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說的仔細,沈無憂聽的認真。
邱晨是好心帶她,沈無憂也不是一個不知道感恩的,不過她這人習慣做實事不喜歡嘴上唸叨,所以對邱晨帶的那兩位所謂的顧問有些不善的目光纔會不計較,她不計較,但是人家心裡卻不怎麼舒服,該怎麼討厭她還是怎麼討厭她。
他們這是深怕沈無憂搶走他們的飯碗,雖然不過是邱晨以前隨意的提起了沈無憂‘好運’說過那麼一嘴請她回來做吉祥物的話,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賭石大會可不會向普通遊客開放,而針對各地的玉石商人舉辦的,必需要有舉辦方的邀請函才能入內,一張邀請函只能帶兩個人,而邱晨有幸得了三張,他這邊一共是四個人,他自己加上兩個顧問一個保鏢,這就用了兩張,然後還剩一張,這兩個顧問全瞧着多出來的那一張,想着跟老闆說說弄到自己手裡帶着小輩來長長見識,結果誰知道扭頭老闆就把這邀請函直接給了一個外人,甚至連尋問他們一聲都沒有,他們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這心裡卻酸的不得了,所以對沈無憂自然就沒什麼好感。
沈無憂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茬,對於這兩個顧問完全採取無視。
幸好沒多久就到地了,沈無憂下了飛機跟着邱晨到了預定的酒店後,這纔算是成功的擺脫了那些討厭的視線。
她不計較了,可是秦大小姐卻不想放過那兩人,要不是沈無憂攔着,她在飛機上的時候就給那兩人好看了,不過現在也沒關係,她雖然不如沈無憂那樣有能力,不過專注養小鬼一百年不變的秦大小姐有的是辦法整治兩個看不順眼的人。
於是當天兩個顧問全都倒黴了,一個因爲吃東西的時候看到了恐怖的東西,把堅果卡給了嗓子氣門裡進了醫院,一個因爲在浴室裡洗澡時看到了鏡子裡的鬼影受到了驚嚇,一不小心摔倒時腦袋砸到了馬桶上緊跟着也進了醫院,巧合的簡直都讓人覺的這酒店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邪門。
生意人,講究個運道,最是迷信,邱晨也不例外,這剛來平州,一天的時間不到,他這邊便摺進去兩個人,還折的莫名其妙,他這心裡就忍不住犯起了嘀咕,再另上兩個顧問很肯定的表示在酒店裡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氣的邱晨直接打酒店方很是鬧了一通,陪不陪錢到是在其次,主要是爲了出氣,他深怕自己的運倒會因爲那些不乾淨的東西而跑光光,次行沒有收穫。
酒店方雖然覺的自己被冤枉了,不過客人至上,到也沒有跟盛怒下的邱晨計較,主要以安撫主,邱晨也不是個不講理的,門過後,冷靜下來了,便與酒店方和解了,不過人卻不想再住在這裡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邱晨走的時候自然也叫上了沈無憂,沈無憂住那都沒意見,早在事發前,她便知道是秦大小姐做的,知道秦大小姐是爲了給自己出氣,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全當自己沒看到,所以沈無憂知道這裡是怎麼回事,但是沒法跟邱晨明說,見邱晨執意要搬到別的酒店去住,她們自然是陪同。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剛剛換到了新的酒店後,便在走廊好遇到了兩個‘故人’何惜與婁若冰。
真真是意想不到,這兩個明顯對江獨秀有着不一樣興趣的兩個人居然會湊到一起,而且還一副很相熟的模樣,沈無憂看到這兩人的同時,她們自然也看到了沈無憂。
何惜的表情還好點,這是一個善於僞裝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端着一副小白花一般的模樣,婁若冰卻忍不住握住了拳頭,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只怕她就衝着沈無憂衝了過來。
相對一過兩人複雜的心思,沈無憂就相對的淡定的多了,衝着兩人點了點頭後,直接便接着秦大小姐開門、進房、關門,一氣呵成,連阻攔的機會都不骨留給何惜與婁若冰。
這下子就算是僞裝再好的何惜都忍不住露出了情緒,然後剛好被她身邊的婁若冰捕捉到。
“你也認識她?”
“表姐,你也認識她?”
