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清茶樓一樓大堂的茶座上卻有座無虛****小小的桌前都坐滿了人。
阿笙走進去的時候，一名長相清秀的男服務生迎了上來，還沒說話就臉上就掛上了笑容，“你好，我們茶樓已經滿座，請你跟我來，我幫你登記一下，一會有騰出來的茶座，我立即領你過去。”
阿笙看了二樓一眼。
服務生趕緊道：“二樓的雅間也已經訂出，暫時沒有空位。”
阿笙剛想說她已經訂了左邊那間雅間時就發現站在二樓的一名男服務生往這邊瞥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阿笙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清心茶樓的服務生都是那名姓方的退休教授精挑細選出來的，對待顧客一直都是親而不近，溫和而不失禮，進退有據，而且從來沒有用過那種窺探的眼光打量客人。
阿笙飛快地低下了頭，裝做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跟着迎接他的服務生往一邊的長凳等候區走。
登記完之後，服務生就給她端了一杯免費的茶過來。
給願意等位的客人的提供一杯免費茶水是清心茶樓爲人津津樂道的一項特色。
茶葉不是什麼好茶葉，可是顏色卻很好看，泡在開水裡慢慢地舒展開芽葉，綠綠的，像是原野裡那片惹人喜愛的春意。
長凳區正好對着二樓的樓梯。
阿笙一邊轉着杯子一邊裝模作樣地吹着滾燙的茶水。
玻璃杯裡的綠茶和水液晃晃蕩蕩的，折射出一些遠遠近近的模糊景象。
一樓的客人們輕聲聊着閒話，時不時有低笑聲溢出。
有人說，有人聽，有人笑，勾畫出和諧無比的悠閒景象。
二樓右邊那間雅間裡突然有了動靜。
門吱呀一聲音打開了。
守在二樓雅間門外的，也就是之前一直站在有利位置，窺探着每一個進茶樓的客人那名服務生快步跑到雅間門口。
低低的詢問聲傳了出來。
阿笙渾聲一震。
“左邊……怎麼回事?……時間快到了……盯着點……”
斷斷續續的聲音飄進了阿笙的耳朵。
悅耳的音樂響起，掛在清心茶樓東面牆上那副山水畫下的電子鐘的時針慢慢地移到了三的位置，分針指向十二。
三點鐘了。
科娃和她約的見面時間就是三點……
二樓右邊雅間裡的人，明顯來者不善，雖然他跟服務生的話阿笙並沒有聽完整，可是並不妨礙她做出那人就是來盯梢，企圖打聽什麼的判斷。
阿笙眸色發冷，一瞬不瞬地盯着杯裡浮浮沉沉的茶葉。
之前，格列格的人就想要逼她出槍，想要給她扣個敵特帽子陷害她，現在，她和科娃約見的地方又出現了盯梢的人……
這代表對方知道她了她的行蹤，知道她會從東直街過，知道她最終的目的地是清心茶樓，甚至還掌握了她和科娃見面的具體時間。
要麼是科娃身邊的人出了問題，要麼就是老於背叛了！
科娃還在趕來的路上……哪怕現在沒到，可很快也要到了。
阿笙慢慢地站了起來。
不行，她必須阻止科娃進清心茶樓。
“你好，如果還是沒有空位的話，我晚點再過來。”阿笙一臉平靜地把茶杯遞還給站在旁邊的服務生。
服務生笑着點了點頭，笑呵呵道：“慢走，晚點再見。”
“哎，結賬！”就在這節骨眼上，阿笙旁邊那桌客人卻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結賬了。
服務生看了阿笙一眼，“可巧，要不坐這兒吧?我很快就能收拾好。”
門外傳來汽車輪胎摩擦着地面又緊急停下的聲響。
阿笙扭頭一看正好看到一輛出租車的門打開，科娃挎着一個大布袋子一下車就急急地往茶樓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