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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和見南明答應留下,心中頓時很高興,於是倒了一杯酒說道:“那就多謝南賢弟了,這杯酒我敬你。”

南明一飲而盡,然後與衆人暢歡痛飲,好不愜意,

吃過晚飯之後,衆人並沒有對錫蘭有多大的興趣,所以他們也沒有下船去遊玩,除了因爲他們太累外,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從心底裡開始排斥這個國家了,

人的喜好,可以影響很多事情,他可以影響一個人以後的工作,影響他交的朋友,影響他對人的看法,

因爲納顏王子的無禮,以及米歇爾在船上對他們的欺騙,他們心中很是不爽,如果不是爲了找到佛骨舍利,他們恐怕早就離開了,

海面漸遠,南明望着那漸遠的海面,心中卻起了波瀾,據他所知,鄭和七下西洋,跟這個錫蘭國是發生過戰爭的,這戰爭會在什麼時候爆發呢,

錫蘭港口的風比海中的風要大很多,只是在這炎熱天氣,風大總是讓人歡喜的,

南明坐在甲板上吹風,他心中有不安,可這不安太淡,淡的讓他都不知道這不安是從何而來的,

大家都沒有去打擾他,今天在錫蘭國的大殿上,南明殺了太多的人,一個人殺了自己的同類,心中總會有些傷感的,

不管他殺的那些人是不是該死,

海風入夜,星斗滿天,

不知何時,錫蘭國的海岸靜的只有浪聲,南明長嘆一聲,託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南明等人準備去見錫蘭國王亞烈苦奈爾,佛骨舍利定然藏在錫蘭國的佛寺之中,他們斷然不能夠公然去拿的,所以這件事情,他們必須去商量,

搶一個國家的東西,那是盜匪的行爲,南明他們幾人做不來,他們不能丟大明王朝的臉,他們更不會用武力去脅迫一個國家交給他們想要的東西,

當然,昨天的事情不算,昨天是納顏王子公然的挑釁,他們不教訓一下納顏王子,那就是丟大明王朝的臉,

來到宮殿之後,南明他們明顯發現了不同,今天的大殿很靜,靜的可怕,

不過南明他們並不害怕,他們來到大殿之上,亞烈苦奈爾國王望着他們幾人微微一笑,說道:“幾位還來我這裡做什麼。”

南明剛要開口,亞烈苦奈爾國王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憤怒的喊道:“來人,把這些人給我拿下,抗者殺。”

衆人一驚,亞烈苦奈爾國王爲何只說了一句話便要殺他們,南明他們還沒有弄清楚弄明白,亞烈苦奈爾國王怎麼就要大開殺戒,

是爲了報復昨天的事情嗎,

南明等人不解,

這個時候,一羣錫蘭士兵已經從四面八方衝了進來,他們將南明等人團團圍住,手裡拿着大刀,勢要將南明等人分而食之,

南明見此情況,心知不好,他們雖然厲害,可也不可能抵擋這麼多人的廝殺,

南明望着亞烈苦奈爾國王問道:“國王陛下好生無禮,我們可有得罪你的地方,爲何一上來便要殺我們。”

亞烈苦奈爾國王冷冷一笑:“你們的確沒有得罪我,但是你們大明王朝的皇帝朱棣得罪了我,所以我就要拿你們開刀。”

亞烈苦奈爾國王敢直呼朱棣的名字,這讓殿下的鄭和心裡很不爽,朱棣對鄭和那可是恩同再造,他絕對不允許有人詆譭朱棣的,

鄭和有航海的夢想,這夢想本不可能實現,可朱棣幫他實現了,所以,鄭和此時心中憤怒,對亞烈苦奈爾國王的憤怒,

南明卻有些不解,朱棣何時得罪這個亞烈苦奈爾國王了,莫非是亞烈苦奈爾國王聽信了讒言,

可就在南明準備詢問一番的時候,亞烈苦奈爾國王突然下令,那些圍住他們的錫蘭士兵,瘋狂般的向他們殺來,

又是血腥,又是廝殺,

那些錫蘭士兵今天好像都不怕死,他們不顧一切的殺來,好像不明白什麼是痛,什麼是死,他們心中似乎只有殺,

亞烈苦奈爾國王站在大殿之上,望着殿下的一切廝殺,臉上仍舊有着讓人難以名狀的憤怒,

血染大殿,覆蓋了昨天剛剛清晰過的地方,

南明他們本不想殺人,可如今有人要殺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會任人宰割的,南明的雪舞劍出,所到之處仍舊是一片血紅,

