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電梯門已經開了。小欣道:
“到房間裡坐下談吧!”
林峰的話已經牽起頭了,回到房間後,他們直接進了會議室。小欣將她準備好的收購預案發給原田豐浴他們。看完手中的資料,源田豐浴驚訝的望着小欣:
“原來你纔是龍成公司的幕後掌門人?”
童大小姐搖頭道:“不,我最多算是一個顧問。真正的掌門人還是田姐。我這次是不得以纔會出手。”頓了一下,童大小姐望着源田豐浴認真的問道: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合作?我知道你們公司沒有涉足過醫藥行業。你放心,這次的風險由我們來擔。所有資金由我們提供。你們只需要借用一下名號。事成之後,我可以付給你們總投資百分之十的回報。”
“這麼好的條件我當然沒理由拒絕。不過……”源田豐浴放下手中的資料,望着小欣道:“我想知道爲什麼?這家公司與你這次來北京的事有關係?”
“沒錯,這家公司的老闆……”童大小姐沒有隱藏,將常秀與方劍秋的關係,以及她要拿下這家公司的決心和計劃說了一遍。接着她也說了會找上他們的原因。
“因爲現在中紀委正盯着這家公司,同時他們也在盯着我。如果我和龍成公司出面,這事肯定得無限期推遲。所以,我纔想到了你。”
源田豐浴聽完她的理由後,很乾脆的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這個忙我沒理由不幫。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童大小姐道。
源田豐浴道:
“把那百分之十的回報給我換成股份。我私人的股份。”他可不想只跟她做一捶子的買賣。這麼精明的合作伙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需要與她達成長期的合作關係。
“成,沒問題!”童大小姐也很乾脆。她拿出準備好的合約道:“如果你沒有別的意見,那咱們現在就籤合約。然後立刻分頭行動。”
“你總是那麼雷厲風行!”源田豐浴接過合約笑道。然後掃了一眼,拿着筆簽上自己的大名,遞迴給她。
童大小姐接過來,把自己簽過的一份遞迴給他。
“我喜歡跟乾脆的人合作。”
“一個上億美金的投資案就這樣簽定了?”楊柳不可思意的望着那倆個談笑間,就談好生意,簽下合約的兩個半大孩子。她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像小孩辦家家酒的意味。
童大小姐望着楊柳笑着調侃道:
“依楊老師高見,咱們是不是該弄個濃重的簽約儀式?”
“不是,這麼大的投資,咱們至少應該理智一些吧!”楊柳是企管科班出身,她對於形式是很看重的。
“楊小姐,投資都有風險,太理智了就啥事也辦不成了。”源田豐浴笑着回道。事實上,小欣的那份收購預案已經寫得很詳盡。她們的投資可以說風險已經控制在了很小的範圍內。
聽源田豐浴這麼一說,楊柳頓時覺得尷尬無比。這本來就是人家在幫他們公司。這下倒顯得她不識好歹了。
童大小姐當然不會跟楊柳較真。她望着楊柳道:
“現在合約已經簽了,楊老師還是趕緊去準備記者招待會吧!您現在暫時是源田豐浴的助理。你所需要的所有人手,可以找羅恩借調。”
因爲時間緊,他們不可能一個一個去登門找那些中科藥業的小股東。最簡單又便捷的方法就是撒出漁餌,等着魚兒自己上鉤。
不過,要做這件事田玲不方便出面,小欣也不方便出面。源田豐浴身爲大老闆更不可能出面。於是,對外的事就只有楊柳最合適了。不過,酒店裡面什麼樣的人才都有,楊柳也只需要出面指揮就成了。這也是童大小姐爲什麼要付錢讓源田豐浴住總統套房的原因。她需要借用酒店的軟資源,這個不付錢是說不過去的。
記者招待會訂在當時下午兩點,在酒店的一間小禮堂舉行。雖然是零時籌備的,不過酒店這方便是隨是做好準備的。羅恩也非常給力。至從得到小欣的那個臘肉秘方後,他對小欣更是欣賞和喜歡了。他親自打電話通知了駐京的各大商業媒體。
出了上次的車禍後,日本源田家族要投資大陸的消息對於媒體和商界人士來說,已經不能算是新聞了。他們一直都關注着源田公司的動向。現在聽說日本源田家族的負責人,要詔開有關投資意向的發表會。紛紛派出最好的記者前來。
當然,這樣的場合,來的肯定不光是媒體,還有京城那些聞到錢猩的投資商和主管招商引資的政府官員。
童大小姐他們一直站在幕後觀望着會場的情況。源田豐浴對於楊柳的辦事能力非常欣賞。他開玩笑道:
“小欣,讓你這位楊老師一直給我當助理怎麼樣?”
