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是愧疚,

“鄭大哥說那裡話,人各有命,李二被人誤殺,那也是我們所不能夠料及的,大哥不必爲此事勞神。”

聽了南明這樣說之後,鄭和才真真的舒了一口氣,

天色已晚,鄭和望了一眼窗戶,拱手道:“我們就此告辭吧,明天皇上要接見各國使臣,我還要早早準備。”

南明雖然想跟鄭和再聊些,可他又不能耽誤鄭和的正事,只得點頭應允,

一夜無話,大家都因爲鄭和的回來而覺得興奮,可興奮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他們必須面對現實,

次日,整個金陵城仍舊熱鬧非凡,那些外國使者從船上下來之後,帶來了不少新鮮玩意,大明的百姓從來沒有見過那些東西,自然要追着看了,

從船上下來的一下外國人長的和大明的人很不相同,他們的衣服穿戴也很奇怪,這一切都讓人新奇,

而有一個從印度來的人,更是在大街上表演起自己的拿手好戲,馭蛇,

只見他吹一枝笛子,他跟前的一條眼鏡蛇便跟着翩翩起舞,那景象讓人既害怕又想上前看個究竟,

而最讓人覺得興奮的便是那些外國使臣帶來的奇珍異寶,無論是夜明珠還是珊瑚,亦或者是其他,都讓大明的百姓感覺興奮,

而那些外國使臣見到大明的東西之後,也是流連忘返,一時不想走的太快,

鄭和帶着那些使臣在大明朝的街道走了一圈,然後才領他們進宮覲見皇上,這次跟鄭和回來的使臣有七八個國家使臣,他們都是想來看一看大明的繁榮昌盛,

大殿之上,那些使臣向朱棣表達了他們的敬仰之情和忠心的祝福,這讓朱棣覺得很高興,他大明威儀四方,連海外各國都來朝拜,這對他們大明來說,無疑是一種榮耀,

朱棣很高興,對那些各國使臣進行了不同的封賞,

只是封賞完畢之後,一個錫蘭國的使臣米歇爾拱手說道:“聽聞大明朝地大物博,更是人才輩出,我錫蘭過與貴國相必,自是小巫見大巫,不過我們錫蘭國卻也有些人才,所以想與大明朝的臣子們比試一下。”

米歇爾這是明顯的挑釁,朱棣的臉色一變,心中大是不快,錫蘭一個丹丸之地,今天竟然敢與他的大明朝比試,這簡直是笑話,

可朱棣又很明白,他不得不接受米歇爾的挑戰,不然大明朝豈不是要被海外的人給嘲笑死了,

這是絕對不能夠允許的,朱棣望着米歇爾淡淡一笑:“好啊,你要比什麼只管說好了,我大明朝與你們奉陪到底,比什麼由你來決定。”

鄭和見此,心中有些緊張,因爲這錫蘭使臣是他帶來的,若發生了什麼事情,對兩國來說都不是好事情啊,念及此,鄭和一頭冷汗,

米歇爾聽了朱棣的話之後,冷冷一笑:“大明皇帝果然爽快,不過我們雖然要比試,卻也要有些賭注才行。”

這米歇爾有些得寸進尺,他好像對自己的人很自信,

朱棣淡淡一笑:“好啊,你想要什麼賭注。”

米歇爾拍了一下手掌,接着便有一人抱着一個花盆走了進來,那花盆之中並不全是土,在最底層有一點點土,而上邊全都是水,

清潔如許的水,

但是這並不是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這盆中種有一荷花,而這荷花的片子和花都緊貼着水面,煞是好看,

鄭和對這花是瞭解的,這是錫蘭的國花睡蓮,他曾經想將此引進大明的,可錫蘭國的國王卻死活不肯,最後鄭和才作罷,

荷花大明朝多的是,只是這種片子和花都緊貼水面的荷花他們倒是沒有見過,

衆位大臣驚歎之後,米歇爾便開口說道:“這是我們錫蘭的國花睡蓮,此睡蓮若種再湖裡,是一奇觀,若你們大明朝的人能勝過我們,我們便將這睡蓮送與大明,而且還包括一包睡蓮種子和養育的方法。”

朱棣心裡暗笑,一株睡蓮竟然也能拿來當賭注,這未免太瞧不起他大明朝了,所以片刻之後,朱棣搖搖頭:“一些睡蓮罷了,我大明朝並不稀罕,所以你拿這些當賭注,真是顯得你們錫蘭國沒見過世面。”

