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去郝師傅家做客
正好有個師傅正在製作,喬薇湊上去看着有趣。還有幾個人也在看着,大家都爲這種技藝折服,要知道燈籠的框架可不是機器製作的,全都是純手工的製作。鐵絲編織出來的花鳥蟲魚,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喬薇看着每個都喜歡,恨不得將所有的都買下來,可惜這個願望是不切實際的,就算是這樣,他們走的時候還是提着兩個竹槓走的,上面掛滿了各色的燈籠。
郝師傅有時候挺不瞭解這些有錢人,買這麼多,有什麼用,掛着好玩嗎?而且買了還不好帶回去,飛機上託運那也是比很客觀的費用。就這幾天他看到的,喬薇和林恆都要包個大卡纔可以把東西運回去了。
客人的私事,郝師傅不會多打聽,就算再好奇,郝師傅也不會違背自己這個原則。
晚上六點的時候,天就徹底的黑了,吃了晚飯,郝師傅就帶着林恆和喬薇往尉縣縣城東邊走去,來到一面銅牆面前,距離銅牆三十多米的地方已經擺好了很多椅子,已經有不少人坐在那兒了。
付了錢,三個人得到三把椅子的使用權,錢不貴,大家也願意付這個錢。
喬薇有些好奇的問郝師傅,“這個鐵樹銀花究竟是什麼?”爲了神秘感,喬薇並沒有上網查詢相關的資料,她猜測鐵樹銀花說不定是某種人類培育的植物,或者是別具一格的煙花。總而言之,就是會在晚上發光的東西。
郝師傅神秘的笑着說道:“說了就沒有意思了。”
隔了半個小時後,工作人員來了,只見穿着厚重的工作人員架了兩瓶炭火開始煮什麼,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是一盆燒紅的鐵水和一把烤熱的勺子。
然後工作人員合力將鐵水端到銅牆前面,一個穿着羊皮大襖、頭戴雷鋒帽、手戴厚皮手套,恨不得武裝到牙齒的老大爺走了過去。抓着烤熱的勺子舀出一勺子鐵水。然後動作協調順暢、熟練的將鐵水灑向銅牆。
頓時,鐵水在銅牆上炸開了花,鐵水的水珠子四散開來,碰到物體便炸開火星,在暗夜中美麗極了。
人們爲這一燦爛驚呼着,每個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郝師傅大聲的在兩人耳邊解說着,沒有辦法。人聲鼎沸,聲音不大,沒有人能夠聽清楚。
只聽郝師傅說道:“這是尉縣以前的鐵匠爲了祈福做的表演。距今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現在整個尉縣會做這個的只有五個人,不是因爲它的技藝複雜,而是不少人怕受傷。也沒有人像現在的表演人員那樣,掌握得好角度和高度。”
配合着郝師傅的解說,兩個人對鐵樹銀花有了更深刻的瞭解。勞動人民的智慧是偉大的,一個也許顯得很微薄。但是千萬個加起來,就可以創造奇蹟。
表演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將兩盆子鐵水用光。四周重又恢復黑暗,然後燈火逐漸被打開,白熾燈發出的光是冷的,和剛纔飛濺的鐵水珠子比,它少了很多美麗和生動,但又表達了一種靜謐。
人是矛盾的,對一個事物,有時候能夠愛到心裡面。有時候恨不得當場丟棄、永不相見。心思轉變之快,並不容易掌握。
看着幽靜的燈光,喬薇突然有些想家了,被林恆握住的手微微的動了動,引起他的注意,喬薇彎彎眼說道:“我們回家吧!”
很久很久之後,林恆依然記得那時候的喬薇,安靜溫婉,有着浮華過後的沉澱與靈動。“嗯。”回家。林恆喜歡這個字眼。
當然,家也不是說回就回的,他們還有些東西要做,在郝師傅看來。比如講租用的車子還了、把購買的大量物品託運了。第二天,林恆和喬薇拒絕了郝師傅的幫忙,這些“手續”都是自己來的。那是當然,有空間的存在,怎麼用得着爲這些瑣事煩惱。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林恆和喬薇到了酒店的樓下,這家酒店是X市最好的幾家店之一,無論是環境,還是居住條件和服務態度都聽不錯。但是再好的被褥,都比不上家裡一牀用習慣的被子,再好的服務,都抵不上家人關懷的問候。
在樓下等了一會兒,一輛出租車停在了二人面前,開車的是郝師傅的兒子,快三十歲的小夥子長得普通,但是很有精神,眼睛亮亮的,嘴角始終帶着笑意。應該讓乘坐的客人,心情都很好吧。
當然,喬薇和林恆都沒有見過郝師傅的兒子——郝小師傅,這還是因爲郝師傅就坐在副駕駛室內,一起過來接他們倆的。
昨天分開的時候,郝師傅真誠的邀請了林恆和喬薇去他家做客,嚐嚐X市普通家庭吃的家常菜。二來也是爲了感謝林恆和喬薇這幾天的照顧。在陪着林恆和喬薇旅遊的過程中,郝師傅也受益良多,每天晚上都會帶些吃的回家,要知道這些吃的雖然是都是X市的特產,但是有些價格上都有些小貴或者有些是距離有些遠,吃不到正宗的,他們家也就是個普通的工薪家庭,不會花那麼多閒工夫遊玩。所以,這一回郝師傅帶着林恆和喬薇他們兩,算是沾了老大的便宜。
“林恆,喬薇快上車,有樣東西去晚了就沒有了。”郝師傅熱情的招呼着林恆和喬薇,開車的小郝師傅向兩個人點頭示意。
待兩個人上車後,喬薇好奇的問郝師傅,“郝師傅要去買什麼?”
