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薔薇,我知道你的所有事,雖然你現在活過來了,可是如果不聽話,你一樣得死。”護士的聲音很輕,卻像沉重的大鐵錘一樣砸到了沈薔薇的心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聽過這個聲音。
在那個以爲逃脫的惡夢裡。
這是惡魔的聲音。
既然是惡魔,那就是什麼事都有做得出的。
沈薔薇沉默了,一對又大又黑的眼定定地望着小護士,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
小護士扭頭看了看窗外,嘴角抽了抽,再回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嘲諷。
“公安在外面,可惜……你依舊逃不了。
他們救不了你,任何人都救不了你,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安靜,像嘴巴被針絲縫上了被膠水粘上了那麼安靜,明白了麼?”小護士的手依舊捂在沈薔薇嘴上,只不過,外面的人看不到。
小護士站的位置是精心計算過的,外面的人只能看到半邊病牀和她的背影,卻看不見她手上的動作。
沈薔薇聽到公安在外面的時候,眼珠突地顫了顫抖,可她的嘴被捂着,脖子上還有一把冰涼的手術刀抵着,她哪怕想搏一搏卻也不敢動作。
她絕望地看着天花板,眼淚流得更洶涌了。
“你覺得把眼睛哭紅了,公安進屋的時候發現不對勁你就有機會被救?呵呵,你別那麼天真。你也知道,你最近見的是些什麼人,他們有些什麼樣的愛好。
如果你不介意跟大家分享你最近的經歷,你就使勁哭!
如果不想,就給我閉嘴,收聲,收起眼淚!”小護士說完之後就慢慢放開了捂在沈薔薇嘴上的手。
她有自信,這會兒就算是公安站在沈薔薇面前,沈薔薇也什麼都不會說了。
小護士把抵在沈薔薇脖子上的長柄手術刀也收了回來,順手揣回了護士服的大口袋中,整個人輕鬆無比地把流理臺前的凳子端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了病牀前。
“有件事需要你辦,如果辦得好,上頭的人一滿意,你還可以繼續做個前途無量的歌星,做粉絲心中純潔無暇的沈薔薇。”小護士等到沈薔薇收拾好情緒之好又拋出了一個大炸彈。
沈薔薇疑惑地看着小護士,嘴脣無聲地動了動,“真的?”
小護士點了點頭,湊近沈薔薇耳邊道:“真的。一會兒,要是公安問你,你就這麼說。”
沈薔薇聽明白之後很久都沒說話。
那雙大而黑的眼裡閃過痛苦,掙扎,最後又歸於平靜,變成了絕望。
“你才二十一歲,風華正茂,前途無量,我們只需要你做這麼一件事,再說了,這事本就沒什麼難度,只是讓你說幾句話而已。我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做還是不做?”
兩分鐘後,沈薔薇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小護士笑了,雖然沒有笑出聲,表情卻很張狂。
然後,她出了病房,告訴兩名公安:“病人醒了。”
兩個公安立馬丟下杜醫生,三步並作兩步衝進病房,開始做常規的詢問。
“你還記得發生的事麼?”矮公安問。
沈薔薇點了一下頭,“我記得,我還看到了害我的人。是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人,戴着一頂米色帽子圍着大紅色的圍巾,眼比一般人更狹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