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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巖振衣而起,整個人化爲一道霜白劍氣,倏爾一縱,出了寶閣。
過寒枝,繞苗圃,經香徑。
如光逐影,虹驚電生。
任何的禁制法陣視若無物,蛇形曲向,無聲無息。
時間不大,劍光來到一面青玉屏風山前,饒了一圈後,垂地落下,暈開煙霞,陳巖踱步出來。
“是這裡。”
陳巖目光銳利,看到屏風山半是天然,拔地而起,自有一種冷峻孤拔之氣,而其上鐫刻有細密花紋,如雲鋪疊,如幻如真。
稍一接近,就有禁錮之力,凝成環狀,抗拒氣機。
很顯然,這是有人精心佈下禁制法陣。
“哼。”
陳巖冷哼一聲,屈指一彈,寶圖在指尖一轉,千千百百的青蟬虛影浮現,振翼生音,暈開漣漪。
嘩啦,
陳巖裹住光華,越過禁制,從容進入。
映入眼簾的是層層石階。
兩側橫有寶枝,盈盈一握,上面有蛟龍鱗燈,燒着上好的鯊魚油,照亮四方,香氣鬱鬱。
侍衛甲冑在身,呼吸低緩。
陳巖走進去後,衣袂帶風,空間變幻,雖然從他們眼前走過,但侍衛們根本看不到。
越往下走,地勢越低。
到最後,溼氣濃重,隱隱傳來水音。
和水聲一起的,還有一個聲音,吐字清晰,很有磁力,給人一種口綻蓮花的蠱惑感。
“陸姑娘何必執迷不悟?”
“以姑娘的手段和實力,只要投奔我們,肯定會受到重用。到時候呼風喚雨,頤指氣使,比現在的階下囚何止好上百倍?”
“姑娘很沉默啊,還是在想着陳巖?他現在杳無音信,不知所蹤,說不定早已經隕落,識時務者爲俊傑。”
等了等,見勸說無效,另一道聲音響起,生硬冷厲。
“陸青青,你別以爲你有一件傀儡護身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等幾位真騰出手來,聯手施法,直接將此地夷爲平地!,”
“到時候,你還不是得束手就擒?”
“我可告訴你,鄭大人最是喜歡女色,他可不會憐香惜玉。”
兩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又是勸解,又是恐嚇,各種手段齊出。
陳巖面容冷峻,下了最後一個臺階。
眼前一下子豁然開朗。
只見穹頂半弧,黛玉傾斜,連接一個半畝大小的月牙湖。
霜石出水,寒色入骨。
一個女子坐在最中央的筍狀園石上,頭梳高髻,宮裙罩身,容顏清麗,媚而不妖,光彩照人。
她的身後,玄天神將冷漠而立,晶瑩勝玉。
正是陸青青,幾年不見,隨着修爲提升,氣質愈發內斂。
兩個青年人站在湖前,一個白衣,一個黑衣,手握法寶,還在喋喋不休。
咔嚓,
陳巖沒有再施展神通,走動之間,帶出清音。
“什麼人?”
場中的兩個人聽到聲音,先是祭出法寶,護住身子,然後才轉過身。
當他們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人出現的時候,驚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來的此地?”
陳巖徑直把目光投向月牙湖上的女子,開口道,“青青,讓你受苦了。”
聽到這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陸青青嬌軀一顫,不敢相信地睜開眼,就見到陳巖大袖飄飄,清氣環繞,近在咫尺。
陸青青如釋重負,啪嗒一聲,鳳簪子落地,摔成兩截,如瀑布般的青絲垂下,流露出少有的軟弱,道,“你回來就好。”
“委屈你了。”
陳巖目光一閃,探出手指,攜帶無量的偉力,轟然落下。
咔嚓,
圍繞在月牙湖周圍,密密麻麻的禁制法陣,一掌之下,化爲齏粉,半點不剩,而且還沒有半點聲音傳出。
強大到不可思議,讓場中的兩人看得瞠目結舌。
“咄。”
陳巖繼續動作,屈指一彈,一枚枚丹藥化開,藥香幾乎凝成實質,如煙似霞,包裹住陸青青。
轟隆隆,
藥力一入,元氣盡數恢復。
陸青青很快就站起來,青絲飄飄,美目晶瑩,體內的真氣如同長江大河,澎湃不休,隱隱有突破的徵兆。
在這幾年的時間裡,她雖然等於被軟禁,沒法走出月牙湖,但一天天的壓迫,反而激發了她的潛力。
在艱難之下,在絕境裡,任何圓滑的手段都無用,只有不停地琢磨道術,儘可能地減少真氣消耗,纔可以支持更久。
這樣的壓力下,成功之後,破繭成蝶。
陳巖何等的境界修爲,一眼就看出陸青青的變化,暗自點頭。
真的是,一啄一飲,因果循環。
當年的陸青青,巧顏色,喜好言語,揮袖善舞,現在拭去浮誇,沉穩幹練,假以時日,肯定能夠凝結金丹。
“是一定能夠凝結金丹。”
陳巖語氣肯定,對方有了底子,自己自然可以施展手段,助其成功,不怕拔苗助長。
“你是陳巖?”
白衣青年人這時候開口,他已經反應過來,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
陳巖沒有說話,大袖一揮,一道煌煌力量發出,無聲無息,卻瀰漫穹頂,化爲大手,捏住一件符信。
符信綻放出無量光明,聲勢浩大,但無論再怎麼爆發,也擋不住大手的擒拿。
“想通風報信?”
陳巖看了眼咬着牙的黑衣青年人,輕輕一笑,符信化爲灰燼,然後再一揮袖,兩個人就成了冰雕。
咔嚓,咔嚓,
兩人的冰雕栩栩如生,須臾後,從中間裂開,化爲冰渣,生機絕無。
“便宜他們了。”
陸青青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聽說他們要召開大會啊。”
陳巖負着手,身子挺拔,道,“他們的動作倒是不慢,那我就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青青,聯絡下我們自己的人,好好唱這一齣戲。”
嘩啦,
話音一落,自他背後的至寶大哉九真天玄宮中射出一道符籙,落到陸青青的手中,立刻,陸青青就覺得自己身子徜徉於一種偉大的力量中。
在這樣的力量面前,就是金丹宗師都顯得渺小。
陸青青素手握緊符籙,真氣一轉,整個人似乎化爲虛無,很快出了洞府,消失不見。
“正好把他們一網打盡。”
陳巖仰着頭,目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