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在楊家客廳裡,趙楊兩人見到了幾個西裝革履的情報局官員。
對方來意不善,態度也很強硬:“我們受副總統先生的授權,想問楊部長几個問題,請問總統先生被刺的時候您在哪裡,您跟情報局前高級特工龍尼基斯卡尼,最近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楊素被人當成犯人盤問了當然不爽,冷聲回答:“我不認識什麼龍尼基斯卡尼,出去”
幾個情報局特工面對盛怒的楊部長,仍十分囂張:“對不起楊部長,你可以不回答我們的問題,但是我們有副總統閣下的授權要搜查這間房子。”
話一說完楊素臉色瞬間陰沉下去,片刻之後一張副總統先生簽字授權的搜查令遞了過來,讓楊部長臉色更加難堪。趙大喜冷眼旁觀也早就看明白了,總統遇刺副總統掌權,對手巧妙的利用了國家緊急狀態法,開始明目張膽的清除異己,想也知道行刺總統這盆髒水,應該是被潑到了一個倒黴的前情報局高級特工身上,而這個高級特工應該是楊素的親信。
這一招公權私用玩的倒挺高明,總統被刺的非常時期事後也很難追究。
楊素臉色陰沉了一會,終於翻臉:“出去”
幾個情報局特工顯然也不是什麼好來路,也翻臉了打個手勢,身後更多身強力壯的情報人員衝進來,場面將要失控的時候趙大喜突然上前一步,從小馮手裡奪過M4步槍,輕鬆頂上最囂張的那位情報局官員漆黑髮亮的腦門。
誰也沒料到他敢動槍,一時間客廳裡大羣特工紛紛停下腳步,有點傻眼。趙大喜隨手把子彈推上膛,頂着面前的黑大漢直往後退,對方迫於無奈也只能高舉雙手踉蹌後退,頭上也冒了汗。
身材高壯的黑人中年男人,一邊後退還一邊解釋:“我有副總統先生的授權,先生請你把槍放下……你敢開槍你就完了。”
趙大喜停下腳步同時也露出認真思索的表情,讓對方如蒙大赦趕緊連滾帶爬想躲開黑洞洞的槍口。哪知道趙大喜突然之間平端步槍,沉悶的射擊聲中嗆人的硝煙四起,幾步之外西裝革履的情報局官員慘叫一聲,被數發子彈放倒在地。小馮同時眼露兇光大喝一聲,領着一羣兄弟繳了對方的槍。
刺鼻的硝煙氣味中,趙大喜隨手把槍收起來往地上一仍,也兇相畢露:“帶到地下室,都關起來”
小馮答應一聲狠狠一槍托,順手砸翻了一個倒黴的,然後連踢帶踹把十幾個情報局特工押走。趙大喜做完這一切才注意二樓樓梯上,沈秀琴正捂着小嘴一臉的驚恐,也沒料到他真敢開槍殺人。
這時也沒人顧的上她了,楊素又突然陰狠吩咐傭人:“人仍到街上,地板上的血跡擦乾淨。”
楊家傭人也只敢打着哆嗦,把地板上生死不知的西裝男人擡出去,然後跪下來擦洗地板上血跡。雷永強也早就看到臉色發白,估計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行兇殺人的場面,受了點驚嚇。趙大喜這時想到的卻是十年前刑場上,槍響過後白霸王一頭栽倒的血腥畫面,這麼多年來午夜時分,這副畫面也時不時會把他從噩夢裡驚醒。
正想到入神的時候,小馮又湊過來小聲說話:“趙哥,咱們是不是去津巴布韋使館裡躲一躲?”
趙大喜微一點頭擡腿走人,一腳踩過沾血的地面,剛坐上自己的奔馳車身後腳步聲響起,趙大喜聽到紀琳熟悉的腳步聲心裡一鬆,坐進車裡給她讓出點位置,紀琳小臉上也嚇到蒼白站在原地掙扎了數秒鐘時間,還是硬着頭皮坐進車裡。
前後保鏢開路數輛轎車,緩緩開出楊家大門。奔馳車經過楊家門前一具西裝革履的屍體,毫不猶豫的壓了過去,看到路邊一羣情報局特工和手持相機的記者,同時打個哆嗦不敢上前阻攔,數輛奔馳車一路暢通無阻開往使館區,留下一串觸目驚心的血跡。
車裡也是一片沉默,趙大喜往車外看了一陣,纔回過頭來咧嘴苦笑:“琳琳,這回我有男人味了吧。”
紀琳衝他勉強一笑心裡當然很不舒服,趙大喜看她這樣心裡嘆息一聲,這一回他恐怕要失去這美貌小佳人的芳心了。偏偏形勢所迫不容他手軟,他如果不出手懲戒對方楊素就要被人清洗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趙大喜心裡也是一片死灰,當年跟人當街鬥毆是殺紅了眼,這一回卻是在他絕對清醒的情況下做的,感想當然不盡相同。
大約半小時後,奔馳車暢通無阻開進了津巴布韋使館。
趙大喜下車之後看一眼月色悽迷的天空,回頭柔聲說話:“琳琳,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公司住?”