童大小姐白了他一眼,“不怎麼樣。”
“那可不成,我現在可是一天也缺不了楊柳。”田玲緊張的道。
望着田玲緊張的表情,源田豐浴禁不住大笑起來,“哈哈,田姐,我開玩笑的啦!咱們是朋友,我怎麼可能做撬牆腳的事呢!”
“日本人不是最喜歡一面跟人交朋友,一面又在北後動刀子嗎?”林峰不鹹不淡的回道。
“我也是中國人好吧!”源田豐浴道:“我準備跟我媽媽入中國籍。”
“想好名字了嗎?”童大小姐笑道。“要不要我幫你取?”
“外公已經幫我取好了,叫成宗元。”
“噗!”童大小姐笑道:“成宗元?我還以爲你外公能給你取個成吉思汗呢!”
“爲什麼笑?我覺得宗元這名很不錯啊!”源田豐浴不解的道。“唐朝有個著名的詩人就叫柳宗元吧!”
童大小姐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她極力忍笑道:
“是啊!是有柳宗元。所以,我還是覺得成吉思汗更適合你。你又不是詩人,你可是從日本跑到中國來開僻新的疆土來了。”
林峰和田玲也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
源田豐浴鬱悶的望着他們。心裡暗暗決定,還是回去再同外公商量一下,別取什麼名人的名了。還是取個普普通通的中國名算了。
這時工作人員匆匆跑來,告訴他們一切準備就敘。只等他們出場了。幾人斂起笑意,與源田豐浴一起出去。林峰站在源田豐浴的身邊暫時充當他的保鏢。與他一起去了主席臺。童大小姐和田玲被安排在了貴賓席。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隨着主持人楊柳的聲音響起,會場一片寂靜。“我謹代表源田公司中國分公司的全體成員,向大家致以誠摯的謝意!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鄙公司在中國大陸舉行的首界記者招待會。”
“啪啪……”會場一片激烈的掌聲響起。
大堂經理匆忙進來,覆到童大小姐耳邊,小聲道:
“童小姐,有位叫冷朝陽的客人找您。他說找您有急事,您要見他嗎?”
“見,你先請他到會客室,我馬上來。”童大小姐道。
“好。”大堂經理輕應一聲,又匆忙離開了。
“出什麼事了?”田玲轉頭問小欣。
“沒事,我們的另一位朋友來了,我得去見他。您跟我去嗎?”童大小姐說着站了起來。田玲留在這裡也沒多大意思,她點了點頭。跟着小欣一起出了會場。
冷朝陽一回到北京立刻就去找了兒子。從兒子那裡他知道了常秀與方劍秋離婚的消息。然後他那顆冷卻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於是,他回家找常秀。可是,得到的消息是常秀去了中紀委告狀自首的消息。
直到這時,他纔算真真正正的看清了那個女人的心。認清楚自己被那個女人愚弄,玩耍於股掌之間十幾年的事實。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在當時那一刻,他甚至起了殺心。他也想抱着那個女人一起死了算了。
不過,在憤怒了一整晚之後。再看想年幼懂事的兒子之後,他冷靜下來了。然後,憑着他刑警的頭腦,他很快就分晰出那個打電話讓他回來的神秘人想讓他幹什麼了。現在只有他能救得了方劍秋。常秀乾的那些事,只有他最清楚。
早上他沒有等到那人的電話。他也等不急了。於是,他又去學校見了兒子。問了兒子,將他的電話給過哪些人。
冷朝陽在深圳的電話方凱文只給了小欣一個人。其實在看到冷朝陽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冷朝陽的回來,肯定跟那個自稱他姐姐的人有關。然後,方凱文自告奮通的帶着父親到酒店來找人了。
童大小姐沒想到冷朝陽還帶來了方凱文,進門的時候她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與一臉酷相的方凱文打招呼道:
“小弟,你怎麼來了?找你姐姐前怎麼也不打個電話?”
