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沒想到,就是因爲自己話只說一半,才導致了後面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她本是想着,雖然自己完全有能力自保,但是萬事防不慎防,她現在並不是一個人,還有媽媽要照顧。
俞家的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就算沒有這次發生的事情,她也不會放過那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不僅是俞家,連同蔣家,她都要好好地玩上一玩。這麼做,並不是爲了自己,而是單純地爲自家媽媽出氣,爲她抱不平。
雖然說起那些往事的時候自家媽媽的語氣是淡淡的,但她知道那是故作釋然的輕鬆,並非真的毫不在意。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都浪費在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身上,甚至害得外公一家都差點家破人亡。
雖然自家媽媽沒說,但君無雙知道。之所以這麼多年都安分地待在安溪鎮沒有去柳城,就是因爲自家媽媽覺得愧對親人,沒有臉面去見他們。更重要的是,還怕自己的出現會給親人帶來災難。畢竟,俞家的存在,是個不小的問題。按照俞萍的性子,絕對沒有善罷甘休這回事。自家媽媽的家人,也一樣的,絕對看不得自家人受委屈受欺負,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自家媽媽只好做出了犧牲自己一個人的選擇!
俞家、蔣家,這兩個家族,就是小丑跳蚤一般的存在,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搬家,並不是妥協退讓畏懼逃跑什麼的,而是爲了保護她在乎的人。危險的事情,善後之類的事,交給她就行了。
只是想到搬家的事,君無雙臉上流露出些許複雜的神色,這之中晦澀中帶着不捨。要是她搬家了,那慕言怎麼辦?
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考慮一個外人的感受,也不會因爲一個外人而懷疑自己的決定,但是現在,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之後,在她心裡,慕言是如同自家媽媽一般的存在,是很重要的人,是親人,搬家的話他的感受自然也是需要考慮的因素之一。
君媽媽在聽到“俞家”兩個字時整個人像是被雷劈到一般,腦中炸雷般的響聲震得她思維都開始混亂了。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君無雙,並沒有發現自家媽媽的異狀。
“怎麼可以這樣?”對於俞萍這個女人,君媽媽的感覺是複雜的。她的脾氣一向溫和,習慣了忍耐寬容。但俞萍卻是跟她完全相反的性格,這個女人刁蠻自我,以自我爲中心,從來不顧別人的感受。她看上了蔣振宗,就不管對方是有婦之夫,勾引利誘各種方法齊齊上陣。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在做了那麼多與道德所不符的事情後,居然還有臉出現在自己面前,甚至是以一種正牌的姿態。明明就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卻表現得比誰都囂張。
如果不是因爲怕連累家裡人,她又怎麼會如此果斷地放棄了那些所謂的幸福?更重要的是,那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堅持,不值得她付出。所有的甜言蜜語都是穿腸毒藥,她只會爲那時天真的自己感到可惜,那些所謂的美好,回想起來只會讓她噁心作嘔罷了!
她本想着息事寧人,本就不是什麼可以傳千里的好事,但是俞萍做的事情太過分了!無雙還是個孩子呢,況且她都這麼多年沒出現在他們面前了,她居然還想出如何狠毒的手段!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俞萍,這次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退讓了!
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
母女倆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誰都沒有注意到對方此時的神情是多麼的複雜和糾結,更沒有注意到兩人在離開廚房時眼裡那一抹不容置疑的堅定!
吃飯的時候,慕言很直接地表現了他對君無雙的依賴,不僅坐的時候要粘在她身邊,就連菜也只吃她夾過的,甚至連吃飯的時候眼睛都是盯着她,一眨不眨的。那如孩子般澄澈的目光並沒有讓君無雙感覺到半點的不適應,反倒是擔心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會把筷子伸到鼻子裡去。
用筷子頭敲敲對方的手背,君無雙微微挑眉:“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難道嫌棄我媽媽做的菜不好吃?”
慕言傻乎乎地搖頭,聽話地低頭吃了幾口飯,但過了一會又沒忍住繼續盯着看。
如此重複了幾次,就算是君無雙,也無奈了,只能任由對方看。反正看吧看又不會少塊肉。
君媽媽本來有些抑鬱的心情在看到這一幕時好了許多。慕言這孩子她觀察了很長時間,雖然有點木訥,又不喜歡講話,但是好在心眼是極好的,特別是在無雙的事情上。她看得出來,這個孩子是真的把無雙放在心尖尖上在乎的。只是……疑惑地看了眼那邊專心吃東西的女兒,再看看慕言,君無媽媽默默想着……無雙現在是男孩子打扮,而且如果不是因爲她是知情人,只怕也看不出無雙是女兒身這件事。那麼,慕言這孩子又是怎麼知道的呢?但是看那個樣子,又不像是知道呀?可是不知道無雙是女孩子,還這麼粘着她?
越想越覺得混亂,最後,君媽媽索性決定什麼都不想了。無雙不是她,她相信無雙會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的,至少不會像她這般混亂一團糟。
關於女扮男裝這件事,說起來還要從君媽媽帶着幼小的無雙離開安城開始說起。之前俞萍就知道她生了個孩子,也知道是女孩,爲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煩,從離開時起,她就開始把無雙打扮成一個男孩子。只是沒想到,幼年時候的某些遭遇,一直深深地印在無雙的腦海中,以至於她長大之後變得越發叛逆不羈。
第二天一大早,君無雙就揹着書包去了學校。
沿路上的人,都用種很奇特的目光看着她。如果她是個普通人,絕對會因爲這種打量而不自在。
在面對那些打量時,君無雙表現得尤爲鎮定,泰然自若的模樣引得衆人又是一陣複雜的驚歎。
等到了教室,這種情況就變得更明顯了。看到她反應最激動的自然是小孩了。
小孩將她上下摸了好幾次,這才頂着兔子一樣的紅眼睛瞅着君無雙:“無雙,嚇死我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君無雙揉揉他的頭髮只是微笑沒說話。
“無雙,你知道嗎?那個兇手抓到了,誰都沒想到居然就是那個刑警隊的隊長於海。無雙你見過他沒有?”
