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監控室裡,看完全場的大堂經理不禁暗自好笑。在酒店工作,她平常看多了正妻帶人抓姦的場景。不過,像這樣氣勢洶洶的殺來。最後卻被恢溜溜打跑的卻不多見。更何況對方還都是有身份的人。
事情結束了,王經理起身道:
“把那盤帶子給我,如果要是有人問。你就說應客人要求,三十八層門外的監控器關閉了。”
王經理是處理這類問題的行家。她知道那雙被打跑的母女肯定不會就此罷休。這些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人。可是事情發生在酒店,他們想要置之度外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想不受影響。他們必需得站在酒店客人這一邊。這盤有着方書記打人畫面的磁帶就是證據。所以,這東西決對不能落在那雙母女的手中。
事實證明王經理的確是有先見之明的。
半過小時以後,酒店就涌入了大批警察。公安局長親自出警,帶了幾百名全副武裝的特警,將整個酒店的各個門道全部封鎖。聲言對整個酒店進行全面突擊檢查。
“全部站在原地別動,把身份證拿出來。舉在頭上,接受檢查!”一隊荷槍實彈的蒙面特警衝進大堂,大聲叫道。
看到警察衝進來,大堂經理和酒店服務員們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是剛纔那兩個丟下狠話的官家夫人和小姐找來的救兵了。如果是一般的民警來了,他們可能還能辯上兩句。但是,對方是蒙面特警,而且手裡個個拿着槍。因此,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全都按照警察的吩咐,拿出自己的證件拿在手裡舉過頭頂。
等到裡面的情況已經控制住了,公安局長郭長水在特警隊長的陪同下,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進來。
“誰是這兒的負責人?”特警隊長常豐平威風凜凜的問道。
聞訊趕來的羅恩接過話道:“我是酒店的ceo,我叫羅恩,你們這是要幹嘛?”
特警隊長見出來的是個洋鬼子,語氣自然的放得平和客氣了一些。“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酒店涉嫌經營黃,賭,黑,業務。現在要對你們酒店進行突擊檢查,請給予配合。”
“你們有證據嗎?”羅恩凝眉問道:“如果沒有證據,我勸你們三思而後行!”
“羅恩先生,請你配合警察辦案!”特警隊長瞥了羅恩一眼冷冷道。說完,不再理這個洋鬼子,轉身分派任務。
“一組,查住客身份。二組,去監控室,三組,四組,分別對酒店的娛樂會所進行檢查。五組,六組查客房……”
他們的任務是拿下三十八層的人。搞這麼大動作是想分散羣衆注意力。趁亂將那兩個人給帶走。要真是讓別人知道省委書記在酒店這抓,那他的政治生命肯定就完了。這可不是那兩個老首長想要的結局。
可是,五星級酒店不比一般的娛樂場所。它的要求都是按照規範來的,他們的警報保安,本身就是與當地派出所聯動的。
像這樣被警察圍查還是龍都酒店試業以來第一次。不可否認的事,這對酒店的聲譽和運營決對是致命的打擊。要知道能住進五星級酒店的就沒有普通人,你這大半夜弄個警察查房。以後誰還花大錢來受活罪呢?
