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前奏

78、前奏

“我明天就要結婚了,你們總能告訴我婚禮的形式吧!”喬薇拽拽一大早就來到薇園的陶子遙,洪靜姍也在一邊。

陶子遙伸出手指在喬薇面前晃一晃,“時間到了,你就知道了,今天嘛,你要跟我們走。”不由分說的,拉着喬薇就走。

“喂喂,這是幹嘛。”喬薇掙開她的手。

“你總不能從自己家出嫁,然後再回到這裡吧!”

“只是個簡單的儀式,不用這麼麻煩。”兩人早就在一起了,婚禮只是告知所有的親朋好友,他們結婚了,並且得到所有的人祝福。

“人生中只有那麼一次,必須難忘。”

陶子遙和洪靜姍抓着喬薇,一路拖出薇園,上了車不到十分鐘又下了車,停在旁邊揚帆地產中的一幢別墅前。別墅被裝點的喜氣洋洋,將原本的歐式風格掩藏在了角落。

喬媽媽和喬爸爸已經在別墅等着,“爸爸媽媽這是?”喬薇問道,籌備婚禮的整個過程都瞞着她,明天的婚禮什麼形式、自己如何出嫁,她一概不知。

喬媽媽抓過女兒的手,將她一縷長髮別在耳後,“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

“媽媽。”喬薇靠到媽媽身邊,在爸媽面前她始終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今晚和你睡。”

“那爸爸怎麼辦?”喬爸爸在旁邊委屈的說道:“不要爸爸了嗎?”

“嘻嘻。”喬薇拉過爸爸的胳臂,“怎麼會不要爸爸呢,把媽媽借我一晚,今天你一個人睡。”

“你這個丫頭。”喬爸爸敲了一下她的腦門,一家人歡歡喜喜。

他們現在所在的別墅是林永在揚帆地產這兒買的。一次都沒有來過,這回婚禮就讓喬薇從這裡出嫁。婚禮對於他們來說更多的是一個形式,將衆多親朋好友聚集在一起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喬薇抱着媽媽的胳臂,頭枕在媽媽的肩膀上,就像小時候一樣,感受着媽媽的溫暖,聽着媽媽的心跳,感覺如此安心。“媽媽,我突然不想嫁人了,像一直留在你們身邊。”

以前沒有這種感覺。就算是領了結婚證,感覺自己還是個孩子,還能在爸爸媽媽身邊撒嬌賣乖。想着想着,喬薇覺得鼻子有些酸澀,眼睛發脹,急忙把臉埋進被子裡。

“林恆會過來搶人的。”喬媽媽打趣,但心中酸酸漲漲的,更加用力的抱着女兒。“別家的姑娘嫁人了。就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了。可是你嫁人了,爸爸媽媽還會和你待在一起。這是每個人都需要的經歷,證明你長大了。”

“媽媽。”喬薇糯糯的喊着。

房間內母子兩說着說不完的話,門外喬爸爸點了根菸,黑暗中菸頭是唯一的亮光,抽一口咳嗽兩聲。他已經好久沒有抽菸了。

女兒的出生,會坐,會說話,第一次喊爸爸媽媽。上小學、讀初中、高中畢業,考上大學。一步步成長,羽翼豐滿。她也要有自己的家了,然後用自己的雙翼呵護一個家。喬爸爸摸摸眼睛,眼角有些溼潤,腦海中全是自家姑娘的模樣,嬌憨的、生氣的、哭泣的、快樂的,一晃眼就從個小豆丁變成了大姑娘。

喬爸爸在黑暗中坐了好久,久到一包煙就那樣慢慢燒光了。早晨起來,喬媽媽一打開房門,就被滿屋子的煙味嗆到了。

“老喬、老喬。”喬媽媽推開門窗後,喊着喬爸爸起牀。

“媽,爸爸在這坐了一夜。”喬薇也出來了,今早起得特別早,等會兒會有人過來梳妝。“爸爸,爸爸。”喬薇蹲在沙發旁,喊着爸爸。

“嗯。”喬爸爸困頓的睜開眼睛,看到老婆女兒傻呵呵的一笑,然後看到滿室的紅色,臉有掉下來了。

“爸爸的寶貝要嫁人了。”喬爸爸抱過女兒,“爸爸捨不得。”

喬薇靠在爸爸懷裡,“那我不嫁了。”

“去。”喬爸爸輕拍女兒的背,“你這話應該在領證的時候說。”

“呵呵。”喬薇在爸爸的肩膀上蹭了蹭。

“傻丫頭。”喬爸爸輕聲說道。

“化妝的人來了。”喬媽媽說,“不要閨女嫁,當初就應該把林恆打出去。”走到抱着抒情的兩父女身邊,“好了好了,嫁不嫁都住在一起,天天在眼前晃得你心煩。”

“哦,媽媽嫌棄我。”噘着嘴向爸爸控訴,“爸爸你管管自己老婆,她嫌棄你閨女。”

喬爸爸雙手一攤,“沒有辦法,爸爸的老婆管着爸爸,只能讓她嫌棄你了,爸爸沒有辦法。”

“你們兩個。”喬媽媽在一旁哭笑不得。

大好的日子當然要歡聲笑語,除了一些特殊情況,女兒大了總要離開家,像喬薇這麼幸運的,以後還和父母住在一起,她是幸運的。

陶子遙抓着喬薇去洗澡,動作之粗暴,遭到喬薇的強烈控訴,“溫柔點兒。”

