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書記還需要用幾顆科處級幹部的頭來立威嗎?副部級幹部不是一樣說倒就倒下了!童大小姐,那就更不用說了。連正國級退下的幾位老爺子,那還得看她的臉色行事呢!
只能說這位張市長的格局還是太低。他竟然用自己的思維來衡量方書記的心思。這要是還不出錯,那才奇怪呢!方書記和童大小姐的心思,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揣摩得着的好吧!
政治雖然大部份都在妥協和平衡中進展,不過,玩政治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線。方書記對底線的把握就是大事重原則,小事看分寸。不講情面,難得別人支持,過分虛僞,亦讓人避而遠之。
做爲一個省委書記必須堅守的用人原則,第一就是以大局觀爲出發點;第二以羣衆的最大利益爲着力點,第三以黨紀國法爲制約點。只有在不違反這三個點的大前提之下,方書記纔會做出適當的讓步。否則,一切免談!
所以,別看他昨天給了龍省長面子。不過,那是在還不瞭解張均平這個市長的能力和魄力的情況之下才會做出的讓步。張均平也不是新任市長,他已經是在桂寧做了幾年的老市長了。
方書記這個新來的書記,在沒有調查的情況下,自然是不能直接否定前任書記對幹部的任用水平。正所謂,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
然而,現在知道了此人的能力有限,不堪重用。他就不可能繼續讓這個錯誤延續下去了。哪怕是要因此而打破與龍省長剛剛建起的和諧,方書記也決對不會妥協。
不過,要動一個市長,而且還是在市委書記剛剛倒臺的情況之下。這決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相反,這個問題可能比動一個省委常委還要嚴重。所以,方書記必須得有所謀劃。
“子龍,把秘書長給我請來。”
“好。”
葉子龍馬上拿起桌上的電話給安秘書長打過去。
“秘書長,書記要見您!”
“好,我馬上過來。”
安明亮掛了電話,就對座在他對面的熊必烈道:
“你現在跟我去見書記吧!”
啊!熊必烈聞言一愕,緊接着難掩其激動的神情,深深的衝安明亮鞠躬道謝:
“謝謝秘書長!”
以熊必烈原來的想法,他能搭上秘書長這艘船。秘書長能幫他給方書記遞個話就已經到頂了。從沒想過安明亮會直接帶他去見方書記。這可是買了一個天大的人情給他了。這無法不讓他驚喜交加啊!
“你也彆着急謝我,現在正是書記的用人之際。機會我已經給你創造了,能不能把握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安明亮這就是把話挑明瞭,我雖然是你的伯樂,不過用不用你是方書記的事。
熊必烈立刻領悟,連連點頭道:
“是,是,我一定會好好表現,定不辜負秘書長的厚愛。”
“表現就不用了。”安明亮提點道:
“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你要記住,做官與做人一樣。無須刻意把自己擺得太低,該爭取的時候,就要積極地爭取。該堅持的就必須得堅持,不能讓別人踐踏你的底線。只有挺直了腰板,纔會得到別人的認同。”
熊必烈眼睛一亮,他知道安明亮這是在變像的告訴他,方書記的爲人處事之道。別看這簡單的幾句話。可是目前桂西官場中千金難得的寶藏。
誰能最先摸準新書記的個性,誰能投其所好的接觸到新領導。那誰就有可能飛黃騰達,魚躍龍門。反之,張均平市長就是榜樣了。
所以說,越是位高的領導越是神秘。一般來說,除了跟他最親近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是隻能望洋興嘆,望而生畏的份。要想了解領導,談何容易?可是,現在安明亮卻直言不諱的提點熊必烈。這就足以說明安秘書長已經接納他,並且打算重用他了。