何惜與婁若冰相對無言,都沒再追問下去,因爲心裡明白沈無憂那個人決不是好相於的,所以,她們只怕是都在那個女人那裡吃過虧,姐妹兩人何必爲難姐妹,有些事,心裡明白就行了,嘴上還是別說出來,這樣兩人臉面上都好。
何惜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後,便讓人調查起了沈無憂的事情,想要知道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何惜是京城上流圈子裡有名的名媛,自覺沈無憂連給她提鞋都不配,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硬是讓她在海城市弄了個沒臉,更是搶走了她喜歡的,她這心裡自然就記住了對方,何惜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當時沒報復,不是不想,而是因爲姓鐘的那個蠢女人的事情暴露出來後,她怕自己被牽扯進去,這才勿勿回了京城,但是有些事,有些仇卻不是能夠輕易望記的,更何況她的心裡還惦記着江獨秀,那就更不能放過沈無憂了。
只是南方自有他們的勢力,她想要在那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對付沈無憂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除非她想暴露出自己來,這不是她想要的目的,所以便只能暗暗謀劃。
而婁若冰便是她準備用來對付沈無憂的一杆槍,更是她在南方的仰仗。
婁家與何家是世代姻親,何家旁支的女孩子就嫁到了婁家,生女婁若冰,雖然不是嫡親的,但是因着關係,何惜還是要叫婁若冰一聲表姐。
婁家在海城市是相當出名的,名下的保全公司和武館幾乎開遍南方,家裡人沒有人是不會武的,婁若冰正是這一小輩中天賦最高的那一個。
何惜以前嫌棄婁家是武夫世家,不喜歡與婁家來往,所以與婁若冰的關係並不近,但是這次爲了達到目的,她卻甘願去哄着這個看似高傲實際上卻並沒有多少頭腦的表姐,想把她變成自己手裡的武器,知道婁若冰喜歡玉石,這才替公司者石便特意帶了她來平州,想着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修復一下關係,卻不想,行李還沒放到房間,便遇上了沈無憂。
意外有,驚喜也有。
意外沈無憂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想不明白一個飯店的老闆,爲什麼會跟賭石有關係,驚喜則是不用她暗地裡挑撥,表姐婁若冰似乎與沈無憂之間也有着某些她所不知道的矛盾。
這真是太好了,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掉了一大麻煩,她們住的如此之近,不愁找不到機會對付沈無憂。
何惜看不上婁若冰,婁若冰更看不上何惜,只不過是一個有點歷史的暴發戶而已,除了錢多還有什麼優點,兩人小的時候見過,何惜不原意跟她玩,她還不原意搭理何惜那,更何況,她的心思全都在練武上,完全沒心思去想千里這外京城的何惜對自己是什麼看法。
多少年過去了,何惜突然開始向她示好,婁若冰雖然覺的異常,但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的她完全不怕被人算計,有人惦記着算計,證明自己有價值,就如同何惜想要利用婁若冰一樣,婁若冰何嘗不想去京城打開局勢,想要藉着何惜多多認識京城的上流人士,好與江家搭上線,爲自己的未來謀劃,所以她坦然受之。
兩個各懷鬼胎的女人就這麼湊到了一起,還都各自以爲事的以爲自己撐控了對方,完全不知道他們的目標全都是一個人,要不然非的反目成仇不可。
當然,現在沒有意識到,不代表以後不會,由其是在沈無憂出現以後,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的婁若冰,正在房間裡拿着枕頭出氣。
自從上次在分局敗在了沈無憂的手下,在江獨秀的面前出醜了以後,婁若冰發下狠話回到婁家就閉關了,這一練就是好幾個月,多少也算有些進步,她便按耐不住想要去找沈無憂的麻煩,可惜卻撲了個空,她轉而便打聽起了江獨秀的事情,可惜最後什麼也沒有打聽到不說,反被錢樂峰他們給毫不客氣的給請了出來。
這於自傲的婁若冰來說決對是不能接受的冷待,她這心裡有氣,自然就全懶到了沈無憂的身上,還以爲她在從中阻撓不想讓自己見江獨秀。
婁若冰怎麼甘心就這麼算了,雖然分局的人都說江獨秀與沈無憂出任務了,但是她卻是不信的,自這一天起便蹲在了管理局準備堵人,結果誰知道其他人說的是真的,她等了近一個月也沒有見到江獨秀出現,反把自己的耐心全都蹲沒了,於是便垂頭喪氣的回了家,只是回家後沒多久,便接到了何惜的邀請去了京城,她本想着江獨秀是京城人,她在那裡興許可以有點不一樣的收穫,所以便去了京城。完人不知,她前腳走,沈無憂與江獨秀便回了海城市,在多天以後,於平州再次碰上了面。
婁若冰躍躍欲試想要找沈無憂一雪前恥,可是卻又不想讓與自己關係算不是親近的何惜知道她以前那些丟臉的事情,所以纔會默認了何惜的做法,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遠在京城的何惜與在海城的沈無憂是怎麼結上仇的?
她是爲了一個江獨秀,那何惜又是爲了什麼……?
