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濱海這所云集了權貴子弟的學校,體罰學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張冠雖然做其他事沒能力,倒是非常善於識人,一眼就可以斷定一個人是什麼背景,因而被罰的都是家中無錢無勢的尋常百姓子女。
張冠能當上這個學年主任,完全是靠大表姐張紅琳。也正因爲有這一層關係,曹慎在公開課上出盡了張紅琳的醜,無形之間也就把他給得罪了,所以他才能認出曹慎。
周頂蒼悄悄掐滅了菸蒂,拍了拍張冠的肩膀,微笑着問:“張主任啊,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就沒看到有人抽菸?”
張冠只把注意力放到了曹慎的身上,轉身一看原來周頂蒼也在場,臉色頓時就有些不自然。曹慎藉着這個機會,把菸蒂踩在了腳下,跟着也說了一句:“對啊,張主任,你看錯了吧,我根本沒抽菸!”
張冠把頭轉回來,先是一愣,隨後伸手在曹慎身上搜起來,結果連煙盒都沒找到。他不太甘心的哼了一聲,憤憤不已地說:“小子,別讓我抓到你下一次!”
曹慎沒被這個小插曲影響到心境,與周頂蒼有說有笑的進教室。陳夢菡早就到了,曹慎剛剛坐下,她脫口而出一句:“今天放學沒人接我……”
“啊?”曹慎聽到這句話後先是愣了,緊接着感到了一陣狂喜:“你這是在主動約我嗎?
“你胡說什麼!”陳夢菡的臉“騰”的紅了,把頭深深垂了下去,聲音低若不可聞:“我就是想問……你放學後能不能送我……”
陳夢菡確實是想約曹慎,爲了能說出這句話,她給自己做了許久的思想工作,總算是才鼓足了勇氣。但這個小丫頭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於是一大早晨開門見山的就提了出來。
前一世見識過了社會上女人們的心機之後,曹慎更喜歡這種青春年華的青澀感覺,於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好!我送你!”
放學後,兩個人故意磨蹭了一會,等到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一起出了校門,肩並肩走到車站。
縱然曹慎在前一世已經磨練的腹黑臉厚,但重回到這段人生最美好的時期,面對自己的初戀對象,卻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曹慎不知道,陳夢菡就更不知道了,只是低着頭趕路,時常偷偷斜睨一眼曹慎。
最後還是曹慎打破了沉默:“你坐什麼車?”
陳夢菡輕聲答道:“6路。”
以曹慎的人生閱歷,很清楚的知道,兩個人在一起,如果一方不說話的話而另一方不停的沒話找話,那麼很容易把氣氛變得尷尬。此時最能拉近兩人關係的方法是講笑話,只要能夠把對方的情緒調動起來,氣氛自然就融洽了。
於是曹慎提議道:“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好啊!”陳夢菡也覺得有些尷尬,急忙點了點頭。
“從前呢,有一個傻子,這輩子什麼都不會做,連說話都只知道兩個字‘沒有’。別人問他‘吃飯了嗎?’他回答‘沒有’。別人問他‘睡覺了嗎?’他的回答仍然是‘沒有’……”曹慎說到這裡,突然滿面鄭重的問:“對了,這個笑話你聽過嗎?”
陳夢菡不假思索的搖搖頭:“沒有。”
曹慎哈哈大笑起來,陳夢菡先是一愣,緊接着臉蛋變得像是紅柿子,擡起手來輕輕捶了曹慎一拳:“你真壞!”
“壞你還聽?”
“是你非要講的!”
“那聽了你還笑?”
“誰笑了,我根本就沒笑。”陳夢菡深吸了幾口氣,一臉平靜的說道。
曹慎把手伸向陳夢菡胳膊下,象徵性的搔了幾下:“看你這回笑不笑!”
陳夢菡趕忙躲到一側,曹慎把另一隻手也伸了過去,結果一下子捉了個正着。陳夢菡終於忍不住了,出聲的笑了起來,一時間花枝亂顫,同時擡手不斷地捶打曹慎。
片刻之後,陳夢菡收住笑聲,低聲道:“快拿開!”
“啊?”曹慎聽到這句話,猛然間意識到,兩個人剛纔這一鬧,自己的手已經移位了。本來曹慎並沒想怎樣,只是做出個樣子逗逗陳夢菡,但此時右手卻正抓在一塊軟軟的東西上。剛開始曹慎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捏了一下:“這是什麼?”
陳夢菡氣急敗壞的叫道:“哎呀,你還捏!”
曹慎這才明白過來,乾笑兩聲,急忙把手拿開。
一時間,兩個人都陷入了尷尬,誰也不說話。不過當一輛6線車停在旁邊時,陳夢菡也沒上去,任憑車子又開走了。
過了好一會,曹慎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生氣了嗎?”
陳夢菡搖了搖頭:“沒……沒有……”
“對不起,我……”曹慎無比真誠的說道:“真不是故意的。”
“好吧……我相信你……”
見陳夢菡確實沒生氣,曹慎便不擔心了,馬上回味起剛纔的感覺。
陳夢菡的堅實挺拔,在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當中,屬於發育相當不錯的。
陳夢菡哪裡知道曹慎正在想什麼,見曹慎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只是以爲不相信自己。她咳嗽兩聲,輕輕的重複了一遍:“我真的沒生氣……”
曹慎眼珠一轉:“怎麼讓我相信你?”
陳夢菡似乎很介意曹慎的感覺,一聽這句話就有些急了:“要不……你再摸一下?”
曹慎差一點鼻血狂噴而出,下意識的就要把手伸過去。不過曹慎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擄獲芳心比佔一點身體上的便宜更加重要,更何況地點也不對,這是在衆目睽睽的大街上。於是曹慎強忍着衝動,正色說道:“對不起,剛纔都怪我,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我沒生氣……”因爲羞澀,陳夢菡的臉色更紅了,同時隱隱的爲剛纔的話而後悔。因爲她擔心,這樣會讓曹慎把自己看做很隨便的女孩。
“爲了賠罪。我再給你講個笑話吧!”
從沉默到尷尬是質的提升,意味着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變化,所以用來打破沉默的方法無法用來打破尷尬,陳夢菡當即搖搖頭:“你太壞了,人家纔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