郝師傅轉過身來說道:“現在要去的週記肉食店,裡面賣的小車牛肉、炸的牛肉丸,還有周記旁邊的香記,香記賣的老鵝味道特別的好,用滷汁浸泡的鵝腸就着飯能夠吃兩大碗。”
讓郝師傅這樣說着,喬薇也很期待了。
小車牛肉冬天的時候吃最好,現在的是放在冷藏室凍住的,而不是冬天的時候自然冷凍。小車牛肉主要依靠的是豬臉上的肉皮膠質凍住,切成薄片,拿起來後顫抖抖的帶着有人的光澤,實在是誘人。
牛肉丸,也就是簡單的將牛肉粒油炸,但是吃起來鬆軟可口,裡面不知道放什麼料的,味道鮮而不膩,可口適中。
最後去了香記買老鵝,老鵝有個名字叫老滷鵝,顧名思義,好吃的就是這個滷子,用滷子泡飯這是這兒的老主顧很多人的愛好。
滷子偏鹹,也就是因爲這個鹹味,調出來了鵝中的香味。
郝師傅買了一整隻鵝,讓店家切好,裝袋,然後又多買了一份鵝腸,因爲這鵝腸實在是好吃。也不知道店家是怎麼處理的,鵝腸吃起來還有些彈牙,韌性十足,實在是不像在鍋裡面就着老滷燉煮了一天的樣子。
也就是這一天的燉煮,纔可以將老滷中的鮮香鹹滲透到鵝的每一個部位。
這兩家店也算是老字號了,深處在頗有些雜亂的菜市場,所以旅遊人的根本就不會來。這兩家店,也只有下午兩點到五點的有貨,稍微玩一會兒,好東西就被一搶而空了。有些人爲了這裡的美味,可是吃了早中飯就過來排隊的。
“總算買到了,這老鵝香記一天就賣二百隻,可比隔壁的週記的牛肉丸還難買到。”郝師傅說道,他和他兒子手上各拎着東西,臉上都帶着收穫的滿足。
林恆拎着一袋子牛肉丸,喬薇時不時拿上幾個,剛出爐的牛肉丸香得令人愛不釋手。他們一共買了三斤的牛肉丸,後來喬薇看着好吃,又買了兩斤,分量可謂是足足的。
小郝師傅帶着初見生人的羞澀,一點兒都看不出在駕駛室內的嫺熟、果敢,走下車的他顯得很靦腆,說話聲音都不大。
只有面對他熟悉的方向盤,他才能夠找到自信。
郝師傅家住在X市一個普通的住宅小區,裡面都是些建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了,顯得有些陳舊,但透着人氣,小區裡的綠化也不錯,當然花壇裡更多的被種上了蔥之類的小菜,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一塊窄小的花壇裡面竟然種着南瓜,藤蔓都爬出來了。
一下車,就有人朝着郝師傅打招呼,都是相處了十多年的老鄰居了,彼此都熟悉。
一坐在自己車庫前的大爺正燒着煤爐,爐子上駕着水壺,看樣子在燒熱水,煙的味道很嗆人。老大爺很是熱情的打着招呼,還很熱情的問探問着喬薇和林恆這兩個生面孔是誰。
誰家沒有一兩個親戚朋友,但是人家就是喜歡探聽下別人的私事。
郝師傅笑着說道:“朋友朋友。”含糊的說法,並沒有留下來深究這個問題。然後就率先帶着林恆和喬薇往樓上走,小郝師傅在後面拎着剩餘的東西。
郝師傅家住在五樓,一共六層樓,他們不算是最高的,但很顯然,也不是很矮。開門的是郝師傅的媳婦,小郝師傅的妻子,二十七八的女人,長得很敦厚,看着並不出色,但是笑的時候給人安心的感覺,很適合小郝師傅。
“這是我兒媳婦張燕,燕子這是我這回帶的兩個客人,林恆和喬薇。”進了屋之後,郝師傅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