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野種,誰是嫡孫
看着抱在一起站成一條戰線的妻子女兒,蔣振宗覺得頭更痛了。這種場景,從很多年開始,基本上每個月都要來上這麼幾次。他擔心,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早晚有一天會因爲這些家庭瑣碎小事而煩死的!
“好了,只是去看下爺爺而已,莎莎你不要再這個樣子了。爺爺只是要求嚴格了點,但他還是很喜歡你的。”蔣振宗尷尬地伸出手摸着女兒的頭安慰着。
但蔣莎莎根本不給他面子,不等他的手落在自己頭上就偏過去,還很直接地揚起頭一臉不滿地抱怨着:“那是要求嚴厲嗎?拿明明就是討厭我到了極點。不就是不是個男生嗎?有必要這麼明顯嗎?”
蔣莎莎從小被俞萍寵着,又或者說除了蔣鬆海之外的所有人都會寵着她,在這種環境下,早已養成了嬌蠻任性自我的性格。跟俞萍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就算不說也能看出兩人是母女。
蔣振宗剛開始時有點內疚沒錯,所以纔會特意服軟說好話,但是臺階被女兒這樣硬生生地掰開,臉色也變了。不得不說他臉陰沉沉的時候還真的是有點嚇人:“你說什麼呢?有點規矩沒有?誰叫你說這種沒教養的話的?”
蔣莎莎下意識地就想反駁,但是被俞萍攔住了。敏銳如她,自然清楚再這樣任由父女倆吵下去的話,誰也掙不到半點好處,最多就是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罷了。
“好了好了,誰也別說了。莎莎,不要這麼跟爸爸說話,還不快跟爸爸道歉?”
蔣莎莎倔強地咬着脣,硬是不說話。
俞萍也不好勉強,只好去勸自家老公:“老公莎莎,還小,你就別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爸的脾氣,每次看到莎莎都要教訓一頓,莎莎還是個小孩子呢,哪能受這些氣呀。你就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不然的話,不知道爸爸又要說些什麼了。”
俞萍雖然是在勸架,但是對自家公公的不滿由來已久,在說話的時候也難免地泄露了一點自己內心的感覺。
蔣振宗看着同仇敵愾的妻子女兒,張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是掙扎了半天后,還是什麼都沒說,只能直接一甩袖就朝外面走去了。
看着老公離去的背影,俞萍的眼底閃過某種不甘的厲色,但還是掩飾去了,只是溫柔地拉着自家寶貝女兒:“走吧,忍忍就好了,也沒多長時間。”
蔣莎莎雖然再不願也只能撅着嘴跟上了。
在車上的時候,一家三口坐在後排,但硬是沒人說話。幾次蔣振宗想要降低姿態跟自家女兒和解,但是一回頭就看到女兒側着頭看着窗外的樣子,很顯然是根本不想跟他說話了。
於是乎,蔣振宗也不說了。連一向習慣緩和兩人關係的俞萍此時也因爲心裡的某種不安而選擇了沉默。這種沉默的氛圍一直持續到車子停下爲止。
蔣鬆海本來也是住在蔣家主宅的,也就是市中心那套金碧輝煌的別墅,只是後來人老了喜歡清靜。而在市中心是不可能有清靜的時候的,無奈之下只好在郊區買了套房子住了進來。但他實在不是那種安心養老的性子,就算現在住在郊區了,也還是會時不時地把小輩叫過去訓話。不得不說,蔣鬆海的威信不僅是在蔣振宗心裡,在蔣家其他人的心裡也是非常高的。
當蔣振宗一家三口在管家的迎接下走進大廳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蔣鬆海雖然削瘦卻依舊氣勢十足的背景。特別是蔣莎莎,在看到那個背影時就下意識地翻了個白眼。蔣振宗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剛準備訓斥幾句,但是想到現在情況不一般,又只好忍下了。
就算他們三人都出現了,但蔣鬆海也沒有回頭,依舊站在位子上,繼續之前的事情。
管家過去通報之後就直接站在一旁。
對於這種情況蔣振宗已經是很熟悉了,朝另外兩人丟了個眼神,老實地走了過去。走近才注意到自家父親正在跟一個少年說話,而且看起來態度很親切的樣子。但是當他看清那個少年的長相時,整個人像被雷劈到一般站在原地。
而後跟來的俞萍和蔣莎莎兩個,在看到那人的長相時,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蔣莎莎最沉不住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大聲說着。
俞萍是見過君無雙的照片的,也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正在跟自家公公聊天的少年是跟她有這某些淵源的君無雙。
“沒大沒小的,沒見到有客人在這裡嗎?大呼小叫像個什麼話?”
