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諒果真堅持不住了,經過一段時間掙扎的他終於徹底明白了,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陳友諒終於決定帶領殘軍突圍回武昌。
可蔣淳斌哪裡會給陳友諒逃命的機會,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盯着陳友諒,因此待陳友諒率軍到達涇江口準備突圍的時候,蔣淳斌立刻率領着十數萬兵馬追了過來。
此刻的陳友諒已經不復來時的氣勢,只見他帶着幾萬兵馬左突右衝,卻也沒辦法衝出包圍圈。
劉伯溫在一旁遠遠地看着,不由得大發感慨,“陳友諒也是一代雄主,沒想到如今竟落入這步田地,實在是可悲可嘆!”
“哼,我看他這是活該!”,蔣淳斌冷笑一聲,語氣沒有一絲同情,“陳友諒爲人狠厲,且寡恩多疑,當初他爲了奪取權力,相繼殺害倪俊、徐壽輝等人,後爲鞏固zhèng quán,又殺趙普勝等將領,早已人心盡喪。他想要用力量和威勢控制自己的手下,讓他們全部聽命於自己,所以現在不要怪手下的人全都背叛他,因爲這都是陳友諒教的!他自己是一個不仁不義之人!”
劉伯溫聽到蔣淳斌這樣評價,不由得拱手拜服道,“大帥英明,一針見血,想陳友諒跳樑小醜…”
“行了行了,先生不用拍我的馬屁了。”,蔣淳斌笑着擺了擺手,“我雖然這樣說,但陳友諒身也有一些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劉伯溫察覺得到蔣淳斌近段時間以來,無論是脾氣秉性還是行事作風,都有了一些不爲人知的變化,於是此時便笑着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先生看陳友諒還能堅持多久?”,蔣淳斌手持火把,想要盡力將前方照得亮堂些,“按說他應該拼得差不多了吧?”
“已經打了大半個晚,估計陳友諒身邊已經剩不下多少人了。”,劉伯溫以手遮額,眯着雙眼,“大帥再候一會兒吧,等天大亮了,咱們再收!”
“那好,告訴廖永忠和康茂才,要是放跑了陳友諒,我拿他倆是問!”,蔣淳斌將火把扔到水,厲聲說道。
“是!”,劉伯溫見狀,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身後的侍衛吩咐道,“傳大帥軍令,不要放跑任何一個敵兵!”
“算了,我等不及了。”,蔣淳斌邊說邊解開系在脖子的大紅披風,而身後的劉伯溫則會意地接了過來,“大帥要親自前去?”
“是的,太陽馬要升起來了,現在也能看得清場面,我絕對不能錯過這最後一戰。”,蔣淳斌說着,便自身旁侍衛手取過了自己那杆銀光閃閃的長槍,“傳令下去,炮膛都給我清乾淨,箭矢準備足了,直接開往前面戰場!”
蔣淳斌一聲令下,他所在的這支鉅艦立刻揚帆起航,船的兵士一個個得也都摩拳擦掌,準備在蔣淳斌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此時陳友諒的船隊已經完全都衝散了,而他的鉅艦周圍只剩下幾艘船護着,將那雄偉的“龍船”圍在間,於是蔣淳斌直接命人把船開到了旁邊。
陳友諒的船隊如今已是彈盡糧絕,船的火炮也都成了擺設,許多士兵已經拿着長刀打起了白刃戰。
這種情況下,蔣淳斌倒不便親身赴險了,於是讓人取過自己的長弓,搭箭弦,瞄着不遠處射了起來。
幾個侍衛拿着盾牌,在前面將蔣淳斌緊緊護住,生怕他會出了什麼意外,而蔣淳斌則氣定神閒,只見他箭無虛發,敵兵一個個得全都應聲而倒,引得站在後面的劉伯溫不由得連連喝彩,“大帥好箭法!”
“先生可識得陳友諒?”,蔣淳斌忽得放下弓箭,看向了劉伯溫,“方纔我一直在找陳友諒的蹤影,可惜遍尋未見。”
“大帥都未曾找到,我老眼昏花…”,劉伯溫邊說邊笑着搖了搖頭,可誰知在這時,他忽得像是發現了什麼,指着前方一處道,“大帥,你看那…huáng sè…”
蔣淳斌順着劉伯溫那有些顫抖的手指看去,果見一人穿着明huáng sè袞服,從船艙窗口處探出身子來,不是陳友諒又是何人?
“先生好眼力!淳斌自愧不如!”,蔣淳斌邊說彎弓搭箭,“先生猜我能否射?”
劉伯溫看了遠處的陳友諒一眼,又看了看蔣淳斌手的長弓,雖說蔣淳斌剛纔射死了好多敵兵,但很大程度是因爲那些人離得都較近。
可如今陳友諒離這裡得有兩百步開外,而且目標也小,還是個移動靶,算臂力夠,準頭也很難保證啊!
但劉伯溫又不能說“你肯定射不”之類的話,只好笑着爲蔣淳斌找理由道,“大帥射技超羣,只不過方纔力氣消耗過多,而且我看陳友諒很快要把身子縮回去…”
結果還沒等劉伯溫把話說完,蔣淳斌忽得一箭射出,只見箭矢離弦而去,正陳友諒頭顱!陳友諒當場腦漿迸裂而亡!
快!穩!準!狠!要的是這種效果!劉伯溫張着嘴,不由得看呆了,過了半晌,方反應過來,拍了拍手道,“大…大帥好射技。”
一代梟雄陳友諒這樣死掉了,那些在船的兵士可真得感謝一下蔣淳斌,不然他們哪裡能看到這種見證歷史時刻的一幕,可蔣淳斌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只是朝劉伯溫聳聳肩笑道,“先生方纔一直在爲我找射不的理由,現在可是想好了?”
“呵呵…大帥還是不要取笑老朽了。”,劉伯溫笑着朝蔣淳斌拱了拱手,“恭賀大帥射殺陳友諒,相信不日之後武昌必…”
“先不要想武昌的事!”,蔣淳斌朝劉伯溫擺了擺手,“把船靠過去,讓人把陳友諒的頭給剁下來,我要留着它,三個月之內,一定要把它掛武昌城頭!”
“遵命!”
“還有…我記得芷媛曾經提過,陳友諒每次出征,都會帶家眷隨行吧?吩咐下去,讓人先把他的船圍起來,不要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