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個豐收年,活也比往年重,所以紅星村的村民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是中午不歇晚上還加班加點地收割。
考慮到今年的活重,羅清明一咬牙,讓伙食團給下田幹活的勞動力煮乾飯,伙食團就按每天工分員的賬本來計算吃乾飯的人數,按照人數淘米下鍋另蒸一鍋乾飯,中午給擡到地裡去。
不過預計這東西也不可能十分精確,有時候就會多煮了那麼一碗半碗米的飯,乾飯的飯桶擡回伙食團之後,往往就會被守候在這裡的小孩們一搶而空,剩下的人就只能灰溜溜的去打稀飯吃。
看到這場景,陸小芒也終於記起了一件她打算辦卻因爲後來接二連三出事而擱淺了的大事來。
每天村裡的學生娃上學,大人們就要下田幹活了,一路上熱火朝天,背的背背篼,扛的扛打穀機,扛的扛拌桶,拿的拿鐮刀,偶爾交頭接耳開兩句玩笑,倒也其樂融融。
一到了田裡,女人在前面割穀子,一片片金黃的稻子倒下,露出黑紅色的土地淺淺的穀子樁和那乾裂的田縫來。
男人們緊張快速的把谷把子送進打穀機,後面的人飛快的綁草,架草,等到拌桶裡裝滿了穀子之後,負責挑穀子的青壯年就把這些穀子一擔一擔的挑到曬場去鋪開,另有人拿着耙耙兒把穀子裡的雜草清理出來,把穀子推成薄薄的一層,好讓太陽曬乾曬透。
田間歇息的時候,女人們就往放開水壺的地方跑,抓緊時間喝兩口水,而男人們則是圍着羅清明要煙抽。
煙霧繚繞,那些男女之間的葷素笑話也從那被煙燻得黑黑的口裡出來了,最近大家聊得最多的就是羅夏家那件醜聞。
不過出了葉洪弄雞的事情之後,大家的話題很快又轉移到了葉洪這件醜事上頭來。
羅夏站在遠離人羣的地方,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還是姐姐說得對啊,只要有新的八卦,大家就會慢慢淡忘阿牙和羅有權,也不會再把那些或同情或憐憫或是打趣的目光集中在他羅夏身上來了。
羅成功喝完了水就走到了羅夏旁邊,伸出手拍了拍羅夏的肩膀,一臉擔憂地看着他。
“爸,沒事的,我不會因爲那麼一個女人難過的。”羅夏像是在說給羅成功聽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難過是難免的,我知道你有多喜歡阿牙,不然當年也不會冒險讓她進我羅家門。女人有遇人不淑這個說法,男人或許也是有的。不過,都過去了,向前看吧,兒子。”
“我知道的,如果我到現在還念着那個壞女人,就是對不起小芒對不起姐姐也對不起阿牙害過的那些人。”
“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就當他和我們羅家沒緣份吧,要損陰德也算我羅成功頭上。”羅成功道。
“其實,那孩子應該不是我的,我搬回屋裡睡之後,沒和阿牙那樣過,我一想起阿牙和別人那樣過我心裡就有疙瘩。”
羅成功臉上的悽苦慢慢消散,解決阿牙他不後悔,可是殺死了阿牙肚子裡可能是他親孫女或者親孫子的孩子,他始終會覺得內疚,現在搞清楚了這孩子原本就不是羅夏的種,他這個心結也就瞬間被解開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紅星村的稻穀也收割完畢,曬乾了用風簸箕風淨了收了倉,伙食團的乾飯供應也在這一天結束了。
吃了大半個月乾飯的人們再重新吃回稀飯就有些不適應了。
陸小芒看在眼裡,算在心頭。四人小分隊在曬場把計劃講透了之後,大家就各自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