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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觀察着修蛇始祖的玉紫幽華儀等人,瞧到對方神色突變,以爲自己無意中錯過了什麼,忙忙四下查看,巡視一番,幾人不由得直納悶兒。
一切如舊。
修蛇始祖與虎怒器靈聯手所布結界模樣如舊,界內的獸羣還是保持着與之前一般無二的姿勢、表情,如果硬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只有虎怒鼓上方的黑色影團有了不同之處,它飄忽的得快,邊緣的紅色正逐漸變濃。
再看自己所在的地方,銀色音之界亦如舊,光芒的濃度沒有變化,裡面的人都沒移位,站着的還是站着,坐着仍坐着,就連鳳、沐兩人還是相看兩相厭的表情。
側眸,望向最關健的人物,綠色小馬仍趴臥着,撫琴的小傢伙一手抵住小馬銀角一手拔弦的坐姿未變,甚至連垂眉斂眼的神態都還是那麼的溫柔。
沒發現異樣,玉紫幽等人不死心的又認認真真的查看兩個音界內的情形,最終仍是一無所獲。
究竟是何事令修蛇始祖勃然變色呢?
滿腹的疑問無從解答,幾人糾結了,如果他們沒眼花的話,自他們出現至進入他的音界之內,他都沒有露出過這般大驚失色的表情,能讓他如此失態,肯定是大事,可他們竟尋不着原因,這簡直是太讓人鬱悶了!
鳳留行、沐月霜在玉紫幽幾人第一次觀察四周時就發覺了,兩人立即暫時轉移注意力,裡裡外外的巡視一遍沒瞧着任何不對,又再次一邊向對方甩眼刀,一邊關注自己要意的人。
至於修蛇始祖與虎怒鼓器靈的變化,他們有看見,很遺憾的是,俱將其無視掉了,在他們的眼裡,那太沒吸引力,不值得過多關注。
華儀眼角微微地抽蓄了好幾下,兩神族少主有出息點行麼?能不能用腦子想想現狀呢?一直盯着小祖宗算什麼回事兒!
而玉紫幽幾人擡眸查看時,修蛇始祖眼裡的九個銀暈圈裡的人同時刻舒眼觀望,也因九個銀色音之界分處不同地方,其方位也不同,他甚至連鳳留、沐月霜兩人的表情都瞧得一清二楚。
但他卻並未在意那些,滿是震驚的眼只盯着圈兒轉。
震驚,他確確實實地震驚了。
結界是隻有無限接近神的人才有資格接觸到的奧秘,結音爲界則是超越了結界而存在的逆天之術。
音醫,以音爲醫,以聲爲殺,對聲音的敏銳比對自己的血脈流速還熟悉,當本身修爲到達一定階層,精神力達到一定高度,可以借萬物之音爲己用,以聲爲界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而控聲爲界的要求本就是極高,幾乎可以說是說極爲苛刻,首要條件自然就是非音醫不可,同時,它要求控縱者修爲等階和精神力必須要達到一定的高度,最低的等階便是悟天境。
悟,是音醫一生中最大的一個阻礙,音術就重在悟,悟不透,一生庸庸無爲,悟得透,青雲直上,名留萬古。
正因如此,悟天境便是音醫控聲爲障的最低點。
當見人類音醫以混天境之力布出音之界,修蛇始祖心中也不是沒有震驚,那時震驚是震驚,其程度很輕,遠遠不及現在的程度,也可以說,之前的震驚是一種意外的感覺,畢竟音醫強大與否還有一部分取決於本身的天賦,若天賦驚人,那麼提前悟透界的定義,能控聲爲界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纔是真正的震驚。
佈施出音之界本已是超乎尋常的舉止,而眼前的人類竟能同時佈施出可以收九個結界,以一幻九代表着什麼?他,自然再清楚不過了,那是音術中最高的秘密,它的出現,代表的是音醫至高無上的成就!
驚呆了的修蛇始祖,因思維一短路,便沒了氣息沒了心跳,整個人變得虛無無形,其人還站在原地,可誰也無法感應到他的存在。
空氣能感知而無法瞧到形狀,他則是能被外人看到形,卻無法感知。
他那雙有些呆滯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九個銀色光暈圈,眼珠子定定的,比機器人更像機器人。
繞着護法獸王們所圍坐的圈跑動的七個銀色光暈圈,一瞬間即跑到了虎怒鼓的另一邊,也即是修蛇始祖的另一側面那邊。
當以畫圓式的軌跡奔行的兩串光暈圈將要兩兩碰頭時,四光圈成一串的最前面的一個像皮球一樣彈跳着蹦起,以斜線的飛行路徑飛向空中。
與此同時,原本靜立着不動的那個光圈亦蹦跳着躍起,也傾斜着向上方飛掠,兩個銀色暈圈的動行軌跡,剛好合成一個“八”字。
在兩個結界飛向空中時,餘下六個高速運行着的,在同一刻竟不約而同的靜止,在剎形時,竟不偏不斜的停在獸王前,恰好與獸對應。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獸王們不知爲何竟好似不知般,個個自始至終都沒露出任何驚訝之意,皆寶相莊嚴,一臉平靜。
當成八字的兩團銀光越來越靠近虎怒鼓器靈時,神情呆滯的修蛇始祖,眼角一跳,藍眸乍變清明。
不妙!