“隊長!”正在總服務檯的警察突然叫道。
“怎麼回事?”郭長水和常豐平一起走了過去。他們的目的是要查那個女人的身份。聽到警員的叫聲,他們就知道肯定是有所收穫了。
羅恩和大堂經理也跟了過去。他們已經查過那位方夫人的老爸是政協委員,公安部的副部長。這些人前來的目的,他們同樣心知肚明。
只不過,他們什麼也查不出來。服務檯那裡總統套房的入住記錄上,只有一個鑽石卡貴賓。連客人姓名都沒有填。這倒不是他們有意做假,而是羅恩當時通知服務檯時就是這麼吩咐的。
“羅恩先生,請你解釋一下3808號房的住客資料是怎麼回事?”常豐平冷冷望着羅恩問道。
羅恩面不改色的解釋道:
“3808是我們酒店最高級別的客房,裡面住的是最尊貴的客人。”
誰要聽他說這些啊!他們還不知道里面住着誰嗎?省委書記當然尊貴,他們現在要查的是客人資料。
“我問你,爲什麼沒有客人的入住資料?連姓名身份都沒有,你們就敢隨便讓人住進來嗎?”常隊長嚴厲的質問道。
“這位客人是我們店的鑽石級客人。她的資料我們酒店有義務爲其保秘。諸位一定要查的話,請讓我先打電話通知客人。這是我們酒店的程序。”羅恩平靜的回道。
郭長水聽羅恩這麼說,心裡又有想法了。從他在黨校門衛那裡瞭解的情況看,這房間應該並非方劍秋定的。因爲那女的坐着酒店的高級車去黨校找人時,方劍秋似乎並不知道她來了北京。然後,兩人直接就回了酒店。
他原來以爲那女的是拿着方劍秋給的錢亂花。可是,聽這洋鬼子的意思。那女的似乎還有些身份背景。龍都酒店在京城雖然說不是最大的,可是,因爲它是全國連鎖。它們推出的vip會員卡,更是一度掀起了送卡之風。那鑽石卡更是千金難求的東西。
再想想方劍秋的身份和智慧,他敢縱容那女的打冷小暖。那對方肯定必有所持。他們現在就這樣衝上去,恐怕是討不到任何好處啊!恩及此,郭長水立刻轉頭對常隊長道:“讓去三十八樓的人原地待命。”
“是!”常隊長雖然心有疑惑,但是他並沒有問原因。拿起手中的對講機,就叫:“01呼叫06,聽到請回答。”
“06聽到!請指示!”
“三十八樓的行動暫緩,所有人員原地待命。”
“回隊長,已經來不及了。”站在3808房站在門口的特警隊員還沒說完,就聽見房間裡面傳出了破窗而入的聲音。因爲對方身份特殊,他們必需要拿到足夠的證據纔敢帶人。所以,爲了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他們選擇了從房間窗戶進去的危險方案。
“砰!”站在一樓服務檯前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從對講機裡傳出的那聲巨響。
郭長水只覺心裡咯噔跳了一下,他與常隊長相視一眼,暗叫一聲糟糕。兩人同時衝向電梯,拼命按那停在上面緊都不下來的電梯按扭。
“06,讓人的人先動。等我們上來了再處理。”常豐平拿着對講機叫了一聲,轉身朝着樓梯跑去。
羅恩與大堂經理相視一眼,目中露出一絲嘲笑。羅恩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爲他對小欣有足夠的信心。來到中國這麼久,他已經對這裡的國情有所瞭解。在這裡軍方決對比警方有話事權。他親眼看見小欣是被軍方的直升機送來的。所以,他並不擔心小欣會應付不了這些警察。
小欣當然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這會兒第三十八層的總統套房裡,正在上演着一場激烈的大戰。當兩個破穿衝進總統臥房的特警,看清牀上只彈跳起一個男人,而沒有他們想要的畫面時,頓時就愣住了。
方劍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驚險場面,給驚得翻身彈跳起來。不過,多年的政治修養,讓他迅速恢復冷靜,認清形式。他面對的是警察而非強盜。面對那兩個拿槍對着他的特警,他冷靜而嚴厲的問道:
“你們這是在勢行任務嗎?”
“是!”特警的素質也不低,他們立刻反應過來。同樣嚴厲的質問“你是方劍秋?我們接到命令,請你跟我們回去。”
“他爲什麼要跟你們回去?”
一個陰鬱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兩名特警敏銳轉身,同時將手中的槍口轉向聲源。只見門口站着一個,穿着白色棉布睡衣,頭髮蓬鬆,睡眼迷濛的小女孩。小女孩此刻眯縫着眼睛,嘟嘟着小嘴,滿臉的陰霾的怒視着他們。一副被人從夢中吵醒,正在發起牀氣的公主模樣。讓人覺得又可愛,又好玩。兩名特警頓時有點懵了。上頭要他們來捉的那個女主角不會就是這位吧?這也太荒謬了吧!