熊必烈強忍激動的心情,感激涕零的道:
“多謝秘書長教誨,必烈往後一定以此爲警言,時刻提醒……”
“好了,少跟我說這些套話。”安秘書長一擺手打斷他的話道:“走吧!別讓書記久等。”
秘書長和書記的辦公室就在一層樓,兩人出了門,走兩分鐘就到了方書記的門外。
“秘書長,書記在裡面等您。”葉子龍起身與安明亮打招呼,目光卻落在跟在他身後那個陌生男人身上。雖然不認識,不過葉子龍卻可以猜出此人八成是桂寧市委常委中的一員。
熊必烈是第一次來見方書記,
安明亮衝葉子龍點了點頭,爲他們介紹道:
“子龍這位是桂寧市委的熊書記,老熊小葉是方書記的司機兼生活秘書。”
安明亮這翻介紹可是很講究的。他當着葉子龍叫老熊,就是向葉子龍傳遞此人是自己人的信息。而對老熊介紹葉子龍是司機兼秘書,這就是有意擡高葉子龍的地位。
因爲論級別的話,葉子龍目前的級別實在是太低,在省委那就相當於辦事員,在熊必烈這樣的副廳級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不過,司機兼秘書這可就不同了。這兩個職位都代表着方書記最親近的人。而他一個人卻佔了兩個位置。可想而知,他在方書記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
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都能明白秘書長的意思。所以,兩人幾乎時同時伸出右手,緊緊握在一起。熊必烈搶先熱情的道:
“葉秘您好!”
“熊書記叫我小葉就好。”葉子龍笑着招呼道:
“您先在這裡喝杯茶吧!”
這也是做一個秘書的本質,方書記要見秘書長。秘書長卻帶了個人來,見與不見不是葉子龍說了算,但是總得給方書記一個心理準備吧!
當然,他還得顧及到眼前這兩位的想法,所以說得很委宛。而不是*的說:“書記要見的是秘書長。熊書記你先等等。”
安明亮不禁微微點頭。心道,這個葉子龍雖然長得粗獷些,不過心思卻是極細的。他這樣主動提出來,既給自己留了餘地,也不讓熊必烈難堪。要是遇到一個傲氣一點的人,只怕就要說出實話了。
安明亮走到方書記的辦公室門口,見方書記正在認真的看一份文件,他輕輕敲了兩下門。
“咚咚!書記,您找我?”
方書記擡頭看過來,指着對面的椅子道:
“過來坐,有點事要聽聽你的意見。”
安明亮進去之後,自然的將門帶上,緩步走過去道:
“我也正好有事要向您彙報。”
“哦?”以方書記對安明亮的瞭解,正常情況下,他會等自己把話說完,纔會提彙報的事。即然安明亮提前說了,那就表示他猜到自己想說什麼,並且他要彙報的事也與此有關。方書記禁不住挑起一隻眉,透着一絲趣味的道:
“那你先說。”
安明亮也不客氣,直言道:
“是這樣,剛纔桂寧市的黨羣副書記熊必烈來找我。說是工商局的那檔子事,全是他的準女婿鬧出來的。他的意思是想託我幫着向您求個情,他原意爲那小子做擔保,如果那小子再行差踏錯,玩世不恭,那他原意跟他一起接受處分。”
這還真是想睡覺就有人給你送枕頭來的好事啊!方書記雙目炯炯的望着安明亮。似乎在問:“我能相信你嗎?”
安明亮坦然的迎着方書記的審視。兩人足足對視了一分鐘。方書記沒有在安明亮眼中看到有什麼異常,這才接着道:
“熊必烈這個人怎麼樣?”
安明亮很客觀的評價道:
“此人在桂西官場也算一個刺頭。他是老組織部長,現任政協副主任金波同志在退居二線之前提拔起來的幹部。這幾年來吳京用了不少方式想要吸納他,不過他卻一直表現得很矜持。然後,自然也沒少齊兌他。結果都被他一一化解了。
可以說,在整個桂寧市委常委中,除了市軍區的那位之外,他是唯一在常委會上敢投反對票和棄權票的人。也是唯一讓吳京頭痛的人。”
“哈哈,軟硬不吃啊!的確是個刺頭。”方書記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接着又嚴肅的道:
“不過,照你這麼說,他應該與同志們的關係處得很微妙了?”