朱棣話落,那些大臣也紛紛附和:“沒錯,睡蓮而已,有什麼好稀奇的,想與我們大明朝賭,就拿些有價值的東西出來吧,別整一盆水來丟你們錫蘭的臉。”

大臣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讓米歇爾弄的面紅耳赤,他沒有想到,他們的國花在這裡竟然遭受到了侮辱,

米歇爾怒道:“你說你們大明不稀罕我們的國花,那好啊,你們大明朝若有人能夠說出睡蓮的栽培方法,我便拿出你們大明朝沒有東西做賭注。”

米歇爾的話語讓朱棣很生氣,從他當皇帝一來,還從來沒有那個人剛用這種口氣跟他講話,不過他是皇帝,代表着一個國家的形象,所以他只微微一笑:“好,我泱泱大國,定然有人知道怎樣栽培睡蓮。”

米歇爾冷冷一笑:“好啊,那我就給你們半天時間,若你們找不出誰可以栽培睡蓮,那就算你們輸了。”

挑釁,**裸的挑釁,

當這挑釁,讓朱棣更加的氣憤,他望着衆臣問道:“你們誰知這睡蓮如何栽培。”

他們都是朝之重臣,他們之中不乏學富五車之人,可要他們說出一種花的栽培,他們卻不在行,這些都是花匠的事情,他們可沒有那個時間種花,

他們的時間,是用來欣賞花的,

大臣之中,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這讓朱棣很生氣,若真的沒人能夠說出這些花的栽培方法,那他大明朝的面子放哪裡,

這個時候,紀綱上前道:“皇上,南明他們一行人天下行走一年,應該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興許他們知道怎麼培養睡蓮。”

衆臣一驚,這紀綱不是很恨南明的嘛,怎麼如今卻向皇上舉薦南明呢,

朱棣望着紀綱,馬上明白了他的意圖,他這是想陷南明於死地,如果南明等人不知道怎樣栽培睡蓮,那他定然不能輕易饒恕南明,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大臣站出來說道:“紀大人說的是,不過若那南明不知怎樣栽培睡蓮呢,我大明的面子豈不是敗在了他的手裡。”

朱棣暗笑,原來紀綱早已經跟朝中的人商量好了,

“若南明他們不知怎麼栽培睡蓮,那就按大明律處分。”朱棣望着衆臣說道,而他這樣說,也算爲南明留一條生路,按照大明律,破壞了國家尊嚴的人,是要受到處分的,不過若朱棣說些話,應該能留一條命,

有了皇上的話,那些錦衣衛自然歡喜的去請南明他們了,或者說,他們是請南明他們來赴死,

那個時候,南明他們幾人正在中山王府賞花飲酒,過的好不自在,而他們根本不知道,一場危險正在等着他們,

一羣錦衣衛衝了進來,不過他們今天的臉色很好看,沒有了往日的不屑一顧,而且還低聲下氣的說道:“南……幾位,皇上有請你們去金鑾殿。”

狄小杰見錦衣衛的這種嘴臉,心中頓生一種希望,是不是皇上要給南明他們自由,所以這些錦衣衛才來請他們,

南明也很是奇怪,今天不是朱棣接見外國使臣的日子嗎,難道朱棣見完使臣一高興,便要放了自己,

可南明覺得又不大可能,所以他們只能安分的跟着那些錦衣衛進宮,

當他們幾人來到金鑾殿之後,才徹底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狄小杰知道之後就一時氣憤,用得着他南大哥的時候,便將之呼來換取,用不着的時候,便幽禁在中山王府,這是哪門子事嘛,

可這些狄小杰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他那裡敢說出來,他若說出來的,他沒命不要急,關鍵他還會連累他的南大哥,

狄小杰雖然有時魯莽一些,但道理他都明白,

待紀綱把事情的緣由說給南明他們聽之後,接着問道:“南明,你們可願替大明接受錫蘭過的挑戰。”

紀綱的這句話,無疑是說,錫蘭過以後的任何挑戰,南明他們都必須接着,而且紀綱的話,讓南明必須接着,不然便是不替國家着想,而最後的結果,也只有死,

南明點頭:“爲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無怨無悔,我願意接受錫蘭過使臣的挑戰。”

朱棣很是高興,連忙說道:“好,你若能贏得那錫蘭過使臣,朕就重重賞賜你。”

南明連忙跪下叩頭,隨後望着那錫蘭使臣米歇爾問道:“不知你要問什麼呢。”

剛纔紀綱並沒有將米歇爾的問題說給南明聽,因爲他害怕南明知道問題之後,不敢應戰,所以他只說錫蘭過使臣米歇爾要與大明朝打賭,而這賭能不能繼續下去,就看米歇爾的問題了,