“把你們的槍收起來!”童大小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槍對着她。說話間,她的手指一動,兩枚鬆籽已經飛射出去。鬆籽劃破空氣,發出“哧,哧,”的聲音,直接打在拿槍人的手臂麻穴。
就在那兩個特警望着她愣神之際,突覺手臂一麻,握槍的手頓時無力的垂軟下去。槍口正好落在他們的腳上。好在他們的槍都沒有上膛。不然這一驚一嚇之間,那子彈估計就已經打穿自己的腳掌了。
兩個警員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個看上去天真無害的小女孩。他們剛纔一直盯着她,所以,得以親眼看見她手指動了動,彈出了一個小東西。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她彈出來的竟然是暗器。特警們也算機警,在發現被偷襲之後兩人立刻意圖發起反擊。一隻手被打麻,他們還有另一隻手和雙腳。
只不過,他們的第二輪攻擊還沒開始。童大小姐的第二排暗器已經到了。這回,鬆籽正中他們的軀幹大穴。兩人頓時像被人使了定身法術似的變得一動也不能動了。兩人皆是愕然驚震的望着她。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碰上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了。他們這樣應該是被點穴了。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快到方劍秋都還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那兩個原本拿槍對着小欣的特警已經被小欣給制服了。雖然早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親身體驗過小欣的敏捷身手。不過,在面對持槍特警時還能輕鬆以對。這已經超呼了他對女兒能量的預測。他與兩位特警一樣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童大小姐偏着頭朝他們走過去,然後從他們無力的手中接過手槍。她輕輕一拔,取出彈夾。裡面是空的,這說明他們的目並不是要傷人。而是要捉人。
“你們是特警?”
兩名驚愕中的警員,本能的點了點頭。
“你們的任務是來捉姦?”童大小姐接着問道。
兩名特警自然不會回答她的這個問題。這是每個特警的必備的素質。其中一個回過神來,威脅道:
“這家酒店已經被我們的人包圍了。如果不想被告襲警,趕緊把我們放了。”
“襲警?”童大小姐也沒有追問。只不過,她的表情非常冷漠。再也沒有絲毫的天真可愛表情。她雙眸輕眯,面無表情的冷聲道:
“你們敢說自己是警察?半夜三更。一聲不響,破窗而入這種事好像是土匪強盜才幹的事吧?什麼時候警察跟盜匪搶起生意來了?”
“我們是奉命辦案!還請方書記多多包函!”警員望着方書記道。他希望方劍秋會站在政治影響的高度出發,能夠把事情化小。
只不過,他們求錯了人。在這裡做主的不是方書記,而是童大小姐。童大小姐一個眼神,方書記張開的嘴脣,馬上又閉上了。
“包函是嗎?”童大小姐冷笑一聲,“好,咱們就大人大量放你們一碼。只要你們拿出辦案的搜查令來,我就不追究了。”
他們是來捉姦的,哪來的搜查令?兩個特警面面相覷。他們雖然被制服了,但是,因爲有方劍秋在場。他們知道自己面對的並非什麼兇殘的敵人。所以,一直到現在。他們也並沒有產生任何的懼意。有了只是驚訝和尷尬。可是,聽到這女孩那聲冷笑,他們心裡不由自主的開始升起不妙的預感。
“拿不出來是吧?”童大小姐走到那扇被他們撞破的窗戶邊上,伸頭出去看了一下。誇張的嘆道:
“哇!真強啊!”
她回過頭來,望着那兩個警員,邪邪的笑問:
“你們說,如果人從這裡掉下去,會摔成什麼樣子呢?”
聞言,在場包括方劍秋在內的三個男人同時打了個冷顫!這可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丫頭!”方劍秋終於忍不住出聲了。他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手上沾血。
童大小姐用眼角的餘光覷着那兩警員,不以爲然的回道:
“您放心,他們要是從這裡掉下去了。肯定與我們無關。無非是兩個強盜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罷了。”
那兩個特警聽得渾身一陣抽搐。這威脅已經升級了,他們齊齊將目光看向方劍秋。希望他可以阻止這個瘋狂的女孩。
“丫頭,適可而止。”方劍秋不習慣看到女兒邪惡的一面。他嚴肅的勸告道:“這事與他們無關,他們只是在執行命令。放他們走吧!”
可是童大小姐並不賣賬。她臉色一沉,不容置疑的道:
“除非他們說出執行的是誰的任務?什麼任務?否則,我就當他們是強盜處理,讓他們從哪進來的,還從哪滾!”