“不是我找你,是他找你。”方凱文指着他身邊的冷朝陽道:“這是我爹,是你把他從深圳眶回來的吧!”
不是疑問,而是感嘆。
他們都找上門來了童大小姐也沒打算不認帳,她笑着與冷朝陽握手:
“冷先生你好!我叫童欣華。昨天讓你擔心了,我很抱歉!”
冷朝陽眯目望着眼前這個雖然穿得成熟,可是一看就知道比他女兒還小的小女孩。她就是方劍秋的緋聞女友?這也太他m扯蛋了吧!不過看她那眼神,就知道這是一個與他兒子一類的精靈鬼。
“就是你要對我兒子不利?”冷朝陽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故意用力捏了一下。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明明軟得像棉花的小手,在他加勁時,卻突然變成了鐵鉗似的。反過來捏得他大手像要骨碎似的疼痛不已。
“嘶!”冷朝陽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愕然不可思意的望着那個依舊笑逐顏開的女孩。
“怎麼樣?冷先生覺得我有那個實力嗎?”童大小姐笑意盎然的望着面前,冷汗直冒的大男人問道。說着她撤回內力,鬆開他的大手。
掙脫桎梏,冷朝陽本能的甩了甩疼得糾心的手。“嘶!你,你……”他本來還想說點撐場面的話。不過,他兒子已經開口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她不會對我不利,昨天是她救了我。”方凱文不知道小欣跟冷朝陽是怎麼說的。不過,他覺得有必要說出實情。
冷朝陽又是一怔,“這是怎麼回事啊?”
童大小姐拉着田玲,坐在他們對面,直截了當的回道:
“冷先生是聰明人,你能找到這裡來,相信已經知道我要找你做什麼了吧?”
見她把話挑開了,冷朝陽點了點頭,歪着嘴問道:
“沒錯,我是知道。你想要我幫你救方劍秋吧?可是,我爲什麼要幫你?方劍秋搶了我的老婆兒子,我巴不得他把牢底座穿。我憑什麼還要幫他?或者,你還想用我兒子的安全來威脅我?”
“不,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威脅你。”童大小姐搖頭笑道:“昨天那麼說,只是想試探一下你是不是也跟常秀一樣自私。只顧自己不顧兒女。不過,結果顯示你還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最後這句話算是說到冷朝陽的心坎兒裡去了。老婆沒了,女兒不孝,現在兒子就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是,這兒子還是跟着別人姓的。這也算是他的一塊心病。現在有人當着孩子的面說他是個合格的父親。這話讓他很是激動。他不由自主的看向身邊的兒子。沒錯,爲了兒子,他什麼都願意做。
“我有一下條件。”冷朝陽轉頭望着小失道。
這算是答應了!童大小姐沒想到冷朝陽這麼快就答應了。她還準備了好多說辭沒用上呢!她點了點頭,鼓動道:
“什麼條件,請說?”
冷朝陽望着兒子道:
“把兒子還給我,讓凱文改性冷。以後與方常兩家都沒有任何關係。”
童大小姐望着方凱文道:“這個我做不了主,你得問小弟。只要他願意,我沒意見。我也可以負責讓那兩個老傢伙閉嘴。”
冷朝陽緊張的望着兒子問道:
“小文,你願不願跟着你爹受苦?”
“我不怕苦。”方凱文點頭道:“但是,我也不想讓奶奶和外婆難過。”
聽到前面一句,冷朝陽嘴巴都咧開了。可是,聽完後面一句。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凝了。他失望的皺眉質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想讓她們難過?就捨得讓我難過?”
“唉!”童大小姐輕嘆一聲。“冷先生,你也別逼他。他也很矛盾。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們不能想讓他跟誰沒關係,就變得沒關係。如果他真是沒感情的人,你也就別指望他認你了。”
沒錯!就像他女兒那樣。她還是跟他性冷的呢!可是,昨天晚上看見他時,卻完全把他當成了仇人。童大小姐的話對冷朝陽來說簡直就如同醍醐灌頂。想通了,他也就釋懷了。
“那好,我不逼你跟他們斷絕關係。你放假的時候也可以回來看他們。但是,你得跟我走。還有姓氏咱不能再跟別人姓。”
“嗯,沒問題。”方凱文用力點頭。
冷朝陽擡手輕輕摸着兒子的頭,幸福的笑道:
“好小子!”
