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健開了一輛七坐的三棱吉普,何局長坐在了副駕上。童大小姐與田玲並排坐在中間的雙排坐上。上了車後,田健忍不住問:
“小欣,你真的打斷了趙軍的腿?”
“不是打斷,是折斷。”童大小姐糾正道,完了她還加了一句,“還踩斷了他一根鼻樑。”
田健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你也懂內功?”
“不懂。”童大小姐搖了搖頭,指着外面飛馳而過的一輛摩托車道:“我說,你能不能專心開車。你不覺得你這四輪的車還沒人家兩輪的快嗎?”
“你們在說什麼?”田玲聽得一頭霧水,她望着身邊的小欣問:“小欣你跟人打架了?”
何局長也轉過頭來望着她。“剛纔那不是你同學嗎?”
童大小姐不想再提當初那件事,淡然的道:“沒什麼,過去的事了。”
“過去的事?”田玲睜大眼驚呼:“那就是說你真的折斷過別人的腿,還踩斷了他的鼻子?”
“嗯!”童大小姐不以爲然的應了一聲。她的目光去轉向了窗外,這車也開得太慢了。“我說你就不能開快點嗎?”她急燥的催道。
田玲捂着嘴,傻傻的望着小欣。她怎麼看眼前這個瘦弱的小姑娘,也不像那麼彪悍的人啊?
“我也想開快,可這路沒法開快。”田健無奈的回道。
“怎麼回事?”何局長這次問的是田健。
田健經過深思熟慮後,覺得這件事還是先讓何局長知道比較好。這樣說不定可以在矛盾沒有激發之前,將問題解決了。
“具體的我也沒聽明白,只知道有個男孩被小欣打了,不服氣想要報復。可是,他似乎不敢找小欣,所以決定找小欣的朋友。那個叫什麼林峰的。”
“林峰?林老爺子的那個孫子?”何局長不禁笑了。心想,打一小姑娘都打不過,還敢去招惹林峰。那人不是傻子就是笨蛋。
田健從何局長的表情,已經猜到那個林峰肯定比小欣更厲害。也難怪人家要用那麼陰損的招來設計他。他嘆了口氣道:
“他如果正大光明的向林峰挑戰,小欣也不會那麼着急了。可那小子人很不地道,仗着自己家裡有點背景,想使陰招害人。”
何局長眉頭微凝,他已經聽出田健的弦外之音。對方是真正的來者不善。
“何局長。”童大小姐突然轉過頭叫道。
“嗯?”何局長回頭望着她。示意她有話就說。
“小欣別擔心,我們肯定會幫你的。”田玲以爲她是想向自己公公求助,連忙表態。必竟她的兒子還需要她關照呢!
童大小姐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可沒有向他們求助的意思。她只是有件事很想不通,想當面問問這位公安局長。
她疑惑的問道:“‘栽贓陷害’這一技巧,是不是你們警察的必修科目啊?不然,怎麼哪兒的警察都只會這一招呢?”
“哧!”田健腳下一顫,踩住了剎車。何局長一怔之間,已經向前衝了過去。好在他有系安全帶,不然擋風玻璃肯定倒黴。而坐在後排的田玲也一個不留神,重重的撞到了前排的座位上。
只有童大小姐穩如盤石的坐在原處。衝前排的司機說着風涼話:
“真懷疑你有沒有駕駛證?”
“田健,你搞什麼?”被嚇得魂飛魂散的田玲跟着叫道。
何局長雖然沒有出聲,可是他的那張臉着實黑得嚇人。他倒不是因爲差點撞破頭,而是被童大小姐那句話刺激的。
她那一句話可是把所有警察都帶溝裡去了。如果拿到文化大革命那會,就這一句話,就能把她打成反動派了。現在雖然是言論自由,可是,當着公安局長說這話,那意思就不同了。明顯有挑釁的意味。
何必然可以容忍她對自己不敬,卻不能允許她對警察這個偉大的職業不敬。何局長轉過身來嚴肅的問道:
“小欣,什麼叫哪兒的警察都只會栽贓陷害?你這話可是太過偏激了。”
童大小姐撇了撇嘴,望着司機坐上的田健道:“你問他吧!”
“小健?”何局長點着名問。
田健只得將剛纔聽說的事情,原滋原味的,不加任何個人感彩的轉述了一遍。
“呃!那人也太缺得了吧!”聽完話,田玲第一個發表感想。“年青人有矛盾,痛快的打一場不就成了。竟然想出這麼陰險的毒計來害人。這樣的人留着肯定是禍害。還有他那當警察的叔叔,不阻止自家孩子打架,竟然還幫忙。就更不是東西了。”說着她轉頭對小欣道:“小欣,這種人活該被你折斷四肢!”
童大小姐笑笑沒有出聲。
何局長聽完後沒有出聲,臉色更加暗沉。他現在關心的不是那個挑事者。而是,派出所的那些民警,是否真的會參與進去。如果是真的,那他就真的無法回答小欣的那個問題了。同類事件,在她的身邊就發生兩起。這要人家怎麼看他們的警察隊伍?
“小健開快點。”何局長催促道。
“這路況,也只能這樣了。”田健無奈的回道。“不過現在離三點還有十來分鐘,肯定能趕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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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三點鐘放學,實際上最後那節課只上了一半,老師就讓大家早點回去休息放鬆,爲明天的考試,做最後的準備。
林峰沒有住校,他放了學就回家。高考對考生來說,無疑是人生道路上的首要大事,是無法不緊張的。可對林峰來說,卻與平常沒有多少區別。這不僅僅是因爲他的學習好,最主要還是他對自己有信心。
出了校門,沒走多遠林峰就看見回村的必經路口上圍着一羣人。那些人手裡又是棍棒,又是鋼管,還有拿砍刀的,這情形一看就是香港警匪片中,不良少年聚衆鬧事的情節。
林峰不想受到無妄之災,便在離他們十米左右的一顆銀杏樹下停了下來。打算等他們打完了再經過。誰知,他才靠着樹杆站定,那夥人就朝着他圍了過來。
目光一掃,粗略估算大約有三十來個。他們一邊走,一邊將手中的“武器”在地上打得砰砰做響。瞄着他的眼神,個個充滿了挑釁。其中一個額前染着一撮黃毛,穿着花襯衣的小混混,學着港臺劇中黑社會大哥的樣子,雙手環臂,往林峰面前那麼一站,頗有王八氣勢的問:
“小子!你就是林峰?”
林峰漠然的冷眼望着他,等着他接着背誦後面的臺詞。
“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嗎?”黃毛又問。
林峰依然面無表情,不過他已經確定這些人是衝他來的了。聽他們的意思就知道這羣人都不是正主,所以,他並不打算與他們費話。
他將手中擰着的書包斜跨在胸前。雙手交握,十隻手指的關節互相捏得咔咔作響,完了又繞了繞手腕。做完手上的熱身運動,他又原地跳了兩下,讓自己全身的筋骨都活絡起來。
上一次打架,因爲小欣在身邊,他出拳時還是很有分寸的。可是,今天這些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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