼續懇請各位要是有地方,麻煩幫忙收藏一下作者,小陌也是昨天才知道,編輯排榜的時候都是看作收的,小陌也才知道爲什麼總是沒有好榜單,原來是因爲這個作收低,謝謝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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