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以北的江都城南門之上,已經站在城上望着江南許久的呂布,重重的在城牆上擂了一拳,冰冷的城磚卻硌得他的手傳來一陣劇痛。
此刻的呂布已經知道,劉備三兄弟都已經成功逃到了對面的吳郡。
而在徐州,呂布已經發動了屬下全部的郡兵,差役,鄉老,亭長們。也沒有找到那個最想要找的女人,呂布明白,自己是再沒有機會見到那個可人兒了。
“也許,她就在對面,陪着那個沒有的的大耳朵賊。也不知道,劉備如今對她可好?”
當初呂布趕回下坯,知道劉備救走了糜貞之時,一怒之下,險些下令將糜家滅族。幸好陳宮苦勸之下,纔想着要扣着糜竺,還有可能釣着糜貞的一顆心。
但此刻一想到糜貞可能就在江對面,不遠的地方,呂布的心中似有一團不可熄滅的火焰。
喃喃自語道:“只要過了江,以赤兔的腳力,只要半日即到,要不要去打探一番呢?”
一邊肅立的陳宮卻是大眼翻白。這十二月的大清早,就被這溫候拉到城樓上喝西北風。這冰涼的滋味可是讓陳宮心中怨氣橫生。他當然明白,呂布最放不下的是什麼。
但他更知道,呂布這樣顯眼的人物,不要說過江去吳縣。他就算是出在吳郡任何一處,都會馬上就被人盯上,何況還有同樣顯眼的赤兔馬。
以呂布張揚的個性。根本就不適合去做什麼斥候之類的事情。
呂布考慮再三突然說道:“軍師。之前斥候回報,那吳郡的黃蓋帶着大軍去了荊州。如今吳郡可是不到萬人駐守了,要不本候帶人前去撈上一把,爲徐州搜刮些糧草來也好。”
陳宮大驚,連忙勸道:“溫候不可,如今徐州初定,百廢待興。我軍可不能再豎強敵,只是北方的一個曹孟德已經夠咱們頭痛了!何況還有那虎視耽耽的袁公路的仲國。
若是再們再去招惹那如今如日中天的江南軍,那三面受敵之下,咱們就真是自尋死路了!溫候務必要三思啊!”
呂布有些不耐煩的氣道:“陳公臺。你是說本將鬥不過那個孫伯符嗎?你怎敢如此小看本將的武藝?他們就是來再多,本候也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倒要瞧瞧誰敢與本候一戰!
哼,劉玄德。本候早晚要拿下你們三兄弟,到時本候定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呂布這個一點就着的驕狂脾氣,陳宮只能無奈的搖頭道:“溫候息怒,屬下並不是懷疑大人天下第一的本事。想溫候自己也瞧見如今我軍的狀況了,咱們是真得打不起一場大仗了哇!
溫候天下無敵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是士卒們是人,他們要出力打仗,需要有充足的糧草兵器。可是如今這些咱們都缺,溫候總不能一個人去殺光吳郡的那些郡兵吧。”
陳宮心中嘀咕道:“若是你真能做個萬人敵。那纔是好事呢!也不用費心準備什麼糧草兵器,直接打過江去,本軍師保證全力支持。只可惜你不行!”
呂布有些焦躁的打斷了陳宮的話,怒道:“又是這一套,本候不想再聽這些沒用的東西。沒有糧草兵器,你這個軍師爲何還不準備妥當!”
對已經是蠻不講理的主公,陳宮只能繼續保持着自己耐心:“主公,這徐州在被曹孟德禍害過之後,本就大不如以前!加上餘下的糧草又被劉玄德收刮的所剩無幾。
如今咱們大軍的用度,還是從臧宣高那裡分來的。不然大軍早已因無糧而崩潰了。
但是要準備出征的糧草。還要等明年的夏收過後才行,屬下已經讓陳家的典農校尉陳登出門,去準備年後的春耕了,不然還真是不好堅持下去。”
呂布發怒其實只是想要發泄幾句心中的怨氣而已,他的心中對如今徐州的狀況同樣是心知肚明。再沒有催促陳宮。他也知道,這個軍師如今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但糧草不是雨水。它永遠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呂布自己再能打,終究是打不出大軍所需的物資來。只能等,耐心的等了。
韓晞臨死之前拉了雙方衆多的將士爲他陪葬,而黃蓋又被劉虎打成了重傷。加上陷陣營衆多精銳士卒的戰死,更是讓孫策十分的傷心。
心情也變得十分低沉,打下沙羨之後,就下令全軍就地休整。
孫策常常自責的思考着這一戰的失誤之處:“一時間的意氣用事,果然是作戰的大忌!如果當時直接下令用火攻,燒死的就是那些與江南軍無關的江夏士卒,而不是陷陣營的精兵了。
就算是用與以往一樣的戰法,集中全軍強攻一點。有了投石機的掩護,加上使用兩用井闌的攻擊。傷亡哪裡會如此巨大!
看來連番的勝利,不但讓將士們過份的驕傲。就連我這個主將自己也盲目的自信起來了,真是失誤啊!”
當數日之後,孫策接到關羽險些因毒傷而亡的消息。
更是震驚的暗想:“這世上果然已經有了技術成熟的毒箭了!當初射中老孫策臉頰的那一箭,看來必然也是這樣相似的毒藥了!”
孫策立刻找到了李儒商量起了行程:“軍師,如今我南路大軍傷亡較大,士氣大降,若是再強行出兵,怕是更會傷着筋骨。
這攻城之事必需要暫且放下一段時間!等將士們的情緒調整回來,咱們再繼續南進。本將決定還是回舒縣安排一下!
先接那已經等着焦心的劉備來舒縣上任吧!從今後,咱們可就多了一位劉縣令大人了!
本將離開這些日子,軍中的狀態,還要軍師多用心。”
對大軍如今的低迷狀態,早有所慮的李儒,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主公的意見。
鄭重的點頭道:“主公所慮極是!與其讓將士們在士氣低落之時去拼得傷亡慘重,還不如等將士們的士氣重新回來之後再戰了。
軍中事務,自有將軍們操持,屬下不過是居於營中統籌一番而已。主公只管放心回舒縣,去做想要做的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