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華麗鬧劇

開過了玩笑也要辦一辦正事,把皇家銀行行長大人請出來吃飯,李正辦起這種事情來也算得心應手,通過體育圈的朋友把默文先生約到北倫敦一家著名的餐廳,私下裡會面交個朋友,李正李大老闆在英國足球圈子裡也是人脈很廣泛的大人物,邀請一發出去默文先生也就毫無防備來赴約了。

到他看到趙大喜的時候,才露出驚訝表情:“天,這是誰到北倫敦來了,趙你來幹嘛,你想把魯尼賣給我們?”

趙大喜自然哈哈一笑,入鄉隨俗跟這位行長大人隨口開一開足球圈子裡的玩笑,在英國社會混跡你要是不關心足球,恐怕也很難真正吃的開,趙李兩人仗着曼聯老闆的身份在英倫三島,辦事當然要方便許多。在這位手握歐盟金融監管大權的副主席面前,趙大喜倒也就不再拐彎抹角。

拿出精心準備好的資料遞了過去,然後靜等副主席先生的反應,金默文先生看完整篇雷永強親筆撰寫的報告,臉色已經難堪到有點嚇人了。作爲歐盟金融風險委員會的第二號人物,他當然知道這篇報告的分量,這篇報告裡提到的內容要是屬實,希臘經濟短時間內一旦崩潰,整個歐元區都要跟着深受牽連。

趙大喜當然知道希臘債務危機對歐洲的影響,不亞於雷曼兄弟破產都美國的影響,都是很災難性的後果,他也不怕這位副主席先生不上套。

果然臉色難堪的皇家銀行行長,慎重問道:“趙,我希望你對自己的言論負責,你知道這篇報告的分量嗎?”

趙大喜緊要關頭當然不會退縮,正色回答:“我很清楚,主席先生,我代表北山國際投資銀行全體同事向你保證,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爲了挽救歐元,也同時爲了挽救我們在歐元區的利益,而這兩者並不矛盾。”幾句話說到面前副主席先生頻頻點頭,同時掏出金筆寫個電話號碼遞過來。

此人倒是十分痛快,也很慎重:“趙,明天打這個電話聯繫我,去我的辦公室裡談。”

趙大喜強忍心裡狂喜和興奮接過紙條,然後慎重的放進上衣口袋,知道只要說服了此人高盛在希臘做過的醜事,很快就要大白於天下了。這一回他費進心機聯合了這麼多方勢力,要是還不能撬動高盛的根基。

趙大喜在小情人面前倒也沒什麼好收斂的,放肆笑道:“這回要是還搞不垮高盛,我趙大喜三個字倒過來寫”

紀琳和小馮對看一眼也知道他既然如此胸有成竹,享譽世界百年的高盛投資銀行,恐怕是真的要倒大黴了。這也是沒什麼辦法的事情,北山國際投資銀行要想在歐元區美元區有所作爲,除了翻過高盛這座大山也別無選擇,北山銀行要想染指希臘債務重組事務,除了先下手搞垮高盛也別無選擇。

小馮也知道事關重大,緊急從南非招來另一組秘密訓練的保鏢,把趙哥身邊的警衛力量加強一倍。第二天上午,在總部設在倫敦的歐盟金融風險委員會大樓,趙大喜和雷永強,列支敦士登公國銀行的幾名代表關起門來,跟金默森先生秘談了一整個上午,對這位皇家銀行的行長先生來說,讓他下定決心揭穿高盛醜聞也不太容易。

偏偏事到臨頭也不可能無視手裡的證據,仍是猶豫不決難下決心。趙大喜這麼精明的人當然懂得安撫他,先派人把金默森先生的妻子和三個兒女接到曼徹斯特派人保護起來,然後給副主席先生鋪好後路,拍胸脯保證一旦出事,北山投資銀行歐洲區總裁的位置就是您的了。

趙大喜這時說話倒也不需要掩飾,索性明說,北山銀行在歐洲正缺少主席先生這樣一位掌門人,最糟糕的結果是咱們這麼多人還鬥不過高盛,最多主席先生從歐盟辭職來北山集團,到時候會有一張空白支票等着主席簽字。這番話真正打動了這老牌的金融家,誰都不傻都能看出來趙老闆起碼有一半誠意,因爲北山銀行確實缺少這樣一個經驗豐富,人脈廣泛的歐洲區總裁。

趙大喜發揮好口才,繼續慫恿如果咱們這些人真的一舉打垮了高盛,那主席先生您更是名利雙收,當選下一界歐洲銀行行長的機會很大,總之主席先生只要肯點這個頭,左右都不會吃虧。金默森先生不但不笨還很精明,認真思索了一陣也就痛快點頭了,一頭扎進北山銀行的陣營。

