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陽把手裡拎着的袋子打開,挑了一個最大最圓芝麻沾得最多的煎堆遞給阿笙。
阿笙默默地吃了。
她吃的時候,林益陽就靜靜地看着她,眼裡有一抹溫柔地光在輕輕流轉。
阿笙覺得林益陽有點怪,可那煎堆確實很好吃,她一吃完林益陽就給她遞,這一來一往的就吃了好幾個下去。
“吃飽了,不要了。”阿笙打了個飽嗝。
阿笙不吃了,林益陽就把袋子裡剩下的三個煎堆一口一個全吃了,吃完之後他就把袋子捏成一團放到了角落裡,從身上摸出一盒煙點燃了叨在嘴上。
阿笙捂住鼻子退了幾步,眉頭一皺,“我聞不了煙味兒,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
“有事!”林益陽一個箭步跨出就擋在了阿笙面前,順手把煙掐了就從褲袋裡掏出那封信揚了揚。
“這封信是怎麼回事?”
阿笙定睛一看,立馬就怔住了,“這信怎麼會在你這兒?”
“將軍給我的。”
“你看過內容了?”
“唔。”
“那你還問我。”
“我想讓你親口對我說,你爲什麼要這種信?你在信上說那天在大會堂的舞臺上,你因爲賽前緊張,所以忘記服用保心丸,我上臺獻花的時候發現你臉色不對所以才抱住了你,然後你病發了就暈倒了,我又一馬當先送你去醫院……
你爲什麼要顛倒是非說這樣的謊話,是想替我洗掉流氓罪還是爲了自身清白着想,怕以後你的夫家因爲這事垢病你,還是兩個原因都有?”林益陽雙目如電,臉也往下壓了壓,阿笙整個人都好像被他的身影籠罩了起來。
“因爲我不想讓你死,所以只能這樣做。”阿笙回答道。
“不想讓我死?”林益陽的心突然劇烈跳了幾下,臉壓得更低了,他的嘴脣離着阿笙的額頭只剩下一指之隔,“阿笙,告訴我,你爲什麼不想讓我死?我確實對你耍了流氓,不止一次。
還有,我那天下午喝醉了,雖然我不知道對你做了什麼,可是我醒的時候身上衣服已經脫得差不多了……
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對你還做了不少過份的事?如果是,那麼,我對你做了這麼惡劣的事,你爲什麼還不想讓我死?”
阿笙一想到那天下午發生的事,眼睫就止不住顫了好幾下,她強自鎮定下來,專心想着怎麼搪塞過去。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林益陽是因爲計劃需要他活着,林益陽這人又不是個笨人,理由得找個讓他信服的就不能馬虎。
“阿笙,告訴我,你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所以纔不想讓我死?”林益陽的脣向前送了送,差一點點就要貼到阿笙額頭上了,“你要說真話,如果不說真話,我就親你了。”
“你敢!”阿笙被激怒了,這人可真會得寸進尺。
“我敢的,你知道的。而且,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對你耍流氓了,一回生,二回就熟了,你要不再不說真話,我就真親下來了。”林益陽故意阿笙額頭噴了口熱氣。
阿笙渾身一顫,嗯了一聲。
爲了計劃,爲了大局,逢場作戲說下喜歡也沒事的。
額頭上突然被什麼柔軟溫熱的東西印了一下。
“你幹什麼?我都說了你還親!”
“看你乖,獎勵的。”林益陽道。
“林益陽,你混賬!”阿笙推開林益陽就跑了。
林益陽眯起眼,看着阿笙像受驚的小兔子般漸漸遠去,脣角卻越揚越高。
阿笙,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
胎記沒了不要緊,將軍卻不會認錯它的主人,這信上的筆跡也再一次證明了你就是我的小芒。
我不知道你離開我的十年裡發生過什麼才使你把我忘記得一乾二淨,但我一定會讓你重新認識我,重新喜歡我。
“我的小芒,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