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虎山衛一路若秋風,橫掃城南門,隨即突破了唐軍的防線,殺入宛城南城,冷卓在看到虎山衛殺入城內,便直朝着西城飛去,南門已突破,卻是準備反攻的時候了。
北城一座貴族府邸,如今已是唐軍奔雷折衝府的帥營所在,相比起南城,北城無疑雲聚着奔雷折衝府的大部分主力。
“緊急戰報!”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廳堂外響起,讓聚集在廳堂內的將校一干人等紛紛擡起頭,望向外面的小院,只見一個渾身上下濺滿血跡的士兵快步的奔入廳堂,單膝跪倒在地,卻是氣喘吁吁,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別急,拿碗水給他喝!”鄭九功微微皺眉,但卻依舊鎮定,吩咐親兵道。
那傳信士兵接過碗,咕嘟咕嘟的喝下,總算是緩過氣來,這才抱拳對着在座的諸多將校道:“南城急報,我左營在南城遭遇帝國強援,數百帝國精銳獸騎兵破開南城門,已殺入南城,我左營守軍防守南門之一團精銳盡數戰死,左營各團雖正傾力去阻,依舊無法擋住對方的鋒銳,如今這支兵馬已順着街巷朝着西城方向而去!”
“什麼!”聽到下面士兵傳達,座上的將校紛紛站起,顯然都不願相信,因爲在這之前他們還在討論敵人援軍抵達的應對之策,而結論是,帝國援軍最快也要在夕陽落山前趕到,所以他們只需要防備對方的騎兵馳援西城就可以了,但現在,顯然對方的行動打亂了他們剛定下的部署。
“你是說獸騎兵?細細說來!”鄭九功雖心中有幾分急切,但面上卻是鎮定的問道。
“是,對方的獸騎兵乘騎的應該是一種虎類魔獸,似是土系,我方依靠城牆而守,在帝國方攻向城時,對其進行了阻擋,兩個營的弓手,以及數十架牀弩,弓箭被敵方主將施展靈技護罩擋住,而強弩卻撞向對方的過程中,在是數米外便無法寸進,而後對方直接撞向南城門,城門轟然倒塌!”
“而在城門一戰中,對方的虎騎兵展現了十分強大的戰鬥力,我方兵甲的刀槍,甚至是弓弩都無法穿透敵方的甲衣,而對方使用的重型戰刀,卻能輕鬆的撕開我方的鎧甲,甚至盾牌!駐守在城門的一團沒有支撐幾分鐘便告瓦解,全團覆滅,左營校尉大人率另外兩團衝向城門,正與對方留守南城的獸騎交鋒!”
“虎類騎兵,該死的,爲什麼斥候在回報說,帝國只有兩千普通鐵騎,其餘都是步卒的!”鄭九功眼疵欲裂,顯然頗爲驚怒,如果知道對方有獸騎兵,他肯定不會讓左營單獨去守南門,因爲左營內的獸騎兵已被抽調攻打西城,餘下的都是尋常士兵。
“大人,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對方一部虎騎已殺向西城,顯然是打算馳援西城,我們得趕緊安排攔截,另外還要抽調出部分精銳獸騎前往城南,想來這支騎兵只是對方的先鋒,很快帝國大批援軍就會抵達!”
鄭九功壓下怒火,讓自己冷靜下來,吐了口氣,這才道:“夏榮,你馬上去西城指揮,好不容易纔在西城有所突破,居然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你去之後,一邊攔截對反的援兵,一邊加緊破城!”
“城南方向,抽調一團雷石獸騎趕往馳援,另外抽調一隊電光獸騎,立刻從東城出發,向南搜查!”
就在唐軍開始調整部署時,在西城,卻依舊繼續着慘烈的戰鬥,藉助尾火獸的發威,加上冷卓不在的空擋,卻是被唐軍抓住了機會,趁勢破了西城,而且還讓駐守西城的兩個天靈老頭子一輕傷,一重傷。
可以說西城被破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但是顯然帝國援軍超乎意外的殺入宛城,讓唐軍本來計算好好的戰鬥再出波瀾。
西城,如果不是冷卓此去是接應援軍,怕是西城此刻已是兵敗如山倒,但就算如此,面對那一身厚重鐵甲的雷石獸騎,帝**的抵擋也是那般的柔弱無力。
“給我去死!”穆九州橫刀劈砍,靈力化作的刀芒瞬間劃出十米,作爲地靈強者,穆九州面對唐軍的重甲雷石獸騎也是頗爲吃力,每一擊如果不使出全身的氣力,根本就無法破開那獸騎的防禦。
而就算使用全力,也只是讓雷石獸受傷,或者擊殺騎兵,但是面對對方三四騎並上,穆九州也只能節節退後,根本就擋不住。
穆九州的實力在軍中已算是精英戰力了,尋常帝國一個旅團,也不過只有兩三個大隊的地靈強者組成的尖鋒營,而在西城,地靈士的數量還算不錯,但是這兩日的苦戰,卻是有不少地靈戰死,如今已是不足兩百。
面對足足數百雷石獸,以及同樣數量的電光獸騎的攻擊,守軍完全處於劣勢,而唯一還能佔點優勢的頂尖強者,也在之前一戰中,雙雙受傷,這一下子,西城的防禦幾乎一下子就被擊穿。
“小妹,後撤,我們往城門那邊去,那裡還有最後一道防線,應該能擋上些時候,平安侯去接應援軍了,我們只要堅守兩三個小時就有希望了!”
