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站起身來看着陰面虎,雙手撐着辦公桌的桌面,平靜的說道:“由於你們的大哥——也就是我校學生曹慎——涉嫌犯罪,所以必須交由警方解決,我希望你們能配合!”
“配合個屁!”陰面虎抽出一根棍子砸在校長的雙手間,堅硬的實木桌面立時被砸出一條深深地凹槽。“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們大哥是冤枉的!”
這一下距離校長的手不過三五公分,校長不僅感到一股勁風,手還被震得隱隱作痛。但他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恐懼,表情還是鎮靜如常:“如果曹慎是冤枉的,更該交由警方查明真相!你們這樣做,只會讓我們更加相信,曹慎的確有嫌疑!”
“那你們就繼續相信好了!”陰面虎對校長表現出的勇氣很是欣賞,只是大家立場不同,只能各說各話。所以儘管他並不瞭解曹慎,也無法肯定曹慎是不是真幹了什麼,卻也必須一口咬定曹慎無辜。
“如果你們對曹慎有信心,就應該相信警方!”
“靠!”陰面虎已經不願意再廢話了,張嘴罵道:“老子是他孃的出來混的,最不相信的就是穿綠皮的雷子了!”
“出來混的……”校長聽到這句話,多少有些明白了:“你們應該都是社會閒散人員了,看來曹慎交遊很廣泛啊!”
“他們是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我的人!”曹慎站起身來回答了校長的問題,接着又告訴陰面虎:“你不要說了,這裡交給我!”
陰面虎有些不服氣:“可是……”
曹慎衝着陰面虎擺擺手,隨後又對校長說:“我也不相信警方,所以我現在必須離開這裡!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是,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圓滿的答覆!”
“這怎麼能行?”校長用力的搖了搖頭:“警察現在已經到了!”
曹慎沒再對校長說什麼,而是看向陰面虎,後者立即會意高聲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把這兒封鎖起來了,任何人都別想進來,包括雷子!”
“雷子?”校長皺起眉頭,表示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陰面虎仰起頭,解釋道:“就是警察!”
曹慎向窗戶外面張望了一眼,隨後吩咐陰面虎:“好了,我們走吧!”
“不行!”校長急忙從桌子後走出來,張開雙臂擋在曹慎的面前,堅定地說:“你們不能走!”
現在連曹慎都不得不佩服校長的勇氣了,儘管只要一擡手就可以推到一旁,卻有些難以下手:“校長,我很尊重你,不想傷害你,所以你最好讓路!”
“不行!”校長果斷的搖了搖頭:“在調查清楚之前,你絕不能離開!”
校長的勇氣帶動了其他人,高樹人對着辦公室外面高喊道:“把所有教職員工集合起來,阻止犯罪嫌疑人離開現場!”
外面的老師和學生正不知所措,聽到這句話便迅速將走廊兩邊堵住,還有一些人則立即離開去找其他師生來幫忙。儘管他們的行動毫無章法可言,亂哄哄的擠作一團,在人數上卻畢竟佔有優勢,很快就形成了兩個密密麻麻的方陣,堵在了走廊兩邊。
“靠!”陰面虎摸了摸後腦勺,感到事情有些難辦。
陰面虎好勇鬥狠,很樂於好好打上一架,甚至於對手越多還會感到越興奮。但那是在對手與自己屬於同類的情況下,現在面對這幫文弱的臭老九,他感到就像狗咬刺蝟一般無從下口。
高樹人轉過頭來看着曹慎,十分認真的說道:“我希望你能遵守學校紀律,先讓你的這些人離開,然後接受警方調查。你應該知道學校不會害你,你之前有一次爲了父親的事去警局,我還特意找了我同學幫忙!”
高樹人爲人不錯,曹慎一直很尊重。那次父親因爲國外匯款的事而被調查,雖然他實際上並沒起到作用,那份心意卻還是感動了曹慎。
但曹慎還是不想去警局,因爲這等於是自己服軟了。此外,儘管自己認識孟海濱,但也不敢保證警局是否有其他人會借這個機會整治自己。因爲黃偉強雖然已經死了,當初的很多親信和手下卻還在。
“對不起,高主任,我也不想這樣……”曹慎說着,透過辦公室的窗戶向學校大門那裡看了一眼,發現混子正與幾名警察互相推搡着。顯然是警察試圖進入學校,卻被混子們阻攔住。
藍蒼幫成員的來源很複雜,陰面虎帶來的這些都是地道的混子,而此時一些學生成員似乎也得到了消息,正向大門趕過去。
陰面虎帶到辦公室來的只是一部分人,還有些留在外面封鎖學校。如果曹慎此時身處校門旁邊,就可以發現實際情況比看到的更嚴重。學校保安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一邊幫着阻止警察,另一邊又盤查藍蒼幫的人,結果場面一團糟。
至於警方,本以爲只是發生了普通的刑事案件,卻沒有想到有人敢強行妨礙公務,態度還十分的粗暴。雙方一度發生了肢體衝突,警察不得已呼叫了增援,一名警官還拔出配槍威懾對方。
曹慎看着毫不妥協的校長,長嘆了一口氣,吩咐陰面虎:“馬上叫增援!”
“已經叫了!”陰面虎得意洋洋,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我報告了周頂蒼和慕藍老大,黃毛虎正帶弟兄們趕過來,幫裡的其他人也得到消息了!”
看着這個疑似強姦犯的曹慎與陰面虎竟若無其事的談笑風生,校長倒是沒有感到氣憤,而是有些困惑。因爲曹慎的言談舉止,還有過硬的心理素質,都不像一個高中生應有的。
校長也發現了校門前的衝突,提醒道:“你的所謂兄弟,已經涉嫌襲警了!”
“我知道!”曹慎點點頭:“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校長堅定的看着曹慎,重申道:“如果你的確是冤枉的,應該拿出好點的態度,全力配合調查!你現在的這種所作所爲,只會讓別人認定你是罪犯!”
“從理論上來講,你說的話基本沒錯!然而從我個人角度出發,很不願意被警方帶走!”曹慎突然想要抽菸,不過畢竟當着老師的面,所以還是忍住了:“至於具體原因,一則是我不願失去自由,即便是暫時的;二則是刁宇鵬準備很充分,既然我在這裡不能證明清白,去了警局也一樣……”
“你的這些理由有悖於法律!”
“今天的事讓我很惱火,所以我已經不願採用和平方式解決,更不在乎是否遵守了法律!”涉嫌謀殺或捲入其他案件被警察請走,曹慎倒還可以勉強忍受,強姦這個嫌疑是曹慎的尊嚴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很簡單,把刁宇鵬和丁虹這兩個人交給我,我保證只需要五分鐘的時間,就可以讓他們原原本本的說出真相!”
校長當即用力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所以這不可能!”
“那麼就不是我不配合,而是你們不肯給我機會。不過這沒關係……”曹慎說到這裡就打住了,坐回到沙發上,輕鬆愜意的翹起了二郎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