現在這個混亂的局面下,方書記要的可不光是個刺頭。他要的是一個能夠堅持原則,卻又能夠掌控局面的人。如果換一個市長,依舊無法撐控局面,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那倒也不是。”安明亮分析道:
“吳京對桂寧市的掌控雖然決對強勢。不過,常委中也並非全是吳京的鐵桿。大部份還是迫於他的強勢,而不得不屈服。現在吳京倒臺,這些人也就開始活躍起來了。”
“就像市長張均平一樣,對嗎?”方書記微微凝眉道:
“看來桂寧市委,像他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
“這也是環境使然。”安明亮爲大家說了一句公道話。
方書記看了他一眼,沒有評價。只是右手半握,五指在桌面上輕輕釦動。
“磕磕……”
安明亮知道方書記在思考問題。而且是很重要的問題。所以,不敢出聲。就在這時,方書記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安明亮忙將電話接起。
“你好,方書記辦公室。”
接着電話裡傳出龔自龍略顯沙啞的聲音:
“您好秘書長,我是老龔。方書記在嗎?我有重要的事情向兩位領導彙報!”
“方書記在呢!你等一下。”安明亮握着電話對方書記道:
“是老龔,他說有要事彙報?”
方書記指着免提道:
“你也一起聽吧!”
安明亮忙按下免提,將話筒放下。
“是不是案情有進展了?”方書記對着電話問道。
“是,我們已經找到吳京的兒子吳少昆了。還有那個撞了張嫂的人。只是……”龔自龍說着突然就停下來了。
“你嗓子怎麼回事?”方書記關心了一句。
龔自龍忙解釋道:
“嗓子沒事,就這兩天沒睡好,有點發炎。就是吳少昆死了,而且死得很蹊蹺。”
“怎麼個蹊蹺法?”
方書記平靜的問道。實際上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他是充滿好奇心的。因爲他早就聽小欣說過那個吳少昆活不過三天。今天可不就是第三天嗎?
“他突然像是發狂一樣,衝進路邊一個飯店裡。搶了一把菜刀就往自己脖子上砍。當時跟他在一起的就是那個撞了人的傢伙。他想阻止吳少昆,結果也被砍了兩刀。是飯店的老闆回過神來,打電話報警。警察趕到時,兩人都已經斷氣了。”
嘶!聽完龔自龍的彙報,安明亮和方書記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用菜刀砍死自己啊!這得多大的勇氣和狠勁兒啊!
知道真相的方書記則想,回頭得給那丫頭好好說道說道。咱做人可不能這麼殘忍,怎麼也得低調一點啊!取人性命有很多辦法,可不能隨便用這種嚇倒觀衆的辦法。太恐怖了!
其實,他錯怪童大小姐了。吳少昆身上的煞氣可不是童大小姐的功勞。而是張嫂親自給他釋放的。自於中了煞氣的人該怎麼死?卻是連張嫂都不能做主了。
因爲,煞氣一旦進入人體,立刻就會深入骨髓。然後,與人自身的臆念相通。可以說,選擇以什麼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那完全是他自己決定的。跟別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因爲吳少昆找到那個撞車的馬仔,本身就是爲了要滅口。可以說他當時的臆念中充滿了殺伐。所以,結果他就將自己和對方一起殺了。
或者,換一個性質沉悶,平和的人。那就會不知不覺的在睡眠中死去。當然,這些事情別說方書記不知道,就算是童大小姐也不見得知道。
童大小姐雖爲陰陽師,不過卻並沒有專功陰陽術數。也不太習慣以這種陰柔狠毒的方式,來處理與人之間的糾葛。除非是對方先做了陰損的事,把她給惹火了。那她就不會客氣了。
龔自龍隔着電話自然看不見方書記的臉色。他接着又道:
“書記,吳京的案子咱們插不上手。這個吳少昆一死,謀殺案的線索就全斷了。這樣一來,我們的專案組再繼續下去就顯得有些尷尬了。我擔心有人會覺得我們公安廳小提大作,故意找茬兒。”
“故意找茬兒?”方書記臉色唰的就變了,語氣嚴厲的道:
“誰敢說這話,你讓他來跟我說一個試試!”