看女兒發怒了,方劍秋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他無奈的衝那兩特警聳肩攤手道:
“你們還是照她的話說了吧!雖然,你們不說我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家丫頭想聽你們說,我也沒辦法!”
兩個特警聽得心直往下沉,腦袋嗡嗡作響,其中一個沉不住氣的脫口驚道:
“你們敢!”
“你以爲我不敢?”童大小姐輕蔑的望着他道:“既然你們來的不只兩人,那麼一定是約好門窗同時攻破的吧?知道爲什麼你們進來這麼久,你的那些同伴還沒動靜嗎?”
爲什麼?他們雖然沒有問出口,可是表情卻是這麼顯示的。
“因爲,他們已經知道了我是什麼都敢做的人。”童大小姐聳了聳鼻子,爲他們解惑道:“然後,很顯然你們倆已經被放棄了。”
她是什麼都敢做的人?這話再度讓兩名特警生疑。再傻,他們也看出來,她根本就不可能是方劍秋的情人。不過,看方劍秋對她的寵溺,倒更像是方劍秋的女兒。突然,他們倆眼睛一亮,難道她是方劍秋的私生女?
“你倒底是誰?”特警終於問出了這個疑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成爲了別人的棄子。”童大小姐道:“信不信,我要是現在把你們從這兒扔出去,然後說你們是盜賊。決對不會有任何人出來幫你們證明,說你們是在執行任務。不信我們可以試一下?”
兩特警狂汗!都被扔下去了還叫試?他們有幾條命來試?可是,他們現在行動受制,根本就是粘板上的肉。完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方劍秋也被女兒搞糊塗了,不明白這丫頭到底想幹嘛?之前以爲她是在威脅審問,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聽她的語氣,更像是在挑撥離間。
“丫頭……”
童大小姐揮手打斷方劍秋的話,然後開衣帽間,指着裡面的試衣模特兒道:
“咱們就用它們來當你們的替身。把你們身上的裝備卸下來,給它們穿上。”
說完,她手指一彈,兩枚鬆籽再度飛出。緊接着那兩個特警微微一顫,頓時覺得渾身的血液開始流通。誰也沒想到剛剛還說要把他們丟出窗的女孩。突然間就把他們給放了。兩個特警一時間錯愕不解的望着她。
“你解了我們的穴?”
童大小姐點了點頭,嚴肅的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所以,別再試圖做任何多餘的事情。現在,照我的吩咐,把你們的裝備給這倆個替身穿上。”
兩個特警站着沒動。要他們堂堂特警,聽從一個小丫頭的話,他們的面子上過不去。
方劍秋見狀,推波助瀾道:
“照她說的辦吧!不然就算她不扔你們下去,我也會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
省委書記的命令聽起來就威武多了。兩個特警麻利的將自己身上的東西取下來往塑料模特上套。
一分鐘後,那兩個替身已經包裝好了。然後按照童大小姐的吩咐,將替身放在他們進來那破窗面前。把它們當做自己給推了下去。
這時,大門口終於有動靜了。只不過,不是他們預約的直接開門而入。而是禮貌的玲聲響起了。聽到玲聲,這就說明童大小姐的猜測至少對了一半。她和方劍秋同時看向兩位特警。只見他們的臉色瞬間鉅變。
“被自己人出賣的感覺不好受吧?”童大小姐淡淡的問道。“好了,暫時委屈你們一下,躲到裡面去。呆會兒,讓你們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
童大小姐將他們推進了衣帽間。爲了保險起見,童大小姐將特警再度點了穴,這次是讓他們邊聲也出不了。然後將衣帽間的門關上。轉身與方劍秋一起去開門。
門外的人原本以爲他們衝進去的同伴,會拷着兩個衣衫不整,慌慌張張的偷猩男女出來。可是,等了足足三分鐘也不見有一點動靜。他們不禁有點擔心了。可是,隊長有令,讓他們原地待命。他們也只能呆在原地了。
又過了兩分鐘,常豐平和郭長水終於氣喘吁吁的趕到了。
“情況怎麼樣?”郭長水問。
“裡面非常安靜,什麼響動也沒有。”
郭長水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都這麼久了,兩個特警還搞不定方劍秋和一個女人嗎?可千萬別出什麼叉子。
“按玲!”郭長水下達命令。
玲聲響了二十秒鐘不到,那道華貴的木門終於從裡面打開了。方劍秋面無表情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他雙目如劍般掃過門口的人,目光落在郭長水身上。嚴厲的道:
“郭局長,你們首都警察的反應就是快啊!我纔剛打了110報案,你們就已經打門口了。請進吧!”
