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口上。
聲發妙音,疊浪鼓行。
森森然若光暈聚散,交織左右,高低上下,殺機滿空。
似葉葉,如枝枝,像林林,撲面而來,凝成實質。
天上地下,不見其他,取而代之的是不同的聲音,居然衍生出一種奇異的磁場。
五位真仙之位,恐怖嚇人!
“哼,”
葉初夏踏前一步,知道剛纔的異象是對方的下馬威,目光變得冰冷,手中拂塵一擺,早就佈置在闕口上的陣圖響應。
下一刻,
祥光瑞彩自寶圖中綻放,像是重重疊疊的山嶽突起,怪石嶙峋,又像是千千白鳥魚鳧,輕柔曼妙。
一個凝重,一個輕盈。
兩者合在一起,凝成一個黑白對稱的陰陽魚,歡快一動,生出莫名的大力。
轟隆隆,
力量一出,雷霆跟隨,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即使是玄妙天音滲入時空,在過去,現在,未來,也統統被雷霆大力擠壓出來,化爲薄薄的一片。
風一吹,像是秋日中孤零零掛在枝頭上的霜葉,然後打着轉兒落地。
轟隆隆,
與此同時,青翼垂天,異香氤氳,五位真仙依次從光暈中走出。
延慶觀觀主看上去身材消瘦,面容清癯,仙風道骨,立於中天,他目光晶瑩,四下一掃,似乎能夠貫通時空,纖毫畢現。
少頃,他的目光定格在葉初夏身上,稽首行禮,朗聲道,“延慶觀李扶南見過葉道兄。”
“見過李觀主。”
葉初夏展袖回禮後,身子一拔,身上的氣機濃郁,森森而鳴,道,“五位道友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幹?”
“葉道兄,我們明人不說暗話。”
李扶南正了正頭上的道冠,拂塵一擺,聲若金石,道,“道兄在天水界大動干戈,引得我們不安,這次來,是要當一次惡客了。”
話語乾脆利索,毫不掩飾。
“哈哈,”
葉初夏聽完之後,哈哈大笑,半響後,驀地斂去笑容,眉宇間一片冰冷,一字一頓地道,“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鬥法論高低吧。”
“正有此意。”
李扶南可不是來請客吃飯的,真仙出行,風起雲涌,就是要殺伐大起。
“請。”
“請。”
兩人同時退後一步,仙光大盛。
“看打。”
葉初夏率先出手,拂塵一甩,麈尾根根豎起,霜白一片,無數的篆文在其中生滅,演化過去,現在,未來之意,瀰漫空間。
嘩啦啦,
麈尾眨眼間變得能夠涵蓋天地,禁錮時空。
“來的好。”
李扶南身爲延慶觀觀主自然身懷重寶,他見拂塵來勢洶洶,立刻一拍天門,如水的雲光上託舉出一件銅塔。
銅塔高高祭出,顏色古樸,最上面有一顆寶珠,冰涼晶沁,攝取萬千毫光。
只是一轉,就乾坤顛倒,日月無光。
轟隆隆,
兩人法寶一撞,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擊,實際上在層層時空中剎那間交手了無數次,有的在過去,有的在現在,有的在未來,真的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去。”
這個時候,曾經在天水界外徘徊過的發如雪的真仙也動手了,他背後的仙光升騰,高高揚起,像是五彩光輪,直接衝鍾文道拿捏過去。
五彩光輪,斑駁世界。
層疊折射,時光漫漫。
鍾文道凝神戒備,不敢怠慢。
他身爲真仙,當然能夠看得出,眼前的看似是五彩光輪,實際上是一個神秘空間,連同對方真正的仙國。
這個五彩光輪之中,時空之輪轉,規則之扭曲,統統在眼前這個白髮如雪的真仙念頭中,要是真落了進去,恐怕要扒一次皮。
“斬。”
想到這,鍾文道一揮手中的法劍,悍然化出一道千丈的劍光,輕輕一折,將五彩光暈擋在外面。
“花滿枝頭。”
花青玉顏冰冷,美眸含煞,屈指一彈,髮髻上的一隻梅花簪子飛起,一搖之後,化爲半截梅枝,上面開滿細細密密的小花,含包怒放,煞是美麗。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每一個小花都閃爍着莫名的光華,空間和時間交織,凝成不完整的世界,有無量的吞噬力。
轟隆隆,
梅枝一動,上面的朵朵小花傾斜下來,交相碰撞,化爲時空風暴,席捲而下。
“中元天燈。”
“金月葫蘆。”
“鎮天印。”
見梅枝橫斜,時空風暴來勢洶洶,對面的三位真仙同時出手,都是祭出法寶,漫天祥光,呼嘯過去。
真仙交手,重在神意。
意在心改,念頭之下,時空扭曲,規則變化,另起乾坤。
而神意之大小,來自於仙國之上下,境界之高低。
八位真仙打出了火氣,各自手持法寶,往來縱橫。
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看出高低上下。
葉初夏修爲最深,身上的法寶最爲犀利,不疾不徐,從容自若。
鍾文道和花青則是落入下風,身若縛繭,越來越吃力。
很顯然,天水界這麼多年來,靈機日衰,若夕陽落山,鍾文道和花青兩個土生土長的真仙在傳承上要差一截。
玄法神通,規則認知,仙國構建,等等等等,都是不如對面五位真仙。
要不是兩人把門中的傳承重寶都攜帶出來,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即使是這樣,也是左右支拙,險象環生。
葉初夏看在眼中,他已經對來犯的五位真仙的實力有了瞭解,於是拂塵一擺,驚人的漩渦產生,時空顛倒,阻擋住李扶南等人,然後開口道,“鍾道友,花道友,後退。”
“好。”
兩人答應一聲,電光火石之間,進入大陣。
轟隆隆,
葉初夏緊跟其後,三人坐鎮闕口上的大陣,浩瀚的力量升騰而出,灼灼其華,耀耀其輝,充塞時空。
“看打。”
“去。”
“定神珠。”
“無量寶盒。”
“乾坤鎖。”
五個真仙當然是不讓,各自祭出法寶,不停地轟擊。
以真仙之能,馭使仙寶,可想而知,是何等之恐怖,毀天滅地,顛倒乾坤,毫不爲過。
他們放開手腳,轟擊不停,定要從闕口突破,進入天水界。
一場大戰,激烈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