大殿的柱子上,昨天的血跡還沒有洗掉,今天又染上了一層,

屍體在腳下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好像那些根本就不是屍體,只是一具具沒有思想,只會聽從命令的**罷了,

屍體幾乎快把大殿給覆蓋了,血到處都是,這血腥的場面,讓人難以忘記,刻骨銘心的痛,讓人夜夜心悸,

可就算那些錫蘭士兵看到了這血腥場面,他們仍舊奮不顧身的殺來,他們不顧一切,他們甚至不怕死,

每個人都怕死,爲何今天的這些錫蘭士兵,卻不怕死呢,

如此這樣下去,南明等人早晚有力竭的時候,而力竭之時,也就是他們死亡之時,

可南明不想讓自己的兄弟跟着自己死在這裡,所以他必須奮力拼殺,他必須把他們都救出來,他有些後悔,如此大意便帶人來到了亞烈苦奈爾國王的宮殿,

狄小欣和狄小杰他們武功底子弱的,已經有些難以支撐了,若不是艾飛兒時刻在一旁保護着狄小欣,她恐怕早就受傷多次了,

南明和花知夢兩人護着他們,可他們兩人的體力也漸漸不支,再這樣下去,只有死,

花知夢有些着急的喊道:“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想個辦法,制止這場打鬥。”

已經死了很多人,還會繼續死很多人,所以要想活下去,就必須制止這場打鬥,可怎麼才能夠制止這場打鬥呢,

南明望了一眼大殿上站着的亞烈苦奈爾國王,心中突然有了辦法,在中國有句古語,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要想制止這場無休止的的打鬥,只有先制服亞烈苦奈爾國王,因爲這場打鬥,是他挑起的,

當南明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他便突然飛身而出,一劍掃清前方所有障礙,飛奔亞烈苦奈爾國王而來,

亞烈苦奈爾本來還站在殿上望着這場廝殺暗自得意,可他在還沒有弄清楚情況的狀態下,突然被南明的雪舞劍給控制了,

雪舞劍上還染着血,血滴在亞烈苦奈爾國王的脖子上,仍舊是熱的,

南明冷冷說道:“讓他們住手。”

此時亞烈苦奈爾國王的表情很難看,比昨天納顏王子的表情還要難看,原來,當性命危機到自己的時候,任誰都難免臉色難看的,

“住手,都住手,沒看到本王命都快不保了嗎。”亞烈苦奈爾國王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喊道,他唯恐自己的手下聽不到,

他的手下聽到了,而且很乖的停了下來,他們還不敢拿國王的性命開玩笑,

南明見打鬥終止,心中才終於放下,

大殿之上滿是屍體,

南明望着亞烈苦奈爾國王冷冷一笑,讓亞烈苦奈爾國王心中頓起一陣波瀾,

亞烈苦奈爾國王用一雙奇怪眼睛望着南明,生怕南明的雪舞劍將自己的腦袋一不留神給割了下來,

許久,大殿上都是沉默的,

南明看着亞烈苦奈爾國王冷冷問道:“你說我們大明的皇帝得罪了你,他怎麼得罪了你,我們的皇帝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吧。”

亞烈苦奈爾國王沒有了剛纔的囂張,這讓南明突然覺得,武力有時真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

“大明王息怒,我……我說,你們的皇帝確實得罪了我,但是現在我不追究了,還望你們能夠放了我。”

南明搖搖頭:“把事情說清楚,不然這西洋各國還以爲我們大明仗勢欺人呢。”

亞烈苦奈爾國王沒有辦法,只好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米歇爾回來告訴我說,你們的皇帝看上了我的權杖,於是便給奪了去,那權杖可是我們錫蘭的寶貝啊,你們的皇帝平白無故奪了去,這豈不就是得罪了我嗎。”

南明等人聽完之後,頓時一驚,朱棣的確得到了錫蘭使臣的一根手杖,但米歇爾從來沒有說過是權杖啊,而且朱棣得到這手杖,那也是打賭贏來的,怎麼能夠是平白無故搶來的呢,

這個時候,狄小杰怒不可揭的說道:“胡說八道,什麼權杖,那是你們錫蘭的使臣米歇爾跟我們大明的皇上打賭輸了,給我們的,什麼算搶,而且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你們錫蘭的權杖,一根破手杖,你以爲我們稀罕啊。”

狄小杰的這句話說的痛苦,說的大快人心,亞烈苦奈爾國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連連點頭:“是是,是我的不對,我錯了,還望大明王饒命啊。”