穆河兒那俊俏的小臉上,卻是染上了一朵朵的血紅,那身玲瓏的戰甲同樣如是,散亂的髮絲垂在肩頭,卻是讓穆河兒少了幾分秀氣,多了幾分英氣:“知道了,哥!從那邊衚衕撤!”
西城,早在這兩日被趙普給進行了改造,利用原有的街巷,形成了一個小型的迷宮,可以提供一些掩護,而在西城城門,那裡有着宛城最後的防禦陣地。
西城門樓,並沒有被完全的包圍,城外沒有一兵一卒,這也是心裡戰術,畢竟需要防備帝國守軍困獸猶鬥,唐軍的目的只是佔據宛城這一重城,而不想在城內拼個你死我活,畢竟每一個唐軍將士都是寶貴的。
城門樓上,趙家,程家的當家人,耶律休哥,以及單雄數人站在城上,望着快速失陷的西城區域,心裡一陣陣的下墜,不過在絕望的時候,他們還有一個期望,希望援軍能夠在宛城完全淪陷之前趕來。
這是時間的賽跑,每一個人都在心中煎熬的等待!
嘎,一聲清脆的隼鳴從天空中傳來,在城頭上望着西城戰事的幾人紛紛擡起頭,之前的苦澀臉龐終於露出一絲輕鬆之色,看樣子是趕上了,雖說西城防線已崩潰,但城門還在,還趕得及。
冷卓從藍隼之上飛躍跳下,看着幾人佈滿急色的臉龐,笑着道:“諸位,準備反攻吧,援軍主力先鋒就在剛剛已殺入南城,直奔我西城而來,而後續的兵馬會源源不斷的涌入宛城,翻盤的時候到了!”
“哈哈,天不亡我宛城,將最後的精銳都給我派出去,擋住那羣囂張的傢伙!”趙普哈哈大笑一聲,大聲的命令道。
無論是趙家,程家乃至其他世家豪門,都留有一部分實力,這是在宛城淪陷時,用來逃離的,而冷卓也留了一手,足足五百狼騎衛一直未動,也是做的兩手打算,這一戰,耶律休哥的狼騎衛折損不可謂不慘重。
但現在,是時候將這三天來的窩囊氣全都撒出去了,擊敗唐軍,全殲唐軍,奪回宛城。
西城的反攻開始,以五百狼騎爲核心,加上各家族最後的武力,在冷卓的帶領下全部殺了出去,一邊朝着前方攻,一邊大聲的喊道:“援軍入城了!反攻,反攻!”這一聲吶喊將已崩潰的士兵快速的聚集了起來,之前還只想着逃走的士兵,彷彿一下子就多出一些力氣,加入大隊,加入了反攻。
宛城,最後的決戰在西城,南城爆發,而就在激戰最激烈時,城南外,以伯顏的獸騎戰車拖拉的兩千主力終於姍姍趕來。
金牛獸,披掛着一身刀甲衣拖拉着戰車如滾滾的洪流涌入南城門,本來城南還有些僵持的局面頓時被打開,隨着這滾滾的戰車入城,王翦的大秦甲士還有祖狄的金甲衛紛紛舉起手中的長兵。
大秦甲士,披掛着鐵甲衣,手中持着的兵器卻是秦時的大戈,這長戈一落,足足有兩丈多長的戈矛頓時如兩根巨大的鉗螯,探了出去。
金牛獸本就全身刀甲,這一衝過去,但凡被撞上,或者是靠近的唐軍根本來不及驚呼,就會被那無數的刀鋒直接掃過,而稍微遠一些,那些探出的長戈頓時刺出,鋒銳的戈尖在金角獸的速度下,輕易的洞穿唐軍的鎧甲!
滾滾金色的洪流,閃爍一片銀白色的寒光,帶起無數的鮮豔的血花,唐軍在南門再次遭遇前所未有的戰損。
南城主街上,姍姍來遲的三百雷石獸騎看着那金牛獸淹沒那些唐軍士兵,滾滾而來,爲首的校尉眼疵欲裂,怒火上涌,抽出戰刀,直指前方重來的金牛獸騎,大聲的道:“大唐的勇士們,爲我等兄弟報仇,殺!”
“殺!”三百字雷石重騎踏着步子,連大地都在爲其轟隆隆的顫抖,而對面的金角獸卻是低下那鋒銳頭角,同樣不想讓的撞了過去。
重甲對重甲。
轟,劇烈的碰撞,讓大地都爲之震顫,血肉在空氣中亂飛,刀刃跟鐵甲閃過無數耀眼的火花,碰撞,雙方的力量都不弱給對方,而結果就是擁堵成一團。
不過這並不能讓雙方停下,無法衝撞,那就近身搏殺,但顯然馳援而來的唐軍在數量上並不佔優勢,而帝**這邊卻有上百虎山衛以及數百金牛獸騎,以及足足一千五百精銳甲兵。