有了此人的支持趙雷兩人再不需要顧忌,精心策劃後以公國銀行董事會的名義在倫敦召開新聞發佈會。情緒激動的公國銀行代表,在新聞發佈會現場隔空指控美國高盛投資銀行,僞造希臘國債騙局並試圖在包括公國銀行在內的多家歐洲銀行,騙取高達近百億美金的抵押保險金。

公國銀行的代表揮舞着手裡的證據,痛斥高盛投資銀行在希臘的做空行爲,是骯髒的令人噁心的卑鄙行爲,不但搞垮了希臘經濟還欺騙了整個歐洲,爲了近百億美金的高額彙報將會給歐洲帶來的損失,很可能高達數千億歐元,還在新聞發佈會現場,這麼重磅的炸彈就已經引發了地震。

不少記者聞風而動,到最後聚集在發佈會現場的新聞媒體已經誇張的超過百家之多,毫無疑問第二天所有報紙的頭搬頭條,刊登的都是這一重量級新聞。之後隨着歐盟風險委員會副主席的發言,承認希臘經濟存在一定風險,並且明言歐盟金融監管機構將組成獨立調查組,赴希臘重新評估該國財政赤字真實情況。

這通發言等於是半公開的承認了事實,真正把美國高盛投資銀行,在一夜之間推到了火山口上。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以至於高盛高層集體沉默,一時間好象被這顆重磅炸彈炸的暈頭轉向,集體失去了應對能力。

事件引發的海嘯效應,讓趙雷兩人也覺得觸目驚心,只在三天時間裡受騙上當的四家歐洲銀行紛紛加入指控高盛的陣營,英德兩國政府率先宣佈調查高盛,甚至驚動德國總理默克爾女士專門發表電視講話,宣佈支持德國金融監管機構加入調查高盛,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德國政府的態度,趙大喜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倒也不覺得意外,德國的兩家銀行是這一次上當最深的,德國政府自然不會冷眼旁觀。隨着歐洲媒體一面倒的抨擊,美國媒體也逐漸加入到質疑高盛的聲音裡,又偏偏趕上美國大選年,在野的民主黨當然不肯放過這麼大好的機會。

一連串連鎖反應之後,在美國國會民主黨議員們的叫囂聲中,高盛希臘醜聞再次升級,逐漸演變一場詐騙風暴。歐盟風險委員會甚至絲毫不留情面的要求美國證監會配合調查,並配合歐盟採取法律行動。對比輿論的轟轟烈烈的聲討浪潮,華爾街媒體的氣氛可就悲觀多了,一致認爲高盛希臘醜聞毫無疑問是在全球金融行業的傷口上,又狠狠灑了一把鹽。

持續半個月的聲討浪潮中,最先頂不住的是希臘政府,在希臘各大城市已經爆發大規模示威遊行罷工潮後,希臘政府終於低頭了,向歐盟委員會承認曾經夥同高盛,在一系列發行國債的政府行爲中大肆做假。此舉直接引發了希臘國債拋售狂潮,衆多投資希臘國債的投資者大多血本無歸。

趙雷兩人這時倒挺佩服歐盟委員會的冷靜和清醒,應對這場希臘國債危機的極強專業表現。

雷永強站在專家的角度,冷靜分析:“這叫長痛不如短痛,與其等到兩三年後這些希臘國債陸續到期無法收拾,倒不如現在就把這個大毒瘤捅破,最多歐盟拿出幾百個億現金來替希臘還債,幾百億現金分攤到歐盟各國負擔也就很小了,這是我認爲最穩妥的解決辦法,雖然是治標不治本。”

果然雷永強話音剛落,歐洲銀行已經宣佈給希臘政府提供三百億歐元緊急貸款,用於希臘政府償還到期債務,此舉總算是穩住了歐元區經濟,讓希臘政府緩過一口氣來,也讓憤怒的希臘民衆情緒平復了不少。縱然如此一場醜聞風暴仍是沖垮了希臘內閣,腐敗的希臘內閣成員們見勢不妙紛紛辭職,還要接受歐盟的調查,記者們無孔不入的追蹤和採訪,出席各種聽證會。

希臘內閣可以一散了之,高盛高管們可就慘多了,面對歐洲各國的聲討浪潮也只能保持沉默,保持沉默還不能辭職,這個關鍵的時候任何一名高盛董事會成員的辭職,恐怕都會引發外界的質疑和惡意的猜測,實屬不智。

兩星期後,美國監管委員會迫於歐盟和民主黨的壓力,宣佈正式對高盛提起民事訴訟,指控其在歐洲金融衍生品市場存在的欺詐行爲,正式把這一場華麗的醜聞鬧劇演繹到真正的高潮。民主黨議員們指責高盛的聲音,遠比歐盟委員會大多了,各種負責任不負責任的言論層出不窮,讓高盛投資銀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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