龔自龍聞言一顫,頓時大氣都不敢出了。
“書記的意思是一定要追究到底?”安明亮小心的覷着方書記道:“那這場風波可真是不小!”
“我還是那句話,發現問題那就得及時解決。疏通總比強堵要好。”方書記嚴肅的道:
“就像一個管道越積越多,最終一旦暴發那就要出大問題了。事實上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小了,如果我們不一股作氣,將那股歪風邪氣徹底整改過來。那將來的麻煩決對是難以估算的。”
安明亮和龔自龍也明白方書記的意思了。如果,現在不把這些問剝開來解決掉。那麼半年,一年,或者兩、三年之後始終都會暴露出來。但是,在那個時候暴出來,其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現在桂西再糟糕,那也是上一界領導班子留下來的歷史遺留問題。可是,以後再出現問題,那就是現任班子的領導問題了。這個責任就必須得由他們來抗了。
“書記說的對,可是,當事人已經死了。我們要用什麼樣的理由繼續追查呢?”龔自龍提出了一個現實問題。
方書記不客氣的道:
“你儘管放開手腳查,回頭我跟中紀委那邊打個招呼。讓他們發個涵,要求你們公安廳和省紀委成立專案組,協助他們辦理吳京案。這樣就名正言順了吧!”
呃!中紀委啊!那是什麼衙門?那可是專門管制各級幹部,特別是省部級或者副部級幹部的地方。然而,方書記竟然說打個招呼就讓他們發涵。這他們當然不敢懷疑方書記是在開玩笑。然而,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方書記那就是有着手眼通天的本事啊!
方書記當然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他之所以敢打保票,那自然是因爲吳京案根本就是他家丫頭破的。他現在要向林志強那傢伙提點要求,林志強肯定是不能拒絕的。
以林志強的本事,別說借中紀委的名發個涵不存問題。只要在不違背大原則的情況下,就算是要他借國務院的名義發個文什麼的也不是問題。
“有中紀委的諉託,那當然好。”龔自龍有些激動的道。
“好,那這件事就這麼辦。”方書記說着,又道:
“對了,以你們和紀委現皆段查到的情況來看,寧海和桂寧概要換多少人?你們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跟我提。現在可不是講謙讓的時候。”
呃!安明亮當場就傻了。而龔自龍在電話那頭更是發出一聲,嘶嘶的吸氣聲。
方書記的話,意思就是隻要你們看好的人,跟我說一聲就可以了。這明擺着要分權給他們了。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意的事。
要說當官的不貪才,那還有可能。不過,你要是說當官不謀權。那就是鬼都不會相信了。權又以什麼爲重?當然是人事權。
就因爲書記手中掌握了人事任命權,所以書記纔是一把手。別說他們纔跟方書記時間不長,也還處於一個互相瞭解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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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他們以前跟着陳啓發一起共事了幾十年,並且一直以陳啓發心腹自居。但是,在人事權上,陳啓發也是一直牢牢抓在手中的。他們可以向書記推薦人才。卻也僅限於此。
