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血腥味瀰漫,地上倒着八具屍體,血流得地上到處都是。
大門後兩具,窗邊一具,廁所門口的走道上兩具,柱子後一具,後屋的門右側一具,門內一具。
一具是自己人,另外七個中能確認身份的只有一個,就是倒在廁所門口走道前面的那具,和李保良描述的馬三完全能對應得上。
剩下六個完全是生面孔,身份可疑。
老安把這六具屍體都檢查了一遍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秦琥見林益陽不接話茬不願意告訴他來這裡的原因和目的,哪怕心有不甘也只能壓下。
探頭看了看屋內的景象,他信步走到正在做現場勘察的公安旁邊。
“簡直不可思議……一個人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七名持槍還有炸彈的歹徒全殲了!”年輕的公安一邊低頭在紙上唰唰寫着一邊情不自禁地感慨着。
現場勘察只能勘察出這些人的死因。
兩個被扭斷了脖子窒息而死,五個中槍而亡,中槍部位略有差異,除馬三腿上那一槍外,其他都是致命之處。
每一槍都是精準地命中。
開槍的人槍法很準,準得讓人驚歎。
勘察完現場之後,老安把秦琥拉到一邊問了幾句,秦琥衝他搖了搖頭,“我和他雖然認識,可是關係卻不太好,例行公事的盤問還是你自己去問最好。”
老安點了點頭,正在擡步往外走的時候,秦琥又突地追上他小聲叮囑道:“問話的時候注意一下語氣,他那人有點難搞,要是一個不高興,誰的賬他都不會買的。”
老安怔了怔,脫口道:“配合公安調查可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和責任。”
秦琥輕咳了一下,目光從老安身上轉到地上,然後又轉了回來。
地上七個人可全是他一個人弄死的呀,這種人……誰敢不順着毛摸?
“怎麼?難道我找他問話,他還能像弄死這些歹徒一樣把我給咔咔了?”老安覺得秦琥今天有點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秦琥不好再勸,因爲知道勸了也沒有用。
辦案辦久了的人就和當兵當久了的人一樣,思維已經形成一套固定模式,說話做事想改都改不了了。
老安又是一個極爲固執又有喜歡擡槓的人,而且年紀也比秦琥大十來歲,算得上是個老大哥了。
有些話,秦琥真不好說。
再說了,老安一走進來就看到了那名已經犧牲的公安的死狀,當時眼角都溼了,只怕心裡也極度的不好受。
人在難過憤怒和執拗的時候,別人說的話,他都是很難聽得進去的。
老安把林益陽帶到了隔壁的空房間,兩人各拉了一把靠背椅相對而坐。
老安默默地盯着林益陽看好好半晌纔開始問話:“姓名,年齡,籍貫,在哪個單位工作?”
“身爲人民公安,你應該知道有些人的身份是有保密等級的,出於保密條例的考慮,我的姓名年齡籍貫和工作單位都不能告訴你。”林益陽道。
老安眯了眯眼,眼神變得凌厲起來,聲音也變得強硬而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