啊!門口一干警察全部愕然瞠目的望着方書記。方劍秋的官位在那罷着,身上的威嚴那是自然流露。再加上他這一席,令人云山霧罩的話,讓郭長水頓覺脊背發涼,冷汗直冒。
千萬別出什麼亂子啊!郭長水心裡祈禱着。可惜,天不隨人願。他的腳還沒擡進去,就聽風旁邊常隊長的步話機裡傳來了緊急呼叫聲。
“01,01,3808房窗口掉下了兩個人。”
嘶!衆人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反應過來飛快的衝向了出事窗口。只見一個小女孩雙手環胸的站在那滿地碎裂的玻璃片中間。看見他們進來,她才緩緩將目光從窗外轉移過來。
“這怎麼回事?”郭長水問方劍秋。
童大小姐代爲回道:“剛纔有兩個凶神惡煞的持槍強盜突然從上面跳下來,意圖破窗衝進來。不過,他們似乎學藝不精,雖然把玻璃撞碎了。人卻沒以進來,還把自己給掉下去了。”
說着她走過一步,伸頭出去看了一眼,轉頭望道:“不知這三十八樓的高空絕技,他們會不會玩?”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們沒有搜查證,而且方劍秋也沒有犯法。他們這樣硬闖的確是與強盜無異。可是,現在死了兩名特警,這要怎麼向上級報告?怎麼向他們的家人交待?怎麼向這些同來的特警戰士交待?郭長水只覺雙腿發軟,一個趔趄差點坐地上去了。好在他身邊的一個警員扶了他一把。
“郭局,您沒事吧?”常隊長關切的問道。
“沒事。”郭長水極力保持鎮靜,他望着那個女孩,再次確認道:
“你說剛纔撞窗戶那,那兩人掉下去了?”
“是啊!”童大小姐點頭回道:“我剛剛打了110,你們就來了。好快啊!”
房間裡面的氣溫頓時降到冰點以下,連空氣都被凝固了。特警們無不悲痛的望着那扇破窗戶。那裡收了他們兩個戰友的生命!
“你,看清那兩,兩,強盜的長相了嗎?”沉默了一分鐘,郭長水又問。
童大小姐搖了搖頭道:“他們都蒙着臉,長相看不清。”頓了一下,她眼睛一閃,指着一個特警道:
“不過我怎麼覺得那兩強盜穿的衣服跟他們一樣呢?難道他們根本不是什麼強盜,而是警察?”
說完,童大小姐立刻雙手捂嘴,露出驚嚇的神態。她趕緊往方劍秋身後躲。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她是在怕被災口一樣。
方劍秋陪着女兒做戲道:
“丫頭,別擔心。郭局長不是壞人。他是公安局長,不可能是盜賊頭子。”
這話聽着是在幫郭局長說好話。可實際上就是在逼着郭長水,與那兩個掉下樓的警察脫離關係。讓他只能承認那兩個人是盜賊。不然,他這個公安局長就要變成強盜頭子了。
郭長水認識方劍秋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就知道這傢伙不好惹。可是,他還是小覷了他。郭長水是怎麼也沒想到,方劍秋竟然敢公然對警察下手。
他纔不會相信那兩個訓練有素的特警隊員會自己掉下去。可是,現場看不出任何打鬥的痕跡。他心裡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丟了性命的兵,將得不麼任何的榮譽。他們只能算是白白的成爲了高官們家斗的犧牲品。
“當然不是,我們的警察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至於那兩個蓄謀不鬼之人的身份,等我們到樓下查驗過才能確定。”
郭長水被逼無奈,不得不這麼表態。可是,他的話卻着着實實涼了所有在場警察的心。一雙雙鷹隼一樣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郭長水。這就是他們的領導!他們爲他賣命,結果他當着面就把他們給出賣了。
“郭局!”常豐平望着郭長水,失望的叫道:“你太讓我們失望了。”說着,他對着手裡的對講機嚴厲的道:
“所有特警隊員聽令,行動取消,收隊!”
