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震驚地看着林益陽,“你,你聽見了?”
那麼遠的距離……這人是順風耳朵不成,竟然真的聽到了還折回來了。
林益陽見司機盡說些沒營養的話,腳下一點,就要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微弱的咳嗽聲響了起來,血腥味再次在空氣中瀰漫。
林益陽騰地轉頭,司機也反應了過來,瞬間讓開來。
林益陽終於看到了滿臉血污的沈洪武。
他怔了怔,瞳孔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
“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沈洪武張了張嘴,半晌後才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對……不……起……林……”
林益陽從沈洪武的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內疚和痛苦。
林益陽兩眼微微眯了起來,眉頭隨之一擰。
沈洪武一直以來,都在幫助他,救過陸嶼,還治好了他的眼,讓他重見光明。
“沈洪武,你把話說清楚,你做了什麼事情?”林益陽沉聲問。
沈洪武面部肌肉不停抖顫擠動,最終形成一個難看無比的艱笑容,笑意未散,他的眼卻已經重重閉上,一下從車子座椅上滑了下去。
林益陽大驚,拉開車門,一個箭步竄了過去。
“沈洪武!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林益陽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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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洪武再也沒能給林益陽迴應。
林益陽看了看沈洪武,又扭頭看了看上山的盤山公路,面現沉痛和遲疑之情。
他知道,現在沈洪武的情況也很危險,再不送醫院,他肯定會死。
可是……比起好不容易查到的小芒的下落……
司機跑了過來,從沈洪武的腳下找到了那張他還沒寫完的字條,遞到林益陽面前。
“這個東西好像很重要,他是一邊吐血一邊寫下來的,我偷瞄過一眼,好像是寫給你的。”
林益陽隨意地看了看那字條,雖然沈洪武寫的時候費了很大氣力,寫了很久,可是字條上只有一行字。
林益陽這一看,視線立馬就凝住了,隨即面色大變。
‘林益陽:六車,廿鏢,女主子美白,眼深,鼻音重,口音異小芒暫存活但我……’
但我之後好像還寫了幾個字,可是字已經被血污浸透暈開,看不出是什麼字了。
林益陽如遭雷擊。
思維開始恢復的時候,就轉得特別快了。
電話裡明明說沈洪武今天是自己回到醫研二所的,手臂帶擦傷,說是從山下攀石而上摩擦到的。
後來,洪文帶信到醫院,林益陽忙於查找線索,讓林憲東帶洪文去見沈洪武。
兄妹多年不見,突得團圓,他不呆在醫研二所陪洪文,卻一身血污的出現在他的去路上……
沈洪武說對不起,還有這字條……
一樁樁一件件,好像所有的事都一下子串連起來了。
沈洪武失蹤是真的失蹤,根本不是開車掉下山獨自在山谷底呆了四天,他確實是被人抓住了。
抓他的人就是字條上寫的這波人。
或許是沈洪武的失蹤讓首都各處都查找得很嚴,這波人就有點忌憚,怕事情敗露,所以帶着沈洪武轉移……
而恰好陸小芒被唐歡歡追到了車前,看到了受制於人甚至是已經昏迷過去的沈洪武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