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趕到“不夜天”的時候,只看到一片狼藉。56書庫
王剛正一肚子火氣地指着服務員在收拾垃圾,地上的碎屑一大堆,甚至不少是外國進口的好酒,估計那麼多人在湊熱鬧,剛剛打得熱火朝天,順手牽羊了不少。
這損失可夠大。
云溪幸災樂禍地看了幾眼,才上了二樓。
原本守在包廂附近的人幾乎都撤了,整個二樓空無一人,和樓下大廳的熱鬧56書庫異的淺笑。
聽到她這話,云溪『露?』出了今晚第一個吃驚的表情。
“你說讓我做你下場服裝秀的首模?”云溪皺着眉,看了一下自己的日常裝束,就這身高,放在普遍一百零身高以上的歐美模特中,估計找都找不到。
這個人,怎麼想的?
“我剛剛也在不夜天,看了你的現場。恩,”她忽然低頭,不知道怎麼用中文來表達自己剛剛受到的震撼,有些有些激動地還在顫抖,她只能將掌心伸出來,遞到她面前:“你看,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激動的感覺了。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渾身被muse女神賦予了靈氣的寶藏,我很想以你爲原型,打造一場真正的秀。”
muse女神?
云溪笑。她只聽說過男設計師有這種癖好。女設計師,不是需要她身後的那種絕品“男神”嗎?
“不好意思……”云溪禮貌笑笑,她自籌自己沒有進軍娛樂界的心思,踏入那一池渾水,她從沒有這個打算。
cris卻伸手突然打斷了她下面的話:“我知道你身上有故事,不願意袒『露』在人前。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直視自己的靈魂。你身上帶着一種別人沒有的feeling,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是,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站在t臺上,讓全世界的人都能爲你瘋狂。”
“那又如何?”云溪捏了捏她的掌心,對方的手依舊在發顫,似乎沒有停下的痕跡。這一刻,她略微有些吃驚。聽說過有些人靈感涌動的時候,會激動得四肢不聽使喚,但她從來沒想過,一個年紀這麼大的女人,竟然在說到t臺時,眼睛能發出這麼璀璨的光芒來。
平生第一次,她竟是不能將拒絕的話直接說下去。
她想了想,準備將自己的拒絕說得儘量婉轉一點。
可是,cris有一次打斷了她。
“我知道你並不願意當名模,這個圈子確實有些『亂』,但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清楚。”
云溪擡頭,溫柔地看着嚴重閃着光芒的女人如何說服她。
“接了我的秀的首席模特,身價絕不會低於一千萬。”由於挺直了腰桿,剛受傷治療沒多久的脊椎就有些受不了,她喘了口氣倚回輪椅,臉上卻帶着抹自信至極。
她看重的模特,稱霸t臺,自是理所當然。
一千萬?云溪狐疑。要是美金,幾乎用來購買金貿國際股份的原始資金她就又多出六成。
“美金。”cris點頭,“如果沒達到這個數,我依數補給你。”她已經很久沒有因爲某件事物這麼激動,這麼靈感蓬勃。
椅子上的cris似乎眨眼之間,就年輕了數十歲。
這是一種對自己夢想最執着,最堅定的信念才能造就出來的“返老還童”。
云溪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眼中的光芒,忽然想起了外公。
曾近,中恆控股的一點一滴,都讓那個老人散發出一種別有風味的年輕來。
只是,她還在,那個記憶中最溫暖的親人,卻已支離破碎,再也不會在她眼前『露』出這樣興奮激動的表情……。
cris驚訝地看到眼前的女子臉上突然帶着一種極致的絕望,似乎所有的美好都已經村村斷裂,統統理她遠去。
下意識地,她拉緊她的手,牢牢地貼在心口上:“孩子,不要傷心。”
她看着這個舞臺上光芒四『射』的女孩,伏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地抽動了一瞬。
可那一瞬太快,就像是她的幻覺一般。
下一刻,那一雙靈氣四溢的眼睛已經擡起來,深深地看着她,嘴角帶着淺淺的淡笑:“我答應你,cris。”
這一聲,輕就像是幻聽一般。
cris緊緊地抓牢了云溪的手。
心中默唸,不論是什麼突然讓這個東方女子改變了主意,她若能碰上,願奉上最誠摯的謝意……。
小巷和“不夜天”僅有一牆之隔。
剛剛推着輪椅的英俊男子看了一眼垂眉不語的冷云溪,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不夜天”。
那裡,人聲鼎沸。所有的人都圍在樓下,遲遲不肯離開。
所有人都等着王剛踏出金鐘罩,畢竟,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王剛,不可能真的倚在包廂裡的沙發一覺到天亮吧。
一個個地摩拳擦掌,心想,今晚不掰開你小子的嘴,哥幾個絕不回去。
由此可見,王剛和陳昊的區別簡直天差地別。
若是那個一身冷峻的男子今晚站在這裡,恐怕,就算是再着了魔,這些人也就只能散了。
只是,王剛?
