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張帶着嗆人煙味的大嘴朝自己撲來,君無雙毫不客氣地屈膝一腳瞪了過去。
她的動作太突然,再加上於海此時意亂情迷毫無防備的關係,竟然真的被她一腳踹中腹部。失去平衡後,直接“砰”的一聲轟然倒地。
下一秒發生的事情讓地上的於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底滿是驚駭。
那個手被拷在椅子扶手上的男孩,不知何時竟然掙脫了手銬,一臉輕鬆地站在自己面前。
只是那張漂亮的小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嫌惡和不懷好意的戲謔。
“怎麼,很吃驚嗎?”
扭動着手腕活動下血管,君無雙笑眯眯地問道。
顧不上肚子上傳來的各種劇痛,於海倒在地上,吃驚地指着對方:“你……你怎麼可能?你不是……”
君無雙歪着頭一臉無辜地看着他:“我怎麼了?大叔,你真是警察中的敗類。同性戀沒有錯,這是個人選擇的問題,但是有戀童癖專門對小孩子下手的話就太噁心了。”
直到現在,於海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了。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但是還不等他站穩身體,又被君無雙凌空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地上。
“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呀?”
君無雙還是笑眯眯的,只是眼底開始瀰漫上血紅的殺氣。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種被侮辱的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披着警察的外衣,卻做着禽獸不如的事情,這樣的人,不配活在世上。一想到鎮上那些失蹤的男孩可能跟他有關,君無雙心裡的殺意就像是漲潮時的水,根本壓抑不下去。
於海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像是突然變了個人的男孩。本來一直以爲很好欺負的人,在這一刻卻迸發出了一種強大的氣勢。不僅是表情,最重要的是眼神,怯弱的眼神瞬間變得剛強冷漠,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孩子,卻有了一種連承認都會爲之動搖的壓迫感。這種威壓,只有久居上位的人上人才會擁有。
“你怎麼會……”於海下意識地去看椅子扶手的位置,不是被銬住了手嗎?怎麼會突然掙脫了呢?難道警局裡還有內應?是不是宋亮?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君無雙已經毫不客氣地一腳踩了上去。雖然於海有感應閃躲了一下,沒被踩中臉,但肚子還是暴露在君無雙的攻擊範圍內。
毫不客氣地一腳踩上去,君無雙冷笑:“鎮上這些年失蹤的男孩是不是跟你有關?”
於海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會知道這件事。會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話,才意識到可能是不小心說露嘴了。這樣想着,心裡的狠意更甚,直覺着眼前這個男孩不能再留了。知道得太多的人,總是禍害,不應該留在這個世上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地坐回椅子上,不然的話只怕你要在這個監獄裡待上一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一邊用言語迷惑着對方,一邊伸手偷偷去摸放在腰間的配槍。身爲刑警隊的副隊,他是有配槍資格的。雖然沒想到今天晚上會用上,帶上槍也是出乎習慣使然。但是在這一刻,他還是很慶幸自己有這個習慣的。
等到他的手摸到腰上某個冰涼的物體時,於海瞬間欣喜若狂起來。雖然他極力抑制着,但是那種不由自主地眉開眼笑卻是掩飾不住的。
他的所有動作,毫無例外地全部落在君無雙眼裡。
要是她想的話,完全可以在於海拿到槍之前阻止他的動作。但是她有異能在手,就算有槍又如何?況且,有槍就真的能百事無憂嗎?做爲一個跟槍打了十幾年交道的人,她可是很清楚,只有弱者纔會以來工具。更多的人,是靠自身的實力才自保來創造奇蹟的。
於海不知道君無雙心中所想。拿到槍後就覺得穩操勝券了,一把將槍亮出對着君無雙:“停!要是你有任何動作的話,我現在就一槍斃了你!”
君無雙真的如他所言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只是一雙眼睛依舊冰冷如點漆。
在這種情況下,於海更得意了,一手扶着腰從地上站起來。另外一隻手還是穩穩地拿着槍指着君無雙:“知道這個是什麼嗎?只要我在這裡輕輕一按,你就要去跟閻羅王報告了!要是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的,等我心情好了指不定就放過你了。”
於海惡聲惡氣地說道。此時的他,還真的不像個警察,反倒跟地痞流氓沒有任何區別。不過可惜的是,這個樣子的他,只有一個見證者。
“你想要做什麼?”君無雙半低着頭,掩去眼底戲謔的光芒。等到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還是冰冷無波瀾的,看得本覺得勝券在握的於海心裡一直打突,覺得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細節。
但是觀察一陣之後還是沒發現什麼,於海的氣焰一下子又囂張起來:“乖乖的,把你的衣服脫了。過來服侍下我,等到我高興了,就饒了你。”
於海滿臉淫邪的笑容,看着君無雙那張精緻的包子臉和露在外面雪白的皮膚,回想起之前觸碰時滑膩粉嫩的觸覺,垂涎地嚥了咽口水。
“脫衣服?”
君無雙吃驚地瞪大眼睛,好似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
於海更得意了,氣焰變得更囂張,整個人也越發肆無忌憚起來:“快,快脫衣服。我數三聲,要是三聲還沒按照我說的做的話那我就……”
君無雙聽完嚇得渾身一抖,乖乖地把手放在胸前的鈕釦上。
注意到她的動作,於海又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誰知下一秒,變故就發生了。
這個一直被於海認爲是手無縛雞之力毫無殺傷力的小男孩,竟然如風般消失在他眼神。等到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什麼制住了。手腕一疼,手下意識地一鬆,手上的槍就脫落了。不等他吃驚地看過去,就被人直接屈膝一下子頂在了腹部。
“就憑你,也想威脅我?太不自量力了點吧?”
