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朝門口看去,董事會主席陸致遠剛好出現在門口,他的身後跟着馮景喜、顧國平和一位美人,正是周雅芝。
顧雅瑜大叫着撲過去,陸致遠張開手摟在懷裡。
“你這個壞人出去這麼久都沒有一個電話打回來。”顧雅瑜使勁捶他後背,陸致遠安慰道:“電話不能打,一打必定露餡。”
說完,他對廳外喊道:“進來吧,瞧你哥哥多威風。”
葉惟生施施然走進來,臉色異常蒼白,身後跟着周琛和葉開福。
葉楚生見鬼一樣霍然站起,指着葉惟生道:“你...你...你們不在地窖裡嗎?”
此話一出,衆人大驚。
“哇,怎麼回事?地窖?”
“八成是葉董被他哥哥下藥後綁架了。”
“怪不得他那麼趾高氣昂,原來想取而代之。”
“聽說他一直對葉氏掌門之位耿耿於懷,估計是謀劃已久的宮斗大戲。”
葉惟生問羅森道:“當事人失去人身自由情況下做出的決定是否算數?”
羅森搖頭道:“自然不算。”
“那麼我要求廢止售賣大酒店股份的一應簽字文件,並決定將股份轉至陸致遠的名下。”
葉楚生憤然道:“你憑什麼?”
“憑我在葉家掌權。你最好跟我乖乖回去,否則我會讓你好看。”
葉楚生知他顧念兄弟之情纔沒有在衆目睽睽下揭穿自己的把戲,只好憤然離席。
鄭瑜瞳乍見變局心下慌亂,臉色陰沉道:“葉世侄,你要出爾反爾?”
陸致遠這才正眼打量這位正兒八經白手起家的香港傳奇人物。
鄭瑜瞳,後世全球最大珠寶連鎖企業之一週大福企業的創始人,不僅是“珠寶大王”,更是“地產大亨”,60年代中期就從香港動亂中買賣地皮獲得豐碩果實成爲一方豪富。
因其投資手法大膽,被香港人稱爲“鯊膽瞳。”
“瞳叔,你要這麼說未免有些牽強。惟生被他哥哥所困,在此期間做出的決定實屬被迫,你不會真的以爲他會賣股份給你吧?你敢要嗎?瞳叔,我知道你的麗晶酒店創建在即,過來半島考察一番葉是人之常理。還有這位郭叔,你的‘香格里拉’比半島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早想去馬來觀瞻,可惜緣鏗一面。今日兩位叔叔可憐我陸致遠窮途末路出手相助,我陸某人感激不盡,先在這裡謝過。”
鄭瑜瞳爲世之梟雄,做人自然不會一根筋走到底,見陸致遠拋來臺階便也正好見坡下驢,“阿遠這話客氣了,我和老郭來半島確實想學學酒店經營之道,順便看看你有什麼難處。如今你安然歸來,我便放心了。”
郭赫年眼見事不可爲,卻有着發自內心的慚愧,“阿遠是吧,這次我做得過了,現在想想還覺慚愧。如今大局已定,不如把我名下的半島股份都賣給你吧,大酒店今後也不用再爲這事爭來鬥去了。”
陸致遠拱手道:“既是這樣,我着實受之有愧。乾脆你賣我5.5%的股份,我參與5%的香格里拉,咱們今後互幫互助,叔你看這樣可行否?”
郭赫年喜道:“我是求之不得,年輕人的想法多,對酒店的經營大有好處。如此我們就說定了,股份交割的事咱們這幾天馬上辦好。”
“多謝郭叔。”
鄭瑜瞳內心長嘆道:“一場籌謀已久的股權爭奪戰就此化於無形,時耶?命耶?是天意?還是陸致遠早有準備因勢利導?”
隨後的股東大會被陸致遠牢牢掌控,董事會的組成名額上他佔盡先機,順利掌控四席,從此不再有掣肘之虞。
鄭瑜瞳和郭赫年主動辭去董事職位,這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股東大會結束,新一屆董事會開會的間隙,鄭瑜瞳拉住陸致遠道:“這次叔做事難看,忝爲賠罪,我和老郭主動辭去董事職位。我也賣給你5%的股權,你來我麗晶酒店指導一番如何?”
陸致遠笑道:“我是末學後進,對酒店管理一竅不通,怎麼你倆都要我注資參股?”
鄭瑜瞳打哈哈道:“這跟打麻將是一個道理,跟着贏家走,利潤永不愁。”
陸致遠點頭道:“好吧,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
鄭瑜瞳拍拍陸致遠,“別放心上哈,過兩天叔設宴賠罪,你一定要賞臉過來。”
陸致遠笑道:“一定。”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一切惟利益使然。
商場就是這樣,多助是因爲你實力強,寡助是因爲你人品差。
董事會會議上,陸致遠首先提議更換監事會人選。
“各位也都看到了,監事人員在最近的工作中表現令人非常失望,他們不可能適應大酒店即將到來的一系列革新措施,所以我提議更換監事人選。”
這個提議毫無疑問得到了全票通過,臉色蒼白的文森和羅仁耀等監事人員只能無奈離席。
新的監事會主席由李澤耀擔任。
“各位董事,大夥都知道酒店投入大,回收週期長,目標客戶愛好不一,很難把控。那麼我們爲什麼還要做酒店,到底該怎麼做酒店?
我來告訴大家吧,隨着時代變遷,衣食住行日益顯得重要,出門在外首先考慮的就是住宿問題。所以酒店這個行業,是完完全全的後海行業,朝氣蓬勃,這就是我們做酒店的原因。
至於怎麼做酒店,我記得上次的董事會上曾經說過,要牢牢把控目標客戶的需求和體驗。我們的很多目標客戶很富有,他們追求的是冒險,是一種驚喜感和發現,並把這作爲一種樂趣。
我們的目標,就是要創造這種驚喜感,讓他們賓至如歸心服口服。
那麼,接下來......”
當會議室裡再一次只剩陸致遠和羅森?加利的時候,陸致遠伸手笑道:“你這次鼎力支持,我終生銘感五內。”
羅森笑道:“你別這麼說,我就算有異心也得有膽量才行,畢竟羅世坤卡着我的脖子,你能讓他放鬆力道,這麼說對嗎?”
“加利先生,咱們從來都是朋友,而我對朋友總是一心一意,你放心。”
鬆開手後,羅森皺眉道:“樑中義的無恥我早已瞭然於胸,但葉楚生的膽大妄爲實在出乎我的意料。要不是你讓安惠宜打電話給我,我還真不敢相信世上有這等見利忘義之徒。對了,安女士還好麼?她對你頗多關心。”
陸致遠大囧,岔開話題道:“葉惟生經此一事已經搬出葉宅獨住,他兩個哥哥今後不會再有好日子過。”
“他們怎麼做到的?”
“我不好問太多,安...她對我說是葉楚生兄弟倆給葉惟生和管家下藥,藏進了地窖,然後逼迫他簽下一系列文書。”
“安女士偏偏無恙?”
“關押她的地方防範較鬆,被我叫人救了出來。”
“你倆一直有聯繫?”羅森眼光老辣,故意調侃道。
陸致遠再次轉移話題,“好了,事情都過去了,羅世坤那裡我已打過電話,此後你可高枕無憂。”
羅森長舒口氣,“你也是。”
兩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