然而,方書記則對他們說出了這樣的話。而且還是在他初到桂西,正需要建立自己陣營的時候。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一個領導能對下屬說出這句話來。這就足以證明這個領導對下屬的信任。同時,也可以證明這位領導自身的魄力和掌控能力。
只有擁有決對自信和決對掌控力的領導,纔敢於將自己手中的權利分配給下屬。反之,越是沒有自信的領導,越會死死的將權利拽在自己手心裡。生怕別人把他架空了。
龔自龍和安明亮再次見識了方書記的強勢之後,又得到方書記如此禮遇和優待。這一刻,他們更加堅定了要緊跟方書記步伐的決心。這樣的領導要是都不想跟那就是傻瓜了。
而且,令安明亮更加沒想到的是,方書記下一刻就兌現了他的話。方書記接見了熊必烈,然而卻不是單獨接見。而是當着安秘書長的面接見的。
在言辭上,方書記也是一再強調秘書長對熊必烈的看好。這讓安明亮這個官場老油子,那顆許久不知激動爲何物的心臟,再次激烈的跳動起來。
他突然發現,自己雖然做了七八年的省委常委秘書長。卻是直到現在才真正嚐到做爲一個省委常委的滋味。
以前的他,雖然頂着省委常委的級別,可實際上還是以一個大秘書的身份在做事。領導指哪能兒,他就往哪兒打。領導說一,他不敢說二。在常委會上也是一樣,他就是一個應聲蟲而已。
方書記可不知道他的決定能給安明亮這麼深的感觸。方書記也不是不愛權。只不過,相較於權力,方書記更在乎他的意志,被徹底的貫徹執行。而不是將精力全部放在那沒完沒了政治鬥爭上。
對於自己信任的人,他不在意讓他們羽翼豐滿一些。這樣他只要駕馭住幾個人,就可以掌控全局了。想想一個省裡每天有多少大小事發生。他要是凡事都抓中手裡,事事都要自己操心,那遲早得累死在辦公桌前。
就這樣,他家寶貝閨女還成天嘮叨,說他工作不講方式方法。說他累跨了自己,也害了下面的人。因爲他不放手,所以下面的人永遠得不到鍛鍊的機會。久而久之,那些人就變都成應聲蟲,官油子。完全沒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甚至連主見都沒了。
童大小姐認爲,能把官做到廳級以上的人,就算不是天才那也差不離了。反正,決對不可能是傻子。他們不是沒有本事,也不是做不了事。更不是不想做事。
只不過,許多時候環境造就了他們的行爲方式。當你處在一個處處都是鬥爭的環境時,那麼你不鬥就得死。所以,大家就都削尖了腦袋進行鬥爭。
反之,當大家都在積極做事,只有做了事,才能得到領導認可時,大家自然就都會想方設法的辦事。
就好像我們小時候,老師總喜歡對調皮且成績差的學生說。你要是能把心思放在學業上,那大學還不得隨你挑啊!
同樣的,當官的要是都把心思全放在他們的本職工作上。那美國還敢稱老大嗎?還敢衝咱們耀武揚威嗎?要知道千年之前,咱們國家稱霸世界時,美國還只是一個不毛之地而已。
方書記認真考慮過女兒的話,覺得很有道理。
所以,他現在決定要儘量挖掘下面那些官員的潛力。雖然以他一己之力,還無力改變整個大潮。不過,他至少可以影響到桂西這一畝三分地。
如果說安明亮是感動和激動,那麼熊必烈此刻就是如墜夢中般直接樂傻了。這不,從方書記辦公室出來,一直跟着安秘書長回到秘書長的辦公室。他都還沒回神。直到安秘書長將一包開了封的煙丟在他面前,他才猝然驚醒。
“秘書長,我,我剛纔是真的見過方書記吧?”
呃!安明亮沒想到他開口竟然來這麼一句,頓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
“我看你好像還沒睡醒纔是!”
“嘿嘿!”
一個五十多歲的謝頂肥老頭這麼扯着臉皮一笑,別提有多滲人了。看得安明亮趕緊叫停。
“得,你別得瑟了。”
安明亮斂回玩笑的神態,嚴肅的道:
“軍令狀我已經幫你領下來了。明天的常委會之後,你將會取市長之位代之。老熊,你給我交個底,對於撐控桂寧的局面,你有幾成把握?”