從亞烈苦奈爾國王的口氣當中,南明聽不出真心,所以南明不可能放了亞烈苦奈爾國王,他只冷冷一笑:“把米歇爾找來,我要當面對質。”

亞烈苦奈爾國王不敢怠慢,連忙派人去找米歇爾,可過了許久,回來的人說,米歇爾已經逃的不見蹤影了,

亞烈苦奈爾國王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頓時撲到在地,他突然明白了其中的一切,他被米歇爾騙了,而米歇爾將他們對付不了南明之後,便匆忙逃跑了,

“大明王,你放心,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把米歇爾找回來,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亞烈苦奈爾國王求饒道,這讓南明更覺得他的下賤,

不過南明不會殺亞烈苦奈爾國王的,因爲殺了亞烈苦奈爾國王,他們這一行人恐怕也很難活着走出亞烈苦奈爾國王的宮殿,

南明將雪舞劍收起,然後看着亞烈苦奈爾國王說道:“我們並無意找事,奈何你們卻一再刁難,我們這才動手,我喜歡你們能夠好自爲之,我們大明王朝絕對不是好欺負的,實話告訴你,惹惱了我們,我派十幾名洪武大炮來,一個時辰便可將你們錫蘭過夷爲平地。”

亞烈苦奈爾連連點頭,好似被南明的話給嚇到了,

南明見亞烈苦奈爾國王已經不敢再有任何造次,於是便問道:“這權杖是怎麼回事,既然是權杖,怎麼會在米歇爾手中。”

亞烈苦奈爾讓人把大殿中的屍體清理掉,然後對南明說道:“這件事情其實我也挺爲難的,那權杖是我父親登基之時在山佛寺求來的,可以保我們錫蘭國平安的,米歇爾出海,爲了安全,我便讓他拿着權杖,這樣纔好保證安全嘛,誰曾想他竟然那我錫蘭國的權杖當賭注,真是氣死我了。”

南明和鄭和兩人聽亞烈苦奈爾國王說道山佛寺,心中頓時有了想法,於是連忙說道:“既然是從山佛寺求來的,那你何不再去山佛寺再求一根來。”

亞烈苦奈爾國王搖搖頭:“那山佛寺如今香火鼎盛,我去求權杖,寺裡的住持不一定肯啊。”

南明等人聽完亞烈苦奈爾國王的話之後,感覺很是奇怪,問道:“你身爲國王,竟然連一根權杖都求不來,你是怎麼當這個國王的。”

亞烈苦奈爾國王也感覺到了不好意思,於是連忙說道:“話不能這麼說,在我們這個國家,僧人的地位是很高的,山佛寺更是不受我們的管轄,所以與他們做事,都必須商量着來,惹惱了他們,都是不討好的。”

南明在亞烈苦奈爾國王說完之後,已經有些氣憤了,他問道:“如果山佛寺裡的僧人犯了法,你們怎麼處理。”

亞烈苦奈爾國王搖搖頭:“我們沒權處理僧人,只能把那犯人交給山佛寺裡的住持處理。”

狄小杰他們聽了亞烈苦奈爾國王的話之後,感覺都不可思議,這麼說來,這錫蘭國豈不是有兩個國王了,而這個亞烈苦奈爾國王,竟然還不能左右一個寺廟裡的和尚,

許久,南明問道:“這麼說,想再求一個權杖,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

亞烈苦奈爾國王點點頭:“再求一根權杖的確是件很難的事情,但也並非沒有辦法,聽說山佛寺最近準備給佛像重塑金身,只要我們能夠把這件事情給辦成,那要求根權杖,也不是什麼難事。”

南明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給山佛寺的佛像重塑金身好了,這樣你們就可以再去求一根權杖了。”

這個時候,南明說的話很隨意,好像這給佛像重塑金身以及求權杖的事情,跟他一點關係沒有,

亞烈苦奈爾國王聽完南明的話之後,連連搖頭:“我們也想幫忙啊,奈何山佛寺的佛像太多,全部重塑金身,那得需要多少金子啊,我一個小小錫蘭國,可沒有這個財力幫忙給佛像重塑金身。”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過山佛寺的和尚怎麼有錢給佛像重塑金身呢。”南明有些好奇的問道,

亞烈苦奈爾國王露出苦笑道:“山佛寺名聲在外,一下子重塑金身是不可能的,不過可以讓那些香客佈施,重塑一個是一個嘛,總有一天,會把寺裡的佛像全部重塑金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