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芳和蘇善財兩個人本來就偏向蘇喜忠,最後也沒得到好。
她蘇錦不是貪圖蘇喜忠那點錢,只不過是和他沒有什麼情義在,同陌生人也遑不多讓。
如果今天,蘇喜忠是憑真本事拉到了蕭凝秋的投資,她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更不會出言阻攔。
可蘇喜忠偏偏打錯了算盤,想要借她的勢。
那對不起,她就是這樣翻臉不認人!打臉決不含糊!
“小錦,走吧。”蕭凝秋神色平淡,喚了一聲蘇錦,便轉身帶蘇錦直接上了車。
蘇喜忠不僅僅成了笑話,還讓其他生意人對他的印象差了很多。
就連宋立國,也感覺蘇喜忠太過愚笨。
蘇錦是一個有大能耐的人,從同她的交往中,他更是知道,蘇錦還有情有義。
這個蘇喜忠但凡對她好些,對她父母好些,蘇錦都不會在衆人前落了他的面子。
人啊,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自食惡果!
無地自容的蘇喜忠匆匆地離開了,原本一氣之下的他想要去蘇錦家告狀的。
可是想了想,自己以前也的確對蘇錦不太好,就打了方向盤,回家了。
此時上了房車的蘇錦,已經換下了身上的行頭,恢復了她樸實無華的模樣。
“我沒想到,你們的關係那麼不好。”蕭凝秋憐愛地摸了摸蘇錦的頭,聲音裡帶着氣悶的嘆息。
這麼好的一個孩子,身爲她大伯,蘇喜忠的確太有眼無珠了。
蘇錦沒心沒肺的搖搖頭,“無所謂,本來就關係不好。”
“我是怕你回家受到責難!”蕭凝秋目光長遠,第一時間擔憂的就是蘇錦會不會受到家裡人的譴責,“要不然,我把這次項目投給他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膨脹的。”說到底,她還是太喜歡蘇錦了,自己的原則瞬間傾覆。
蘇錦瞬間‘噗嗤’一笑,“蕭姨,我是那麼沒用的人麼!您就放心吧!”她神色一正,“況且,作爲大集團的掌權人,您可不能太感情用事。您可是要爲整個集團負責的。”
“我看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蕭凝秋笑着點了點蘇錦的鼻子。不過對於蘇錦對掌權者的通透,還是暗暗歡喜的。“你現在要回去‘先發制人’嗎?”她雖然不是市井門戶出來的人,但她也知道,市井裡的囉嗦並不比世家的少。
“用不着,先晾着他們吧。”蘇錦真的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因爲她自信,王鐵芳那個老東西,肯定不會相信她能得了勢。
一切,都得等她回去纔能有說法。
蕭凝秋看着蘇錦老神自在的模樣,真想問問她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不僅心思縝密、攻於心計,還具有掌權者的氣度和思想呢!
不過,她還是越看越喜歡。
現在她只希望,燼給蘇錦一些時間吧,她捨不得蘇錦……
當天蘇錦是接近傍晚回的家,在家門口,她在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屬於蘇喜忠的小轎車。
蘇錦脣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笑,隨即恢復成若無其事的模樣,開門進屋。
屋子裡很熱鬧,王鐵芳兩口、蘇喜忠和向柔,還有她父母都坐在客廳了。
家裡客廳本來就地方小,六個人坐在凳子上,還有一種擁擠的感覺。
她一回來,所有人都看向她。蘇錦把大家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中大致有數。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沈玉梅責怪的起身,把蘇錦脫下來的棉服掛起來,“吃飯了麼?”
“吃過了。”蘇錦燦爛一笑,心無芥蒂。
沈玉梅點點頭,卻看到她手裡提着的袋子,隨口問了一句,“買什麼東西了?”
一聽到買東西這三個字,王鐵芳那令人發怵的眼神就盯了過來,“你個死丫頭!不知道你爸賺錢不容易啊!還沒事亂花錢!沒心沒肺!還沒有禮貌,沒看到你大伯和大伯母嗎?也不知道打聲招呼!”
在她眼睛裡,恐怕她大兒子一家放個屁也是香的!
“挺長時間沒見到過小錦了,真是成大姑娘了,越長越漂亮。”誰知,往常當看不見、聽不見的向柔卻主動給蘇錦打了圓場,還對蘇錦面帶笑意的點點頭,並杵了杵身邊的蘇喜忠,“喜忠你說是不是!”
“嗯,是。”可以看的出來,蘇喜忠對蘇錦還是有幾分不滿,可是不知爲什麼,也悶聲附和和向柔,絕口不提什麼刁難。
沈玉梅頗有些驚訝大哥一家的奇怪表現。
她感覺今天他們太反常了!
中午的時候他們夫婦就到了她家,向來一年不會來兩回的向柔也上了門。
她知道他們兩口子一般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是等了一下午,也沒見他們說什麼正事,就這麼有些尷尬地坐到了這個時候。
“媽,沒事我就先回屋了哈。”蘇錦一臉輕鬆,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也沒再提她手中的旗袍。
“小錦啊,大伯母想和你單獨談談。”
向柔此言一出,除了蘇錦和知情的蘇喜忠以外,所有人都顯得十分愕然。
那王鐵芳甚至都忘記了忌憚向柔,脫口而出,“跟她一個臭丫頭談什麼!”
蘇錦瞥了王鐵芳一眼,繼而對向柔似笑非笑,那雙鏡眸彷彿已經把向柔的心思看透了。
看來,她這個大伯母並不是一個愚鈍之人。
“來我屋子裡吧。”說罷,蘇錦便帶着向柔去了她的房間,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覷。
向柔並沒有着急說什麼,反而探究地打量着蘇錦。
從蘇錦的談吐和舉止上看,向柔心裡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輕視的心理。
“大伯他回去應該是氣急敗壞的把事情跟你說了,然後他應該是想要來直接告狀,可是被你給攔住了。”蘇錦話語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卻讓向柔暗自心驚。“大伯母,你是一個識時務,又聰明的人。”她意味深長一笑。
向柔整個人都不好了,忽而她真的感覺蘇錦很可怕。因爲她所說的,都是事實。
她慶幸沒有放縱丈夫魯莽行事,纔沒有激怒蘇錦。
此時此刻,她看待蘇錦,已經不是拿以前的眼光,反而是略微有幾分忌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