看着他們父慈子孝,童大小姐與田玲相視一笑。
冷朝陽從幸福中掙脫出來,轉頭望着童大小姐,半信半疑的問道:
“不過,你真的能讓那兩個老頑固鬆口嗎?他們可不是什麼善類,而且位高權重,就連方劍秋也被他們死死的拽手心裡。你一個小丫頭,他們憑什麼聽你的啊?”
“你的擔心我很理解。”童大小姐道:“但是,你也不想想,按照你所認識的老頑固。他們有可能同意方劍秋和常秀離婚嗎?可,事實上他們現在已經離了。所以常秀才會做出這麼極端的舉動不是嗎?”
方凱文望着小欣道:
“他們能離婚,就是她鼓搗的。我相信她有那個能力辦到。”
冷朝陽望着那丫頭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點頭道:
“好吧!既然凱文相信你。那我也信你一回。”
“謝謝你的信任。”童大小姐笑着道謝。接着從手裡的文件夾裡取出兩份合約,遞了一份給冷朝陽道:
“那咱們就把合約簽了吧!”
“這個還簽約?”冷朝陽驚訝的接過那位合約。看了一眼,他頓時變得目瞪口呆了。
“寫了什麼?”方凱文接過父親手中的合約一看,同樣睜大了雙眼。合約上早就把冷朝陽提的要求列得清清楚楚了。這說明她把他們的反應和相法全都算到了。而且,還有一條是他們沒提的,那纔是真正令到冷朝陽呆傻的原因。方凱文不敢置信的望着小欣道:
“什麼叫方劍秋的事情解開之時,就是冷朝陽當中科公司總經理之日?你能控制中科公司?”
“現在還不能,但是很快就能了。”童大小姐自信的道。“你們剛纔進來時,應該在門口看到許多采訪車了吧!道道他們是來幹嘛的嗎?”
“橫幅上說日本源田公司在這裡詔開新聞發佈會。”冷朝陽接道。
方凱文不解的道:
“可是,這跟你和中科公司有什麼關係?”
童大小姐笑道:“當然有關,源田公司要發佈的新聞,是公佈他們這次投資考察的結果。他們將會把投資意向定位在國內的醫藥行業。而且,他們準備與有實力的醫藥公司合作。並且現在已經在與幾個大型的製藥廠接洽了。”
冷朝陽跟着常秀跑了這些年,也算是商場老將了。聽到她這話立刻就明白,源田公司是醉翁不在酒。說什麼跟別的藥廠談合作,那肯定是虛招。現在中科公司羣龍無首,又有大型的投資公司進駐醫藥行業。這明顯是逼着中科公司那些小股東們,主動找上源田公司。雙手奉上自己手中的股份。
當然,這是因爲冷朝陽知道了這件事與她有關。所以他能看出端疑。但是,別的人根本就不會把日本的投資公司跟方劍秋聯繫在一起。誰也不會想到,這是人家精心設計的一個圈套。
冷朝陽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小丫頭片子。他不得不說,這纔是真正的強中手。難怪常秀那個自以爲是的女人會栽在她的手上!
“不過,爲什麼要讓我去當這個總經理?”冷朝陽問道。
“因爲我覺得你合適。”童大小姐直言不諱的道:“這些年你一直屈居於常秀之下。可是,真正拿主意的人還是你吧!”
她連這個也知道?冷朝陽像看鬼一樣望着童大小姐。因爲常秀極其好面子,所以這件事除了他們兩人外,就連他的兒女都不知道。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家裡,他都扮演着一個跑龍套的窩囊角色。他以爲這事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了,可是這個女孩是怎麼知道了?