眼明目亮之際,視線往上一瞧,他立即涌起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那裡,就在他轉眸之際,兩個銀色音之界已浮停於虎怒鼓器靈兩側的虛空之中,相距約七丈左右,那距離,正是音殺的最佳攻擊範圍!
此刻,修蛇始祖總算明白之前那抹不安自何而來了,原來,那種感覺並不是空穴來風似的無聊現象,眼前的情形就是印證它的事實。
也在此刻,他也隱約明白,人類少年音醫也不是不知哪個時辰時最佳時間,是知而故犯,或許,在他試探對方實力時,對方也在試探他的深淺。
雖說只是一種猜測,他的直覺告訴他,那,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若真是與猜測一致,那麼無疑的,這是個可怕的對手。
心思在一瞬轉了無數回,他也越來越心驚,就算不去思索更深層次的東西,僅眼前的音之界就足夠讓人喝幾壺的了。
於電光火石之間,修蛇始祖摒棄所有雜念,全神貫注的盯着器靈兩側的兩個音之界。
午時正刻即到來,器靈即將凝形。
他,沒有時間再去考慮更多的東西,唯有守護住最重要的時刻不讓人破壞,那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這,對他而言,對虎怒而言,太重要,容不得出現任何差池,他也不允許出現那種情況,這是幾數億年所等來的機會,若錯過,那不知需再等幾億年,而且也不一定就能等到。
他等不起,虎怒更承受不住那種惡果,若一旦出現差錯,虎怒器靈凝形不成,再重修是小事,萬一就此泛散,以後將再無機會重聚,虎怒,也再無法修出器靈,它只能是一面神器鼓。
事關重大,他拿出十二分的精力,等待着最重要的時刻,手,暗中凝力,所有肌能都調至最佳狀態,恰是萬事俱備,只待爆發之時。
太陽越升越高,魔獸的影子越縮越小,小到僅有一粒米長。
離午時正刻的時間甚至可以用呼息來計算。
銀色光暈內的氣氛,在悄然間變得凝重。
他們,不知是已安全離開?
華儀的眼,輕眯,以此方便看得更真切。
“距午時正刻還有一百十九息時間。”默數着倒計時的安若閒,平淡的報出數據。
鳳留行沐月霜終於微微側身。
午時正刻,是一天中日之精華最濃的時刻,那一剎那的時間,幾乎一天中日之精華的百倍之力,也是一日中唯一不存在於陰的時刻。
自古陰陽互存,無論是白晝還是黑夜,陽中有陰,陰中有陽,兩者相互制衡,又相互依存,誰也缺不了誰,誰也離不開誰,區別在於白晝陽盛,夜晚陰盛陽衰。
一日中唯有其中一個時辰全屬於陽或陰,午時正刻即是陽之氣最盛之期,那剎間便是日之精華的綻放時刻。
那一刻,是嚮往光明之物最鍾愛之時。
“嘯兒,我們需要做什麼?”鳳留行凝目越縮越濃的紅雲,主動表態。
這一次,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僅此一語,便意味着他已短時間的拋下私人恩怨。
八大面具衛與華儀幾人暗中噓了口中氣。
沐月霜也自是明白,一切當以大局爲重,就算對鳳留行有千百個意見與不滿也暫時丟開,立即將嫌惡的眼神隱入無形,認認真真的望向溫柔如水般的少年。
玉紫幽河洛圖等一衆人亦轉眸而瞧。
不得不說,此刻的水嘯實在太美,那是一種無可比擬的靜美,看一眼,令人情不自禁的沉浸在那種氣息中而無法自拔。
一干人頓時被那種靜美所吸引。
被衆望所歸的少年,長長的眼睫毛似小扇子輕輕一扇,舒眉,琉璃色的眸子輕擡,眼神溫潤:“什麼也不必做,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安安分分的呆着,於我就是最大的幫助。”
幾十雙眼睛一迎上那雙漂亮的眸子,人人心一輕,那些擔憂,那些顧慮,竟在傾刻間煙消雲散。
“好。”像受了蠱惑般,每個人情不自禁的點頭,滿口應承。
而僅只繆繆數語間,虎怒之上的黑色全部被紅色取代,紅,濃如血,奔騰不息。
“七息,六息……”安若閒一聲一聲的報數。
“二息-”
修蛇始祖雙手一晃,兩支棒槌行若游龍盤旋直上。
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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