“over!”
“另外,樓下一組隊員立刻到墜樓現場去確認一下死者身份。”
“一組收到!已經派人過去了。”
說完,常豐平領着人就走了。
看他們要走,童大小姐趕緊問道:
“喂!你們就這麼走了嗎?不需要我們錄口供什麼的嗎?”
常豐平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回道:
“你們不是報警了嗎?等着110的警察來處理吧!”
郭長水也悶哼哼的離開了。
他們現在滿腦子想的是那兩個枉死隊員的事。誰還管得了狗屁捉姦的事。更何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方劍秋和那小女孩之間根本就沒有姦情可言。這總統套房裡面那麼多房間,人家住在一個屋檐下就一定得有事嗎?
等那些人都走出去了,童大小姐推開衣帽間的門。解開兩個特警的穴道。笑着問道:
“怎麼樣?我沒騙你們吧!”
兩個特警已經徹底明白,他們從頭到尾就是被人利用了。特警衝方劍秋和童大小姐報拳一禮,認真的道歉:
“今天的事對不起了!我叫胡二柱,他叫張大光。今天算我們欠兩位一命,以後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兩位請儘管吩咐!”
“沒什麼對不起的,就如方書記所言你們也是俸命行事。”童大小姐無所謂的回道。“還有別說欠命那麼嚴重,我也只是隨口那麼一說。真讓我把你們推下去,我還是會手軟的。”
聽她說出會手軟的話,在場的三個男人都笑了。只有小星仔,拼命翻着小白眼。大罵這丫頭也學會虛僞了。
方劍秋望着兩個年青的特警教育道:
“下次記住,你們是執法者。無論是誰的命令,都要有憑有據,做到依法行事。只有這樣,纔不會輪爲別人的犧牲品。好了,你們回去吧!順便把這話轉告給你們的郭局長和那位常隊長。”
“多謝方書記指教!”胡二柱向方劍秋鞠躬致謝,然後轉身與張大光一起走了。走到門口,他又轉回頭道:
“我們今天的任務的確是來捉方書記奸的。命令是從常部長那兒直接下來的。出動的全是特警大隊的人。因爲常部長要把你們分開帶他那兒去。”說着,他望着小欣道:
“還有這位小姐,常部長吩咐要徹查您,並且讓郭局長好好嚇嚇你。郭局長都讓常總和她女兒在樓下等着了。就等我們帶你下去了。打攪兩位了!”說完,他們這回真的離開了。
有小星仔在,就算他不說童大小姐也什麼都知道了。不過,聽他說出來,童大小姐還是很開心的。因爲,這標緻着常老頭也被手下人給出賣了。 щщщ •ttкan •¢O
方劍秋與女兒相視婉爾。他再次領略到女兒無雙的智慧和超呼他想像的強大。這樣的突發狀況,連他這個老政客都趕不上這孩子機警。這孩子是不光有武力,更在於她有頭腦。特警隊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他女兒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
“咱們已經贏了兩場了。你現在有信心了吧?”童大小姐望着方劍秋道。
望着女兒,方劍秋笑着點了點頭。沒錯,他現在的確是越來越有信心能打贏這場與那兩個老頭之間的仗了。
童大小姐走到電話邊。將電話插上,先叫了酒店服務檯,讓他們派人上來清潔房間。然後轉頭問方劍秋要常家的電話。他們不能繼續守株待兔了,是時候主動出擊了。
方劍秋沒有問她要幹嘛,直接將號碼報給了她。他現在已經完全相信女兒的實力,更知道她不會像冷小暖那樣胡作非爲。這孩子做什麼都有原因,有目的,有分寸。
再說樓下那些收到命令取消行動的特警,他們撤兵的速度與來時一樣快。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轉眼間就全部撤到酒店外面去了。他們沒有在酒店裡面查到一件違法亂紀的活動。也沒有帶走一個人。
酒店的工作人員全都愣愣的看着那些像逃路似的警察。誰也想不到,這場浩浩蕩蕩的捉姦鬧劇,竟然會以這樣的形式收場。
一樓的電梯開了,公安局長郭長水首先走了出來。隨後出來的是常豐平和他的隊員們。常豐平帶着隊員直奔酒店後院。郭長水也想跟着常豐平去看看那兩個被他出賣的戰友。可是,他剛走了兩步,就被兩名特警給攔住了。
“你們要幹嘛?”郭長水嚴厲的斥問道。
常豐平轉過身望着郭長水,冷冷說道:
“郭局長,現在這樣的情況您最好還是早點去向常老闆交待吧!兄弟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說完他就領着幾個手下走了。特警們離開時都用冰刀一樣的寒光在凌遲着郭長水。看得郭長水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他知道自己現在是所有同事眼中的罪人。他沒臉多做停滯,匆忙出了酒店大廳,往他自己的車駕走去。
“郭伯伯!”冷小暖看見郭長水出來,趕緊下車迎了上去。她看了看郭長水的身後,臉色頓時一沉:“人呢?你們抓的人呢?”