“爹,這是真的?”方凱文同樣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老爹。其實,從他爹的表情上,他已經得到答案了。只不過,他沒想到他爹爲了那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犧牲至此。
“其實這並不難看出吧!”童大小姐閒閒的解釋道:
“中科公司之所以能夠發展壯大得這麼快。決不只是因爲它的運氣好。那是因爲它有個眼界寬廣的領導人。但是,只要稍微瞭解常秀的人,就應該知道那個女人顯然並不具備那樣的胸懷與魄力。”說着她用欽佩的目光望着冷朝陽道:“反之,一個爲了老婆兒女甘願犧牲自我的男人之胸懷有多廣。”
聽到這話,冷朝陽只覺得鼻子一酸,眼眶裡面的淚花直轉。至從他入獄以來,外人笑話他,兒女看不起他。他唯一堅持的念想就是常秀能懂他。可是,到最後他才知道那個女人只是利用他。然後,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可是,今天,他終於聽到了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爲他說了一句公道話。他激動的望着這個唯一能看懂他的女孩。含着眼淚發誓:
“童欣華是吧?有句話叫做士爲知己者死!咱不爲別的,就爲你能懂我。這份合約我簽了。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中科公司在我的手裡一定會爲所有投資人帶來豐厚的收益!”
說完他拿過筆,在合約上籤下了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童大小姐也簽了另一份,然後遞給冷朝陽,兩人互簽了之後。再次正式握手。
“合作愉快!”童大小姐笑着道。
“合作愉快!”冷朝陽啞聲道。“我現在就會找中紀委說清楚情況。”
“不急,您先坐下,我還有事說。”童大小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自己也跟着坐下了。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還沒有爲他們介紹田玲。她又站起來,爲他們隆重介紹:“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雲安龍成公司的田總。”
“田總好!”冷朝陽起身主動向田玲伸出友好的手。
“冷總好!”田玲已經叫上了冷朝陽的職位。這也算是對他的尊重了。
“田姐姐好!”方凱文也站起來,禮貌的與田玲打招呼。
童大小姐立刻不滿的叫道:“嘖嘖,小弟你也太現實了吧!叫田總姐姐,卻不叫我姐姐。”
“凱文,叫小欣姐姐啊!”冷朝陽轉頭對兒子道。
方凱文小嘴一撇,不情願的嘀咕道:
“她還沒我高呢!憑什麼叫她姐?”
轟!童大小姐被打擊倒地!身高可是她的硬傷,這個倒黴孩子專門往她的傷口上下重拳啊!
看到小欣被雷轟過似的表情,田玲禁不住笑了起來。“小弟弟,下次可不能當着你小欣姐姐的面說身高問題了。她忌諱這個。”
“哦!”方凱文忍笑點頭。然後狡黠的道:“其實在女孩子中,你也不算最矮的。”
“你敢說我矮?”童大小姐眯着眼,危險的望着那個倒黴蛋。
“沒,我說還有人比你矮。”方凱文一本正經的搖頭道。
童大小姐真想跳起來在他的頭上敲兩下。不過,看在他老爹的份上。她忍下了。
“小屁孩兒,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哼!你也不大。”
事實再次證明,方凱文的那張嘴同樣能氣死人不嘗命。
“小欣你總算是遇上對手了。”田玲笑着爲他們解圍道:“好了,你們倆姐弟先別鬧了,現在咱們先說正事吧!”
童大小姐瞪了方凱文一眼,然後轉目看向冷朝陽,認真的道:“冷總你對中科公司的那些股東應該比較清楚吧?”
“是,他夥人我全部都認識。”冷朝陽道:“需要我做什麼?請儘管吩咐。”
童大小姐道:“現在消息雖然發佈出去了,但是,還缺少一個領頭人。”
冷朝陽立刻就明白她是說少了一個帶頭出讓股權的人。他馬上接道:
“我知道有一個人,他可以說是那羣小股東的風向標。只要他有點風吹草動。大家立刻就會跟着走。”
“那個人好應付嗎?”童大小姐問道。
冷朝陽道:“那是一個隱藏得很深的人,股權證上並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找來的替身。不過,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辦,交給我好了。”
童大小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常秀是官家的女兒,她做生意肯定離不了一個官字。雖然政府法規有明文規定,官商勾結這是違法亂紀的事。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官員們自己不能收賄。但是,他們一樣有許多方法和形式可以達成交易。比如給官員的家人送公司乾股就是最常見的一種。而那些隱藏得深的人,是連家人的身份都不用。所以,就算是中紀委出面也查不到他們身上去。
然而,爲了防範那些貪官拿了錢不爲他們服務。商人肯定也會留有一手牽制他們的把柄。這也是童大小姐要邀冷朝陽入夥的主要原因。因爲他了解中科公司的所有黑幕。
童大小姐點了點頭,又道:
“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中紀委的人已經知道你回來了。他們可能會去找你。你先吊着他們。等咱們這邊的事搞定了,再跟他們說實話。”
“好!”冷朝陽再次感嘆這個女孩的謀略非凡。中紀委這是一個多響的牌子啊!多少官員對其是聞風喪膽。可是,照樣被這丫頭算計得死死的。
童大小姐將那份合約收好,然後望着方凱文道:“小弟,你爺爺和外公知道你媽告狀的事了嗎?”
