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餘何氏

餘青梅穿着淡粉色的小裡衣和小裡褲,雖然舊的有點發白,但是洗的乾乾淨淨。小手小腳都是肉呼呼的泛着粉嫩,肚子肉肉的把小裡衣擠得有點變形了,用手摸摸自己的小臉:額,我是一個小胖妞。

餘何氏端着木質托盤進屋。餘青梅看了一眼,上身是米色的粗布,搭配灰色的褲子,衣服和褲子上打了幾個小補丁,頭髮,額,是古代無疑,餘何氏的髮型梳得很有技術含量,餘青梅不知道怎麼形容,綰得蠻好看,不過頭上用來固定的頭繩就有點挫了。

餘何氏看見自己小閨女摸着臉,眼睛睜得大大的呆萌樣心裡笑開了花,隨即眉頭皺起來了:“哎呦,孃的小寶貝,這次發燒瘦了一大圈,快吃甜粥,還有你最喜歡的雞蛋羹,我們好好補補身子。”

餘青梅怔怔地看着餘何氏:瘦了一大圈,那我原來是有多胖啊!

餘何氏把托盤放在炕上,只見托盤裡面放了兩個碗和一個小勺子。餘青梅看了一眼碗裡的甜粥和雞蛋羹,粥呈現薑黃色應該是放了紅糖;黃澄澄的雞蛋羹上點綴着幾顆蔥花,聞着真香。

但是盛食物的碗和勺子看着髒兮兮的,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陶?不知道是不是陶。

餘青梅心裡還無法接受現狀,不想吃。“咕嚕,咕嚕”肚子叫了,餘青梅頓時一臉尷尬,暗忖果然肚子最誠實。

餘何氏聽到聲響一臉心疼,端起碗拿起勺子,舀了甜粥喂小閨女。餘青梅真餓了,張大嘴巴就吃進去:恩,不稠不稀,甜度適宜,好吃。一連吃了好幾口,餘何氏看着小閨女吃的這麼香高興壞了:“多吃點,多吃點。”

餘青梅像只小松鼠鼓着腮幫子吃,擡頭就看到兩個髒兮兮的小娃娃站在門口,穿着一模一樣的灰撲撲的麻布衣服和褲子,不過上面打的補丁位置到不一樣,頭髮黃枯枯的紮成兩個小球頂在頭頂。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不過都瘦不拉幾的。

這對雙胞胎看着餘青梅,使勁咽口水,看到餘何氏怯怯地喊了聲:“嬤嬤。”餘何氏轉頭看見他們倆眉頭有點皺緊,大聲叫喚:“餘萍…餘萍…老二家的,你在幹啥,還不過來把牛牛、妞妞抱進屋裡睡覺,整天不知道幹啥吃的,兩個孩子都看不住。”

穿着一身粗布藍衣的女人馬上跑到門口,一臉歉意:“娘,我馬上帶他們去睡覺。”然後轉頭看餘青梅:“小妹,你醒啦,太好了,沒事了吧。”不過看到餘何氏不虞的臉一手拉一個孩子立馬走了。不過那倆小孩子手指含在嘴裡吸着,一步一回頭的盯着餘何氏手裡的碗看。

餘何氏轉過頭一臉笑意的對餘青梅說:“青梅,我們吃雞蛋羹了吧,可香了,我們快吃。”餘青梅一口接一口的開始吃雞蛋羹:恩,香濃順滑,這可是笨雞蛋啊,好吃。

餘青梅吃完又躺在炕上,餘何氏給她蓋好被子囑咐快點睡覺就出門了。

餘青梅吃飽飯有了力氣就開始想剛剛的事:之前那個老大媳婦和現在的這個餘萍看來都是自己的嫂子;那倆雙胞胎原來是自己的小侄子,不對不對一個可是叫妞妞,應該是龍鳳胎,哇,二嫂好厲害,不過怎麼他們那麼瘦,而且看這個便宜老孃好像不是很喜歡他們,怪了,這古代不是應該很喜歡孫兒輩的?

餘青梅吃飽飯有點犯困,打了幾個哈欠就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餘青梅被搖醒了,迷迷糊糊睜眼看見便宜老孃抱起自己給穿衣服:“青梅,起牀吃飯了,早點吃熱乎着,吃完我們再睡。”然後抱着圓圓的小閨女出了門。

餘青梅哈欠連連,擡起小胖手揉揉眼睛,看了外面的景:額,土黃的一片院子;正對面一排籬笆中間一扇竹門;左邊一溜兩間土坯房,旁邊有個雞窩;右邊也是兩間,旁邊搭了一間棚,能聽到豬吃食的“呼哧”聲;回頭看了一眼睡覺的地方,旁邊還有一間屋子;後面好像還有空地。

餘何氏抱着餘青梅進了左邊的第二間屋子,是個廚房。裡面兩臺大竈,中間放了張大八仙桌,主位上坐着一箇中年人,穿着土黃色的粗布,笑得一臉和藹。

左邊位子滿滿當當坐了四個人,神似餘何氏的那個男的應該是原身的大哥,旁邊坐了大嫂和兩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額,也長得一模一樣,一個穿着藍色粗布,一個穿着米色的,衣服上也都打着補丁。

右邊一溜也是四個人,二嫂和一對龍鳳胎昨兒見過了,那個男的應該是便宜二哥了。

餘何氏抱着小閨女雙雙坐在餘老頭的對面。餘青梅看了一眼桌上,中間一盆玉米餅,旁邊一鍋稀飯(額,和昨天吃得差多了,稀得從上面看不到米粒),還有一碗鹹菜(已看不出原形,不知道是什麼菜做得)。

餘萍拿碗一碗一碗的盛,先給公公婆婆和小姑盛,緊着下面的飯撈,稠稠的一大碗。給大哥餘大偉和相公餘中偉也都是稠稠的,然後給大嫂、給她自己還有四個孩子都是一碗米湯。

大家開始悉悉索索地喝粥,拿玉米餅吃。餘牛牛和餘妞妞才3歲,餘萍伸手給他們一人拿了一個玉米餅,掰碎放進米湯裡讓他們自己吃。

餘何氏起身走到左邊大竈,打開木質鍋蓋從裡面端出一碗雞蛋羹,放在餘青梅面前:“青梅,吃碗雞蛋羹補補。”

頓時餘青梅感受到從前面左右投過來的視線。便宜老爹溫和地問:“青梅,好些了沒,身子還有沒有不舒服啊?”

“好多了。”餘青梅嬌嬌地回答。便宜老爹臉上笑開了花:“那就好,那就好。”

大哥二哥也都一臉緊張的看着自己。四個孩子目標一致的看着青梅眼前的雞蛋羹,然後眼中的那個渴望讓青梅都不好意思下口。大嫂和二嫂則是小心翼翼又夾雜着絲絲哀怨的眼神。

餘何氏大聲說道:“塗塗、兔兔、還有牛牛、妞妞,你們以後不準帶你們姑姑去外面瘋玩,看看,姑姑跟你們一起出門結果回來就發燒了。”四個小孩動作一致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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