想了一晚上的婁若冰怎麼也不會想到何惜會與她的目標一至,更不知道,在這一天晚上,她們兩個心心念唸的目標,也跟着入駐到了他們的酒店,與他們的房間只相擱一層。
……
沈無憂完全一不知道這兩人是這般關係,更不知道她們的心裡居然還惦記着江獨秀,遇見了後,她也只是有些意外這兩人居然會認識,在進到房間後,便早已經將何惜與婁若冰全都拋在了腦後。
坐了一路的飛機,又看了一場好戲,沈無憂也累了,跟秦大小姐打了聲招呼後,便倒頭就睡。
秦大小姐自己一個人玩手機覺的也沒勁,便跟着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是被邱晨叫起來的,大傢伙一起吃了早飯,便早早的趕去了賭石大會。
邱晨雖然失了兩個臂膀,但是該買的貨還是得囤,要不然他這趟豈不是白來了,沒了張良計,他還有過牆梯那,本身在這一行渾的久了,邱晨的本事不比兩個顧問低,在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賭石師父隨他進場後,便直接打算自己上了,行事小心謹慎一些,相信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沈無憂對於兩個顧問倒下連累了邱晨的事情感覺很抱歉,她對賭石這個行業雖不瞭解,但是一賭一個冷,到是有心幫邱晨一把,可惜卻不能明着說,便想着暗地裡瞧準了機會再說。
這次平洲賭石大會,官方名稱是叫做“玉石投標交易會”平洲方面在多年前試辦以後,好評如潮,吸引了中國以及緬甸的玉石商人蜂擁而至,基本取代了傳統討價還價的玉石交易方式,從那之後果便越發不可收拾了,每年便會抽出時間舉行,其影響力決不容小看,已經遠遠的超過了雲南賭石聖地騰衝,其交易額度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記錄。
此次“玉石投標交易會”不但集中了來自全國各地的翡翠毛料商人。就連緬甸幾家著名翡翠貿易集團大公司,也紛紛在平洲設立辦事處,直接運毛料到平洲來參加此次賭石大會。所以其影響力直線上升。既方便了華國衆多玉器廠家,也增加了原石的價值和經濟效益。
主辦方平洲玉石協會租用了一個面積很大的露天倉庫,來到此次交易會的場所,邱晨幾人分別下車,隨處一看。便是一片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車子與人,寸步難行,主辦方甚至調了交警來進行疏通。
在會場入口處的地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鞭炮紙屑,門口還掛着一幅巨大的紅色條幅。上面寫着“第X屆平州玉石投標交易會”的字樣。沈無憂以爲他們出門夠早了,但其實卻是晚了。此時的會場門口處早已經排了一條長龍,都是拿着帖子準備入場的。
不管是誰都沒有特權,有的是商人事實在保鏢賭石師父等在外面。邱晨自然也不例外,爲了能夠早點進場,他便招呼着沈無憂他們趕緊的排起了隊。
幸好人多,但是秩序並沒有亂,前面進行的很順利,很快便輪到了他們,邱晨的手裡有兩張邀請函,沈無憂的手裡也有一張邱晨給的,工作人員檢查無誤後,便很順利的走了進去。
等到他們跟在人羣后走到了這次賭石大會的場地之中,頓時被規模宏大的賭石會場所震驚了。
數百家毛料商人蔘展,這其中還包括了緬甸的大翡翠商人,單是幾百個臨時搭建的棚子,就讓人有些目不暇接了,更何況每個棚子裡都堆滿了毛料,泄露出來的靈氣使的整個會場的空氣質量都上升了一個檔次,與外面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沈無憂在大口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後,下意識的看向秦綿綿,秦綿綿的修爲不高,但是並不笨,雖然比沈無憂晚一點發現,不過還是讓她給看出來了。
雖不明白這裡的靈氣爲何與別處不一樣,但秦大小姐也沒有打算深究,打一進場後,那眼睛就粘在了石棚內的毛料上,完全挪不開眼。
邱晨見此笑了笑,指着遠處對兩人道。
“行了,無憂、綿綿,今兒一天都是明標,你們隨便看吧,那些攤位上的工具,都是免費使用的,可以現場解石,不過你們兩個可要悠着點啊,有錢也不是亂花的,謹慎點總沒錯。”
邱晨是一番好意,沈無憂自然連聲應承。
小姑娘看着年紀小小,卻是有個老主意的,邱晨該說的也說了,便不打算惹人閒了,他是做玉石生意的,本來就是衝着賭石來的,看到面前這一番場景後,整個人瞬間就亢奮激動了,交代了沈無憂與秦大小姐幾句之後,拉着保鏢便鑽入到人羣之中。
而沈無憂也終於放鬆的伸了一個懶腰,而後接着秦大小姐逛起了棚子。
賭石其實和賭錢都一樣,是十賭九輸,別看這裡翡翠毛料接多的,能有十分之一的原石裡面有翡翠,那就很不錯了,秦大小姐可沒有沈無憂那種本事,可以半看透毛料的內裡,知道里面是否有翡翠,她雖對毛料感興趣,但也只是一知半解,懂了個皮毛,實際操作靠的還是第六感。
修士的第六感是很強的,雖然她能預感到了毛料裡面是否有毛料,但是猜不到裡面翡翠的成色,運氣稍微壞一些,還不如那些真本事的賭石師父,經過無數次的教訓以後,秦大小姐雖然對翡翠賭石什麼的性趣依然不減,但是卻再不敢大手大腳的花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