在於海仰面倒下的同時,君無雙不屑的聲音傳來。於海倒下前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那雙他很喜歡的眼裡裡滿滿的輕蔑和狂妄。
緊接着,在於海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君無雙輕飄飄地拿起槍,對着於海。
於海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然後下一刻,他本就圓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他竟然……
眼前這個就資料來說是個再普通不過初中生的男孩,當着他的面,三下五除二地就將那把完整的槍拆成了一堆零件。速度之快,動作之嫺熟,讓他這個跟槍打了幾十年交道的老警察都自愧不如。
攤開手,任由手槍的零下滑落在地,君無雙俯視着地上如同見了鬼的男人,嘴角微勾:“怎麼,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威脅我的手段嗎?”
此時的君無雙,在君無雙眼中跟怪物沒啥區別。他只是一個小鎮裡的片警,見識也不過爾爾而已。此時見到的那些,早已超乎了他的承受範圍。
先是莫名其妙地手銬自動解開,然後又是剛纔那如鬼一樣迅速的動作,再接着就是拆槍的事情,一連串的事情打擊得他像盛了一腦子漿糊般,一時間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了。
“你是人是鬼?”
等到他回個神來時,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問了個多麼可笑的問題。
“這個念頭,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君無雙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話,接着又慢悠悠地補充道:“我想整個安溪鎮的人都不會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正直的警察,竟然是個變態。哦,不僅是變態,還是個殺人狂。那些失蹤的男孩,都死了吧?”
心裡的秘密被人揭開,於海的臉一下子慘白起來。那種慘白之中,還帶着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懼。這個人到底是誰?他怎麼會……
回想着君無雙的身手,再聯想到某些事情,於海恍然大悟起來,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指着君無雙破口而出:“是你殺了尚明少爺?你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之前一直排除他是兇手的可能,就在於他的年紀。他年紀小,身量尚未長成,怎麼看都奈何不了人高馬大的尚明。但現在,在見識了發生在這個男孩身上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後,他知道,之前的那些排除的因素都是不存在的。
君無雙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也沒有默認,只是繼續說着自己想說的話:“我記得你說上面有人想要殺我?現在到該你表現的時候了,說吧,是誰?這件事之中,到底有沒有什麼陰謀?尚家的人到底想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個初中生而已,爲什麼會盯上我?”
於海硬氣地咬着牙什麼都不說。但是這種倔強,也不過是強弩之箭罷了。等到他見識到君無雙的恐怖,就會知道什麼纔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了。
就着對方到底的姿勢,君無雙坦蕩蕩地在他面前蹲下身體,一點也擔心對方會有什麼攻擊的小動作。她這般泰泰然的舉動,反倒是讓於海有些不安起來。
“你……”
君無雙可沒那麼好的脾氣和耐性去跟他玩倒計時的遊戲。在蹲下身對方還沒有任何迴應後,很直接地一把抓住他的手。
做爲一個近四十歲的男人,於海的手真的算不上好看。而且君無雙注意到,他的手上有很多繭子,應該是做了不少重活,吃了很多苦的人。但是那種繭子是在手心,而不是在手指上。做爲一個警察,這種情況還真是不多見。唯一的解釋這個,這個警察,當得名不符其實,根本沒有跟槍有過太多的接觸。
君無雙在抓起於海的手後,很認真地盯着那隻手看了很長時間,看得於海都有點渾身發毛忍不住想要問對方的打算了。
然後,就在他準備開口的那一剎那,窒息般的劇痛從手上傳來。
猝不及防下,於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扥
等到他再次低下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小拇指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以一種奇特的姿勢反折在手心,僅靠着一層皮連着。
就在剛纔,君無雙竟然,直接一把折斷了他的手指。
這樣的力氣跟狠毒程度,讓之前還有些有恃無恐的他開始忍不住慌張起來。
面前的男孩,依舊白白淨淨的,皮膚白嫩的,連毛孔都沒有。但就在剛纔,就是這個男孩,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把他的小拇指給折斷了。
而且照在這個趨勢,這還只是個開始,而不是結束!
這一瞬間,已經幾年沒感覺到什麼叫做恐懼的於海真的有種心靈都在止不住戰慄的感覺。他突然間意識到,也許自己這次,真的是踢到鐵板,招惹了一個完全得罪不起的小怪物!
君無雙還是笑眯眯的,粉雕玉琢的模樣惹人憐愛,但是現在的他,在於海的眼裡,比任何妖魔鬼怪還要恐怖。
特別是看到對方在折斷自己的手指後居然還可以笑得那麼開心,寒氣更是從心底直接竄上全身,之前的硬氣什麼的都化作了浮雲,滿臉的,都是對方那化作猙獰鬼符的燦爛笑容。
“說……”君無雙停頓了下,看着對方更加慘白的臉,笑眯眯地把剩下的話說完:“還是……不說?”
有前車之鑑在前,於海已經好不懷疑,要是自己再說不知道或者什麼都不說的話,對方會把自己的所有手指都折斷。此時,斷指的痛已經遠遠比不上心裡的恐懼,最讓他渾身發毛的,是男孩的眼神。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的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好似,剛纔發生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閒事一般。這樣狠到沒有心的人,纔是最恐怖的!
於海承認,在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他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不是因爲那點見不得人的**,他怎麼會想到半夜來探監?又怎麼會淪落到此時這種狼狽不堪的境地?
只是可惜,事已至此,說太多,也是枉然。世界上可沒有那種叫後悔藥萬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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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感冒,近期做的實驗不太順利,哎,各種亂。
更新有點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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