“早上我離開家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現在就不清楚了。”方凱文道。
“看來,現在已經沒有人敢挨姓方和姓常的人了。”冷朝陽冷笑道:“官場上就是這樣的,當你風光的時候。大家都巴結着你,可是當你落難的時候,人家立刻躲得遠遠的,生怕沾了晦氣,受到牽連。”
“不光是官場,商場也是這樣。”童大小姐笑道。頓了一下,她又道:“不過,也不是全都是這樣的人。這世上不是還有像您這樣雪中送炭的好人嗎?”
“別!”冷朝陽趕緊搖頭,“我可沒那麼高尚,咱也是無利不起早的主。不過……”冷朝陽望着小欣不解的道:“我很好奇,你爲什麼要這麼幫方劍秋呢?當然,常秀說的那個理由是屁,打死我也不相信你跟方劍秋能有事。”
“哈哈,你就當我是爲了利吧!”童大小姐笑着回道。
“你的父母呢?爲什麼你不上學,他們都不管你?”方凱文望着她問道。
“這你可不能跟你小欣姐姐比。”這個問題田玲回答她家何聰都已經順口了。“你姐姐那是天才,他們學校的老師都教不了她了。所以,她可以不用上學。”
“真的假的?”方凱文不相信的問道:“她上初幾?”
“你不相信?”田玲笑道:“她去年上初三,現在上高三。前不久纔剛從日本拿了個奧數冠軍回來。”
“你就是那個奧數冠軍?”方凱文睜大雙眼,盯着她直看。中國奧數奪冠的事,在全國的中小學都有宣傳。所以,就連方凱文這個在學校孤僻成性的孩子也知道。
童大小姐學着他的樣子,睜大眼睛盯回他,無不得意的道:
“是不是對姐姐崇拜到五體投地呢?”
“臭美!”方凱文白了她一眼,將臉轉到一邊了。不過,他心裡卻是真的服了她了。
“言不由衷的小傢伙!”童大小姐笑罵道。
“我們就先回去了。等事情辦好了,我再打電話通知你們。”冷朝陽站起來告辭。
“成,小弟那兒有我的電話號碼。”童大小姐跟着站起來送客。“我就不送你們出去了,你們先上二樓的餐廳吃點東西再離比較好。”
外面不但有記者,還可能有中紀委的人。他們要是就這樣出去太打人眼球。不過他帶兒子來吃東西就好解釋了。冷朝陽會意的帶着兒子去了餐廳。
當童大小姐她們回到會場時,發佈會已經接近尾聲了。源田豐浴正在回答記者問題。他和林峰的目光都注視着那兩個匆忙離開,又匆忙回來的人。
“源田先生,請問您這次除了投資醫藥業外,還有其它的投資意向嗎?比如貴公司的主營電子和汽車產業?”一位國內記者問道。
“當然!”源田豐浴望着那個剛剛坐下的人道:“因爲我答應過一個人,一定會把我們源田企業目前最先近的工藝技術領進國門。”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一陣沸騰。這就是說源田公司在大陸的投資遠遠不止剛剛公佈的這個數。這也標緻着他們將給在場的商人們帶來一拔新的契機。要知道一個國際大公司的入駐,可不光是賣地交稅這麼單純。他還可以帶動一連串的周邊產業的發展。這也是爲什麼源田公司的記者招待會,能引來各行各業的投資商的原因。
“可以冒昧的問一下,那個讓源田先生如此重視的人是誰嗎?”記者又問。
源田豐浴望着童大小姐道:“她就是……”突然,他張着嘴卻發不出聲了。然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身邊的保鏢就搶過話筒代他說話了。
“源田先生的母親是一位愛國的女士。源田先生一直都是孝子。源田先生的嗓子不舒服,今天的記者招待會到此結束。”
說完源田豐浴就被某保鏢扶(挾)着離開主席臺,往幕後行去。現場再度交給主持人楊柳。童大小姐和田玲也跟着進了後臺。她們一進去就聽見源田豐浴在問:
“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爲什麼我會突然失聲?”
