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陽真掉下去了?!
這,這可是四樓!
阿笙趕緊又把窗戶打開探出頭往外看,她先往隔壁窗臺看了一眼,那邊空當當的,根本沒人。
右邊也沒人。
左右窗臺都沒人。
他真掉下去了!
阿笙也不知道爲什麼,在意識到林益陽真從四樓掉下去的時候她的腦子會突然空白了一下,心也像被人狠狠扯了一下般,有點疼……
“林……林益陽……”阿笙用力地探出上半身往下看,一邊看一邊顫抖着嘴脣大喊林益陽的名字。
尖利短促又嚴重失控的聲音陡然劃破寂靜的夜,醫院住院樓的病人們都被驚醒了,噼裡啪啦地打開窗戶向這邊看了過來。
沈洪武也拉開窗戶探出了頭。
看到扒着陽臺邊緣努力探出身子往下張望的阿笙,他疑惑不已地問:“剛剛……不會是你在叫林益陽的名字吧?”
聽着聲音有點像,可是沈洪武也不能確認,畢竟認識好些天了,阿笙一直都清清冷冷的,像是隔着一層薄霧的花,美麗卻不可親近,辦事也特別冷靜,剛剛那個聲音裡卻透着慌亂和恐懼,這麼一想又不像她。
聽到開窗戶的噼啪聲和沈洪武的詢問聲時,阿笙的身子突然顫了一下過來,蹬蹬退了兩步。
她剛剛……怎麼這麼失態?
林益陽掉下樓她怎麼這麼害怕?
她在怕什麼?
阿笙垂眸,長長的眼睫往下一蓋,把眼裡的擔憂和恐慌慢慢掩蓋。
是了,林益陽身上有內閣外閣和中南五國都想要的資料,他要是摔死了,科娃這趟就白跑了。
對,她就是在擔心這個而已。
阿笙用這個理由默默的說服了自己,再擡眼的瞬間就恢復了冷靜自持,任誰也看不出剛剛那驚慌失措慌亂尖叫的女孩就是她。
沈洪武也以爲自己聽錯了,沒再追問阿笙,而是環顧四周找着林益陽,可是他把前後左右上下都看了一個遍,根本就沒看到林益陽的影子。
“什麼人啊,大半夜的尖叫?”同樣沒看到什麼狀況卻被吵醒了的病友們氣憤地看向阿笙。
阿笙冷着一張小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誰做了什麼惡夢喊出了聲音吧……”
“對對,也有可能,我聽着像是在喊拎羊……這裡可是醫院,哪兒來的羊啊?”
“我聽着像是在喊羚羊……”
“唉喲,別管是拎羊還是羚羊反正都是夢話,得了,沒啥好看的了,睡吧睡吧。”
窗戶又噼啪噼啪的關上,四樓恢復了寧靜。
沈洪武疑惑地摸着自己的嘴巴,有點懷疑剛剛那喊林益陽的聲音是自己。
他醒來後不久,王金鱗就發現他多了個愛夢遊的毛病,但是夢遊去的哪兒幹了些啥問沈洪武沈洪武又不記得,所以現在沈洪武晚上睡覺也鎖門窗,怕自己亂跑嚇着別的病人。
別的人都覺得那尖利短促的喊叫聲喊的是拎羊和羚羊,可他卻覺得是有人在喊林益陽的名字。
這兒就他和阿笙認識林益陽。
不是阿笙喊的,那應該大概可能就是他夢遊了喊的?
“阿笙,不好意思哈,剛剛好像是我把你們吵醒了。”沈洪武一臉抱歉地道。
阿笙默了默,在心頭暗暗說了聲對不起之後才扭頭衝着沈洪武寬和地道:“沒事,其實我有點失眠早就醒了,正站窗臺這邊看月亮呢,倒沒吵着我。”
阿笙這話既完美的解釋了阿笙最先出現在窗臺的原因又安慰了沈洪武。
不過看着沈洪武一臉抱歉的臉,阿笙莫名的臉皮發熱。
好在沈洪武很快也關窗睡覺去了,阿笙立時鬆了口大氣,不過這口氣還有鬆完又提了起來,因爲林益陽還沒找着啊。
她之前尖叫完後看下面時沒見着屍體也沒見着血跡,積雪上甚至連印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