米歇爾望了一眼南明,有些不屑的說道:“我這裡有一盆睡蓮,你只要能夠說出怎樣栽培他們,我便拿出一件稀世珍寶與你們大明朝打賭。”

南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錫蘭國的其他使臣手裡端着一盆睡蓮,那睡蓮的片子和花緊貼水面,漂亮極了,南明見此,心頭一陣,他上學那會,學校的湖裡種滿了這樣的荷花,可他卻從來不知道那便是睡蓮,

他有些擔心,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怎樣栽培睡蓮,不然他又怎麼可能見這種睡蓮三年而不知名字呢,

南明的臉色很難看,衆位大臣見此,心中暗喜,而那紀綱更是眯起了眼,他就等着看南明的笑話,而且還有可能借此機會除去南明這個眼中釘,

就在南明爲難的時候,花知夢從一旁站了出來,淡淡一笑:“小小的睡蓮有什麼難的,這也配當你們錫蘭的國花,而你竟然還敢拿這個與我大明朝比。”

花知夢的話說完之後,滿朝震驚,因爲那個時候,無論是大明還是其他國家,女人的地位並不是很高,而花知夢竟然如此不屑的說錫蘭使臣,這能不讓衆人吃驚嗎,

不過吃驚歸吃驚,朱棣聽花知夢這樣說,心中還是有些高興的,

米歇爾望着花知夢:“大話誰不會說,你有本事就請說出怎麼栽培吧。”

花知夢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要栽培睡蓮呢,有兩種方法,第一種也就是最常見的,那便是將睡蓮的根莖切成若干快,放在湖水中種植便可,這種方法是最簡單的方法,不過我想這種方法你們錫蘭定然還沒有人會。”

花知夢說完,南明微微點頭,因爲這種方法可以說是嫁接,這種技術在明朝這個時候,人們怎麼可能知道呢,

米歇爾一時無話可說,他們錫蘭國已經研究出了這種方法,因爲用這種方法種植是最方便的,比用種子種子方便多了,可他卻不能夠承認,

“哼,你說的這個方法誰都沒有試過,誰知道行不行,你說另外一種方法吧。”米歇爾不服氣的說道,當從他的語氣之中,已經可以聽出他的底氣不足,

花知夢並沒有多說廢話,繼續說道:“用種子自然也是可以的,將種子放進盛水的瓶子中,密封瓶子,然後將瓶子投入湖中貯藏,待到來年春時,將瓶子從湖水中撈起,將種子放到帶有少量土的盆中,每天換水,大約半個月之後,種子便會發芽,然後將睡蓮芽投入湖中就可以了。”

花知夢說完睡蓮的栽培之後,望着米歇爾問道:“怎樣,我說的對嗎。”

此時的米歇爾已經有些慌亂了,可他卻又不得不承認,花知夢說的是對的,

朱棣見米歇爾如此,便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問道:“好了,我大明人才濟濟,在這一棵植物上就不與你們計較了,你不是想賭嗎,把你的賭注拿出來吧。”

米歇爾有些不情願,可他卻必須拿出來,因爲大話他在之前已經說過了,他唯一希望的,便是他的人能夠贏這場賭,因爲他的賭注他實在輸不起,

待米歇爾將他手中的東西拿出來之後,衆人都震驚了,那是一塊雕刻十分精緻的手杖,大約有一尺長,很是漂亮,材質是一種很少見的玉,

這件東西拿出來之後,其餘的錫蘭使臣都有些震驚,可他們就算震驚,也並沒有隨便開口,

“大明的皇帝陛下,我手中的玉手杖是否有資格當賭注呢。”

朱棣見那玉手杖很是漂亮,早就有些心動,連忙點頭:“這次你拿出的東西還湊合,好了,你想比什麼就說出來吧。”

可這個時候,米歇爾卻搖搖頭:“大明的陛下,我的賭注已經拿了出來,卻不知你的賭注是什麼。”

朱棣淡淡一笑:“你想要什麼,說出來就行了。”

米歇爾點點頭:“我要的並不過分,對你們大明朝來說是很容易的事情,如果我贏了,我要茶南一萬斤,絲綢一萬匹。”

衆大臣聽完之後,猛的一驚,茶南一萬斤絲綢一萬匹,那可是需要好多錢的,米歇爾手中的一塊玉手杖值那麼多錢嗎,

大家都在等朱棣的決定,朱棣自然知道一萬斤茶南一萬匹絲綢值很多錢,當這些錢對他來說卻並無多少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