這廝可是個直腸子,得罪了最多以後好好補回來。
混跡一個圈子裡這麼久,雖然大家只算得上是酒肉朋友,但該有的眼『色』還是有的。
可是,誰又能猜到,他們認定的金鐘罩,此刻裡面卻是空空如也,連個影子都沒有。
頂樓的貴賓室內,王剛看着樓下的監控錄像,『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
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菸,正要點燃,手指卻是一頓。
“怎麼了?”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出。
這一聲文句帶着股詭異的邪氣,似乎尊貴到了極致,卻又讓人只覺得冷漠萬分。
偌大的一個房間,不知爲何,因爲這一聲音,似乎頓時窒息起來。
王剛回頭,鋒利般的眼睛看向桌後的那人。
霸氣天成,貴胄風華。
這樣的一個人,竟隻手導演了今天這一出好戲。
若不是知道來龍去脈,王剛覺得,自己恐怕也是樓下那一批起鬨的傻b。
“你讓我故意把冷云溪引過來,我也引了。怎麼,看到現在有什麼收穫?”王剛吊兒郎當地叼着眼,靠到身後的沙發,迎着月光看下那邪挑着眉,滿眼睥睨的男人——蕭然。
蕭然一雙冷月般的眼,掃了他臉上那笑容,只一瞬,王剛便收了笑,神『色』平淡了起來。
蕭然的這一雙眼,即便是在夜裡,也亮得嚇人。那裡面似乎住着兇猛魍魎,讓人無法盯着直面。
他自詡自己在國外被恐怖份子挾持也不會失去半分冷靜,但,對上這一雙眼,他下意識地就想躲開。
轉頭想要點菸,鎮定一下情緒,抽出了打火機,忽然手腳一頓,恍惚間,想起晚上在包廂時,云溪幫他點菸時,那一刻的眼神,和眼前這人幾乎重合在了一起。
一樣的儒雅風範,一樣的如魔似妖。
頓時,王剛渾身僵直,連回頭再看一眼蕭然的眼神都不願。
蕭然卻似早已習慣別人在他眼神下的表現,沒有一點意外,只是勾着下顎,又看了一眼監視器。
陳昊昨天接了他電話後,就離開了北京。他不過用了一個背影類似陳昊七分的人做了場戲,然後放出消息,就引來了這麼多好事者。
藉着王剛的口,引來冷云溪,不過是因爲聽說陳昊對她的態度十分詭異,竟然爲了她還出席了金貿國際的慶功會。
誰都知道,陳昊是蕭氏的第二股東。
而王剛竟然還告訴他,陳昊竟然別有所圖。
圖的是什麼?
才還是貌?
論貌,那個小姑娘雖然長得很驚豔,有一股子獨特的空靈氣息,但也沒到驚天動地的地步。陳昊畢竟是黑白兩道混跡的人。別說是那些名面上的名媛淑女,便是暗地裡無數人送給他的“禮物”,絕『色』也不乏其中。
若是因爲臉蛋長得好就能得到他的青睞,估計,他的女人真的可以建立起皇家後宮。
那如果不是貌,倒是因爲“才”了?
可論才,冷云溪不過一個商學院的孩子,還沒出校門,即使是辦成了一件案子,但到底還是太嫩了。這其中,如果不是詹家幫了忙,她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陳昊是什麼樣的人?腥風血雨了這麼多年,再黑暗的事情都見識過。好手段,好魄力的女人又不是一二個,他能把這種事看在眼裡?
所以,下午去了冷云溪的學校,晚上他就來到“不夜天”導演了這場戲。
他承認,他的確對冷云溪另眼相看,可是,這並不代表,陳昊就應該栽在了這個小丫頭的手上。
說到底,他欠了陳昊一條命,他不能讓一個身份詭異的女人毀了陳昊。
若是以前,他根本不用費事,直接一個電話就可以。可現在……。
蕭然的眼神慢慢地轉向窗外,印着月光,這一雙眼睛,越發地清冷如妖。
三個月前,要不是發生了那件事,陳昊的『性』格也不會突然大變。
可是,昨天打電話過來,陳昊竟然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他從來不覺得被人揹叛會有任何感覺,但是,陳昊,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認同的兄弟。
他不得不管!
他回頭盯着屏幕的眼神突然一轉,隨即看向坐在那裡抽菸王剛,眼底流光一閃,“你說陳昊和她第一次見面就在不夜天,也是她唱歌的時候?”
“該說的我都說過了。我的要求你也清楚的很。”王剛不耐煩地轉過頭。懶得去看他那雙鷹樣的眼睛。
聽得他這話,蕭然坐在椅子上,淡漠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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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會有一更,不過親們還是到明天再看吧,免得影響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