小孩趴在君無雙的桌子上,大眼睛眨巴着,熱心地將自己所知道的消息都爆了出來。
君無雙點頭:“聽說過。”
“不是的。”安易故弄玄虛似的擺擺手:“還不止這樣哦。這個可是我偷聽到的,那個於海不僅殺了尚明,還殺了好多小孩子。聽說警察在他家裡搜到了好多屍體。媽媽說這樣的人是變態,要我以後小心點。”
君無雙點頭,事情的發展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中。於海必須爲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但這只是開始而已,她的反擊,將以於海的落網而開始,正式揭開序幕!
第一個,就是尚家!
君無雙一邊轉着筆,一邊漫不經心地想着什麼。對於怎麼照顧尚家這件事,她想了很久,也大概有了幾種方法,但具體選擇哪一種,還沒有決定下來。
“安安。”突然想到安易是名門之後,應該知道一些跟尚家有關的內幕。如是想着,側頭看向面前的小孩。小孩被養得很好,小臉嫩嫩的,粉嘟嘟的,脣紅齒白,看起來就是個粉雕玉琢的洋娃娃。最重要的還是他的氣質,乾淨的,天真無邪的。不管什麼時候看着他,都會發現那雙眼睛裡清澈得連情緒都不會掩飾。
“怎麼了,無雙?”突然被叫到名字,安易下意識地擡起頭來,卻對上了君無雙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心裡莫名地一顫,卻還是咬着脣詢問着。
“你知道些關於尚家的事嗎?”君無雙倒是直接得很。
小孩聽了之後,有些好奇無雙怎麼會問到這個,但是還是老實地回答起來:“知道一點。尚家在這裡很有名氣,不過媽媽說那只是井底之蛙。”說完這,安易突然覺得自家媽媽這句話說得不太好聽,吐吐舌頭嗯嗯了幾下,含糊地解釋道:“媽媽這個話沒有別的意思。”
“無雙怎麼突然想知道尚家的事情?有什麼事嗎?”
君無雙搖頭:“沒事,就是好奇。你知道些什麼,都跟我說吧。”
小孩立刻挪動君無雙身邊,趴在桌子上,下巴擱在手上,軟軟地說着;“跟着媽媽去過幾次尚家。尚家現在的當家是尚伯伯,也就是尚明的父親。安溪鎮的幾個工廠,都是尚家投資的。資產的話……”
安易認真地算了算,最後不是很確定地說道:“大概一兩百萬吧。反正應該不是很多。不過好像最近尚家生意上出了點什麼事,前兩天還看到尚家的人去找爸爸呢。”
小孩撅着嘴,用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君無雙,好似要從她的反應中看出點什麼似的。
只是可惜,要是連他都能看出君無雙的情緒,那她也未免太失敗了些。所以結果註定是失望的,君無雙還是往常的模樣,笑眯眯的,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
“這樣啊,謝謝安安,安安知道得真多。”
君無雙笑着摸了摸安易的頭。
在聽了安易的話後,君無雙已經基本上確定了對付尚家的方法。比起尚家,她手上可是又四千萬的資產。四千萬的數字,如果把錢換成紙幣的話,絕對可以將整個尚家活埋。不是自詡爲安溪鎮的首富嗎?那就來比比誰的錢更多?看誰的錢能砸死人!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跟李秋卓約定的時間。坐在車內,君無雙看着旁邊整個俊秀的男孩,也可以說是男人了。他的長相,是溫雅的,但是可惜,比不上在安城見過的蘇家小少。小少的風采,那是底蘊深厚的大家族才能培養出來的。李秋卓雖然平時表現得很得意優雅,但是在某些程度上,比不上蘇家小少。
上了車後,君無雙就直接閉上眼睛休息,一副很疲憊的樣子。李秋卓幾次抽空想要跟她說什麼,一側頭就看到那閉着眼睛的睡顏,想了想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悶頭開車了。
君無雙以爲這次的見面會是在什麼高雅的咖啡廳或者餐廳之類的,雖然在安溪鎮這樣的地方,就算再怎麼高雅也不過那麼回事而已。但當她用眼角的餘光看到車子在一棟別緻的別墅前停下時,才露出了些許詫異的神情。
李秋卓剛準備叫醒君無雙,就看到這個上車就睡的少年已經睜開了亞眼睛。可能是剛剛睡醒的關係,眼神有點迷濛,帶着氤氳的霧氣,懵懵的樣子瞬間將李秋卓秒殺。
“無雙,到了,該下車了。”
李秋卓柔聲說着。
君無雙點點頭,卻還不忘繼續裝嫩:“哥哥,這裡是哪裡?”
“呵呵,這是那個人住的地方。外面見面不如家裡方便,就直接把你帶過來了。本來準備跟你說下的,誰知道你一上車就開始打瞌睡了。”
說到這,看到小孩臉頰上因爲睡覺出現的兩抹嫣紅,忍不住又是一樂:“喲,還知道臉紅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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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終於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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