他早就做好了失去這美貌小佳人準備,想着好說好散也不能虧待了她,也別讓她跟着擔驚受怕了。旁邊小馮一幫大男人早急到抓耳撓腮,想說話偏偏又不敢插嘴,只能在旁邊乾着急。
紀琳剛剛見到了心儀的男人冷血殺人殘忍的一面,生生又打個哆嗦:“噢,那你小心點,記得給我打電話。”
趙大喜難掩失落微一擺手,讓人送她回公司去住,自己頭也不回的進了使館,小馮一幫人乾着急了一陣也沒辦法,只要分幾個人出來把驚嚇過度的紀小姐先送走,也知道她嚇壞了。
凌晨時間,津巴布韋駐南非使館。
趙大喜站在使館狹長的走廊上,摸着下巴想着事情,不知不覺得站了幾個小時直到天色發白。心裡悽楚也真是苦笑連連,這一回男人味表現的太過分了,真把紀琳給嚇壞了,這心腸善良的美貌小佳人恐怕很難再對他死心塌地了。這時才知道紀琳在他心裡面,其實佔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正想到入神的時候,走廊上突然響起嘈雜的腳步聲,擡頭看過去清晨的陽光裡,怒氣衝衝的姆貝特議長直楞楞的朝他衝過來,身後還跟着大羣使館衛兵穿西裝的男人,黑人婦女一臉憤怒衝到他面前,劈手一個巴掌煽了過來,一聲脆響過後趙大喜臉上多了個清晰的巴掌印。
趙大喜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突然無名火起反手一巴掌甩了回去,他的大巴掌力道當然強勁多了,一聲更大聲的脆響過後。姆貝特議長被他一巴掌抽到天旋地轉,撲通一聲坐到地上,鼻子裡嘴裡都滲出鮮血頭髮也有點散亂了。她身後大羣隨從和使館人員都看到瞠目結舌,一時間失去反應能力。
議長大人真是被這一個大巴掌抽暈了,坐在地上眼神渙散了好半天,似乎才重新恢復意識。
這時一個矮胖的黑人官員才如夢方醒,過來交涉:“抱歉,議長女士,趙先生在貴國擁有外交豁免權,請你們馬上離開……我代表津巴布韋政府警告你,議長女士,踐踏外交豁免權意味着一場戰爭”
議長女士又被這幾句話說蒙了,沉默一陣才從地上爬起來,突然抓狂長長的手指甲撕扯了過來,趙大喜怎麼還會讓她抓到,趕緊連推帶拽想把她控制住,偏偏這黑人大媽發起瘋來也挺可怕,堂堂議長大人倒好象個發瘋的潑婦,又撕又咬弄到趙大喜啼笑皆非,費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抵擋的住。
小馮一幫人早看不下去了,挽起袖子想過來幫忙,又被趙大喜一個凌厲眼色給瞪了回去。趙大喜這時一片輕鬆,從姆貝特議長抓狂的反應來看,總統遇刺絕對不是她策劃的,不然的話她可以去演電影了。
清晨時間,使館客房。
姆貝特議長也冷靜了,剛想說話的時候房間門突然打開,一個高挑窈窕的美女不管不問帶着一陣香風,快步衝進趙大喜懷裡,然後緊緊抱住男人寬厚的肩膀大口喘息。趙大喜手忙腳亂抱緊情緒激動的紀琳,心情突然之間無比暢快,一掃昨天晚上的陰霾整個人又好象活過來了。對面議長女士也看到一臉錯愕,錯愕過後也忍不住咧開大嘴開心的笑了,笑聲顯得格外爽朗。
趙大喜輕撫懷中小佳人粉嫩腰身,心裡唏噓天知道這小妞怎麼想的,居然又跑回來對他投懷送抱了。紀琳激動了一陣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擦一擦眼角淚水掙脫出去然後乖乖站在旁邊。
這一幕溫馨場面顯然也打動了議長大人,黑人大媽笑的更爽朗了:“趙,要不要我先出去,咱們的事情可以改天談吧。”
趙大喜也心情暢快哈哈一笑,毫不避嫌牽上身邊佳人柔軟小手,紀琳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羞澀了一陣也就認了。黑人大媽又看到開懷大笑,臉上仍是一片淤青嘴脣也破了,笑起來真是比哭還難看。在這樣一個微妙的局勢下,趙大喜和姆貝特議長突然結成一派,倒也出乎多數人的預料。
可見姆貝特議長終於對總統先生的種種無恥作爲,屢次踐踏憲法的行徑徹底絕望了,絕望之下她也別無選擇,只能投到趙楊這一邊來。又印證了趙大喜那一套刀口上舔血的理論,行事越險,收穫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