蔣莎莎的聲音自然是逃不過蔣鬆海的耳朵的。蔣鬆海皺着眉,也不管還有別人在場,直接訓斥道。
蔣莎莎眼眶立刻就紅了,下意識地就準備反駁什麼,但是被眼尖手快的俞萍攔下了。
這時,君無雙也跟着站了起來,看着那邊的一家三口,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只是眼神裡,卻藏着徹骨的冷意。
“你們來了。”
直到現在,蔣鬆海還冷淡地掃了三人一眼,一看到那邊站在一起的母女倆,眼底就閃過不滿的神色。等到說完之後,又再次坐下了:“坐下吧,我來給你們介紹個人。”
在看到君無雙到時候,俞萍就知道自己心裡的那點不安是怎麼回事了。只是可惜現在沒有她說話的機會了。
下意識地看了眼旁邊的老公,卻看到他是一臉的迷茫,顯然根本不知道爲什麼君無雙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但饒是如此,她的心裡還是打着突,總覺得會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好久不見。”
別人沒禮貌,但君無雙卻是泰然自若得很,悠閒地看着三人,然後輕輕笑着。
他這樣一笑,那三人就覺得心頭一涼,下意識地對看一眼,但還是慢慢地走到蔣鬆海旁邊的位子上坐下。
“爸,你今天叫我們來是有什麼事呀?”
一家三口中,唯一敢主動跟老爺子說話的,大概就是現在的蔣家家主蔣振宗了。但饒是蔣振宗,在跟蔣鬆海說話的時候,態度都是極其恭敬的,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之類的。
一向臉黑得跟什麼似的的蔣鬆海此時卻是笑容滿面的,特別是看向君無雙的時候,那張臉真的是笑得比金秋的句話還要燦爛:“笨蛋,你沒看到嗎?無雙在這裡,我當然是要向你們介紹無雙了。從今天開始,無雙就是我們蔣家的人了,今天就是讓你們過來認識認識下。”
蔣振宗一聽這話就愣住了,完全搞不懂自家父親在想些什麼。反倒是俞萍,有些發慌。看着面前泰然自若的少年,一張經過精心打造過的臉扭曲猙獰難看到了極致。饒是她再能忍耐,在這一刻也忍不住開口叫了出來:“爸,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蔣鬆海不喜歡有人質疑他的決定,更不喜歡有人在他說話的時候插嘴,所以俞萍一開口,他就直接瞪了對方一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振宗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這麼糊塗呢?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不管不顧這麼多年,這次要不是有人幫忙讓我見到了無雙,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我早就有了一個這麼乖巧懂事的孫子。”
蔣鬆海一說起孫子的事又樂了,特別是在知道自己這個孫子還在賭石上有着驚人的天賦時,就更是歡喜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
君無雙則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溫和,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但可惜的是,在場的幾個人中,除了蔣鬆海,其他三個對他都有不小的成見。
蔣振宗是因爲那日在噬魂被這個少年博了面子覺得心裡不爽。而俞萍和蔣莎莎則是因爲某些過往的恩怨。
“不可能。”說這話的,是一直撅着嘴的蔣莎莎。只見她直接甩開自家媽媽的手衝到君無雙面前,張嘴的同時就準備打人了:“你這個野種是從哪來的?快點滾走離開我家!”
蔣莎莎咆哮着,猙獰的樣子跟平時那個嬌蠻任性的女孩子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人。
君無雙自然不會任由對方欺負,她忍辱負重來到蔣家,可不是來給人欺負做發泄品的,相反的,她不僅不會被人欺負,還要讓所有的人爲他們的罪孽付出代價!
“我可不是來這裡給你打的。野種什麼的這個帽子太大了,我可帶不起。不過,如果真的要追究下去的話,還真不知道誰纔是野種呢。畢竟,我的媽媽可是比媽媽要先進蔣家這個門。只是可惜我媽媽人善良,沒某些人臉皮厚手段高,硬生生地被人搶走了老婆還被趕出了家門。但是,被趕走了又怎麼樣,有些事情該是怎樣就是怎樣。比如說,我是蔣家的嫡孫,但你,可就說不定了!”
君無雙才懶得給這些人留面子。現在蔣鬆海把他當成心肝寶貝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泡化了。恐怕就算她指着他的鼻子罵什麼,他都不會說任何責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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