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蔣淳斌有此決定,也不是一時的意氣之爭,而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在他看來,前時之所以作戰不順,完全是因爲敵軍依靠着城堅之便,可現在敵軍好不容易出了城,又被常遇春等人拖住,那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和李喜喜、潘誠兩人起了矛盾,但這並不重要,他要做的,是把此時的大敗轉變爲大勝!只要自己能夠打贏了這場仗,那今天的這場衝突算不得什麼。
只要自己能夠趁機消滅了城外這支隊伍,那麼此城必下。而如果潘誠和李喜喜足夠爭氣,能夠擋住另外那支隊伍,讓自己有時間回援,那麼還不知最終鹿死誰手!
“淳斌…”,此時在戰場殺得興起的常遇春看到蔣淳斌,不由得喜出望外,連膀子的力氣也漲了不少,一口氣又殺掉了兩個敵兵,“我知道你會來的,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蔣淳斌循着聲音一眼望了過去,只見他和徐達都還活着,不禁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還好這兩個人沒有事情!
“兄弟們,衝啊!把他們都救出來!”,蔣淳斌帶着兵馬邊殺邊衝,而常遇春等人見到援軍到來,一個個都士氣大漲,拼命向外突圍,這下一來,反倒是剛纔圍攻的敵軍陷入了兩面夾擊,一時間士氣跌落,登時大亂。
有時候打仗拼的是一個時機和士氣,更何況蔣淳斌這支援軍一到,在人數還略佔優勢。因此半個時辰之後,蔣淳斌這支隊伍大勝,而敵軍只剩了幾百殘騎逃到了遠處。
徐達縱馬趕到蔣淳斌身邊,雖然情緒激動,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張口問道,“合肥那裡的情況如何?”
“我把他們救出了包圍圈,可現在…不知道情況如何…”,蔣淳斌嘆口氣,神情顯得頗爲擔憂。
“那你現在立刻率一支人馬回援合肥!”,徐達蹙眉建議道,“樑縣已經是咱們的了,現在不急着入城,但合肥那裡的軍情卻是重之重!”
“可是兄弟們拼了那麼久…”,常遇春此時也跟着湊前來,“總得讓人歇口氣吧!”
“戰場瞬息萬變,一刻也耽誤不得!”,徐達神情嚴肅地說道,“現在敵軍也疲,咱們不能在最後一刻泄了氣!”
“徐達說得對!”,蔣淳斌重重點了點頭,“估計他們還在那裡守着,不過應該也拼得差不多了吧?咱們快點去,去晚了他們也有危險!而且如果出了意外,我根本沒法向大帥交代!”
“衆將士聽我命令!”,蔣淳斌邊說邊跨了戰馬,“只要是沒受傷的有馬的兄弟,全都隨我趕往合肥,其餘人手留下,聽從徐將軍的安排,跟着他入城!”
這些兵將剛剛脫困,又經歷了一場大戰,早已力乏,可方纔死亡的威脅也在不經意間喚醒了他們的鬥志:反正這條命都是賺來的,所以放手幹吧!死死吧!跟着蔣將軍,一定是戰無不勝!
蔣淳斌在最前面縱馬疾馳,幾千兵馬跟在他後面嘯叫而行,像極了一羣餓瘋了的野獸:他們都要嗜血,他們需要殺戮!
當他們快到合肥城的時候,果然發現李喜喜和潘誠的人馬還在堅持作戰,只不過傷亡頗大,看起來似乎已經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
蔣淳斌毫不猶豫,連忙拍馬向前,挺槍而去,這一槍便殺出了霸氣,一槍便殺出了一片缺口與生機,“援軍來也!”
李喜喜和潘誠陷入苦戰,早已在心把蔣淳斌罵了千萬遍:要不是這小子固執,自己何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可當他們看到蔣淳斌率軍來援時,心又一陣激動,也忘了方纔咒罵蔣淳斌的情形,連忙招手朝蔣淳斌示意道,“蔣將軍,我們在這裡!”
蔣淳斌見狀,也不計前嫌,連忙縱馬朝那邊趕去,只見他手一杆長槍使得無嫺熟,已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這個他的槍下!
李喜喜和潘誠見蔣淳斌趕來,心下稍安,同時也奮力往包圍圈外衝去,只不過他們的功夫沒有蔣淳斌那麼好,衝得越猛,遇到的抵抗也越多。再加他們身本已負傷,要不是仗着身邊士兵幫助,估計他們早跌下馬來了。
常遇春見蔣淳斌單騎而行,越衝越遠,生怕他出了意外,連忙縱馬跟了過來,只見他一槍飛至,便戳死了一個正要襲擊蔣淳斌所乘戰馬的敵兵,同時飛馬向前,順勢將插在死去士兵身的長槍給拔了下來,“淳斌,我去救那兩個廢物,你去那邊看一看!”
“好!”,蔣淳斌衝常遇春點點頭,“一定別讓潘誠和李喜喜出了意外,不然不好像大帥那邊交代!”
“知道了!”,常遇春喘口大氣,忽得發現潘誠和李喜喜竟已趁機衝出了包圍圈,然後率軍向西北方向逃去,於是不由得苦笑一聲道,“得,這倆廢物逃命還是有點本事的!”
“那先不管他們!”,蔣淳斌環視左右,“我看敵軍也咱們多不到哪裡去,正好趁機將他們殲滅在城外,或許可以反敗爲勝!”
“我正是此意!”,常遇春昂首看向不遠處,只見幾百個兵士正在那裡奮力廝殺,而且被圍得死死的,於是擡手指道,“淳斌,咱們先去那邊,把他們給救出來!”
蔣淳斌擡頭一望,便看清不遠處帶隊衝殺之人正是傅友德,於是大吼一聲道,“走,咱們趕緊去救人!”
蔣淳斌和常遇春拍馬向那邊趕去,也不再去管李喜喜和潘誠到底如何,因爲他看出了傅友德處境危險,因爲那裡圍的人更多,拼殺的也更爲激烈。
“友德,我來救你了!”,蔣淳斌縱馬疾馳,長槍隨之左右揮動,後面幾個士兵緊緊跟着,很快殺出了一條血路。
“蔣將軍,那是…那是敵軍主將!”,傅友德正帶着幾個親兵向一個方向衝殺,猛然看到蔣淳斌趕來,不由得一陣激動,“快過來幫我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