“誰讓你*了?”童大小姐笑着問道。
“不是,他剛纔搶我的麥。”源田豐浴指着林峰投訴道。
“我知道,是我示意他那麼做的。”童大小姐笑道。
源田豐浴頓時啞口無語了。沉默了一會兒,他小聲道:
“我知道了,這事以後我不會再提。”
“那就謝了!”童大小姐道:“今天的發佈會很成功,咱們現在只要穩坐調魚臺就好了。”
“不過,你們剛纔去哪兒了?”源田豐浴問道。
“去見了兩個關鍵人物。”童大小姐轉移話題道:“好了,正事做完了,咱們得去放鬆一下。”
“客隨主便,我沒意見。”源田豐浴聳肩道。
“我也沒意見。”林峰表態。
然後大家一至將目光移向田玲。
“我就更沒意見了。”田玲笑着回道。
於是,他們丟下楊柳一個人在那裡應付那些如狼似虎的記者。自己跑到酒店的會所去玩樂了。
如童大小姐所料,消息一經播出。受到衝擊最大的就是羣龍無首的中科藥業。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在人人自危。人心惶惶。特別是那些小老闆,更是擔心公司垮掉,他們就血本無歸了。冷朝陽所說的某位隱藏股東同樣在擔心自己手中握着的那些股份縮水,甚至變成負債。
這時候,冷朝陽適時出現給對方支了一個妙招,讓他去找人接盤。將手中的股份賣出去。
那位股東也是精明人,他一想這樣也不失爲一個上策。他既可以把股權化成現金,又可以保住中科公司。而且,最主要一點。以後中科換了老闆,變成了中外合資,那他也少了一個包袱。還多了一項政績。這是一件一舉幾得的好事,他當即委託冷朝陽代他辦理此事,並承諾將其所得的百分之五給冷朝陽當勞務費。
冷朝陽拿到那份委託書後,立刻打了電話給童大小姐。向她彙報這一好消息。
“我知道了,您辛苦了。”童大小姐接到電話後也非常高興。
“這個價格怎麼算給他?”冷朝陽問道。
童大小姐道:
“你讓他們自備公司財務報表,咱們按照他們公司原值的九折給他。另外,你放出風去,前面十個轉讓股權的按九折收購。十到二十按八折收購,二十到三十按七折。以此類推,越到後面的價錢越低。”
冷朝陽眼睛一亮,心道:這招可直夠高明啊!越留到後面就越不值錢。這樣還怕那些人不搶着把手中的股份買出來嗎?
“好,我立刻就去辦!”冷朝陽又問:“對了,簽約和付款約在什麼時候?”
“先不要告訴他們接盤的人是誰。這是你的底牌。”童大小姐強調道。
冷朝陽會意的道:“這個我明白,如果讓他們知道是源田公司要收購公司,那他們肯定不會買的。”
“沒錯,等你跟他們談好意向之後。咱們以龍成公司的名義收購。合約簽定之後,以現金支付。”童大小姐將自己的底牌交給了冷朝陽。
聽她這麼說,冷朝陽心裡就有數了。
第二天下午,找冷朝陽幫忙轉售的股份已經超過了總股份的百分之四十。而之前最大的股東常秀也才只佔了百分之三十三。也就是說,他們目標已經超額完成了。
童大小姐將正式轉讓時間安排在了第三天上午十點。她利用杜老的影響,將當地的工商,稅務,以及公正處的人全部請來再場辦公。一次過將轉讓手續辦得齊齊全全。然後,當場開出支票!
當股東們拿着手中的支票時。發現那支票根本就是出自源田公司。大家頓時嚷了起來,稱與他們簽約的明明是龍成公司。爲什麼要源田公司付款?公正處的人就在現場,人家拿出了龍成公司向源田公司代款的合約。股東們這才知道,自己吃了暗虧,上了大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