“秘書長,我還是剛纔在書記面前那句話。我有七分的把握,決對會用十二分的去完成。”熊必烈也認真的回道。
“看來經過這幾年的韜光養晦,你比以前更加有自信了。”安明亮滿意的道:“不過,做事也得講究方式方法。總之一句話,即要達到目的,也不可以給領導若麻煩。”
“您這是又想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啊!”熊必烈笑着應道。
“沒讓你不吃草,但是這個草也得有節制。”安明亮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把你那個準女婿好好調教一下。年青人犯一兩次渾不要緊,要緊的是三觀要正。不然,遲早會給你惹出大禍的。”
熊必烈深以爲然的道:
“秘書長說得是。您放心經過這次的事,他要是還不學好。再敢恃寵而嬌,公私不分。不用您開口,我直接將他丟鄉下種番薯去。”
聽熊必烈打了包票了,安明亮也沒再說什麼了。不過,既然熊必烈現在跟着他混,有些微妙的事,他還得點醒一下。
“那個執照還得讓他趕緊辦好給人送過去。態度擺端正一些。不怕老實告訴你,豐華公司的老闆和經理都是住在方書記家裡的人。人家是一口一個方叔叔叫做。看那關係,一點也不比你那準女婿差。
這也是方書記公私分明不跟你計較。你說,要是換成是別的人,你家小子這麼欺負方書記的子侄,你覺得自己學有機會受到重用嗎?”
能必烈一聽就傻了。他以爲那什麼豐華公司,只是方書記安排的一個雷子。並不是真的想要辦理工商業務。所以,纔敢來找秘書長說情。
他要是早知道,人家是真的在按正常程序辦理工商手續。那他根本就沒這個臉來說這個情了。所以,一時之間他有些邁不過那道坎兒。
“現在知道怕了吧!”安明亮看穿他的心思,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你要是知道,昨天龍省長和張均平還跟豐華公司的負責人,談了在桂寧投資的事情。就因爲那個工商執照的事情,結果龍省長碰了一鼻子的灰。你纔會明白,你那個準女婿給你惹了多大的禍事。老實說,這件事,惹不是張均平處理不當。我也不會見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非但不會有機會。還會受到你那準女婿的牽連。這件事牽涉到省長,可不是你一個市委副書記能吃得消的。
安明亮的話像一記當頭悶棍,重重的敲到熊必烈的頭頂。頓時將他敲得暈頭轉向。心肝更是嚇得打鼓似的咚咚直跳。頭上,背心,冷汗像瀑布似的一層一層往下落。
“不得不說,你的運氣不錯。張均平的自做聰明,成就了你。”安明亮接着又道:
“不過,你要記住運氣只有一時,要想得到方書記的信任和重用。那就得拿出真本事來。只有把桂寧的經濟搞起來了,那你在方書記心目中才真的算一號人物。”
“秘書長放心,我定不辜負秘書長和方書記的厚望。”熊必烈趕緊表態。此刻,他真的有種坐過山車的感覺。他吁了口氣,調整好心態道:
“秘書長,關於豐華公司的投資,我需要做些什麼努力?”
“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充分發揮你做爲市長的職能。把你們市政府下面的那些職能部門的工作態度和效率抓起來。”
安秘書長指導道:
“這方面你們可以參考一下發達地區的經驗。看看別人的政府部門都是怎麼服務老百姓,服務投資商的。而我們這裡條件沒人家好,那麼服務自然就得做好到比別人更好。只有這樣,才能引來金鳳凰。”
要是童大小姐聽到安秘書長說的這翻話,肯定會說:“看吧!誰說落後地區的領導就一定沒本事?誰說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事?”
事實上只要他們肯動腦子,就沒有什麼可以難住他們的事。其實,正常的工作,遠比陰暗的政治鬥爭要簡單得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