“去。”陶子遙女王架勢十足的叉着腰,“新娘子就要乖巧懂事。”拍拍喬薇的臉,“小丫頭乖,洗乾淨了好吃掉。”

“你這個動作還是姍姐坐起來霸氣。”喬薇指着她擠眉弄眼,“你嘛,應該穿女僕裝給姐姐我倒茶倒水,來,給本宮來杯熱茶。”

拍掉喬薇的手,陶子遙推着她去浴室,“問你一個問題,唐生師徒西行一路一直不見他們洗澡,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你問出來的問題,答案一定很猥瑣,我拒絕回答。”喬薇拉起浴簾,“本人洗澡謝絕參觀。”

“切,就你那沒有料的小身板,我還不如偷看良胖子洗澡。”良胖子是陶子遙對胖哥的稱呼。

掀開一角,喬薇探出腦袋說,“原來你對胖哥一直心存歹念。”

“今天你是新娘。不和你一般見識,快洗。”陶子遙別過頭不和她一般見識,“我剛纔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坐在馬桶上,陶子遙掏出一袋子瓜子嗑瓜子。

“因爲妖怪抓到他們之後總會說——洗洗乾淨,蒸嘍。”姍姐一身紅色的旗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往那兒一站,女王之氣十足,纖纖玉指指着馬桶蓋上坐的陶子遙,“你丫真是重口。就着馬桶磕瓜子,口乾了直接喝水嗎?”

“哼,我好歹是蓋着馬桶蓋的,你呢。”陶子遙俏眼一轉,“我可是見到某人拉着粑粑吃早飯的,吃得那叫一個香。”

“……我還沒有吃早飯,你們純噁心我。”喬薇在浴簾後大聲的抗議。

“新娘安分點兒。”洪靜姍和陶子遙同時喊道。

喬薇被打敗了,勢單力薄的傷不起。

洗完澡。吃了媽媽做的早飯,紅豆小米粥,蝦仁燒賣,油墩子,喬薇正伸手拿第二個油墩子的時候,被姍姐叫停。

“新娘子要保持身材。不準吃了。”然後在喬薇哀怨的目光下把剩下的兩個油墩子拿走,與陶子遙一熱一個,當着喬薇的面吃得很香。

休息了一會兒,喬薇被要求化妝。坐在梳妝檯前,喬媽媽給女兒梳着頭髮。“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富富貴貴。”喬媽媽邊梳着頭髮。邊說着這些吉利的詞兒,然後從喬薇小姑姑手中接過一根紅頭繩給喬薇綁了一撮頭髮,喬媽媽眼眶微紅。

“媽媽。”喬薇也語帶哽咽。

“要哭就哭吧,等會兒上了妝就不好看了。”喬薇大姑姑也湊了過來,摸着喬薇順滑的頭髮,“我們這麼好的姑娘,這是便宜林恆了。”

“撲哧。”被大姑姑這樣一說,喬薇一笑,反而哭不出來了。

喬薇的婚禮是純中式的婚禮,他們的一幫朋友精心策劃了很久,還邀請民俗學家規劃,不求整個過程和古禮一樣,但求形式差不多,給兩位新人和所有的親朋友好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等等等等,嫁衣美嗎?”在梳頭的時候陶子遙和洪靜姍不知道去哪兒了,現在突然出現,帶着一件大紅色的嫁衣,後面還跟着肖睿大哥的妻子孫夢堯,她手上是繡着龍鳳呈祥的蓋頭。

大紅色的嫁衣,繡着各種寓意着美好祝福的圖案,刺繡精美,或平整勻滑,或立體豐盈,有着一種張力美。

陶子遙舉着袖子給大家展示,“這是蝶戀花。”然後指着領子說,“這是和順團蓮紋。”

衣服上每一個花樣都不是無緣無故繡上去的,整件衣服請了十個繡娘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精細繡成,無論是面料,還是繡線,都是極品,贊助商林大哥。

每個女人結婚的時候,都希望擁有一件獨一無二的嫁衣,喬薇真心的向親人朋友道謝,她會好好保存這件衣服。

聽了喬薇的話,陶子遙洋洋得意,“那是當然,這件嫁衣完全可以放到博物館裡面。說定了,等我結婚的時候,也要給我來上一件。”

“你不是說要西式婚禮,穿潔白的婚紗的嘛!”洪靜姍打斷某個人的幻想,涼涼的說道。

陶子遙糾結的看了一眼紅色傳統嫁衣,然後一臉忍痛割愛的說道:“薇薇你們要給我置辦一件婚紗,飄逸的白紗,精美的刺繡。”

“還要有站在婚紗旁邊撐得住場面的新郎。”喬薇大姑姑湊着小年輕的熱鬧。

陶子遙摸着下巴,“爲什麼我覺得大姑姑這句話有些奇怪。”

“因爲大姑姑說的是襯托婚紗的新郎,新娘木有了。”洪靜姍說道。

“哦。”陶子遙不依,抓着大姑姑的手做小兒女姿態,“大姑姑欺負人家。”

“那你給我當兒媳婦好了,我二兒子可是一表人才。”大姑二子還沒有找到另一半,大姑姑現在看到漂亮可人的姑娘就會留意。

這下陶子遙鬧了個大紅臉,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

坐在一邊化妝的喬薇歡笑着,她對自己擁有陶子遙、洪靜姍這樣的朋友而高興,陶子她們這樣打趣,將她和喬媽媽心中淡淡的愁緒一掃而光,大家在這個喜慶的日子盡情的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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