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我前來,並不是證明我和蘇錦是不是朋友。而是想爲您二位解開疑惑。”譚斯年態度溫和,沒有任何強硬。
——不溫和也不行,畢竟眼前這二位,未來就是他的岳父岳母,不好好相待,能行嗎!
“我想,您二位應該知道唐明月這個人吧?”
沈玉梅和蘇喜臣對視一眼,沒有言語。
譚斯年繼續說道,“事情的起因,就來自於唐明月……”
在沈玉梅和蘇喜臣的注視下,他把有關唐明月對蘇錦抱有好感,卻自身有了名門未婚妻,並因爲未婚妻而傷害了蘇錦的事情,不帶任何主觀情緒,簡略地說了一遍。
的確,他很是不喜唐明月,可是他會堂堂正正地正面爲蘇錦報仇,並不會像一個小人一樣,背後動手腳抹黑。
當然,他並沒有說蘇錦受了傷,只是說她受到了一些精神上的侮辱。
即使這樣,也聽得沈玉梅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身體氣的發抖。
“死小子!”就連蘇喜臣都氣的拍了桌子,如果唐明月在這裡,肯定少不了一陣捶打。
“…他的未婚妻家裡比較有權勢,我怕她會遷怒您二老,所以就私自把您們接到了這裡,對此我還要說一聲抱歉。”
沈玉梅可沒心情聽什麼道歉,而是滿目焦急和悲切道,“譚先生,那我女兒在哪裡?我想見我女兒!這個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伯母,伯母您先別急,蘇錦她沒事。只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您二位要做好心理準備。”譚斯年安撫地扶住沈玉梅,給冷原打了一個眼色。
冷原當即點點頭,退出房間。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我是一個外人,本應不該參與您家裡的事情。可是有些事的確太過分,蘇錦她心地善良,無法說出來,那就讓我這個多管閒事的,做個惡人。”恐怕只有在譚斯年心裡,蘇錦這個黑心黑肺的傢伙,纔是‘心地善良’。
沈玉梅和蘇喜臣心裡隱隱地有了不好的預感。
譚斯年把他們帶到了一間小室,在小室裡,有一面玻璃,在玻璃的另一側,他們夫婦二人竟然看到了王鐵芳夫婦和蘇喜平!
“爸?媽?喜平!”蘇喜臣喊着,可是對方像是沒聽到一樣。
“這是單面玻璃,他們看不到我們。”譚斯年輕聲解釋了一句,而後他打開按鈕,房間裡的聲音他們也能清晰可聞。
面癱又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冷原站在三人面前,聲音低冷,“把你們做過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吧!”
縮在牆角,並被囚禁了兩天的三人真的是被嚇怕了。冷原都不用什麼暴力手段,光是心理手段就已經讓他們臣服。
關進來半天他們就交代清楚了,現在再讓他們說,他們都不會磕巴。
蘇喜平先是說了話,“兩天前,有一個人給我一千塊錢,讓我跟他們走一趟,我就去了。可是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拿我威脅蘇錦。”
一聽到自家閨女的名字,沈玉梅夫婦敏感的神經也被觸動,凝神地聽着。
“我本來就不喜歡蘇錦,當時那種情況,我寧願我活着離開!”蘇喜平滿臉都是心虛。
王鐵芳縮成一團,也不敢什麼發威作福,老老實實說道,“是唐明月告訴了我二兒子家的地址,讓我上門享福,我覺得理所當然,就沒多想的去了。誰知道蘇錦那個死丫頭那雙眼睛那麼嚇人,嚇得我第二天都病了。”說到這裡,王鐵芳還滿心怨懟。
“然後,上午的時候,唐明月給我打電話,讓我和我老伴幫他一個忙。我沒多想,就上車去了。”王鐵芳壯壯膽,繼續說道,“到了地方,有人就把我們帶到一個有黃湯子的地方,看到被挾持住的老兒子,我還以爲是綁架,就求那個女娃饒過我們。可…可是沒想到,那個女娃讓我們兩個,在蘇錦和老兒子之間,只能選擇一個帶走…”
聽到這裡,沈玉梅心中的不安更加擴大。
“…我當然選擇我老兒子了!蘇錦那個臭丫頭就是一個沒用的賠錢貨!讓我心驚膽戰的走一趟,肯定是她得罪了人!既然是她的錯,憑什麼連坐到其他人!我帶我老兒子走,肯定無可厚非啊!”只有說到這裡,王鐵芳才理直氣壯,心中只有對蘇錦的埋怨和不喜,“我老兒子那麼出色,我們怎麼可能會選擇她!她都是自作自受!活該遭罪!”
沈玉梅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一晃,險些摔倒在地。而蘇喜臣一邊扶住妻子,一邊滿眼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譚斯年嘴脣緊抿,雖然他知道這種事情太過慘烈,但他也要讓蘇錦的父母看到。在心裡,他更是疼惜他的丫頭。
“警察同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王鐵芳一把拉住誤以爲是警察的冷原褲腳,話語就像是連珠炮一樣,“一切都和我們無關啊!都是那個賠錢貨作得啊!要抓你們就抓她!我們是無辜的!”
“是啊!是啊!”蘇喜平也忙聲附和。
冷原面癱地把自己的褲腳收回來,冷聲問道,“在那種情況下,你應該知道蘇錦是危險的,你們爲什麼不報警?”
“這…”王鐵芳猶豫了一下,在這裡可不敢說假話,“我們怕連累到我們啊!警察同志,你是沒有看到,好幾個一看就是壞人的人站在四周!那個小賤蹄子渾身都是血,可嚇人了!警察同志,蘇錦她不會是死了吧?”在她心裡,她寧願蘇錦死了,因爲那樣她就不怕被連坐了,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膽,受蘇錦的氣!
“死…”沈玉梅一聽這個字眼,徹底撐不下去,腿一軟,就倒在了蘇喜臣的懷裡。
可是,爲母則剛,在沒知道自己女兒真實情況的時候,她不能昏過去。
沈玉梅努力睜着眼睛,看向譚斯年,“譚先生,你告訴我,我女兒到底什麼樣了?”她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滿是壓抑的哭腔。
“伯母,她真的沒事,她就是受了一些驚嚇,需要好好休養。”譚斯年心裡難受地扶着沈玉梅坐下。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丫頭,做事真的有些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