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兒則在旁邊一個勁的幫腔,不過這是一個小叛徒,大概意識到早晨做了對不起曹慎的事情,所以時不常的反過來說曹慎幾句好話,結果造成對方同一陣線內部的分裂。
整整一個晚上,四個人就沒再做其他事,唐思和金寶兒在那裡規勸陳夢菡,陳夢菡不住的解釋着。曹慎則坐在旁邊聽着自己諸多的優點和缺點,心臟忽上忽下的。
直到說的和聽的都累了,四個人連飯都沒吃,就各自上牀休息了,早晨起牀後正常去上學。雖然事情最終還是沒解決,不過因爲該說的都說出了口,四個人之間的氣氛倒是輕鬆了許多。
陳紅軍也從外地回來了,這意味着曹慎不能再去陳夢菡家住,不過沒隔兩天,曹慎的父母卻出門了。
陳紅軍回到濱海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明日集團簽訂了合作協議,未來地產自此成了明日集團的參股企業。曹慎對未來地產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將酒店的保安全部解僱,那天晚上自己與匪徒毆鬥時那些保安的表現,曹慎始終沒有忘記。
與此同時,曹慎和陳夢菡的事情也完全公開了,不僅雙方的家裡人都知道,而且也都支持。
辦完了未來地產的事,曹安龍啓程前往蘇州,因爲希捷的生產基地建設有許多工作要做。
常言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風光秀麗,氣候宜人,是個養人的地方。蔣蘭鑑於自己身體的確不好,咬着牙下了一番決心,最後辭去工作,和曹安龍一起去蘇州療養了。
父母兩人毫不介意把曹慎一個人留在家裡,因爲曹慎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們就經常出差,曹慎也很早就學會了照顧自己。
應該說曹慎的自理能力是很強的,只不過是強在其他方面,唯獨不會做飯。過去曹慎都是花錢在外面買飯,現在有了女朋友,自然能在家吃了。
於是就在父母離開的當天,曹慎就和陳夢菡約定,晚上一起回家裡住。不過因爲藍蒼幫有些事情,曹慎要耽誤一些時間,只能讓陳夢菡先回去。
等到曹慎回家的時候,發現陳夢菡和譚紫凝一起等在門口,兩個女孩雙手抱着膝蓋,肩並肩坐在門前。
陳夢菡的神態倒很正常,譚紫凝卻兩眼紅腫,好像剛剛哭過。一見到曹慎回來,她們不約而同的站起來,異口同聲的問:“你怎麼纔回來……”
話音落地,兩個女孩互相看了看,一起把頭低下了。
家裡的長輩都在濱海市擔任高官,因此陳夢菡和譚紫凝雖然不是很熟悉,彼此卻也是認識的。在曹慎回來之前,她們已經聊了許久,話題海闊天空,卻唯獨沒提到譚紫凝爲什麼會哭。
“進來再說吧!”進到屋裡,曹慎問譚紫凝:“你怎麼也在?”
“我……剛好路過這裡,就想上來看看,向阿姨問個好……”譚紫凝看了看陳夢菡,隨口說道:“她怎麼也在?”
譚紫凝說話確實有點不走腦,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十分明顯的,就算實在找不到答案,也不應該問出來。
陳夢菡倒是很大方,淡淡的告訴譚紫凝:“曹慎父母出門了,我過來照顧他!”
譚紫凝點了點頭:“哦,對了,你們畢竟是男女朋友……”
“先別說我們兩個的事了……”曹慎輕聲嘆了一口氣,隨後關切的問譚紫凝:“能不能告訴我,你出了什麼事?”
譚紫凝默然了片刻,纔回答:“程叔叔被雙規了……”
“恕我直言,當官的,難免都要遇到這一天。”
“可他是個好警察。”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好警察,這件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有你爸爸在,難道還能少了他一根汗毛?!”
“我和父親說了,可父親告訴我,如果程叔叔有罪,那就依法辦事,絕對不徇私情……”
“這話說得好,難道你想徇私情?”
“可是,程叔叔確實是無辜的,只不過我找不到證據……”
儘管接觸極少,曹慎也能夠感覺到,譚敬山爲人不僅難以接近,做事也不講情面。如果譚紫凝確實沒證據,他完全可能將程叔叔法辦。
至於譚紫凝的情緒,曹慎也能夠理解,譚紫凝自從進入公安系統之後,就一直被程叔叔照顧着。在譚敬山還沒來濱海當局長之前,程叔叔就帶着譚紫凝到處偵破案件了。
“你現在應該知道了,有的時候法律不是萬能的……”曹慎點上了一支菸,看着譚紫凝問道:“給我講一下事情詳細經過。”
“程叔叔屬下有一個科長叫*,是程叔叔一手提拔起來的。幾天前,他到紀檢舉報程叔叔,當初收受了十餘萬元的賄賂,才把他提拔到今天的位置。”
“我猜他並不是因爲良心發現了才這麼做的!”
“是的!”譚紫凝點點頭:“前段時間,局裡公開競聘處級幹部,*極力立即想要借這個機會提職,但最後卻沒有就任處長,而是成了副主任調研員。”
“有區別嗎?”曹慎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對幹部體制不太瞭解。
“簡單說吧,副主任調研員也是副處級,但只是享受副處級待遇,而不任實職。”
“哦!明白了,就像人們常說的——處級不帶長,放屁都不響。”
譚紫凝愁雲密佈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你說的太難聽了!”
“話糙理不糙!”頓了頓,曹慎又問:“這麼說,所以他基於一種報復心理,才檢舉了程叔叔?”
“可以這麼說!”
“他有證據嗎?”
“沒有站得住腳的!”
“那麼就不可能僅僅因爲這個原因雙規!”曹慎吐出了一個菸圈,把弄着手中的香菸,若有所思地說:“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吧?”
“對!”譚紫凝思索了片刻,緩緩的回答說:“部裡的一位副部長張碩,有一個親戚在程叔叔手下工作。他曾經授意程叔叔提拔這個親戚,但因爲這個人德才都很平庸,所以程叔叔沒同意。他因此記恨程叔叔,只要一有機會就給程叔叔穿小鞋,這一次同樣是他借題發揮。”
“可能這位副部長和*已經串通好了。”曹慎笑了笑,繼續說:“有些人就是這樣虛僞,其實他有足夠的權利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想要一個好名聲,所以讓別人出頭幫他做。可恨的是,這個社會上總是不缺乏馬屁精。程叔叔堅持原則,我認爲他做得對。”
“是啊。”
“你父親當初也是副部長,和這個張碩關係怎麼樣?”
“不好……”
“那就很明顯了,這也是張碩在殺雞給猴看,知道程叔叔是你父親的人,就以整治程叔叔來給你父親一個下馬威。”
譚紫凝根本沒想到這個可能,怔了一下,才無奈的點了點頭:“有道理……”
譚紫凝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徹底亂了陣腳,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所以路過曹慎家裡的時候,就神差鬼使的上來了。而她實在是來對了,曹慎思索片刻之後,告訴她:“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上忙!”
這句話讓譚紫凝頗感意外,微蹙蛾眉奇怪的問:“你怎麼幫?”
“怎麼幫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這個人做事只問感情,而不問是非!”曹慎狠狠掐滅了菸蒂,接着說道:“就算你程叔叔真的有罪,我也要把他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