郭長水被這位千金大小姐問得呼吸一滯。他現在也一肚子邪火沒地出呢!卻不得不忍受這麼一個刁鑽丫頭的氣。郭長水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給她一巴掌的衝動。儘量和氣的解釋道:
“事情很複雜,我們回去再說吧!”
“什麼複雜?”冷小暖得寸進尺的道:“你別跟我說,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把特警部隊都開來了,結果卻連個小賤人都抓不住!如果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你要怎麼向我外公和爺爺交待?”
“你……!”郭長水堂堂公安局長,好歹也五十開外的老男人了。竟然被一個這樣的丫頭數落欺壓。他就是再好的素養也有用盡的時候。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刁蠻公主,錯開她直接走向自己的警車。跳上車,一溜恢開跑了。
冷小暖追了上去,指着郭長水的警車大聲叫道:
“喂!你不準走!你不是說了要幫我報仇的嗎?你這個沒口齒的人!你算什麼公安局長?你……”
“小暖,別叫了。我們回去。”常秀從車裡出來,將瘋狂的女兒給拉了進去。
冷小暖用力掙開她老媽,固執的道:“你別管我,我今天要是不把那一巴掌的仇報回來。我就不走。”
“啪!”常秀又給她一巴掌,將瘋狂的女兒打醒。厲聲斥道:“別鬧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放心,咱們姓常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他欠咱們的,都有討回來的時候!”
冷小暖今晚捱了她人身中的第二巴掌。一個是她最尊敬,最喜愛的男人打的。一個是她最親,最近的老媽打的。她果然沒有再瘋。只是捂着臉,愣愣的任由她老媽將她塞進車裡。看着她媽開車帶着她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等胡二柱和張大光下來的時候,樓下的警車已經開走得差不多了。他們倆雖然沒有了裝備,可是他們身上穿的裡裡外外全都是警服。所以,他們從電梯裡面一出來,立刻引起了酒店人員的警惕。
他們倆走到門口看了一下,見常豐平的車還在。就知道他肯定是去酒店後院查看那兩個替身模特兒了。當時的情況他們在裡面聽得很清楚。常豐平雖然沒有直接幫他們說話,可是,他當場就跟郭長水翻臉了。比起出賣他們的郭長水來,常豐平對他們還算是有情有義了。
兩人相視一眼,匆匆往後院趕去。剛走到拐角就看到常豐平手裡拿着他們的那些裝備,領着一隊人,一臉驚喜的跑了回來。
“常隊!”胡二柱首先開口叫道。
聽到胡二柱的叫聲,常豐平怔了一下。隨即放聲大笑起來。
“胡二柱,你沒死,哈哈,你小子果然沒死!”
“常隊!”張大光也跟着叫了一聲。
常豐平衝過來,在兩人胸前用力的各捶了兩拳。破口大罵道:
“張大光啊!胡二柱!你們倆個混球搞什麼名堂?知不知道,把老子魂都嚇跑了幾條。”
其他的特警隊員們也欣喜的圍了上來。大家都好其的問道:
“大光,二柱,這怎麼回事啊?”
胡二柱環視了一圈,到處都是看熱鬧的酒店員工,他指着門外的車道:
“這話說來話長,咱們到車上再說吧!”
“成!”常豐平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丟人現眼。他帶隊出勤無數次,卻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窩囊丟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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